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神往的尼泊尔（二）：巴德岗神牛节

蒋将 会长

　　尼泊尔是一个节日王国，每年庆祝的节日多达五十多个。这些节日包括宗教节日、历史节日、传说节日和季节性节日四种类型

神牛节算是最负盛名的节日之一。

　　巴德岗则是尼泊尔“神牛节”期间最热闹的地方。至今约有800百年历史的巴德冈，居住在这里有10余万多居民，而且98%都是尼瓦尔人。

　　尼瓦尔人主要有两大教种，一是信奉印度教，一是信奉佛教。行进在节庆狂欢队伍中的参与者，大多是信奉印度教的尼瓦尔人。信奉佛教的尼瓦尔人自己并不装扮成牛，但他们有时也会沿街跟随着游行的队伍。

　　“神牛节”在尼泊尔已经有超过600年的历史。尼瓦尔人相信，只有对牛行善者，死后才能得到神牛的帮助，故此举行牛节游行，以示敬牛之意。或许是由于这个缘故，所以在过去一年有人去世的人家，就会在牛节这天找头黄牛，给它打扮一新并领到街上游行，意在请神牛带领死者的亡魂安抵阴间。

　　尼泊尔神牛节，又名盖•加特拉节，一般是在尼泊尔年历的八月，今年的神牛节是公历的8月16日。我们十几个摄友，在杨映光老师的带领下，14日下午就来到了巴德岗，守候节日的到来。

　　根据传统风俗，在过去的一个年度里有亲人过世的家庭，这一天都要领着黄牛到大街上参加游行。

　　没有牛的家庭则让小孩打扮成牛的模样或者拿着牛的标志牌来代替，为逝者祈福，他们相信牛能引领逝者获得满意的超生。

　　所有的游行队伍都必须从广场边的王宫前经过。根据传说，古老的马拉王朝的国王们，会在这里通过清点游行队伍，算出每年的死亡人数。

　　据尼泊尔编年史记载，17世纪中叶，加德满都的国王普拉塔普•马拉的次子死后,为了安慰王后，国王想了很多办法，包括为王后挖了一个大池塘，也没能令王后转悲为喜。于是,国王设计了一项大的活动：让整个加德满都王国当年所有失去亲人的家庭,都赶着牛上街环城游行，并到王宫去向王后表示失去亲人的绝非仅她一人。此后，这天便逐渐形成了一年一度的悼念亡灵的节日，并在整个加德满都河谷流行起来。

　　节日期间，人们赶着牛或化装成各种各样的牛，在街上列队行进，击鼓奏乐，歌舞狂欢。随着时代的发展，节庆的时间和内容不可避免地有了变化，但上街游行还是要照例进行的。

　　在尼泊尔建国时期，开国元勋博利菲比•萨哈国王在一次战役失败后，被困在一个荒无人烟的山谷中，弹尽粮绝，危在旦夕。忽然山里来了一头黄牛，这头黄牛用奶水救活了国王，使他恢复了元气。随后，博利菲比国王重整旗鼓，率领军队打败了敌人，创立了尼泊尔王国。老国王对黄牛感恩不尽，便下令尊黄牛为国兽、神牛，并规定每年8月为全国“神牛节”。

　　在节日里，尼瓦尔人会把已经去世人的照片摆在神牛模型身上，预示着神牛会带领亡灵步入天堂。家族中的少男少女化妆成牛的形象，家族成员一起出动，锣鼓喧天，鼓号齐鸣，一起涌向皇宫广场。这样说来，和中国的清明节略微有些相似，都是祭奠先人，不同的是，尼瓦尔人是用欢乐的形式告慰先人……

　　1962年尼泊尔政府正式立法规定，黄牛为国兽，严禁宰杀黄牛，违者处罚劳役。当黄牛老弱体衰难以寻食时，便把它送入“国兽养老院”，安度晚年。老死之后，重礼安葬。尼泊尔政府还规定，每年8月是尼泊尔的“神牛节”，全国庆贺8天。

　　“神牛节”那天，从早上5、6点开始，一直到下午18点时至，喧闹的锣鼓声、学生们的“棒棒舞”的口号声,一直没停过。第一次看见将祭祀活动搞得跟狂欢活动一般，真让人感到惊讶。也许，活着或死亡，在有信仰的尼泊尔人心里，并没有太多的纠结,既然死者逝矣，活着的人更应该开开心心地送他们一程吧？

