失眠——宋九苓

宋九苓

窗外是一座酒店，牌匾的灯光彻夜通明。

灯光，透过窗帘，悄悄地爬到屋里四壁，把墙涂抹上一层橘黄色。

年轻时经常不知是压力大还是事情多，失眠是经常的事，如今年岁大了，睡眠反倒好了。今天不知中了什么邪，睡意迟迟没有到来，约束不住的大脑，天马行空，恣意驰骋。

夜，是这样的静，静得可以听见自己心跳。

嗵，嗵，嗵……

节奏总是这么分明。人的身体各个器官最数它辛苦了，还没有出生，它就开始跳动，一直跳到生命的最后时刻，有的人甚至已经脑死亡了，它还在跳动，不懈地供应着身体各个部位血液，试图有朝一日唤醒大脑。只有它还在跳动，医学上就不能宣布死亡。

人的大脑到底是什么结构呢？数十亿个细胞，说不工作就一起罢工，整个躯体都跟着倒霉，一点知觉都没有了。

据说将来科学发达了，可以让已经死亡的大脑重新工作。还听说现在就有人联系科研单位，想在自己死后将自己迅速冷冻，以备将来科学真的发达到那一地步，把自己唤醒。

科学家们说过，物质是由无限可分的粒子构成的，上学的时候，物理、化学老师讲课，都说物质是由分子构成，分子是由原子构成，原子是由原子核和电子构成，原子核是由中子和质子构成。再往下老师不讲了，现代科学证明还可以往下分。

老师说过，一个原子，就像一个小太阳系，电子围绕原子核高速旋转。有的原子大，电子就多，有的原子小，电子就少。

物质的无限可分，是一个哲学命题。能够分到哪一层，不是哲学家说了算的。那要看自然科学家的本事了。不知他们做没做过这样的假设，一个原子真的就是一个微观的小太阳系，那里是物质世界的另一层面的宇宙。在这一层面的宇宙中，不知在哪一个原子，拉着一个存在智慧生命的电子在旋转。这些智慧生命也在和我们一样，过着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生活，只不过他们极其微小，以我们目前的能力和水平还无法观测到他们。也许他们正在发展科技，试图有一天冲破原子核引力束缚，寻找别的原子中的同类呢！

也许这就是真的，有朝一日，我们人类的显微镜发展到那么高的放大倍数，就可以观测到他们的活动。

物质是无限可分的，可以分到难以想象的微观世界。

同样，物质也是无限可聚的，可以聚合到一个难以想象的宏观世界。

我们居住的地球，就是宇宙中的一个电子。太阳就是一个原子核，太阳系就是一个原子，银河系就是整个宇宙中的一块砖头的一个小角角。

科学家曾经提出了宇宙大爆炸理论，说宇宙的中心曾经发生过一次大爆炸，爆炸飞溅的力量，迫使太阳系以及它所在的银河系以极高的速度，远离宇宙中心，我们现在正在这个飞溅的过程之中。

这也许是对的。也许在我们更高一层宇宙，另有一个星球，生存着我们无法想象的巨型智慧生命，他们正在建筑工地盖房子，拿起一块砖头，敲掉一个角，于是，就发生了我们这一级宇宙的大爆炸。

宇宙大爆炸的速度有多快？也许只有爱因斯坦能回答。他说的那个相对论其实很简单，速度也好、距离也罢，都得有个参照物。没有参照物，什么都白说。你说两点决定一条直线，三点决定一个平面，那只能静止着说，在高速运动扭曲的空间，这也就是谬误。

爱因斯坦的脑袋不简单。为了说明相对论，曾经虚拟地创造了30万公里高，30万公里长的火车。这年头除了他，谁还有那么大的气魄？

还别说，现在真有一个，只在他之上，不在他之下。就是那个浑身僵死，只有一个手指能动唤的霍金。他给人们设计了地球即将毁灭时的一个大型宇宙飞船，能容纳25万人，到时地球人举家逃难，逃到一个离我们这里12光年的一个星球上去。

可那时地球会有多少人呢？100亿？25万人逃跑，只是4万分之一。嘿嘿，绝大部分人跑不了，要随着地球一块毁灭。也许那时的人都会想，与其自行毁灭倒不如奋力搏一把，或可能争得一个逃难的指标。那就开打吧。到时一场战争是不可避免了。

