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法自然（Hu)的美篇

道法自然（Hu)

古巴风情

二、历史的哈瓦那。

在哈瓦那住的是一家庭旅馆。房东一家三口，男主人看上去四五十岁，是个白人，他妻子年轻不少，大概是个混血人，还有个四五岁的儿子。男主人很热情，他说自己是西班牙人（西班牙裔）。家庭摆设是西班牙风格，给我们做的饭菜也是欧洲风味。

在古巴看到的多是白皮肤黑头发的西班牙裔，讲的是西班牙语，跳的是西班牙舞。不由地感觉，古巴，这是个脱胎于西班牙的国家。后来查了一下古巴简史，这个感觉大致不错。 现代，从墨西哥至整个南美洲称为拉丁美洲。从人种和文化上说，这样称谓应该算是名符其实。最先来到美洲的拉丁语系的人当然是西班牙人。

房东家的小男孩

　　1511年，西班牙人侵占古巴，当地印地安酋长阿奴伊组织反抗，失败被俘。西班牙人在用火烧死他之前，由一个传教士劝他皈依基督教，说这样可以死后进入天堂。阿奴伊说，基督教徒是否死后都进天堂？传教士回答是。阿奴伊说，我下地狱，再不想见到那帮残忍的家伙。西班牙人占领了古巴，对印地安人进行了大规模地屠杀和奴役。二十年后古巴的土著人仅剩5000人，而且还在持续不断地减少。我在古巴旅游期间注意观测当地人的长相，在混血人中极少能觅寻到有明显印地安人特征的面孔。

现在，在古巴的族裔统计中已没有印地安人一项。2015年古巴人口统计为1150万，其中白人占%66，白人和黑人及印地安人混血人占%22多。我们看到的古巴女排队员都是黑人，总感觉古巴多是黑人，其实古巴的非洲裔只占%11多。另外，古巴革命后，有大约100万白人移居美国，否则，古巴白人占的比例更大。

哈瓦那的小街和街口的路障

　　在哈瓦那有些街口会见到一种特别的路障：这些路障不像其他国家用花岗岩或水泥制成，而是栽在街上的一排海防炮的巨大炮弹壳或较小的海防炮炮管，真是别具特色。

好奇之后，人们自然会联想到哈瓦那的历史。这些火炮和炮弹壳经历了几百年的沧桑，它们是西方在美洲殖民和列强争夺古巴的证明。

莫罗古堡和瞭望塔

横跨在加勒比海中的古巴，地处南北美洲之间的要冲。西班牙占领古巴后，崛起后的英格兰人也来了。先是英国海盗来抢掠，随后是英国皇家海军来开战。于是，开始了对古巴的战争争夺。英国在十七世纪一度占领古巴。数年后，西班牙用其殖民地现在的美国佛罗里达从英国人手里重又换回来了古巴。
在哈瓦那无意中见到一段城墙。城墙高约五米，完全是用白色石头筑成，虽不如中国的古城墙高大壮观，但看上去却很坚固。同行的西班牙旅友说，这是西班牙人筑的古城墙一部分。当年为了防备英国人，守住哈瓦那，西班牙人不惜代价费了几十年的功夫修筑了哈瓦那城墙。不但这城墙，哈瓦那海湾的莫罗要塞等古堡及古堡里巨大的海防炮都是西班牙人花血本建造的。莫罗古堡高耸于海岸的悬崖上，高墙坚固，从海面到城堡墙顶有数十米高，古堡内外处处是炮台和碉堡，看上去固若金汤。在一处露天地方，放着几门当年海防炮的炮管，每个炮管有八九米长，感觉比厦门胡里山炮台的德国造海防炮还要大。我想，这么大的炮也许只能在露天开炮，要在堡垒里开炮得把炮手震死。在城堡一角还建了30米高的瞭望塔。这瞭望塔至今仍是为哈瓦那的标志。

　　因为哈瓦那地处欧洲和南北美洲的要冲，又有天然良港， 西班牙占领后就成为转运殖民人口、物资和非洲 黑奴的基地。除了英国的短期占领，哈瓦那都是西班牙在美洲的重要枢纽。当时为了对抗逐步强大起来的英国在美洲实力的扩张，西班牙政府曾制定优惠政策鼓励西班牙人移居古巴，古巴的西班牙人越来越多，哈瓦那也随之越来越繁荣。至今古巴仍是加勒比海地区西班牙裔比例最高的国家。

老爷车上的女郎

　　但哈瓦那城墙和坚固无比海岸城堡最终没有抵挡住强大起来的美国进攻。美国1898年从西班牙夺取了古巴。但扎根古巴的西班牙人是没法赶走的，拉丁文化是消除不了的。数年后，保留了美国干预权利的古巴算是名义上独立了，实际上是美国的附庸国，直到1959年。

