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就在岸上住（1）

绿萝

　　在庆祝伟大的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70周年日子里，呈此篇献给我在长江汉水工作生活了70周年的父亲和与父亲同舟共济72年的母亲。感恩父母，我们有幸成为您们的子女；感恩父母，在我们已过花甲的岁月，还可以依偎在您们身边，享受着您们疼爱的福祉。

2019.09.19

前几天看到朋友圈转发《航拍武汉九座长江大桥—气势恢宏，雄伟壮观》的航拍片，在去公寓看望父母时，给92岁的父亲看，父亲看后兴致大起，说起62年前，武汉长江大桥通车第三天，他和母亲拖着我们姐仨看桥的情景和与长江的渊源故事。

　　和长江的渊源要从父亲的工作性质说起，父亲1947年从鄂城来汉口碾转打工谋生，在失业5个月后的1949年9月19日，由保人介绍到汉口复兴轮船公司做工（资本家名陆兴农）。1952年，复兴轮船公司从资本家手中收为国有，归于湖北省航运局，从此和长江打了一辈子交道。和父亲聊天

　　父亲在汉口工作 ，母亲在农村带着我们姐俩务农。 1955 年春季，母亲告别了面朝黄土背朝天的乡下 ，挑着担子，担子一头担着一个钱柜（土改分的） ，一头担着箩和父亲聊天筐里不到两岁的我和行李，拖着五岁的姐姐，从鄂城老家步行到葛店轮船码头 ，坐船到汉口，我们全家团聚了。

　　

到汉口落户 ，我家第一处租住处就是江汉区回龙巷（门牌号父母已经不记得了），民族派出所就在进回龙巷入口。

　　父亲租住一栋二层楼木板私房楼上的其中一间。租房契约：租户一次性付80块现洋房东，租期三年，钱不认息，房不认租，三年期满房东原数退款租户。
选择迴龙巷安家就是因为在长江边，父亲轮船远行返航靠汉口码头后，就可以步行走回家了。
至今还保留的迴龙巷。2019年9月拍摄。

　　1956年10月，三妹在这里出生，妈妈沿用农村生产的经验，仍然在家自己给自己接生，六岁的姐姐烧热水帮忙妈妈，当时的情景姐姐现在还记得很清楚。
　　

回龙巷到龙王庙公园仅300多米的距离。

1957年10月15日长江第一桥——武汉长江大桥通车。

1957年10月18日，母亲抱着妹妹，父亲牵着姐姐和我，背着小板凳，步行到四官殿码头乘过江轮渡到达汉阳门码头，直奔武昌桥头，观看长江大桥。父亲说：大桥的通车，是社会主义建设的伟大成就，对武汉人来说，比节日还热闹。

　　1957年，姐姐上学了，因搬家原因，先后辗转大董家巷小学、大兴路小学、杨家河小学……。

　　1958年大跃进前母亲一直没有工作，靠父亲一人工资养家。母亲操持家务。我们姐妹仨的衣裤、布鞋、棉鞋、棉袜加底都是母亲用手针一针一线缝制的。母亲还有一个皮纸的本子，里面夹着我们姊妹的鞋样和绣花的花样。母亲还经常积极参加街道的义务活动。我清楚地记得母亲抱着妹妹牵着我，参加街道夜校扫盲学文化的情景。

　　父亲说我小时候从二楼房间下楼，胳膊总是在楼梯木板上蹭，棉袄袖肘子的棉花都磨出来了。又说我小时候好动，在迴龙巷居住三年走丢三次，其中有一次下楼倒垃圾后迷路了，被好心人在江汉关附近发现，送到洪益巷居委会。当时我脖子上挂着母亲给我做的儿童铝牌，上面敲打着名字、住址门牌号码。
　　在迴龙巷居住三年，我脑海除了妈妈去夜校扫盲的情景，其他都没有留下记忆。

（父母和男孩装扮的姐姐合影)。

1958年，爸爸单位分配职工住房，我们家搬离迴龙巷，迁居到汉正街270号的海员宿舍（后来改为汉正街186号），父母说总算可以不用自己租房居住了。回龙巷在江汉一桥下游的长江汉水会合处，汉正街270号则在江汉一桥的上游700余米处。

