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高窟

周昕

进入敦煌

敦煌市城雕一反弹琵琶的飞天

昨日进敦煌黄沙蔽日，天地混沌。今日风和日丽，云淡风轻。人缘不错。

莫高窟

　正立于崖窟中段的九层遮檐的九层楼，是莫高窟标志性建筑，也叫“北大像”，与崖顶等高，巍峨壮观，檐角飞翘，错落有致，檐角叮咚作响的铃声，从檐角传来。

九层楼修建于武则天执政时期的初唐，也是敦煌七百多个洞窟中唯一由政府出资修建的洞窟。

进入窟內，高36米的弥勒佛坐像，由石胎泥塑而成，据说是以武则天为原型塑造的。站在脚下，抬头观望，给人以顶天立地的感觉，是国内第三大佛。

大佛脚下，地面被剖开三层，考古确认，分别属于唐，明，清三个朝代。

　　敦煌莫高窟旁边，高耸杨树十分漂亮，银白色的树干很有特色，单调的黄色中的一抹绿色。在戈壁荒漠中防风固沙的同时给人带来亲切感。

莫高窟数字展示中心

为使观众在进入洞窟之前就能与莫高窟进行全方位，近距离的“亲密接触”，莫高窟第一站就是“数字展示中心”。通过看主题电影、球幕电影提前了解莫高窟的背景知识，绚丽多彩的石窟艺术经典与气势恢宏的历史文化背景。

　　此举可以缩短游客在洞窟内的滞留时间，减轻参观活动对石窟遗址造成的压力，也能减少现有开放洞窟的数量。

千年莫高窟历史在此被浓缩于几十分钟，仅仅是引子，喜欢它的可以成为了解它的钥匙，为你开启一扇历史之门，聊胜于无。

莫高窟山门外的宕泉河

站在河边，对面的三危山上的洞窟隐约可见，脚下干涸的河床沙石裸露，只剩纤细的涓流，依稀可以想见宕泉河的壮阔。这里的年降水量只有40毫米但非常集中，前几天有电视报导因暴雨莫高窟暂停开放。

　　敦煌是中国、印度、希腊、伊斯兰四大文明体系的唯一交汇点。

一 季羡林

　　怀着敬畏，带着谦卑而虔诚的态度，按耐住激动的心情，来到这华丽而庄严而又有些神秘的地方，探访千年的瑰宝，按照季老的指点，用心体会，看不懂，想想季老的话，看着眼前的洞窟，还是看不懂，凑到导游身前，认真听导游的讲解，恨不得把音录下来，看着黑乎乎的壁画，落满灰尘的彩塑，还是看不懂。

洞口的供养人画像看着我，笑我吗？笑我肉眼凡胎，对面的释迦牟尼佛双眼微合，嘴角含笑，笑我有眼不识金镶玉？坐禅修行的禅定佛进入了禅修的至高境界，无视我这个擅闯者。眉清目秀，神态安详，一手下垂，一手拿经卷的菩萨嘴唇紧抿，似笑非笑，一言不发。身边的弟子迦叶、阿难也笑我，这里有许多远古的秘密，就是不告诉你。

面对世界瑰宝，我辈无缘消受。

　　为增长知识，我向导游虚心请教，请她从艺术的角度，如何欣赏眼前的瑰宝，导游听后微笑，把我的话当成空气，依然继续按她的套路讲解，重点是洞窟的历史，以及佛教故事。

不能怪这个小导游，刚刚从学校毕业，她是照本宣科，离开了原来的稿子就不会讲了。

　　八个洞窟走下来，除了九层楼大佛的震撼外，我只是记住了经变画里的两个故事，《九色鹿》和《五百强盗》的故事。

千手的观音，飞天的女神，反弹的琵琶，怀抱的胡茄，散花的天女，还是留在了洞窟，没有活在我的脑海。

什么一花一世界，一窟一宇宙，完全没有感觉。

是我不懂艺术，或者没有看到精品？反正， 没有和古人和古代工匠们产生共鸣，没有对接。没有热泪盈眶，没有激动万分，静静的走出洞窟，只是完成了一个心愿。

莫高窟的259窟北魏坐佛像，东方的“蒙娜丽莎”，她的神秘微笑比达芬奇文艺复兴时期创作的名画要早一千多年。没看到。

焦点透视比西方早六百多年的壁画也没有看到。

　　想看的没有看到，看到的看不懂，不想看的、不忍看的到是看到了。

莫高窟1922年曾一度作为临时监狱，关押了数百名在苏俄国内战争中失败的俄罗斯沙皇军队的士兵，他们在壁画上任意涂抹、刻画，甚至用刀刮剥洞窟内壁画和塑像上的金粉。在洞窟中烧火作饭，烟熏火燎对洞窟内壁画破坏不小，看上去黑乎乎的，太可惜了。

