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住美好 放飞心声 ——庆祝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七十周年

花甲朝晖

留住美好 放飞心声

——庆祝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70周年叙事组诗

感 怀

我和共和国同龄，并且是同日生。

共和国成立庆典的震天动地的礼炮把我震醒，

从此我的脉搏就随着共和国滚滚向前的车轮一起振动。

共和国的喜怒哀乐是我情绪的寒暑表，

共和国走过的雄关漫道，

就是我生命的历程。

共和国的春天里，曾留下我们童稚的微笑，

共和国的严冬中，我们正风雨兼程。

共和国的旗帜上，

有我们的风采，

共和国的航母内，

我们就是那一颗螺丝钉。

共和国的每一项成就有我们的分享和赞颂，

共和国的每一次变革我们都能见证。

70年过去留下多少记忆，

70年的经历足以回味终生。

摒弃隙嫌搜寻美好，

回放记忆中那些被感动的事情。

一 童真初记

（1953年入社）

出生地的那个小村子经常出现在我的梦里，

入社的情景还有依稀的记忆。

那是一个春光明媚的晨曦，

村中央的水井旁集合起各家各户的车马牛驴，

一个人说，一个人写，一件件，一头头的按户登记。

入册后的牲畜和农具都拉进一户人家的大院里，

那就是后来的生产队驻地。

牲畜也有恋家的情结，

嗷嗷乱叫不愿进去。

从此土地牲畜和农具不再归个人所有，

生产劳动、支配使用都归集体。

入社的农民称社员，

每天敲钟上工一起劳动，下工同时休息，

没有入社的人叫单干户，

人们都用歧视的眼光瞧他不起。

新事物出现总有人认识跟不上，

人民当家作主的社会谁也不会被遗弃，

互助合作的大势所驱，

一年之后高级社建立。

就这样中国农民摆脱了个体经营，

走进了按劳平均分配的社会主义。

　　二 感悟师道

（1957年）

1957年秋季，

我读小学一年级，

班主任老师是金静茹，

漂亮的脸蛋，为人和气。

教会我们拼音、识字、算术题，

还给我们讲学生守则，

见到老师要敬礼。

小时候的记忆力能比计算机，

好多课文至今都能背起。

启发我们学习要有目的，

问卷调查我们长大后的志向，

填上“工程师”我毫不犹豫。

老师夸我有理想，

同学笑我不实际。

我一辈子都没弄明白，

为什么我从小到大总遭人嫉。

初冬的一天，天气骤变，

老师带我们到学校外面的大路上，

夹道欢迎从沈阳来的下放干部，

那时我们还不懂其中的意义。

等了许久还不见车队的踪影，

凛冽的寒风夹着雪花，

冻得我们跳脚搓手取暖意。

我没戴围巾，帽子，手套，一应御寒东西，

冻得面色铁青，

手捂耳朵打着喷嚏。

金老师把她新买的花格毛围巾摘下，

爱怜的围在我的头上，

推辞不掉只好领情遵师意。

她还让我放学戴着围巾回家，

嘱咐我明天上学要戴围巾，别冻坏身体，

感动的我真想叫她姐姐，

第二天还围巾时，

我躬身施礼转达妈妈的深情谢意。

二年级开学的时候换了班主任，

听说金老师调到铁岭去，

幼小的心灵第一次有了失落感，

发烧生病，谁也不知我的心绪。

我不知道金老师去向哪里，

她的音容笑貌深深地刻在我的心底。

　　三 下放干部

我家解放后新盖三间大草房，

因为人少总有一间闲着，

就成了公家的招待所兼客房。

分到我们村的下放干部就住在我家里，

社里派人给他们做饭、烧炕。

我是他们的通讯员，

放学后去乡政府取报纸、信件一天一趟。

过年的时候他们集资送我一双袜子，一副手套，

作为对我为他们服务的奖赏。

在他们要撤离前，

他们单位的文工团来村里慰问演出，

晚上打着汽灯，

表演十八相送等等。

全村人挤在于家连二大炕观看，

炕热得烫屁股，孩子们直嚷，

我不懂表演的是哪个剧种，