这栋海员宿舍的前身是一栋资本家的楼房，经过简单改造就成了宿舍。这栋楼房非常狭长，宿舍后院子门出去就是汉江。
　　宿舍分成两部分，靠汉江部分是两层楼，楼梯是木制的，雕画刻花，非常漂亮，楼上是地板，上下楼梯发出咚咚的木板声。中间一个大天井，天井两边是房间。

靠汉正街的部分要从天井上七八级台阶 ，这部分走道狭窄细长，宿舍前院子门出去就是汉正街的石板路。

　　这栋房子同时搬来了30多户人家。每家面积约16到20平米不等，只有辛亥革命家庭向刚先生一家住面积较大的套间。

　　做饭在天井和走道边，房门口放煤炉柴火，有近十多家因走道狭窄，集中在一个公共厨房烧火做饭。早上生炉子时满屋煤烟柴火煙熏火燎，辣眼呛鼻，炉子已着，煤烟在天井走道房间厨房久久无法散去。前门一个公用厨房有二个自来水龙头，后门院子有三个自来水龙头。，供30多家庭使用，潮杂拥挤。
　　天井到房间要上二级台阶，房间之间用木板（土语：股皮）隔离，毫无隔音可言，孩子打闹声、夫妻吵架声此起彼伏，谁家有什么响动清清楚楚。
　　

茅房在后门的院子里，没有门，只有砖砌的一堵墙。
文化大革命初期，靠汉江的部分拆除，茅房也没有了，就只能到存留巷公共厕所。

　　前后院子是宿舍孩子们打陀螺、跳房子、跳绳子、跳皮筋、踢毽子的玩耍宝地。
　　一到夏天，竹床、铺板床在院子一个紧挨一个，各就各位，约定俗成，很少扯皮。大家都把竹床当饭桌。纳凉打赤膊甚多。大人打上一壶水放在床脚边备给孩子喝，天气太热，拿蒲扇扇风，孩子们倒是为扇子经常扯皮。我记得睡在竹床上可以看到天上明亮的星星。

　　一辈子不会忘记的情景。 上小学后，妈妈给我买了一双红色皮凉鞋，高兴得我穿着新鞋在床上又蹦又跳，爱不释手。一天在院子里跳皮筋，内急，又怕把鞋弄脏了，把鞋脱在院子里，光着脚丫去茅房，等从茅房出来，皮凉鞋不见了，我急得大哭，鞋子被人偷走了。
　　母亲下班回家，我不敢吱声，只是低声哭泣，母亲知道后，心痛不已，生气地说：“我再也不给你买皮鞋了”。现在想起来，生活那么困难，妈妈计划了多久用了多大的心才给我买的这双皮鞋啊！

与宿舍一巷之隔的是一个蔑器厂，做竹子制品，我们经常在蔑器厂门口捡边角刨料，回家当柴烧。小伙伴经常会争抢，有时还会剌破手。

　　离宿舍200多米的原鄂航第十八码头。码头两旁堤坡岸边长满荒草，粉丝厂在这里晾晒粉丝，我们几个小孩在粉丝厂收完粉丝后的草地上，捡拾掉落在荒草中的粉丝回去做菜吃。

1958年到1959年上半年，母亲在鄂航第十八码头做装卸工 ，和男人做一样的体力活，将货物从船上扛到码头仓库，补贴家用。
　　不懂事的我们还在床上背着枕头学母亲背货的样子。
　　现在这里已是休闲的江滩。

　　这是我们小时候玩耍的硚口公园，当时门票2分钱。

　　父亲任职支部书记的巴东号拖轮，1959年被评为先进集体湖北省红旗单位。船长张汉臣评为全国劳动模范，到北京参加建国十周年庆及全国群英会。这是父亲一辈子最自豪的回忆。

大跃进年代，妇女要顶半边天，妇女走出家庭参加多、快、好、省的社会主义建设，1959年下半年，母亲考入鄂航医院后勤部门上班。母亲每天早上五点半从家里沿着河边步行到王家巷上班，下班也是步行，没有坐过公交车。
这是母亲和同事的合影（二排左一是母亲）