看不懂就是看不懂，不懂装懂那是装逼。

其实，莫高窟是列在“一生必去的旅游地”之列的，但不是现在，而且去之前要作好功课，就是要能读懂莫高窟，能够欣赏到莫高窟的美。

看来这次是不行的。

让我更感兴趣的是莫高窟的前世今生。这里发生过太多的故事。

尽管莫高窟的开凿己有千年的历史，但首先认识到它的价值的却是外国人。真正让世界知道莫高窟的第一人是道士王圆箓。如果没有这个人，也许莫高窟还会继续沉寂下去。

在余秋雨的《文化苦旅一道士塔》散文中，他是敦煌石窟的罪人。

这位一心想把莫高窟改造成道观的人，是他对藏经洞的意外发现，使世界轰动，也使世界上多了一门学问：“敦煌学”。

因为他，致使藏经洞文物惨遭劫掠。因为极少的钱财，让西方的探险家巧取豪夺，连蒙带骗，用白菜价把难以计数的敦煌文物一箱箱运走，使许多的国宝流落海外，对敦煌文物造成了难以弥补的伤害，使他成为千夫所指的民族罪人。

也有人说褒他的人说，这是一个曾经数次冒死保护古籍，做出了别人难于想象的努力，在长达七年的时间里，多次求助官方重视，而且是逐级上报，却连连失败，灰心之余，出于无奈出卖了珍贵的敦煌文物。余秋雨对他鞭笞没有作到客观公正。

　　确实，敦煌文物的流失的同时让中国蒙羞，让王道士全部背锅对他来讲也是有些冤枉。

震惊世界的藏经洞发现是在清光绪二十六年（1900年），西方列强对中国虎视眈眈，腐败无能的晚清政府风雨飘摇，藏经洞发现还不到三个月时，八国联军攻占了北京城，慈禧携光绪离京逃难。大清国生命开始倒计时，离倒台只剩11年的时间。命都快没了，还能顾得上其它吗？

这是时代背景。

再看大清的官员。

当劫掠敦煌文物的始作俑者，第一个来敦煌窍取藏经洞文物的英国人斯坦因把敦煌文物宣传于全世界之时，大清的官员们和当朝命宫这才懂得了其重要价值，但他们不是考虑如何保护它，而是千方百计窍为己有。

　　王道士曾经为了保护这些文物做出了别人难以想象的努力，做了他应该做的一切。

王道士首先找到50里外的县老爷，向他报告发现藏经洞的事情，为了引起这位官老爷的重视，还奉送了取自于藏经洞的两卷经文。可惜的是这位姓严的县令不学无术，只不过把这两卷经文视作两张发黄的废纸而己。

　　1902年，敦煌又来了一位出身进土，对金石学很有研究的新知县，王道士向汪知县报告了藏经洞的情况，汪知县当即带了一批人马，亲去莫高窟察看，并顺手拣得几卷经文带走。留下一句话，让王道士就地保存。看好藏经洞。

　　两次找县级领导没有结果，王道士带着不甘心，冒着狼吃匪抢的危险，行程800多里找到位于肃州的省级领导，这次的见面礼是两箱经卷。这位领导浏览了一番，最后得出结论：经卷上的字不如他的书法好，就此了事。

　　上奏慈禧后的希望仍然是泥牛入海并最终破灭，王道士没有得到官府一分钱的经费。

然后，英国人斯坦因来了，用白菜价从王道士手中换取了藏经洞最多的文献，运回英国。随后，伯希和来了，把所有剩下的文献浏览一遍，挑走了他认为最有艺术价值的部分，运回法国。然后，群盗蜂拥而至，日本人来了，俄国人来了，美国人来了。

　　最早认识这批艺术瑰宝的中国人是国学大师罗振玉，王国维。而他们是从希伯和研究报告里知道敦煌有这么一批宝贝，有点类似“出口转内销”。在他们的奔走努力下，清廷下旨将藏经洞剩余的文物全部运往北京。而这千里迢迢的跋涉又使文物遗失无数，几乎每到一处都失窍一部分。到北京后，经手的官员又是层层剝皮，存入京师图书馆。

至此，1900年发现的五万多件藏经洞文献，最终只剩下8757件入藏京师图书馆。

　　有人说，敦煌藏经洞文献，最多者在英国，最精者在法国，最残破，最零乱的在中国。过去外国人说：“敦煌在中国，敦煌学”在国外。中国学者要研究只能用高价从外国博物馆买取敦煌文献微缩胶卷。

十七窟一藏经洞，敦煌学从这里出发。

藏经洞是什么时候秘封？为什么密封呢？一说是：十一世纪初，西夏侵入敦煌，僧人为避战乱，保护经典而藏。一说是不用但又不能随便丢弃的神圣经典存放。再一说是为防止伊斯兰教徒破坏。后来，参与封闭藏经洞的僧侣逃的逃，还俗的还俗，死的死了，藏经洞从此秘藏八百年，直到被王道士偶然发现。

