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吴中

一叶如寄

<h3></h3><h3></h3><h3>夹在古诗里的钟声 敲响朝朝代代的夜半 渔火一盏 瘦瘦的醒了千年 月落乌啼 风霜悬于寺檐 隔世的涛声 拍打着枫桥的缱绻 近得比什么都远 伫立只可意会的背景 渺渺回眸 在上一句梵唱 与下一句梵唱之间 寒山寺已雾成了一炷香烟 雾在南朝<br></h3><h3> ——代薇</h3><h3></h3><h3></h3> <h5>(上图为“北寺塔影”,这是拙政园最经典的一次“借景”。远望塔影,以为塔在园中,想前去攀登,走近却知塔在园外……北寺塔堪称拙政园借景的绝笔,园林的空间感和层次感瞬间突显。)</h5> <h3><b>【江南旧游凡几处,就中最忆吴江隈】</b></h3><h3>常常有朋友这样问我:“有没有一个你去过一次,还想再去第二次、第三次的地方?”我说:“有,是苏州。”苏州是塔是桥,是寺是河,是诗是画,是石径、是帆船、是假山……姑苏人家尽枕河。密织交错的水网,重重叠叠的假山,细雨评弹、桨声灯影,这是苏州。人间天上无双不二的苏州。中国的苏州。</h3> <h3><b>【乌啼月落桥边寺,倚枕犹闻半夜钟】</b></h3><h3>我一直在叶圣陶先生的文字中揣摩苏州,在词人诗客的笔下拜访苏州。“君到姑苏见,人家尽枕河。”这是杜荀鹤眼中的苏州;“绿浪东西南北水,红栏三百九十桥。”苏州的小桥流水在白居易的诗里挥之不去;除了张继、苏东坡、陆游、唐伯虎、文征明这些巨匠外,在一个雨夜,清初的文坛领袖王渔洋也曾孤身一人,夜泊枫桥。他弃舟登岸,冒着风雨举着火炬在寒山寺的寺门上写下:“枫叶萧条水驿空,离居千里怅难同。十年旧约江南梦,独听寒山半夜钟。”写完掷笔,拂袖而去!时人都以为王渔洋狂傲,我看真性情流露恰到好处。其实,苏州的声色光影又岂是几首诗、几个人物或历史事件能够说得完?<br></h3> <h3><b>【初遇平江路】</b></h3><h3>如果到了苏州,你没有去过“两街一路”,你又怎么好意思说你到过苏州?“两街”指的是山塘街、观前街;“一路”当然就是平江路了。一位外国游客曾经这样说过:“今天很多古老的城市在所谓发展中迷失了原有的文化元素,而苏州平江路仍以其精致的铺地小砖,和被岁月斑驳的民宅保持着原有的韵味,这是我们身边不曾失去的文化遗产,是我梦寐以求的地方。”苏州的历史和根脉在平江路,这是很多学者和民间的共识。老苏州人有这样一句话:“先有平江路,后有苏州城。”入夜后的平江路,开始有些迷离了。“苏州印象”、“星巴克咖啡”,酒吧与评弹,古典与现代……小资的情调越来越浓,外国人也渐渐多了起来。“日暮乡关何处是?烟波江上使人愁。”如流的人潮中,我在平江路上突然感到了莫名的寂寥。就着月色和霓虹,沿着蒹葭巷,我走出了平江路……</h3> <h3><b>【闲倚山塘街畔饮,桥横竹隐水连空】</b></h3><h3>从阊门到虎丘,两岸石板街夹着中间的一条水路,共七华里,被称为“七里山塘”。数不清的桥、数不清的弄堂胡同穿插其间,采芝斋、五芳斋、乾生元、松鹤楼、谢馥春……百年老字号栉比鳞次。清乾隆年间,著名画家徐扬创作的《盛世滋生图》长卷也称为《姑苏繁华长卷》,画了当时苏州的一村、一镇、一城、一街,其中“一街”画的就是山塘街。曹雪芹在《红楼梦》第一回中也把阊门、山塘一带称为“最是红尘中一二等富贵风流之地”。<br></h3> <h3><b>【狮子林】</b></h3><h3>狮子林与拙政园、留园、沧浪亭合称为“苏州四大名园”。拙政园广阔、包罗万象;沧浪亭厚重古朴;留园小巧精致;而狮子林则完全是用大量的太湖石堆砌出了中国最大的假山群。</h3> <h3><b>【猛忆船山诗句好,白莲都为美人开】</b></h3><h3>我见过,山之青,水之秀,自然的奇绝;</h3><h3>也踏过,日之光,月之色,时间的际涯;</h3><h3>可这人间的丽景,</h3><h3>都不及住在你的梦里,</h3><h3>同里,自然有故事。</h3> <h3><b>【舞榭歌楼俱寂寞,满天梅雨过苏州】</b></h3><h3>最后借用余秋雨先生在《白发苏州》中的一段文字来给苏州做一个概括,做一个总结:苏州的山水还在,古迹还在,似乎精魂也有些许留存。无数的小巷中,无数的门庭里,藏匿着无数厚实的灵魂。正是这些灵魂,千百年来,以积聚久远的固执,使苏州保存了风韵的核心。<br></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