1959年9月，六岁的我上学了，就读硚口区凌霄书院小学，我们一年级一班有8位同学都是我们这个海员宿舍的子女。
说起我六岁上学，还有一个故事。暑假期间老师到了海员宿舍来招收新生，在我家门口的天井摆起一张纳凉的竹床，和几个小板凳。适龄儿童由大人拿着户口本排队报名，我看见别人拿户口，也学样从家里拿户口排队，记得当时考考颜色，分分左右手，就报名完毕。母亲下班后，我高兴地告诉母亲我今天报名上学了，母亲说你才刚满六岁，学校怎么可能收你呢，根本把我说的没当回事。
　　开学前夕，入学通知书送到家里，父母和我都非常高兴，特别是母亲没有进过学堂，看到两个女儿都上学了，高兴地说“生活有了盼头”。
2019.9.14拍摄 学校已拆，门牌号还清晰可见。

三年自然灾害的1962年，作为领导干部的父亲带头响应号召，母亲被精简压缩回家。工作没了，家庭生活又很拮据，为了补贴家用 ，妈妈帮裁缝店做付工，边做边学 ，绞边盘扣，起早贪黑。冬天，经常看见妈妈手皴裂，被线勒出鲜血，母亲从不屈服命运的精神深深影响着我们儿女。

1963年，姐姐考入武汉十七女中住读。

1965年，姐姐加入中国共产主义青年团，妈妈比姐姐还要高兴，买糖发给宿舍的邻居吃。

1964年春节全家福。同年10月，弟弟出生。
　　妈妈是宿舍公认的贤妻良母，工资量入而出，家庭安排井井有条，把三个女儿打理得干干净净、懂事乖巧。

1965年小学毕业考入初中，和好同学向佛苏的合影。

　　文化大革命初期，父亲挨整，将我们一家赶到一间厨房居住（这是一间大跃进吃双蒸饭的操作间旧址），地是黑土地，阴暗潮湿，只有靠北有一个小窗户，房子的墙和屋顶空了近一米）。
2019.9.14拍摄 我家是这个厨房的隔壁一间，原来还没有天窗，这是后来维修开的。墙也是我们搬走后补齐的。

　　1968年12月28日，我和姐姐响应知识青年上山下乡号召，下放到汉川插队落户，就是从这里走去派出所下的户口。
　　1959年六岁的我上学喜出望外，没想到的是，提前一年入学的我上了“老三届”的船。
　　我和姐姐下放，“走资派”的父亲1969年到沙洋农场“五七干校”劳动改造，母亲说：“好不容易从农村来到城市，现在又都赶回农村”。母亲整日以泪洗面，在家和妹妹弟弟相依为命。

　　1970年，我和姐姐先后返城参加工作，1972年父亲从沙洋农场回单位安排工作。

1973年 ，父亲单位落实政策分配住房，我们搬家到永宁巷沿河大道116号，这是一栋五层楼宿舍 ，我家方位是五楼的东南方向。我们全家开心极了，到汉口居住近20年， 第一次住上了有阳光的楼房。（2013年该楼已拆迁）
　　2012年10月4日政华拍摄

　　我们家窗户正对汉江，站在家里阳台上就像龟山电视塔的观景台。国庆放焰火，亲戚朋友都来我家阳台上观看。
　　2012年10月4日政华拍摄

1973年，母亲工作也得到落实，安排在长航汉阳航修站工作。
　　父母亲在平台上留影。

　　1973年，孝感地区医院推荐与选送姐姐去湖北医学院（现武大医学院）读书，我们家出了第一个大学生，父母甚是欣慰，父亲亲自拿着行李送姐姐踏入大学校园。妈妈在我上一年级时说的一句“生活有了盼头”，这次是真的有盼头了。

