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上世纪40年代,一位来自美国的传教士,辗转走进了草原深处的一个小部落。这个小部落主要建筑都是寺庙,坐落在一条穿过盆地的小河两边,依山而上、鳞次栉比,寺院与寺院之间,错落着一些木板房,大片的草甸上生长着一簇簇高耸入云的苍松翠柏,直到十年前,很多几百年树龄的大树仍比比皆是。这位美国传教士在这里,一住就住了17年,据说他完全融入了这片地域,时间到了50年代,众所周知的原因,他不得不离开了这里回到美国。因为这段难以割舍的原因,回到美国的他,动笔写了一本书,有人把它称为《西藏的地平线》,于是在中国人的莫名其妙中,郎木寺出名了。</h3><h3>几十年的封闭,并没能让老外们忘了郎木寺,国门打开后,络绎不绝的背包客们不辞辛苦、不远万里循迹而来,即便疲惫不堪、纵使千难万难,这些让中国人不可思议的老外们,默默无闻的穿过长江黄河,径直奔向郎木寺。这件事好多年都被传为怪事,也曾让很多人难以解惑。</h3><h3>我在报社工作时,曾听当时的一些老记者讲过他们跟踪采访的一些情形,他们发现,这些来自世界各地的老外,千幸万苦来到郎木寺,居然就只是捧一杯茶,或倒一杯酒,对着山峰小溪发呆。或者,抱一本书,在滚滚激流的小河旁,一坐就是一天,如此而已。然而,正因如此,郎木寺的神奇与美妙却也深深埋进我的心里,更加向往。</h3><h3>第一次来到郎木寺的情景,迄今仍记忆犹新。那时,郎木寺仍是原生态的,路经郎木寺的国道也仅仅是一条窄窄的沙土路,岔路转弯绕过一座山头,坐落在盆地中的郎木寺便豁然而现,一条铺着石块的小街,古老而苍凉,小街里一条小河从头到尾湍流不息,小河对面紧膀着溪流建有一排错落有致的木板房,奶茶店、小餐馆、饼铺、咖啡馆、酒吧、甚至西餐店一字排开。当时一家叫丽萨的小店能做很地道的披萨,很多小店里,空白的墙壁上贴满了各国文字写成的便条留言。间或也有不少的照片。我曾在丽萨的小店里,体验了等待披萨的感受,记得小小的店里挤满了各种发色的老外,热闹但却不喧嚣,印象深刻的是这些老外都有一种沉静的气场,眼睛里流溢着亲和的光芒。在那个刚开放不久的年代里,跻身郎木寺的空间里,让人突兀间有置身异域的错觉。那时,郎木寺宾馆是老外的大本营,不少老外自带帐篷,栖息在蓝天白云下的绿色草原中。除了老外,前来礼佛的藏族民众每天也络绎不绝,那时,这一带的民族色彩浓郁,藏族大多为草原深处的牧民,礼佛的服装装束繁重、琳琅满目,老外与藏族民众构成了一道特殊的风景,令人目不暇接。但深深镶进我脑海的,却是一位身形曼妙的金发美女,捧着一本厚厚的书,静静坐在滚滚激流的小溪对岸,旁若无人的沉浸在她的世界里,一连几天,无论风雨阳光,她都固定在同一个地方,直到我离开郎木寺默默向她告辞。</h3><h3>那时的郎木寺是世外天境,每一天都变幻着神奇的景象。早晨,用新鲜松柏礼佛的煨烟,袅袅升起,蓝色调子的大幅画面活色生鲜。随着阳光渐渐强烈,寺庙的红色和金色成为主调,钟鼓声、风铃声、鸟鸣声和成旋律,只有身临其境,才能参透郎木寺的奥妙。</h3><h3>如今这一切都烟消云散,郎木寺已成记忆!</h3><h3>古老的郎木寺没了,老外们不见了,只有一车车熙熙攘攘的同胞游客,面对着今非昔比的寺庙和各种拔地而起的建筑,不知所以的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h3><h3>东方的小瑞士,从此成追忆!</h3><h3>那时拍的照片都丢了,本想可以在网上找到,但也寥寥无几,找到的也远远不及当年的记忆,权且如此吧,有总比没有好!</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