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朱爱华</h3> <h3></h3><h1> 这是初秋的一个午后,这个季节虽然淡去了春暖花开的明媚,但却迎来了秋的爽朗,秋的丰盈。9月1日,继《记忆大连老街》之后,嵇汝广的新书《青泥印记/时间中的大连》与读者见面了。听到这个消息,作为汝广多年的朋友,为他高兴,为读者高兴。</h1><h3></h3> <h1><b> 嵇汝广新作,还有少量余书,有需要请留言。</b></h1> <h3><font color="#808080">嵇汝广在新书发布现场</font></h3> <h5><font color="#808080">现场座无虚席 </font></h5><h1> 有了这本书,汝广的文保旅途又站到了一个新的起点并多了一份美丽的珍藏,而热爱大连老街的朋友,又多了一个追溯往日时光和慰藉心灵的地方!</h1> <h3><font color="#808080"> 在新书发布现场,发言者感叹流逝的日子,抒发对陪伴自己长大的老街老屋的情感……左上图的那位青年从热河赶来,只为了表达对老大连的那份爱!</font></h3> <h3> 这是一个以痴迷老街为主业,一个不会经营人际关系的人。</h3> <h3><font color="#808080">为读者签字留念</font></h3> <h1> 虽然保护老街的活动我参加了许多,但是印象最深的当属2010年前后,以汝广为主组织的三次较大规模的城市记忆拍摄活动,人数多,主题明,效果好。当时热血沸腾的我们不分夏日酷暑,还是数九寒天,怀着一颗对城市赤诚的心,奔走在胜利桥、凤鸣街和南山等地,以拍摄老街、老建筑的方式,向市民宣传保护老街的意义,支持城市申报“历史文化名城”。</h1> <h3> 这座现在成为是市美术馆的小洋楼,位于俄罗斯一条街街南口,建于1900年。俄占时期为东清轮船公司社址,日占时期先后为关东州民政署(1905~1908年)和日本桥图书馆。大连解放后为东北资源馆的组成部分,后改为住宅。已列为国家级文物保护单位。</h3> <h3> 小洋楼正面,这是九十年代末改造后的样子。旧屋改造,堪称一个成功的案例。</h3> <h1> 2010年1月3日这天嗄嗄冷,是入冬后最冷的一天,拍摄队到胜利桥(俄罗斯一条街一带)拍摄俄式老房子。那天风很大,手放在外面一会就冻得生疼。起初我以为参加的人不会多,但到了现场一看,还是有六七十人来了,不仅有老人,还有孩子,不仅有摄影大腕,还有许多初学者。在那一年的活动里,文保志愿者很卖力,媒体很给力,人民日报、新华社、中国青年报、大连日报、半岛晨报、新商报等媒体的记者分别采访我们。还有中国文化报、东北之窗等媒体也做了相关报道。</h1><h1> </h1> <h3><font color="#808080"> 2011年,一些大连老居民举办沙龙,研讨老街保护。他们既叹息民间文保声音的羸弱,也为越来越多的人文保意识的觉醒而高兴。</font></h3> <h1> 我的一位老领导总说我是个恋旧的人,这话说对了一半,其实我是喜新不厌旧。新与旧和谐相处,才是我的所求。我的童年、少年和中年都生活在高尔基路,紧邻凤鸣街,那一带的老房子几乎都是和风欧式风格,建筑十分精美,很少重样。可惜的是1998年,先是高尔基路以南的老房子动迁,时隔12年又开始扒凤鸣街。这让热爱大连独特风貌的人们很受伤,眼看着城市那些典雅的“老建筑”正被一些花里胡哨的“小鲜肉”所取代,让人痛心疾首,又常无可奈何。</h1> <h3><font color="#808080"> 铁锤砸碎的是老屋,破碎的是民心。</font></h3> <h3><font color="#808080"> 曾经典雅的西式候船厅,在世界任何一个港口都不落后,九十年代拆了。</font></h3> <h3> 明照寺,设计者谷口素绿,1937年左右竣工。解放后用为旅大文工团,大连话剧团、大连歌舞团及大连艺术学校用房, 画家刘小燕遗画。九十年代,在任何一座城市,它都极可能被列为保护的对象,却在1997年被败家子拆了盖大板楼〈见下图〉。</h3> <h3><font color="#808080"> 有谁还记得它,星海公园这栋典雅别致的小白楼,九十年代消失了。和它一齐消失的还有旁边的“将军楼”。</font></h3> <h3><font color="#808080">大连青云街正在消失的老房子</font></h3> <h3><font color="#808080"> 建于五十年代的“大铜人”立在市内广场好好的,九十年代硬被坼迁至旅顺。