敦煌257号洞窟，（北魏）莫高窟最优美的的壁画之一，“鹿王本生图”。

说的是释迦牟尼前生是一只九色鹿王，他救了一个落水将要淹死的人反被此人出卖的故事。在佛教盛行的北朝，这个故事可谓妇孺皆知。现代曾入选小学课本。上影厂曾用动画形式把它搬上银幕。

　　古代深林，九色神鹿救了一个在采药时不慎落水的弄蛇人。弄蛇人感激不尽，九色鹿只求他别将遇见它的事告诉别人，弄蛇人连连答应，还对天起誓。

王后知道了九色鹿的故事，执意要取九色鹿的皮做衣裳。国王无奈，张贴布告：捕到九色鹿者给予重赏。

弄蛇人见利忘义，向国王告密，并设计将九色鹿引入包围圈。当他假装再次落水，神鹿闻声赶来救他时，守侯的武士就万箭齐发，谁知九色鹿发出神光，利箭都被化为灰烬。九色鹿向国王揭露弄蛇人忘恩负义的丑恶行为，被感动的国王深为不安，从此下令任何人不许伤害、捕捉九色鹿。弄蛇人因为自食其言，吓得胆颤心惊，连连后退，跌入深潭淹死。

当年的办公区

敦煌保护神一常书鸿

作为一名留法归来，学有所成的画家，他把他全部的智慧和时间都奉献给了敦煌。死后也葬于此。自谓是“敦煌痴人”，别人则尊之以“敦煌保护神”。是敦煌艺术研究所首任所长，生活条件的艰苦，妻子离家出走都没有动摇他将全部心血倾注于敦煌保护的决心。

常书鸿的油画（临摹）

敦煌女儿一樊锦诗

出生在北京，生长在上海， 北大毕业的敦煌研究院长，名誉院长为敦煌莫高窟保护，研究和传承奋斗了56个春秋。为解决莫高窟参观的人太多，温度，湿度，二氧化碳对脆弱洞窟的损坏问题，她的“数字敦煌”技术解决了“洞子看坏了绝对不行，不让游客看也不行”。让脆弱的洞窟“万寿无疆”。

获国家主席习近平签署的“文物保护杰出贡献者”，第四届“吕志和奖、世界文明奖”。

与常书鸿老院长的妻子离他而去不同，樊锦诗的爱人从武汉调到敦煌与她团聚。

常书鸿故居

张大千在敦煌

上世纪四十年代，张大千率众弟子来到敦煌，在敦煌耽了近三年。在敦煌期间，张大千整理文物，为洞窟编号，临摹敦煌壁画276幅。从壁画中汲取营养，其绘画风格的变化也得益于敦煌壁画。

张大千回成都后举办了“张大千临摹敦煌壁画展”，被誉为艺术盛事，扩大了敦煌艺术的影响。

在敦煌临摹壁画期间，也曾传出了张大千为临摹盛唐壁画而剝掉五代壁画的消息。

尸毗王本生（莫高窟第254窟一北魏公元439一534年）

这早期洞窟的流行主题，讲尸毗王为救鸽子，自愿割肉甚至奉献生命。尸毗王是古印度的圣王，故事说，有鹰追捕鸽，鸽逃至尸毗壬处求保护，鹰问尸毗王索取，说若不食鸽，将被饿死。尸毗王为了两全其生，便割自己的身肉赎鸽。鹰求肉与鸽同重，王身肉将尽，其重犹不如鸽，逐举身坐秤盘内，以身救鸽。这幅尸毗王本生，以割肉场面居中，上为鹰逐鸽，右为眷属惊惧哀劝，左为臣民敬仰赞叹，左下一人着胡服持拜称肉，画面主题突出。情节完整，鸽子站在国王的手掌上，鹰在国王脚前仰头陈述，这些细节的描绘，使故事情节更加丰富，在浓都厚重的色调中，表现出了原作奉献精神氛围和宗教情感。

天宫伎乐（莫高窟第263窟一北魏、公元439一534年）

这幅北魏时期的壁画是剥出表层西夏时期（11一13世纪）壁画后显露的。具有明星的西域风格，呈现了当时画师根据人体结构进行凹凸晕染，以表现立体效果印西域绘画技法。

段先生（莫高窟第二任院长段文杰）这幅临摹作品完整地表现出壁画绘制初始时的面貌，准确把握了独特的人物造型和鲜明的色彩风格，成为莫高窟早期经典壁画模品的范本。

莫高窟西魏第249窟（公元535一556年）

此窟是莫高窟北朝石窟的优表窟之一。其建筑形制为覆斗顶方形窟，西壁居中开圆券大龛，内塑善跏坐佛像，南北壁自上而下为天宫伎乐、千佛的格局，千佛给说法图。

莫高窟一北凉、第275窟（公元366一439）

此窟是莫高窟最早的洞窟之一，其建筑形制为长方形殿堂窟。窟正壁塑弥勒菩萨坐像。扬掌坐于狮子座上，南北壁上部阙形龛内塑姿态各异的交脚弥勒像，阙楼象征弥勒菩萨高居的“兜率天宫”，塑像造型雄健，面相丰圆，神情庄静，一定程度上表现出西域佛教艺术的影响，具有十六国时代造像的显著特征。