只看不够演员的扮相。

两个女主角晚上就和我睡一个炕，

早晨起床看她俩梳头我才看清她们的模样。

她们的辫子足有两米长，

梳头都得站在炕沿儿上，

编好的辫子在脑后交叉绕一圈，

垂下的长度还能到大腿旁。

为她们送行在上午最好的时光，

演员们登车告别，

车上装着行头，道具箱，

两个仙女频频招手，渐渐远去，

只留下歌声在村中回荡。

　　四 文学启蒙

有一天家里来了一位女同志，

妈说是下放干部尹峰的妻子，

她端庄秀丽，辫子过膝，

她温文尔雅喜欢读书，针线活第一。

干部们去乡政府集中学习，

说是反右斗争还在继续。

她让我给她做伴儿，把我当知己，

一边给我讲书中的故事，

一边为我缝棉衣。

我经常被她讲的故事打动，

想着我什么时候才能自己阅读书籍，

《基督山伯爵》、《牛氓》、《红与黑》的人物常伴随我进入梦乡，

心中早已刻下保尔-柯察金的名句。

为了参加庆祝人民公社成立的大会，

她早早把我拉起，

为我梳洗打扮，

还把她漂亮的头绫子往我的辫子上系。

让我像一只蝴蝶，

飘飞在小学生的队伍里。

运动不知什么结果干部们都撤离，

有一天我一觉醒来，

她却已经悄然离去。

幼小的心灵又一次受到冲击，

我盼望快点长大，

飞出这狭小的天地，

也像她那样有知识，通事理，

去掉愚昧，浩然大气。

她那娴素清雅的形象给我留下深深的印记，

可是我还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

　　五 三面红旗

（1958年）

鼓足干劲战天斗地，

力争上游日夜不息，

多快好省钢炉林立，

大跃进的号角震天吹起。

抗旱保苗挖沟修渠，

突飞猛进建设社会主义。

人民公社成立有了拖拉机，

铁牛横空出世能翻土犁地，

社员劳动热情高，

到处歌声遍地旌旗。

同一锅吃饭，连小学生都住宿，

乡镇墙上涂满标语，

口号壁画冲霄豪气，

“我来啦”，——一幅双臂推开大山的巨型壁画旁边写着人定胜天的题语，

“我来啦！天上没有玉皇，地上没有龙王，我就是玉皇，我就是龙王，喝令三山五岳开道，我来啦！”就画在乡政府办公室的房山墙壁。

挑灯夜战搞评比，

频传捷报插红旗，

夜幕广场放电影，

以此作为劳累一天的鼓励。

小孩子最喜欢看电影，

哪管翘脚仰脖站露天地。

每有电影就放学不回家，

和闺蜜去找表叔公社食堂蹭饭吃。

闺蜜的父亲我叫表叔，

是公社干部当会计，

公社食堂他管理，

饭菜香甜超家里，

也怕同学们攀比，

放学后我俩都是偷偷溜进去，

吃完饭后就在表叔办公室写作业，

等到天黑看电影才敢出去。

电影开演人群就挤，

演完电影挤散了黑灯瞎火心惊胆战归家急。

再有电影还要去，

哪管明日复今日，

回首往事多感慨，

最是童年快乐，无忧无忌。

　　六 品尝饥饿

（1960年）

不知为啥口粮没，

队里收去存粮不返回，

一天一次按户平均分，

没有多久即断炊。

帮着母亲扒树皮，撸草籽，挖野菜，煮玉米皮。

一切能充饥的都吃光，

听说辽河边上湿地下面有打碗花根儿。

跟着母亲和大娘去红崖嘴，

刨筐花根儿到天黑。

王家大姨晚饭做的花根儿饼子野菜汤，

感觉那么香甜有滋味，

大姨留我们住她家，

热情的为我们铺床被，

我执意不住摸黑往家赶，

气得大娘说我犟脾气儿。

不麻烦别人是我从小就有的个性，

二十五里路急行军，两腿确实累。

十年后我又重走这段路，

晚上睡觉还直捶腿。

　　七 闺中书趣

闺蜜和我同龄同班不同桌，

朝夕相伴一起上下学。

我们的共同爱好不是游戏娱乐，

而是喜欢看小说。

至今感谢我的堂兄，她的二哥，

我们没钱买书，都是他们找来借给我。

上学放学的路上谈小说，

回到家里读小说，

一部一部接着看，

天天点灯熬夜不寂寞。

煤油灯熏黑了两鼻孔，

眼冒金星不敢说。

林海雪原、青春之歌、暴风骤雨，

“三花”、“激流、人生三部曲”，

红岩、红旗谱，“钢铁……”