哈瓦那街上，历史和现在

　　西班牙占领古巴之前，古巴印地安人尚处于原始部落社会，没有城市，没有文字，没有金属冶炼。现在，在古巴历史课中印地安人的历史也就处在了了几笔带过的地位。

隔还相望的墨西哥，也曾是西班牙的殖民地，但在墨西哥会时常感受到印地安文化的遗风。而在古巴却难觅土著文化的痕迹。

　　哈瓦那，除了打印在这座城市的古巴革命的思想形态，就是很强的拉丁文化气息，从语言、人文、习俗到建筑、音乐、舞蹈都是浓浓的西班牙味道。毕竟古巴大部分是西班牙裔，而且他们在古巴已有四五百年了。

在一教堂前的小广场拍的雕塑，极富古巴人的气质特点

拉丁舞

说到这些， 同行的西班牙驴友说，“西方人给美洲带来了文明。”我们会自然想到，这文明的传播是建立在屠杀甚至灭绝种族基础上的。况且这文明主要也是西方殖民者自己享用的。土著印地安人绝大多数被白人屠杀或因受虐待而死了，就是那些万幸存活的土著人也得当牛做马做奴役屈辱地活着，要享受这文明，是等到殖民统治三百年后那些文明人费除奴隶制之后的事。

与其说西方人给美洲带来了文明，不如说西方人开发了美洲更合适些。
古人是古人，后人是后人。我们和美洲印地安人，都不能拿历史上殖民者的罪恶谴责他们的后代。但西方人为什么总是乐于强调他们殖民者的祖先传播文明的功劳，遮掩大肆屠杀土著人的历史？

从他们的角度考虑，也许我们就不难理解了：站在道德高地上的人身上是不应该留有血腥污斑的。

古巴艺术特色突出，这是海滨大道旁的一雕塑

古巴的独立运动并非土著印地安人的民族解放运动，而是以西班牙裔为主体的国家独立运动。哈瓦那街头有很多广场和公园，不少广场和公园里矗立着古巴独立运动先驱荷塞·马蒂、拉丁美洲独立运动英雄玻利瓦尔等人的高大雕像，这些雕像无一不是白人形象。后来领导社会主义革命的卡斯特罗、哥瓦拉也都是西班牙裔。

西班牙人在古巴繁衍几百年，人多了便会分出阶层，阶级，便会出现各种政治力量，加之外国的干预操纵，古巴的独立运动曲折复杂，直至1959年卡斯特罗领导的革命成功，古巴才真正获得独立。

哈瓦那街景，拉丁美洲独立运动的英雄玻利瓦尔雕像

哈瓦那街上，从格瓦拉画像前路过的年轻人

　　顺便说一下，这些富人们逃离美国后，古巴政府便他们留在古巴的房产等财物，并分给穷人。于是穷人们住上了哈瓦那等地豪华的楼房，开上了富人们丢弃的轿车。现在哈瓦那满大街跑的老爷车大多是这么来的。一次乘一辆中国牌号的出租车，司机指着前边的一辆老爷车说，那是1953年的车。哈瓦那人就是这么把老爷车的零件修修换换，换换修修，五六十年的车还在跑着，不过车后时常“突突”地冒烟。穷人惜财，要是在富人们手里这些车早几十年就成了废铁。

底层白人形象的铜雕

哈瓦那街上随处可见老爷车

　　当然，逃离古巴的大多是工商业主和知识较高阶层的人，由此造成古巴技术人才的严重缺乏，影响了古巴的经济乃至社会发展。

同行的西班牙驴友是个法医，言谈举止带着西班牙人的热情。我跟他说，你是法医，我是法官，我们有缘。他很高兴。在古巴的整个旅游期间我们相处得都很好，但也感觉出彼此之间的观念差异。说到古巴革命，西班牙驴友说：“卡斯特罗很坏，是个独裁者。哈瓦那很美丽，但我宁愿住在西班牙也不住在哈瓦那。”“弗朗哥呢？”我问。弗朗哥是公认的西班牙独裁者，1975年前用法西斯主义统治西班牙四十多年。另一驴友把我的诘问翻译后，西班牙人一时语塞。过了好一会儿才说：“弗朗哥也独裁，不过，只要你不反对他，日子过得还可以。”听起来有点双重标准。西方人的优越感很强，意识形态上的偏见是根深蒂固的。虽然古巴人大多也是他们的族裔，但在他们眼里已不属西方社会的人了，是不能和他们一视同仁的。

哈瓦那街上的女人们

　　古巴在音乐、舞蹈、雕塑等文化上也有非洲因素。艺术家们似乎喜好把黑人形象作为创作绘画雕塑作品的素材，旅游纪念品商店的绘画雕塑多是黑人形象。我在哈瓦那买了一个带有香味的硬木人体雕像，雕像人物躯干镂空，造型别致，雕刻的是黑人形象，却有着拉丁美洲绘画艺术中极具夸张的特点。

在哈瓦那买的人物雕像

十八、九世纪，古巴曾有14·1万多华人，几乎占当时古巴总人数的10%，但是，现在已经不见华人的踪影。除了华人参加古巴革命纪念碑和华人街的牌坊，看不到华人文化的痕迹。

关于古巴中国人的情况，之后我将做点简单介绍。
2018、3写就，2019、8、26修改

哈瓦那临街楼房下的廊柱

　　部分照片摘自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