敦煌雷音寺

西游记里的也有雷音寺，西游记里的六十五回，雷音寺的佛祖乃是妖精黄眉大王变化而成，专等唐僧来拜而把他捉拿。

雷音寺的传说

很久以前，鸣沙山旁有座雷音寺，周围的村民虔心供奉，烧香礼佛，也在神佛的保佑下过着平静的日子。谁知好景不长，有一年四月初八，寺里按例举行一年一度的浴佛节。

　　当佛事进行到“洒佛水”时，方丈端出一碗祖传圣水放到门前，刚念完一句“柳瓶水溢唾甘露”，忽然来了位外道术士，要与其斗法。

　　本来那恶人上月来雷音寺走动，日上出言傲慢，霸道自大，被方丈轰了出去，便怀恨在心，要进行报复。术士曾在终南山学道，练就了一套呼风唤沙的本事，他仗剑作法，口中念念有词，霎时间，但见暴风肆掠，飞沙走石，黄汝汹涌而来，竟把雷音寺埋在了沙底。

　　奇怪的是寺前那碗圣水却仍安顿在原地，术士使尽浑身解数，碗内始终不进沙粒。术士无奈，只好悻悻离去。刚走了几步忽听轰隆一声，那碗水半边倾斜酿成一弯清泉，术士则变成一块黑色顽石，雷音寺完好如初。

本来这碗圣水本是佛祖赐于雷音寺住持，专为人消灾除病的“圣水”，由于外道术士作孽践踏生灵，便显灵处罚，使碗倾泉涌，形成了月牙泉。

　　在敦煌住了三晩，是这次旅游住的最满意的一处。

院子很大，白天的院子没有客人，主人家的小黄狗和漂亮的小女孩是院子的主角，树下的秋千，木制的凉亭。凉亭里有茶具和烧烤炉子，石头桌上，楚河汉界静候，等你撕杀，摧城拔寨，也是一雅。

对于脚步匆忙的旅人，来上几局，在果树下品茗和撸串该是多么惬意，有人说，人生，上半场喝酒，下半场喝茶。凉亭下，人生八雅，琴棋书画，诗茶酒花。采菊东篱下，不过如此。

多想，停下脚步，多想，这绿蔭里的时光。

大大的院子是小孩子的乐园，种菜种树还种花，秋千，手推车，拖拉机，都是外孙史努比的玩具，在第一次见到的蜈蚣梯子上爬上爬下，秋千上荡来荡去，烦了再换种方式玩。劈柴的斧头是第一次上手，几只鸡躲得远远的用惊恐的眼睛看着史努比拿着主人家的斧头在杨树林里当光头强。

树，荫庇着农家乐的院子，成片的杨树林，粗壮的老榆树。更多的是果树，苹果树，梨树，桃树，杏树。而且都是果实累累，挂在树上，频频向你招手。引诱着你的味蕾。从院子上台阶进入房间，要绕开结满果子的梨树和苹果树。每天餐桌上都有吃不完的桃子，随便吃，有的客人不但吃，走的时候还拿，可能是莫高窟里佛的影响吧，主人总是说，拿吧拿吧，自家果园产的，吃不完。彰显敦煌人的厚道和热情。

李广杏，是敦煌的特产，它的得名，来源于飞将军李广的传说，得益于当地昼夜温差大，日照时间长的气候地理条件。金黄色的外皮下，皮薄肉多核小，味美汁多，咬开薄薄的外皮，杏肉是可以吸的，来一口，甜掉牙。滋味甜到悲仿，感觉爽到难忘。象极了江南的水蜜桃。用李广杏为原料作成的杏皮水则是敦煌的招牌饮料。

最有意思的是我和史努比在果树下来了场掷果子比赛，看谁投的远，比谁投的准，用梨，用苹果。用果子来投，以前没有，够奢侈吧！不过我们用的是落地果，从树上掉下来的果子，铺就树下，落在树下的草丛里，俯手可拾。

住事随风，心若安暖，小院里面有风景。往事随风，心若从容，不是景点也留恋。往事随风，放慢脚步，余生且从容。

　　尽管做作业的画面很美，但在院子里疯玩的开心与做作业的不开心反差太大。

这天的作业惹得妈妈发了很大的脾气，唉，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