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竹文章,陈逸飞: 我那永远不能圆的梦

董竹Bamboo D.

<p class="ql-block">逸飞,我们永远不会忘记你。</p> <p class="ql-block">温柔尘缘,音容笑貌犹存。怀念逸飞先生。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陈逸飞:我那永不能圆的梦&nbsp;</p><p class="ql-block">文董竹 图陈逸飞提供 </p><p class="ql-block">配乐 逸飞先生最喜欢的电影</p><p class="ql-block"> 《天堂电影院》主题曲</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周庄,因陈逸飞而名噪于世。 凝重的回忆, 陈逸飞作品中,那酽酽的怀旧色调,泄露出他心底对亲情故里滟滟的依恋。 在许多人眼里, 陈逸飞 无疑是个一帆风顺的天之骄子。然而,他说自己也有一个 永远不能圆的梦。</p><p class="ql-block">较普通人而言,童年带给艺术家的影响可能更加深刻,陈逸飞就是这样。在父母已作古近30年的今天,陈逸飞才悟出:在他尚不懂得选择的童年,父母带给他的世界对他未来的性格形成居然有着绝妙的玄机。&nbsp;</p><p class="ql-block">陈逸飞面对笔者,谈起上个世纪初的旧上海,那段父母亲伴着自己成长的陈年岁月,眼神里不时闪烁的光亮泄露出他心底滟滟的依恋。 “母亲给了我最早的艺术启蒙;而从父亲那里,我感悟到敬业精神,对一个人的成功有多么重要。他们还教导我做人要忠厚善良。”沿着陈逸飞的思绪辗转于暖意萦怀的亲情故里,我看到一组温暖的、橘橙色弥漫的动人画面——这纯粹而光芒四射的橘橙色,笼罩着他“人之初”的美好岁月。&nbsp;</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关于母亲的画面:老式收音机、教堂、圣母、赞美诗、电影&nbsp;</p><p class="ql-block">母亲给了他“人之初”的艺术启蒙 身为化学工程师的父亲总是很忙,所以小逸飞与母亲在一起的时间更多一些。 在一尘不染的铺着木地板的老房子里,小逸飞眼中的画面是温暖的——母亲总是反复擦拭桌子上那架很小很旧的收音机,小逸飞晓得,那是母亲的爱物。黄昏时分阳光洒落,一抹金黄笼罩着母亲,她轻轻地扭开收音机的开关,调到有音乐、戏曲的那个频道。 “如果现在给母亲画一幅肖像的话,我想应该就是母亲在听收音机时的沉醉景象……很多朋友都问我:你在艺术上的一些感受是受谁的影响,我便告诉他们是我的母亲。”</p><p class="ql-block">陈逸飞的语调缓缓的,让人很容易感觉到这个海派绅士特有的温文尔雅。&nbsp;</p><p class="ql-block">母亲总是给小逸飞和弟弟妹妹穿戴整齐,带着他们到许昌路的教堂做礼拜。母亲曾为修女,是虔诚的天主教徒,那段独有的经历给她留下了超然的表情以及平和的心态。对于幼年的陈逸飞而言,跟随母亲去做礼拜带给他的不仅仅是新奇,还有“人之初”的艺术熏陶。教堂内外的一切是如此亲切熟稔,在小逸飞的感觉里留下了暖色抑或空灵的印痕。&nbsp;</p><p class="ql-block">有一种表情陈逸飞无需回忆,却总是浮现在眼前,那便是做礼拜时的母亲庄严、虔诚的表情。每当那时,小逸飞总是忍不住去揣想母亲做修女时的模样。 掩映在法国梧桐浓荫中的教堂的那一簇拜占庭式的尖顶,拙朴的、长而宽的木椅子似乎还散发着森林的清香气息,棂窗的彩色玻璃遮住了炎炎的烈日。小逸飞仰望着工匠们精心雕制的圣母像,长时间地屏息凝视着,感受着一份安宁与祥和。伴着管风琴的赞美诗似从天外传来,教堂钟声袅袅穿越一重重梧桐树的叶片,传扬得很远很远,成为永远盘旋在陈逸飞梦里的这个闪亮如明珠的海上梦都的最勾人遐思的声音。</p><p class="ql-block">这种天籁之音与母亲祈祷的形象混合起来,构成一幅有声画面,永远地珍存在陈逸飞心床最柔软、最温馨的地方。 “性格决定命运”是陈逸飞最喜欢的一句格言。 多年以后,已然成为一代大家和商界巨子的陈逸飞在骨子里仍然透露着亲和与友善,他更深刻地感悟到,母亲的善良温和的性格与宗教信仰有着怎样的必然关联,这种天然的原色性格对自己的性格形成又有着怎样的影响。 母亲常常用自己的信仰规范小逸飞的行为:“为人要善良,对人要斯文。你可以成功,在自己的领域做到出类拔萃,但千万不可以萌生害人之心。这样父母亲才高兴。”</p><p class="ql-block">每每小逸飞有一个作品,或者在学校的校报上发表了一篇文章,父母亲都要把它们压在写字台的玻璃板下。 回国圆梦的陈逸飞借电影“海上三部曲”抒发了对旧上海绝代风华的怀恋,可以说它们是这位蜚声海内外的大艺术家孩提时代电影梦的延展。陈逸飞回忆说,是慈母引领他步入了风情万种的电影迷宫。&nbsp;</p><p class="ql-block">那是一个梅雨纷扬的时节,小逸飞放学路过父亲工厂的大礼堂,听见里边传出放电影的声音,海报上写着《梁山伯与祝英台》。他飞奔回家,想快点儿告诉母亲,不料跌了一跤,膝盖流血了。母亲听说放电影的消息,一把拉住他跑下楼梯,穿过雨雾去看电影。母亲对电影的痴迷可见一斑。 </p><p class="ql-block">后来,陈家搬到上海外滩,附近有个专门放映短片的电影院,大多是放映前苏联的记录片。小逸飞把买早点的钱省下来,攒够了5分钱,便可以看一场电影。 “母亲‘爱我所爱’的心灵、纯如孩童,圣洁似圣母玛利亚,从来不因岁月的流转而改变。”陈逸飞这样感叹道。</p><p class="ql-block">就是这位如圣母一般的母亲,养育了陈逸飞这个虽名望斐然,却心灵纯净剔透的一代翘楚。母亲在小逸飞的血脉中,种下痴迷电影的种子,后来的陈氏电影《海上旧梦》、《人约黄昏》、《逃往上海》就是这粒种子开出的绚烂之花。&nbsp;</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关于父亲的画面:父亲的工厂、画报和检查 从父亲偶像到英雄情结&nbsp;</p><p class="ql-block">小逸飞人生的第一个偶像是父亲。父亲淳朴忠厚且极其敬业,这种品质影响了陈逸飞的一生。 作为总工程师的父亲、永远是忙碌的。在陈逸飞的回忆中、父亲未曾带他去过一次公园,即便是礼拜天他也要去工地上工。小逸飞最开心的事就是,礼拜天跟随父亲到他的工地去。看着专注工作的父亲,他的心底,涌起景仰之情。&nbsp;</p><p class="ql-block">父亲老实厚道,人缘非常好。有一件事情足以证明这一点,身为总工程师的父亲是一个纯正的“老九”,但陈家即便在“文革”期间,也没有遭遇被抄家的噩运,无疑是一桩奇迹。</p><p class="ql-block"> “文革”期间,无数知识分子遭受了劫难,父亲也受到了冲击。小逸飞目睹白天工作了一整天的父亲,晚上还要伏在灯下写检查。 父亲小心地在很厚的一打纸中夹上复写纸,小逸飞坐在父亲身边帮忙。父亲把钢笔当毛笔用,每一个字、每一笔划,都像刻出来的一样。倘若写到最后一行,写错了一个字,父亲一定会重新再写。“父亲太认真了,如果是我,一定会涂一涂便算了。”小逸飞心里想。多年以后,每每回忆起父亲认认真真写检查的画面,陈逸飞都不禁感慨,父亲那老一代知识分子的严谨作风。</p><p class="ql-block">还有一件,被小逸飞视作最最幸福的事情。放学以后,等在父亲的工厂门口,只要看见远远走来的父亲拿着从图书馆借来的《解放军画报》和《人民画报》,小逸飞就会跑上前去,接过父亲手中这些被他看作是精神给养的珍宝。他甚至等不及走回家,就坐在路边绿荫下的椅子上,翻阅起来。 一幅油画,锁住了小逸飞的目光:身上挂着金色流苏的十大元帅气宇轩昂。光影中,伟人那眉宇之间,透出的英雄气质震撼着他,他总是试着从这些人的眼神中,感受到更多的讯息。 每当小逸飞的目光接触到这些伟人的时候,身上总会一阵阵地发紧,血液流过血管的速度,也明显加快了,他当时可能还不知道这种磁场的吸引,对自己日后人生的轨迹会有什么样的影响。他只是用深情的目光追寻着他们、感悟着他们。从这幅油画,小逸飞开始了对英雄的崇拜,并在精神领域完成了从崇拜父亲到崇拜英雄的飞跃。 