</font></h3> <h3><font color="#808080"> 老建筑改造要慎之又慎,要修旧如故,不能留下败笔,像2016年进行的胜利桥维修,就是一个大败笔。我不多说,大家有兴趣自己百度出胜利桥老照片,对比维修后的桥,一看便知,知后想哭!</font></h3> <h3><font color="#808080">凤鸣街之殇!</font></h3><h3><font color="#808080">图为同一幢小楼被扒前后。</font><span style="color: rgb(128, 128, 128);"></span></h3> <h3><font color="#808080"> 凤鸣街拆下的“钢砖”都去了哪里,许多被曰本韩国人买去作装饰墙。精明的商人从这些有历史,质量好的砖头里嗅到了商机。我在现场也以一元一块的价格从码砖垛的农民工手中买了两块,用小铲轻敲砖头,传来悦耳的金属声,</font></h3> <h3><br></h3><h3><font color="#808080"> 凤鸣街的拆除,伤了许多市民的心!2011年1月4曰,人民日报发表了一组我采写的图文《凤鸣街该不该拆?》,在大连文保界弄得动静挺大。随后人民日报又派了两名记者来大连,以城市老街保护为话题用了一个整版做了深度报道。这段往事历历在目,恍若昨天。</font></h3> <h3><font color="#808080">远去的凤鸣街,挥不去的美丽。</font></h3> <h3><font color="#808080"> 凤鸣街上过去有近200栋不重样的和风欧式小洋楼,八十多年前,这些小洋楼就有了煤气,暖气,飘窗,地板,水冲式厕所等现代元素。这样成规模的老街,在大连市内已十分罕见。2010年冬老街拆了,九年过去了,拆后啥样现在啥样。</font></h3> <h3><font color="#808080"> 紧邻凤鸣街的高尔基路曾槐花飘香,后来梧桐成荫,绿树掩映的几十栋小洋楼,目前仅存下郭安娜、刘长春旧居〈上图〉和部队产权的五六栋小洋楼。</font></h3> <h3><font color="#808080"> 老体育场一带的日本屋。版画作者陈豪的前半生就居住在这里。</font></h3> <h3><font color="#808080"> 大连黑石礁星海老房子,它们和太阳沟一样,产权大多属于部队。拜托战友们,好好保护呀!它们之于城市来讲,堪比金子一样珍贵。</font></h3> <h3><font color="#808080"> 两次世界大战,上百名犹太人流亡到大连。这栋位于南山的建筑居住过立陶宛犹太人。</font></h3> <h3><font color="#808080"> 看过电视剧《悬崖》吧,这是剧中中共谍报员的“家”,去南山能找到它。</font></h3> <h3><font color="#808080">当年美国领事馆深藏在南山。</font></h3> <h3> 全国重点保护文物,沙俄占据大连时最早的市政厅,如今是这个样子。</h3> <h3><font color="#808080"> 大连唯一的木刻楞,有近百年历史了,就在俄罗斯一条街北头市政厅旧址后身,铁路产权。大连许多老建筑能留下来,得感谢部队和铁路。</font></h3> <h3><font color="#808080">木刻楞内景</font></h3> <h3><font color="#808080">南山老宅</font></h3> <h3><font color="#808080">胜利桥老宅</font></h3> <h3><font color="#808080"> 甘井子山中村老屋</font></h3> <h3><font color="#808080"> 五二三厂石头住宅</font></h3> <h3><font color="#808080"> 旅顺406医院的老建筑由一百年前的沙俄工程师设计监造,使用至今。</font></h3> <h3><font color="#808080">躲在进步电影院身后的老房子</font></h3> <h3><font color="#808080"> 媒体人在采访</font></h3> <h1> 保护者的行动在2010年加快了脚步,大家在与时间赛跑,汝广总是跑在前面的那个人。他常拿青岛比大连,感叹我们在保护城市特色上的落后。为了这些老街老宅的保护,他可谓是倾尽心力,先后找了许多相关部门的领导,人大代表和政协委员,撰写了数不清的提案,在报纸、电台、电视上不断发声,讲述老街故事和保护的意义。