人类自产生以来，始终就伴随着战争。好像好斗是人类的本性，动不动就枪炮齐鸣、时不时就硝烟弥漫。叙利亚、乌克兰，现在还在打得那么热闹。人们有理说不清，就开始动粗，你一拳，我一脚，谁胜了谁就得理了。打来打去，拳脚不过瘾了，就动开了刀枪，杀得头破血流。后来还不解气，又发明了枪炮，离老远一枪把人穿一个洞，一炮把一群人炸得血肉横飞。再后来，又发明了飞机、坦克、导弹、原子弹、氢弹，这武器越来越厉害。现如今不知道这世界存了多少核武器。村这些东西干嘛？不就是为了打仗吗？假如有一天，真的爆发核战争，这些核武器一起爆炸，说不定地球一下子就毁灭了，人类从此灭绝，霍金就省了事了，不用费心费力地去造大飞船了。地球又回到初始状态，再发展到现在的程度，又得需要几亿年。

哎，算了，这是杞人忧天，管那些干嘛？人啊，一生就那么几十年，有的人就能干出惊天动地的事来，有的人就默默无闻。有的人刀枪不费，就能挣下富可敌国的家产，有的人使出浑身解数，到头来还是穷困潦倒。是老天爷不公平吗？恐怕连老天爷自己也说不清楚。咱也没见过那么多财富，你说像徐才厚趁那么多钱，怎么花？古有和珅，今有徐才厚，看来富可敌国并不是好事。如今反腐真的是一场大风暴，不知要刮倒像徐才厚这样多少棵大树呢！

睡不着觉真不是一件舒服事情，总觉得浑身痒痒。

啊！两点多了，躺着真有点儿别扭。

披上衣服，起来溜达溜达吧。

阳台上被对面酒店灯光照得通明，酒店门前停着几辆车，透过酒店的大玻璃窗，隐约看见保安斜倚在大厅的沙发上，无趣地看着手机。

一切都是那么静。

静。

按照爱因斯坦的说法，静，也是相对的。看着浩渺的夜空，星星在眨着眼睛。这茫茫的星海，此时不知有多少星球正在发生着气流、风暴、撞击、塌陷，就是在我们地球上，也不知有多少人在注视这夜空，探索那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对了，在这夜空里有一颗中国新发射的卫星在旋转，这颗卫星取名叫墨子，是颗量子卫星。不知为啥叫墨子，也许墨子的学说主旨是非攻，隐含这颗卫星没有攻击他国的意思？不过，这颗卫星的发射，还是引起了外国的着实关注。

我倒不是关注这颗卫星，只关注量子是个什么东西。

一个人力气挺大，一拳打下去，就是一百公斤的力气。你不能小点儿劲儿？当然可以。五十公斤吧。再小点儿，再小点儿……按照通常的物理概念，他用的力，从零到一百公斤，可以是一个平滑的斜线，这事儿牛顿是深信不疑的。可现在有人说“不”！这是一个很高很长的楼梯，你想打个滑梯，从一百公斤出溜到零，是不可能的，你要一步一个台阶地走下来。啊哈，这一个台阶，就是那个人释放能量的最小的、不可再分的单位，也就是一个量子。

奇葩吗？更奇葩的还有呢！这个最小单位竟是以粒子形式存在。你这一拳没打出去，什么都没有，你一出拳，数万亿名叫量子的粒子就跟你出发了。

你更不能理解的还有所谓的量子纠缠，就是说，性质相同的量子会步调一致，你哭它也哭，你笑它也笑，你感冒，它跟你一起发烧，哪怕相隔千百里，只要一吹哨，一起嗷嗷叫。

呵呵，这是科学发明吗？

我们的老祖宗早就有一个词语，叫“心有灵犀一点通”，是不是就是说的量子纠缠的具体体现？

而现在农村民间流行的“收魂”，是不是就是量子纠缠的具体应用？

这种方式应用在通讯上，也真是有无法破解的保密性。

啊！科学的发展，逐渐模糊了科学与迷信的界限，混淆了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的区别。

今晚不知怎的，头脑特别清醒。

咦，今天是不是有什么人在对我实施量子纠缠呢？使我失眠的罪魁祸首是何方神圣？我竟不得而知。看来这量子纠缠是单向的，就像那“收魂”的，施行者肆意做法，受施者毫无感觉，就是在不知不觉中人家把你的“魂”收回来了。

墙上的挂钟嘀嗒、嘀嗒……有一搭无一搭地响着。3点多了。

脑子空空，还没有睡意。

管他是干什么的，回床铺躺着吧。

很久就听说治失眠的一剂良方，就是数羊，今儿也试试吧。

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

如今的羊肉可是贵多了，三四十块钱一斤，养一群羊也是一个不错的生意，如今养羊也得优化品种。什么小尾寒羊、波尔山羊，都是不错的品种。但不知那个克隆羊多利能不能放养。如果放养一群克隆羊，那经济价值不知可观不可观。呵呵，那可能就得吸引一大帮科学家跟着研究，光国家拨的科研经费就发了。

哎，咋跑题了？还接着数羊吧。

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

羊……羊……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