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八一建军节老连队回顾之旅

剑胆琴心

<h1><b style="font-size:22px;"> </b></h1><h1><b style="font-size:22px;"> 剑胆琴心</b></h1><p class="ql-block"><br></p><h1><span style="font-size:22px;">八一前夕,接到原63军188师无线电连的老战友通知,今年八一在我们连队曾经生活和战斗过的地方——山西忻州市,各地战友准备团聚一堂。听到这个消息,心中久久不能平静。</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我是1969年2月份应征入伍来到63军188师通信营无线电连。当年一个刚满十八岁的热血青年,满怀保卫祖国,子承父业的决心入伍从军。</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到了石家庄获鹿县188师营房的第二天,广播里传来中苏珍宝岛武装冲突的消息。当时我这个“好战分子”心中满怀“解放全人类”的豪情,抑制不住内心的渴望和兴奋,这回是真的要打仗了!</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当年十一月份,部队又接到命令移防到山西忻州(当年还叫忻县),经过六百余里地的长途跋涉,部队暂时定居在离忻州四五里地远的逯家庄。两年后又搬入忻县县城制高点的一所院子里。</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四年多的光阴,我将自己最美好的青春年华奉献在了这里。虽然说野战部队生活 “苦、累、紧”(艰苦、疲劳、紧张 ),这五年(包括获鹿县一年)也是我一生中吃苦最多,经受磨难最重的五年。这短短五年的阅历,却为我之后三十多年的事业发展奠定了十分坚实的基础。</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7月31日,约上北京的战友刘之强,上午从北京乘高铁直抵太原,再换乘大巴车下午到达忻州。聚会地点在位于市中心的日月大酒店。大堂内人群熙熙攘攘,看到签到薄上那一串串熟悉的姓名,众人分别从五十年代、六十年代、七十年代不同兵龄,来自山东、天津、北京、山西、内蒙古、河北等不同省份不同县市。分手四十多年了未曾谋面,老战友们还安康否?</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当晚接风的酒桌上,众多战友纷纷露面,一个个显得陌生的面孔,清一色的饱经风霜,两鬓斑白,有发福的,有消瘦的,仔细辨认依稀可以寻找出当年那风华正茂的旧颜。试着喊出对方姓名,然后自报家门,恍然大悟间伴随着热烈的握手和相拥,然后是近乎语无伦次地叙说着当年厮混一起时的那种种趣闻糗事。话匣子一旦打开后,短时间是关不上的。</span></h1> <h1><br></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接风酒席)</span></h1><h1><br></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入席坐定,推杯换盏,酒过三巡。大家开始不断地穿梭于各个桌互相敬酒,主要是看望一下多年不见的老战友,还要打听一下未出席的战友的近况。那么些年来,在同一个连队服役,同一口锅里吃饭,同一个队列中长途行军和出操,同一间课堂训练和上课。同一个炕头,同一间宿舍,同一个村落,同一处营房朝夕相处。从起床号声吹响,睁开双眼,到熄灯号音滑落,进入梦乡。我们这一群活蹦乱跳的年轻人,抬头相见,低头相碰,几乎是形影不离,亦步亦趋。</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四十多年后再度重逢,自然有说不完的话,喝不尽的酒。尽管曾经有过避免不了的磕磕碰碰,上下级之间、新老兵之间、地域观念之间须臾的隔阂,此时早就烟消云散,没有什么比战友之间的亲情更深,尤其到了如今这把年纪,怀旧之情如陈年佳酿,愈发的甘醇馥郁,回味绵长。当晚,酒量惊人的也好,勉强抿上一口的也罢,所有人都是酒红耳热,酣畅淋漓。我在接近醉态之中恋恋不舍回到寝室,迅速地倒头入睡。</span></h1><p class="ql-block"><br></p> <h1><br></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上图为现存忻州古城“拱辰门”)</span></h1><p class="ql-block"><br></p> <h1><span style="font-size:22px;">次日,乘车来到我们曾经居住过的老营房做故地重游。1969年我们来忻州时,古城墙基本保护完好,南北两座高高的主城门楼,北城门高28米,名“拱辰”,重檐三层,歇山顶,檐下高悬“晋北锁钥”匾额。南门名“景贤”,修有一座瓮城,1972年被拆除,2002年重新修复。同样的三重檐顶悬挂着“三关总要”的匾额。两块匾形象地总结了忻州城与三晋首府太原唇齿相依,与“外三关”——偏头关、宁武关、雁门关构成掎角之势的重要地理位置。</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乍一看与北京城四九城的偏门建筑规制相近,比一般县城的门楼高出一截。