赵树理，周立波，鲁迅，曹禺，郭沫若……

各种题材都看过。回首溯望，还是童年看书最多。

看书让我们眼界开阔，

书中的故事带着我们把童年走过。

书增加了我们的知识和丰富的想象力，

书里传递的信息让我们心怡外面的生活。

为黎明前倒下的烈士惋惜，

把叱咤风云的英雄做楷模。

从雷锋日记里抄下多少名言警句，

常常用来鞭策自己照着做。

那是崇尚英雄的年代，

多想快点儿长大成人，

用自己的能力报效祖国。

文革期间我们又一起工作，

书籍被烧，出版被封锁，

只好剪裁报纸抄诗歌。

时事政治卡片一大摞，

世界各国首都、国旗、通讯社，

笔记本上抄满颂扬时政的诗作，

红蓝铅笔绘插图，

好句子赛诗会上引用多。

童年的梦想没实现，

最好的年华一不留神就飞过。

八 梦断十中

（1963年——1968年）

1963年秋，我考入铁岭十中，

这是全县第一年办重点中学招收尖子生。

离开家进入一个陌生的环境，

为了梦想想家也得挺。

四五十人住一个宿舍，

通长上下板铺，

床垫是稻草编成。

一群孩子同吃、同住、同学习，

吃着窝头，喝的白菜汤里面常有虫。

寒窗苦读有追求，

踌躇满志笑语萦。

教室里书声琅琅，

早晚自习，灯火通明。

早五点起床，晚九点就寝是学校的规定，

早操，间操必上，是雷打不动的风景。

队列口号冲破夜空迎来黎明，

日复一日，学得很是高兴。

十中的教育是培养德智体美全面发展的学生，

学习竞争力强，让我感觉很适应。

在十中我们学到了知识，

接受思想政治教育，

全科教学不废一门课程。

开设外语课是全县中学的独有，

这对我日后工作还起到了助力作用。

十中是我人生旅途的起点，

是希望升起也是消失的地方，

一场暴风雨袭来，

把本应有的大好前程变成了曾经。

最后的学历只是初中，

修满学业在校待了五年，

还没有得到毕业文凭。

带着满腹的不甘离开学校，

回到那不想回的村子，

开始那迷茫艰辛的人生求索路程。

　　九 四清运动

（1964年）

大青公社的四清工作队是由辽大师

生组成，

分到我们村的女教师叫赵婉莹。

她走遍全村各家寻住处，

最后把我家选定。

她是教生物的非常讲卫生，

挨家吃派饭她要带着自己的碗勺自己盛，

社员背地都说她，不好相处太矫情。

她有两个女儿正上幼儿园，

丈夫是她的同学兼同事肝病很重。

她给社员读“县委书记的好榜样”，

焦裕禄的事迹让她热泪横流，泣不成声。

妈妈知道，这是引起她的心酸事，

理解她的不易和苦衷，

出身不好，不敢请假回去探病，

相思牵挂让她心神不宁，

只好把妈妈当知音倾诉实情，

一个人的心路，谁能看得清？

放寒假我回家和她被窝挨被窝夜夜长谈，

为我指导如何求学的路径，

什么学校、专业、学位我才懂，

辽宁大学在我心中是那般神圣。

丈夫病重她还是提前走，

杳无音讯不知她是怎样度过那场斗争。

　　十 首都受阅

（毛主席第5次接见红卫兵）

（1966年11月3日）

披着凌晨的星光，

我们坐到大卡车上，

从北京化纤学院出发，

直达天安门广场，

我们被安排在历史博物馆前面，

一批接一批到达的队伍直到天亮。

第一次近距离的接触探照灯，

第一次看到天安门上的红旗飘扬。

上午九点东方红乐曲唱起，

毛主席登上天安门全场红语录一片口号震天响。

我们都从地上站起翘首往天安门城楼上望，

毛主席神采奕奕满面红光，

离得那么远我们都能看到脸上的光芒。

长安街上的受阅队伍不愿前行。

高呼口号，要多看毛主席一眼，

后面的队伍上不来你推我搡，

解放军手拉手筑起人墙，