陈逸飞说:“很难想象,假如父亲不让我学习绘画会怎样。”那时的小逸飞感觉到:冥冥注定,他要成为一名画家。&nbsp;</p><p class="ql-block">小逸飞读书很早,5岁上学,13岁中学毕业。那一年,郊外的华山路有一所美术学校招生。他拿回报名单,可父亲很担心。那天晚上,父亲与小逸飞睡在一个房间。他说:“儿子,不能学画,画家都穷,会贫穷一世的。你还是跟我学化学吧,学化学很有意思。”但小逸飞还是坚持要上美术学校。陈逸飞说:“我自己也不知道,当时坚持的力量,是从哪里来的。”&nbsp;</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深深的遗憾和思念,以及不能圆的梦&nbsp;</p><p class="ql-block">50年前,陈逸飞选择绘画的时候,他的父亲以为“画家”二字就意味着一贫如洗。但是陈逸飞的命运却恰恰相反,他如今签约于:极负盛名的英国Marlborough画廊,并保持着近年来华人画家作品的最高拍卖纪录——1997年,他的《罂粟花》拍得387万港元,创下迄今为止,中国内地油画作品最高成交纪录。&nbsp;</p><p class="ql-block">以对美的渴望和天才的感应,陈逸飞在绘画、电影、服装设计、环境艺术、模特经纪、时尚杂志、多媒体网络等宽广的领域,一次次完善、诠释和延伸着大美术的观念。支持着他的不仅仅是对美宗教般的虔诚,更有像所有成功艺术家一样,全身心的痴迷与投入,而这些素质的来源则是父母的自然、朴实的引导。&nbsp;</p><p class="ql-block">在许多人眼里,陈逸飞都是一帆风顺的天之骄子,他自己却并不这么看。“其实,这都是表面现象,我也和许多人一样有苦恼和坎坷,有本自己难念的经。我父母都死于‘文革’,这是我最不堪回首的记忆。”陈逸飞的表情沉重,让我不忍心再追问下去。&nbsp;</p><p class="ql-block">许多人都问陈逸飞:“成功后的滋味是什么”?他说:“如果我父母能活到今天就好了。”他的童年和少年,都是在清贫的知识分子家庭中度过的,吃饭都成问题。有一次,他到一个出身于干部家庭的同学家玩,他家正好蒸了一锅白馒头,给了小逸飞一个,小逸飞马上飞奔回家给了他母亲。母亲总是说陈逸飞很孝顺,老人家临去世,还老提这件事情……“</p><p class="ql-block">如果父母还健在,我会很孝敬他们,为他们创造最好的条件。人生有的梦能圆,有的梦不能圆。这是我永远也不能圆的一个梦。”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风韵》杂志2005年4月10日</p> <p class="ql-block">《攻占总统府》(又名:《占领总统府》)是陈逸飞、魏景山于1977年创作的油画,现藏于中国人民革命军事博物馆。</p><p class="ql-block">该画作展现了宏大的历史场面,塑造了一组不同年龄、不同经历和性格的普通战士群像。威武的战士们向红旗行注目礼,广阔的背景硝烟弥漫,人民解放军的洪流势如破竹、冲进总统府,直捣敌人的老巢。画面具有浓郁历史感和使命感,形象的真实性、独特的表现魅力和审美追求交织在一起,使其产生巨大的社会影响力。它所表现出来的艺术成就,在中国油画史上占有十分重要的地位。</p><p class="ql-block">中文名</p><p class="ql-block">攻占总统府</p><p class="ql-block">作者</p><p class="ql-block">陈逸飞、魏景山</p><p class="ql-block">规格</p><p class="ql-block">纵335厘米,横460厘米</p><p class="ql-block">创作时间</p><p class="ql-block">1977年</p><p class="ql-block">画作类型</p><p class="ql-block">油画</p> <p class="ql-block">最具感染力笑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