整体始建于明万历年间。东西两座城门早在战乱年代毁于兵燹。一条大街横穿,将城区划为东西两半。城东是平原,城西是丘陵,高大厚实的城墙将老城围得似铁桶一般。西段城墙随形就势,蜿蜒爬上最西头的塬上,绕一个大圈与南城门相连。</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我们的营房就座落在西段城墙根下的塬上。从营房的大门前俯瞰忻州老城区,逶迤的城池和一片片鳞次栉比的灰色筒瓦屋顶尽收眼底。这里以前应该也是作为兵营,高高的围墙,前后大门坚固,前门一座坡道,因为坡度太陡,修成“之”字状,易守难攻。院落后门与城西门门洞相对,好似城中之城。再加上地处险要的制高点,肯定是扼守忻州城的兵家必争之地。</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我们大约在1971年搬进这里,以后188师新营房建好后部队搬出,这里一度被一所军队医院占用。如今医院撤销,房屋空闲多年,院内封闭,对外不开放。</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我2011年夏季与朋友自驾游曾经再度来到忻州时,却只能远远遥望山头兴叹。此番有机会登上山头,重返老营房,战友们兴奋之情溢于言表。</span></h1><p class="ql-block"><br></p> <h1><br></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高地营房的前大门)</span></h1><p class="ql-block"><br></p> <h1><br></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高地营房的后门)</span></h1><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r></p><h1><span style="font-size:22px;">(营房后门对面的西城门)</span></h1><p class="ql-block"><br></p><h1><span style="font-size:22px;">当年营房内驻扎着我们通信营营部、通信连、架设连和无线电连,还有师部教导队和师政治部宣传队两个小单位。院内最北边高处耸立着忻州电视台的发射塔,有广播局的一片办公房。后院有一口古井,锁在房屋里,我曾趴在井口探望,井下凉气森森扑面,深不见底。将一块石头包上报纸,点燃后投入井中,掉入井中的火光照亮井壁,随石块迅速下沉,最后看到火光照耀下呈现的井围仅剩碗口大。如今那口井已无处可寻。院内杂草丛生,破败不堪,原有的建筑格局基本未变,只是许多房屋已经坍塌,面目全非。</span></h1> <h1><span style="font-size:22px;">(许多房屋已经坍塌,面目全非)</span></h1><h1><br></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大家竭力地回忆、寻找并确认着,哪里是营部、连部所在地?这可曾经是营连首长发号施令的柳营“虎帐”。</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哪里是炊事班和餐厅?在这里我们啃着棒子面窝头,吃着坚硬的“钢丝面”, “计口下粮”的艰辛和过年杀猪包顿饺子的喜悦都是至今难以忘怀的。</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哪里是曾经的课堂?全连干部战士整齐地坐在课桌前练习着收发报,聆听连长、指导员的谆谆教诲。</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哪里是各台所住的房间?我们曾经轮班昼夜坐在电台前一丝不苟地值班。大家共同伴着滴滴答答的无线电信号入眠。半夜里,很不忍心地把接班的战友从温暖的被窝中推醒。</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一片空旷的场地是当年全营出操的小操场,现在看起来显得那么狭小。很难想象每日凌晨5点,起床号吹响,十分钟内全营人马就集合在这里跑步出操,各连列队向营长报告出操应到、实到人数。</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前后大门虽破旧但依然完好,并紧闭着。出后门,城根下依次建有各连队搭的猪圈,每天晚饭后,或节假日,副连长胡金修催促吆喝着,带领大家四处挖土、收集垃圾,填进圈里,再往圈里灌水。等不到个把礼拜,就急不可耐地起圈,做为农家肥分别送往几十里外的稻田地和菜地。俗话说“种地不上粪等于瞎胡混”,80多人的无线电连种着30亩菜地,30亩水稻,地里缺肥呀!圈肥不够,各台各班分头拉着粪车,转遍了忻州城大街小巷,掏遍了各个单位的公共厕所。在无线电连这几年里,我们自豪地说,不仅当过农民,还干过环卫局的掏粪工,和时传祥一样的光荣!</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战友们纷纷在陋室前面留下影像,仿佛这样可以唤起那火红年代的永恒的记忆。