许多近代名人在大连鲜为人知的陈年轶事,在他和大家的不懈努力下浮出水面,让大连更富历史感。如果不是发自内心的热爱,谁会把挖掘、粘接这些历史的碎片当成事业干?</h1><h1> 有一年,我不经意间看到一个人在中山公园华宫古玩市场安静地站着,脚下有些书册,地上铺个蓝色横幅,上面写的是“保护城市历史文脉,申报历史文化名城”。阳光下,他单薄的身躯显得很高大,但那一刻,我也感觉他很孤独。他是嵇汝广。</h1><h3> 老街老建筑保护,还是要唤醒更多人的觉悟,只靠几个人孤军深入不行。</h3> <h3><font color="#808080"> 孩子,记住这是咱的老家〈设计台词〉。</font></h3> <h3><font color="#808080">图为建筑师廖原在办老街讲座。</font></h3> <h3>图为十年前市电视台举办的一项活动。</h3> <h3> 走在西方古的老街道上,仿佛让人感觉是在梦中行走。老旧的街道和建筑,丰富的文化沉淀和精神内涵,让旧城有着令人肃然起敬的美丽。而这,恰恰是我们所缺乏的。长期以来,许多城市重GDP增长而轻文化财富的积累,重短期的奢华而忽略长久的规划。虽然,旧城不断被新城取代,但人们的归宿感却在降低,千城一面的窘境,让城市景观变得越来越难看,人们的内心也越来越焦虑。我们为什么不能以百年的眼光来规划我们的城市呢?</h3> <h3><font color="#808080"> 五二三厂老俱乐部</font></h3> <h3> 说到旧城改造和保护老街,走笔至此的我突然想到了刚刚过去的那场台风,一下子让许多城市的宽大街道变成了河道。为什么会这样?因为我们的城市管理理念落后,往往把精力放在地面,而忽略了“下水”,看看我们的城市,如果一条街道三年不挖,似乎就是奇迹,各种管道大多浮皮潦草地埋在地下。大家知道,德国等许欧洲国家在一百年前,其下水道就宽敞得令人瞠目。不折腾的百年下水道,在悄无声息中节约着城市的财富,提升着城市的运行效率和人们的生活质量。老建筑保护也是这个道理,或许留下了那些有保留价值的老街老建筑,政府少卖了几块地,少盖了几栋楼,但从长远看,厚重的文化积累,可触摸的历史,受益的还是这座城市和住在这儿的居民。</h3> <h3> 因此,我们在城市规划方面,就是要多汲取研究机构和公众的意见建议,作出一个真正具有长远战略眼光的规划,一旦通过,即赋予其法律效力,任何人都必须按照规划进行城市建设,不能胡来。这次东关街终于得以保留,我们为城市管理者规划者点赞,更为保护这条老街做出贡献的人们点赞!👍👍👍</h3> <h3> 我的同事林蔚说得好:总有些人和事让人难忘,而承载着这气息的老物件,老建筑,老街是会说话的,这就是念想儿。别让孩子们找不到家!</h3> <h1> 城市建筑比什么?比的是文化而不是高度。保留好大连的老建筑,不仅仅是为城市留下比较完整的历史街区,而是留下城市凝固的记忆,保护好城市文脉的同时也为发展旅游增添了历史文化资源历史建筑是全人类的文化遗产,是城市凝固的记忆,是一座城市区别于其它城市的标志性符号,是地域文化的代表,是城市的魂。在目前被人们诟病的“千城一面”式的城市化改造中,保护好老建筑、老街区显得弥足珍贵。</h1><h1> </h1> <h3>这两图选自飒飒美篇</h3> <h1> 有人说,那些房子太旧了,不适宜人居。这话也有一定道理,但绝不是扒老房的绝对理由。我们为什么不能将有代表性的老宅外部修旧如故,内部进行现代化装修呢?再货币疏散部分居民,还老宅合理的人居密度,如果这样不就两全真美了吗?!<br></h1> <h3><font color="#808080">老邻居</font></h3> <h1> “假如能够回到往日时光,哪怕只有一个晚上”是《往日时光》里的一句歌词,我很喜欢。快速流逝的日子,匆匆忙忙的生活,我们太需要好好地静下心来,哪怕只用一个晚上,认真想一想,我们到底需要一座什么样的城。</h1><h3> </h3><h3> 2019年9月1日</h3> <h1> 我们高兴地看到,这座城市从管理者到广大市民,越来越意识到有特色的老街老建筑对于提升城市文化品位,突出城市风貌的极端重要性。愿我们以东关街和太阳沟保护为契机,像保护眼晴一样爱护好现有老街老建筑,乃至每一块砖,每一片瓦,让老大连与新城市相互辉映,携手前行!</h1> <h3> 有部分照片来自嵇汝广和网络,谨表感谢。</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