父母和弟弟在平台上留影。

我和父亲在平台上合影。

1975年，妹妹参加工作。在平台上学骑自行车

我们姐妹三个先后成家，在女儿有困难时，母亲又帮忙照看第三代。父亲抱着大外孙在平台留影。

三连襟在父母家平台上合影

1982年我们和女儿在父母家平台上留影。

父母与妹妹一家在父母家平台上合影

姐姐的儿子，父母的大外孙。对岸的晴川饭店是当时武汉最高的楼。

女儿在姥姥家边河滩玩耍。当年的河滩是杂草丛生的原生态。

杂草丛生的原生态变成了休闲江滩。

　　1984年，弟弟参加工作，就职扬子江轮船公司，1988年5月外派珠海离开父母，弟弟在珠海成家立业。

1987年五楼平台全家福

1988年10月，妹妹选派华澳轮工作，行船台湾——澳门航线，母亲又担负起接送照看三外孙的任务。

1998年姐姐在父母家阳台上，背后是正在建设的汉江晴川桥。

1991年，三妹为了孩子上学，和父母互换住房，父母从汉口沿河大道116号（北岸）搬到江汉二桥汉阳（南岸）桥东村48栋长航宿舍。我的小家于1986年1月5日入住桥东村33栋，父母和我成了近邻。

父母含饴弄孙、享受天伦之乐。

父亲的隔代亲溢于言表。

1992年7月22日，父母的孙子过一周岁生日。

窗外，可以看到汉江，父母亲在荒地上开土种菜，我经常吃到父母种的菜。

1992年10月，弟弟接儿子回珠海，父母不舍，专程去照相馆合影。

我住在照片左上角楼房的一楼，这是中国人民解放军第3510工厂的职工宿舍。我下班时间母亲总是在阳台上看着我回家，跟我招手，我下班回家也习惯地向妈妈的方向望去。我在这里和父母楼挨楼生活了十年，这是一段非常幸福的时光。

1990年，母亲在珠海拱北海关旧址。

1990年，母亲游玩深圳锦绣中华。

1993年9月，母亲登上了长城。

母亲在珠海照看孙子。

1993年，父亲到广东中山亲家看望孙子。

2004年5月父亲游玩罗田天堂寨

77岁的父亲登上武当之巅。

2006年，父亲在珠海儿子家。

2006年，父亲在珠海和孙子合影。

2009年，父亲游玩汉川刁汊湖。

父母的三个外孙初长成人。

　　2010年至2015年的五年间，父母的四个曾外孙相继出生。父母四世同堂，不亦乐乎。我们姐三也在拷贝妈妈曾经照看孙子的繁忙影像，分担儿女的困难。

2015年8月，中风10年的母亲雪上加霜摔了一跤，髋关节骨折，根据母亲身体状况，医生不同意动手术，出院后，87岁的父亲和83岁的母亲住进了硚口区老年公寓。这是我们一家面对现实反复斟酌做出的一个艰难的决定。

（图上为母亲年轻时照片）

2016年阴历腊月二十八，父亲88周岁生日。(几十年来 ，父亲的生日就是我家团年饭的日子)

2017年全家团聚小住。

温馨时光

　　母亲和我讲给我们小时候做衣服鞋袜的过去。手中的棉鞋是1981年母亲给我女儿做的 ，我洗净后一直作为念想收藏着。

　　2018年全家团聚小住。

2019年团聚小住，庆祝姐姐69岁生日。

其乐融融

太姥爷：小宝要不要坐车上太姥爷推你？

小 宝：好的太姥爷！

父母对唯一的外孙女疼爱有加，女儿每次回家都要去看老人，父母看到第三代第四代来公寓看望，自豪感油然而生。

　　母亲86岁的生日，我在异国女儿家帮忙，不能和父母一起过生日，我写了一封信，父亲念给母亲听。父亲是母亲的眼睛，母亲是父亲的耳朵（父亲耳朵听力弱）。从父母身上，我看到“平平淡淡才是真”。

我们远去看孙子，父母从无怨言，总是说代代相传水往下流，我们在这里很好， 你们放心，你们幸福我们就幸福。

只要在武汉，制度每周我们三个女儿各两天去公寓陪父母，一周六天轮流看望。让父母很有安全感。

姐姐的医生技能让父母减少极多疾病痛苦，随时调配用药及时治疗。入住公寓四年多，多次化险为夷，父母这么高龄还平安无恙，姐姐孝道极致。同楼的其他老人甚是羡慕张爹爹张婆婆真是有福气。