</span></h1> <h1><br></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大家竭力地回忆、寻找并确认着)</span></h1> <h1><br></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连部旧址)</span></h1><p class="ql-block"><br></p><h1><span style="font-size:22px;">离开“高地营房”,大客车把我们拉到原188师,后改编为188旅的现在营房。我1973年4月份离开188师前夕,曾经参加过短时期的施工劳动,从砖厂拉转,从砂石场拉沙子、石子运往新营房施工现场,当时营房还在挖地基,以后的188师(旅)营房对我是全新的感觉。</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参观“野八旅”战史展览馆。所谓“野八旅”即当年晋察冀野战军第3纵队第8旅,在抗日战争时期和解放战争时期,这支由经过二万五千里长征的红军干部和白色恐怖条件下老地下党员为骨干,主要成分为冀中农民组建成的一支钢铁之师。在八年抗击日寇坚持敌后抗日根据地和三年解放战争的烽火硝烟里,战功卓著,所向披靡,打出了“野八旅”的威名,另敌闻风丧胆。在之后的抗美援朝战争中再立新功,使一支虎狼之师功成名就。</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看到展板上那一幅幅各级首长和英模的照片,肃然起敬之情油然而生。他们中绝大多数早已作古,硕果仅存者亦已耄耋之年。当年我们意气风发之时他们看着我们也会感慨地说:“我们也曾年轻过!”</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这就是历史,就是长江后浪推前浪的历史进程。愿我的老部队“野八旅”永葆青春,使我们这些过来人永远为其骄傲!</span></h1> <h1><br></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从新营房出来,当日回顾之旅最后一个去处,就是离老城城西四、五里地远的逯家庄。我们1969年底刚移防到忻州时,部队没有营房,除司政后机关及少数单位在城里号上房子,师直属队各分队都在城区附近的村里暂住。我们在搬入城内“高地营房”之前的两年时间,整个通信营就驻扎在逯家庄村。</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忻州附近的自然村落都很大,几百户人家的比比皆是。我们进城要穿过一个名叫“匡村”的村落,匡村离城仅二里地,村中可以仰望我们的高地营房。这里没有驻兵的原因可能是因为社会情况过于复杂,据说生活在村里的阎锡山系统高级将领,最高官居中将,上尉连以上军官可以编满一个师,听起来怪吓人的。匡村是我们进城的必经之路,每每从村中路过,心头总莫名其妙的打鼓,不定哪个扛着锄头的老乡就可能是曾经挎着盒子炮的阎匪军军官。</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逯家庄其实也不太平,连队社情教育明确告诉大家阎锡山的上校电台台长和上校卫队长都住在本村,必须绷紧阶级斗争的弦,加以百倍警惕。逯家庄大队党支部书记给我们作报告时讲道,村里四十五岁以上的男人几乎都有不同程度的历史问题,最轻的也参加过阎锡山的同志会。解放军攻打忻州那天,有人振臂一呼,全村组织了包括老头队、妇女队、儿童队在内的数百人队伍,拉到忻州城准备与城池共存亡。日本人攻打忻州时都没有过这阵仗。</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此时大家不由得向支部书记投去怀疑的目光,那你又算是哪边的人呢?</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晋北农村的房屋都是靠北一面高大的土坯山墙,高四五米,靠南的屋顶是一面斜坡,围墙也建的几乎和后山墙一般高。村中街道两边几乎都是高墙四面封闭着,人走过去好似坠入壕沟。白天倒无所谓,夜晚风高夜黑,一个人在迷魂阵般的村落里行走是有些够瘆人的。</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晚上师里要求各连都必须要放一班流动哨,每班两人,可以互相壮壮胆。连里特地从师部领了两只半自动步枪,遇见情况,上了刺刀,即使没子弹也能抵挡一阵。刚入驻村里时发生过两次晚间有人隔着墙向战士扔大砖头的现象,四处都是高墙,连砖头的来路都搞不清楚,根本无法查找,好在没伤着人就阿弥陀佛了。</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夜间空旷的原野上时常出现信号弹腾空升起的现象。这情形要发生在海防前线可以说司空见惯,但是发生在忻州这样的内陆腹地,着实有些邪门儿。架设连战士们夜里经常外出野外训练,他们中有人亲眼看到不明身份的人冲天打信号弹。由于形单影只,且手无寸铁,所以未敢声张,眼睁睁瞅着坏人遁形。</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如今的逯家庄已经并入忻州市的忻府区,跨入城镇化的行列,成为逯家庄街道办事处。村里的“一面盖”老式土坯房基本不见了踪影,迷魂阵似的村道也消失了。家家户户翻盖了新式砖瓦房,以两层楼房居多。唯一剩下的老建筑就是村东头的一座老庙宇,庙内供奉着春秋时期赵氏孤儿历史事件中舍生取义的程婴。