　　整个加德满都河谷地区一片节日气氛，妇女们穿起了红色的纱丽，家家户户的窗子上都扎上了鲜花，门前摆放着放满水的大铜盆，上面漂浮着冒着香气的花瓣。

　　凡当年有人去世的家族，会选几个人抬着一个高高的稻草人一样的东西,上面的装饰大体相同,顶上有一把伞、稻草做的牛角、鲜花做的花环,还有逝者的遗像。根据逝者的年龄不同，高度有所不同，每个家庭的经济条件的不同，装饰也有所不同。

　　根据当地古老传说，在“神牛节”这一天，天堂的门是打开的，阎王会让下属去查看地府的大门。大门外，成千上万的魂魄正等待接受阎王的评判。而这位死亡之神，会根据死者生前的功德，决定他重新投胎后的身份和地位。

　　在神话里，通往地府的道路异常难走，中间还需穿过燃烧的北德尔尼河。大部分尼瓦尔人相信，死去的亲人只要跟在一头神圣的母黄牛身后，牵着它的尾巴，其魂魄就能越过险途，抵达地府的大门。神牛的角还可以帮助魂魄拱开地府之门，让其顺利进入审判大厅。

　　一年之中，地府之门只在“神牛节”这一天开放。因此，过去一年家中有亲人亡故的尼泊尔人都会参加当天的游行。游行前，人们会先给母牛洗澡，特别要把牛尾巴清洗得干干净净，然后再给母牛身上点上代表祝福的装饰，戴上寓意尊贵的花环。这一切程序做完，大家就会跟在牛的身后，开始穿街走巷。

　　“神牛节”期间，披红戴花的黄牛，悠闲地在首都加德满都大街上走动，到处受到人们的喝彩。

　　在牛群和这些装扮成牛的男孩儿们的后面，是基本上由年长的男人组成的歌唱队伍，放声高唱着宗教圣歌。再后面即是随行的队伍，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人们拥挤着行进在狭窄的街道上，分不清哪儿是行人、哪儿是游行队伍，个个脸上都挂满了欢乐与虔诚。

　　游行自然少不了乐队，敲锣打鼓，喧闹非常。尼泊尔人认为，这样做不仅能取悦愤怒之神，还可以把恶神吓跑。他们相信，如果死去的亲人生前受到过不公正的遭遇，嘈杂的音乐也可以让他死后灵魂，不再骚扰族人。

　　乐队中有尼泊尔传统鼓乐、外来的铜鼓洋号，也有现代的电子器乐等。扮牛男孩儿的衣着有的是白衣白裤、蓝衣蓝裤，也有的是黄衣白裙。华盖伞也有黄色、白色与红色等多种颜色，令人眼花缭乱。

　　各个游行队伍虽有同有异，但乐队的鼓点都很欢快，所奏音乐也都非常热烈，圣歌亦悠扬、嘹亮。在整个行进的过程中，鼓手、乐师和歌者，都是那么尽心、那么投入，听着他们的鼓乐和歌声，不由得让人心动、血涌……

　　而在过去一年中无人去世的人家，也会沿途准备很多水果、点心、奶水、粽子等食物献给这些“灵媒”，希望“灵媒”把这些食物转送给已故亲人亡灵。

　　每当游行队伍经过，许多身人会把准备好的食品、礼物和小额现金，交给神牛的主人或是扮成牛的小男孩，还有人给母牛喂牛奶。人们相信，通过这种布施会给自己带来好运。

　　还有就是“神牛节”这天，那些即使不上街游行和参加庆祝活动的人们，也不再上班和干活，而是悠闲地在家休息享受，因为他们认为，只要这天过得舒心、幸福，那么这一年都会舒心、幸福。

　　作为尼泊尔中世纪建筑和艺术的发源地。如今，这里的宫殿、庭院、寺庙中处处人头攒动。男女老少都在这里尽情狂欢，让人们感受到这个古老国度“活着的古城”。

　　尼瓦尔族的姑娘们身着节日的盛装，表演传统的“击棍舞”。有人带着色彩丰富的滑稽面具，更有一些男人穿上女人衣服、戴上长长的假发，像“疯婆子”一样在广场上手舞足蹈，吸引游人的注意。一些外国游客也被吸引，加入到游行和跳舞的队伍。巴德冈到处弥漫着神秘而又古老的味道……

　　也许有一句话评价这个传奇的小城会很贴切。那就是：“如果哪天尼泊尔消失了，只要巴德岗还在，那就值得你飞越半个地球来见它。

　　“神牛节”这一天，在同一个广场，人们上午在这里游行为死去的亲人祈福，下午在这里尽情狂欢，尽情享受活着的快乐。

尼泊尔是全世界许许多多徒步者和摄影人心往神驰的好地方，巴德岗给了我们一个不一样的心灵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