父母对长江情有独钟。两位老人多次游玩长江大桥及江滩。
1995年，我们一家三口和父母游玩长江二桥。

1996年，父母游玩汉口江滩。

　　2003年5月，父母兴致勃勃游玩长江二桥汉口江滩。

2006年5月，母亲游玩长江一桥汉阳江滩。

2007年10月20日，长江大桥通车50周年，为纪念这个有意义的日子，我们三姐妹和父母旧地重游。

2008年10月，父母再次到长江二桥汉口江滩游玩观看新增的雕塑群。

父亲和老同事旧地重游，龙王庙旧貌换新颜。

2008年，父母携手走过60年婚姻。弟弟专程从珠海赶回来，我们姐弟四个庆祝父母钻石婚这个不寻常的日子。

兜兜转转来世今生，我们姐妹仨退休后都居住在汉江岸边。姐姐居住的特一号小区 ，台阶上岸正对着姐姐小区南大门。

2013年，我从居住了12年的京汉大道武胜路搬到古田，小区离汉江江滩仅500米的距离。

　　2000年妹妹儿子进入大学，妹妹搬回汉阳桥东村48栋，父母搬到桥东村33号一楼。

　　2017年10月18日，长江大桥建桥60周年之际，我们再一次陪同近90岁的父母来到长江大桥武昌桥头下。

母亲说：“60年前，我和你爸爸抱着牵着你们看大桥，60年后，你们推着掺着我们到江边，一个甲子，桥还是当年那个桥，人已不是当年的那个模样了”。

　　月湖桥汉口方向上桥右边，是原大型军需企业中国人民解放军第3510工厂旧址，我在此工作到九十年代中期调离，青春年华在这里渡过。工厂破产后土地变卖高楼耸立。

　　长江二桥建成后近20年时间，武汉长江先后建成七座大桥飞架南北。父母年事已高，再也没有亲力亲为去看新的江滩大桥，但对长江的感情丝毫不减。

父亲在公寓房间窗前眺望江汉五桥，看到父亲日趋瘦小的背影，阵阵酸楚。

　　我家在长江汉水岸上住了60多年，长江汉水见证我们的姐弟四个的人生来处。
　　长江汉水见证母亲一生坎坷，在艰难困苦的生存环境中，不屈不饶，在逆境中顽强的求生能力。没有工作咬紧牙关做苦力，小腿血管充血不让父亲知晓。在文化大革命中父亲挨斗游街，被邻居歧视，造反派对我家恶语相向，母亲永远站在父亲一边，对父亲关心安慰，对儿女们的保护。母亲对父亲的贤惠、对儿女的慈爱、对孙子的疼爱、对曾外孙的思念。到了老年，母亲与病痛的抗争。
　　长江汉水见证了父亲一辈子视工作为生命，兢兢业业、严于律己、为人正直、勤俭节约 。
　　长江汉水见证了父母教育我们儿女要认真读书、善良正直、不怕困难，勤劳自立……。见证了在父母的言传身教下，儿女们在中年面临企业改制下岗的困境，不怨天尤人，都能有自我生存的能力，绝处逢生 ，做到了自食其力 ，对社会有用，对家庭负责。
　　长江汉水聆听着我们家的悲泣与欢歌。见证着父母养育我们成人，父母的恩情就像稳重的龟蛇两山——厚德载物，父母的爱就似长江汉水润物细无声、奔腾不息。

长江汉水见证了父母70多年的婚姻生活，同甘共苦、夫唱妇随、相濡以沫、携手相伴，同呼吸共命运。

（图为父母白金婚纪念照）。
　　

长江汉水见证着我们家庭和新中国一样，从摆脱贫困、自强不息、安居乐业、幸福繁荣、民族振兴的一步步走过来，见证着我们今天平安祥和的日子，将继续见证我们的明天。

　　此张照片是2019年9月2日，我在公寓和父母谈家常时，母亲问父亲冷不冷，父亲又听不清。用手机抓拍的。

父亲后记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