作为文物古迹,近些年庙宇做过维修粉饰,得以保留至今。作为我们对老逯家庄的念想,也作为那一段历史的见证,希望它不要被湮灭于历史的长河之中。</span></h1><p class="ql-block"><br></p> <h1><br></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上图为逯家庄村头小庙)</span></h1><h1><br></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8月2日,老连队忻州回顾之旅活动基本结束了,相约2017年天津市再次聚会。大家依依不舍惜别,接下来战友们各奔东西。我选择参加1970年从石家庄滦南县入伍的五位战友,继续寻访内蒙古固阳县白洞渠村的回顾之旅。此行对我来说属于临时性的意外之举。</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退休后十分向往回到我们曾经战斗过的地方重新走走看看,恋旧之情挥之不去。为此曾经与朋友自驾游走过山西我部队曾经野营拉练经过的许多地方,比如大同、五台山、雁门关、金沙滩、宁武、岢岚、代县、原平、定襄、忻州、井陉、平山、鹿泉。但是我多次提出要去内蒙古乌兰察布盟固阳县的愿望却总是“和者甚寡”。因为那里并不是热门的旅游区,仅是个穷山僻壤之处,没有人和我有着同样的情愫。这次终于找到五位志同道合的战友,实在是难得、幸甚!</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那还是在1970年初,我部奉命紧急开往内蒙古边防,加强中蒙边界的守备。部队在忻州火车站装载,仅携带个人装备行囊,连队的家当本身并不多,记得往闷罐车里装了几头猪,再有就是几麻袋粮食和部分器材。列车在集宁军用饮食供应站停车就餐,吃了一顿炖肉片白菜,白面馒头。众人们对那顿“美餐”至今记忆犹新。</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以后从事铁路军代表工作,才知道铁路输送部队在兵站就餐,一律由当地政府民政部门绝对保障,与就餐部队结算只计菜金,不收粮票,全部细粮供应。部队在包头市石拐镇火车站卸载。那里是个煤矿矿区,下车后继续行军三十里地才到达白洞渠村。</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我们的座驾一早从忻州启程,下午四点多钟才驶入石拐区,当年这里作为煤矿产区,抓革命促生产,显得热火朝天,生机勃勃。如今开进矿区却只见冷冷清清,一座座洗煤车间、装卸煤台早已被荒废,房屋东倒西歪,和鬼城一样没有人烟。进到镇子里打算找个落脚的客栈旅社。通过手机定位查到石拐宾馆,找到才发现居然门窗都钉死,关门多年了。无奈离开石拐继续前行。</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我们打算前往五当召大庙,估计五当召现在是著名旅游景区,应该不愁住宿。这座与西藏的布达拉宫、青海的塔尔寺和甘肃的拉卜楞寺齐名(这三座寺院我都去过),始建于清康熙年,号称中国藏传佛教的四大名寺之一和内蒙古自治区最大的藏传佛教寺院,当年就被我们师后勤部占据。连里许多人到师后勤部办事,都进去参观过。</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寺庙当时停止对外,但是保护很好,未遭破坏。据莅临过寺院的战友介绍,里面也是金碧辉煌,各种形态的铜质佛像遍布大殿。我们台一位战友还顺手牵羊把一只巴掌大的铜佛带回来。</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藏传佛教有其残忍恐怖的侧面,据说庙中做法事的大鼓都是使用活生生的人皮蒙就,鼓捶则是人的大腿骨。一种典礼使用的乐器,像笛子一样需要薄膜来发音,这个薄膜取自少女的处女膜。喇嘛将下面奉献上来的少女吊起来狠狠地毒打,让她发出声嘶力竭,凄厉的喊叫声,理由是少女喊叫声越高,取出来的处女膜做成乐器音质越洪亮。</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我始终没机会前往,一直成为遗憾。临近下午五点到达五当召,宽阔的寺院广场前游人稀少,可能远道的游人早就打道回府,寺院也已经早早关门。整个景区竟没有可以借宿之处。我们遗憾地在寺院附近转转,庙前照张相,合个影,赶紧往固阳县城赶路,当晚宿于固阳县。在内蒙古驻扎半年多,我只来过一次固阳县城,所以对固阳县城几乎没有什么印象。</span></h1> <h1><br></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五当召寺远处观望)</span></h1>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在五当召寺前战友合影)</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h1><span style="font-size:22px;">8月3日清晨,从固阳县开车20多公里后,根据路人的指引,下公路走一段崎岖颠簸的大车道,靠着山根的一处笼罩在晨雾和袅袅炊烟中的村庄,就是我们梦里寻他千百度的“白洞渠”,我们连队曾经驻防近一年的小山村。从土路上的车辙印来看,基本见不到机动车的痕迹,可以断定这里依然是一个相对封闭的村落。