周总理亲自讲话指挥队伍跟上，

那浑厚的声音具有穿透力，

坚定果敢坠地铿锵。

坐在广场地上的师生组织拉歌活跃气氛，

有位铁岭师范学校的老师笛子吹的悠扬，

他一曲接一曲吹奏，大家鼓掌，

阳光暴晒下，他累晕在水泥地上，

救护车急忙把他送进医院，

在医院里他意外见到了去慰问的戚、关、王。

夜幕降临，广场四周楼顶灯火辉煌，

广场上的探照灯也一起打亮，

广播又传出周总理的声音，

传达主席要到广场把大家看望。

广场上欢呼跳跃极尽疯狂，

终于轮到我们能看到毛主席形象。

听到广播已经走出的队伍重又返回，

准备好的接见只好收场。

灯光熄灭，催促清场，

带着遗憾坐车回驻地已月上东墙，

脑子里全是那红色的巨浪人的海洋，

从此，那红色的首都就牢牢的在我心中装。

十一 17年教育

还乡一年上班当老师，

批判修正主义教育路线学生不计分，

灵魂深处闹革命，

登台发言深挖根，

口诛笔伐白专路，

内心空虚说的不是真。

本是一门心思考大学，

却偏说十七年教育误了人。

未经培训就上课，

还不是十七年教育存下的那点资本。

十七年教育印象深，

切实可行的教育方针。

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

培养共产主义接班人。

勤工俭学办教育，

困难家庭学生还有助学金。

知识学得扎实，

学习刻苦发奋；

积极参加劳动，

生活比谁俭朴比谁勤；

诸事竞争靠公正公平，

崇尚模范和先进，

理想远大胸襟阔，

三观一致无二心；

人人关心政治，

无私奉献为国为民。

立场坚定，不随波逐流，

是非邪正能区分；

团结互助成风气，

严于律己宽待人；

传统文化遍播种，

造就学子深蕴厚存。

走出学校胜其任，

勿论行业无废品。

多年实践验真理，

强国富民在育人。

　　十二 恩泽永存

人生难得一知己，

人生贵人数不清。

每当旅途忧烦处，

常遇贤人送东风。

我永远不会忘记在我生命中对我有过恩惠的人，

在我的成长历程中对我有过帮助的人，

信赖我的人，

欣赏我的人，

培养我的人，

爱护我的人。

我深深地铭记着你们:

危情中的一个呵护，

无助时的一句同情，

困惑迷茫中的一个鼓励和指点，

求助时为我倾力圆梦。

遇戳时的一个安慰的眼神，

失败时的信赖和沟通，

求知时无私的培养和教诲，

困难时的临危救拯。

……

那些人那些事桩桩件件留在我的记忆中，

让我终生难忘时时感动。

我们远隔关山无以回报，

只能祝愿好人一生平安，大爱永恒！

　　 心声

70年的共和国，如日中天蒸蒸日上，

70岁的人生，如夕阳西下沐浴晚晴。

70岁生日唱响我和我的祖国。

“我爱你，中国”是我最强的心声。

脉搏随着祖国的发展脚步而跳动，

灵魂跟着祖国的改革进程而飞奔。

为祖国的困苦磨难而忧虑，

为祖国的繁荣富强而欢腾。

带着无尽的期盼走向生命的终点，

怀着无限的幸福感躺在祖国母亲的怀抱中。

我和我的祖国一刻也不能分离！

母亲的教诲时刻在我心底轰鸣。

不悔的人生曾笑洒满腔热血浇灌锦绣大地，

七十年让我亲历到千年变革的恢宏盛景。

七十岁的共和国正年轻，

七十岁的人生饱览了社会主义国家的锦绣昌盛。

七十年的发展壮大速度颠覆了世人的认知，

七十岁生日让我感受到实现了一生追求的初衷。

人生终老何所惧，

含笑九泉仍把那理想信念终极目标实现之日憧憬。

2019年9月25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