</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这一带属于农业区,居民都是早年走西口逃难来的陕西、山西等地的穷苦农民。由于地广人稀,采取广种薄收的方法,农民们劳作一年收成还算不错,家家存有余粮,温饱不愁。当地盛产荞麦、莜麦,产量不高,但是比高粱、小米要好吃百倍。房东老乡家有时做些莜面圏、荞面鱼鱼,端过来一碗让大家尝尝鲜,那美味实在令人垂涎。我们则把炊事班打来的大米饭,送些给房东,那也是当地农民长这么大没见过的美食。</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以前村里从没来过解放军,当年军地双方拥军爱民工作做得扎扎实实,村民与我们的关系十分融洽,纷纷腾出他们最好的房子给我们住。说实话突然间来了那么多外人,打扰了村民们的平静生活,设身处地,确实多有不便。</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如今的白洞渠失去了当年的生气,村头一位七十多岁的老人讲,现如今村里仅剩40余户人家,不足百口人。年轻后生都外出打工了,心眼活分的人家举家外迁,有去县城定居,还更有远走高飞的。剩下的都是老实巴交的庄稼户。</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我们在村里四处转转看,与石拐矿区如出一辙的景象遍布村落。很多庄户空空如野,门窗凋零,墙倒屋塌。好些老式土坯房、土坯院墙风化的像考古现场。一栋很咋眼的砖瓦房,门窗玻璃一块不剩,看情形原先不是一般农户的房子,很可能是曾经的大队部,记得连部就住在这样的房子里。看情形怎么也有五年以上没人住了。门前拴着狗汪汪狂吠的人家,或者低矮的猪圈还有动静的,属于有人居住。一座高高的土坯院墙墙头挂着久违了的高音喇叭,估计应该是村委会所在。在大多数老房子中间花插着立着几所新房,房顶太阳能热水器和电视天线昭示着这古老的山村与现代世界的接轨。</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村口一片开阔地,一口水井,辘轳保持完好,井口已被封闭。这是我们几个公认的白洞渠的地标,在我们脑海中印象最深刻的地方。沿途看到好几个新农村建设标杆村,所有老房子全拆除,清一色二层砖楼,如果白洞渠变成那个样子就真不值当来了。</span></h1> <h1><br></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村头遇见老农)</span></h1><p class="ql-block"><br></p> <h1><br></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上图为白洞渠地标——村头那口井)</span></h1><p class="ql-block"><br></p> <h1><br></h1><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这样的大喇叭已不多见)</span></h1><p class="ql-block"><br></p> <h1><br></h1><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白洞渠村)</span></h1><p class="ql-block"><br></p> <h1><br></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人走屋塌)</span></h1><h1><br></h1><h1><br></h1><p class="ql-block"><br></p> <h1><span style="font-size:22px;">我们的到来引来了部分村民的注意,几个上点年纪的老乡和我们攀谈起来,有个乡亲记得他家住的是炊事班,副班长是个麻脸的,实际上副班长长了一脸青春痘。还有我们4台的房东说的出他家住着大个子樊春喜。看起来只要有特征就容易被老乡记住,我站在他面前就无论如何认不出我来。这个老乡是哥俩,都刚娶媳妇,我们住进他家好像还没生小孩。一个老乡还清楚地说出1567部队的番号,真是越说越近了。期间我们电台值军1号台的班,曾经一段时间跟随师部住到另一个村,那个村落更大些,距此十几里路,地名我记不住了。</span></h1> <h1><br></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与乡亲们聊得热火朝天)</span></h1><h1><br></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我们在固阳居住了半年多时间,大约在1970年7月份暑期才离开,全师人马徒步行军1500里地,长途跋涉半个多月,一路上还搞了几次大小实兵演习。这是全军1971年开始的冬季野营拉练的序幕,根据63军188师的经验,毛主席批示全军开始了每年一度的冬季野营拉练训练高潮。从内蒙古回来那一路上的艰辛和愉快,至今铭刻在我们六个人的脑海之中。</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车沿着公路一路前行,所经过的公路路标牌上每一个地名都是那样熟悉。固阳县、石拐区、土默特左旗、土默特右旗、察素齐、毕克齐、托克托、和林格尔,经杀虎口长城进入山西。右玉县、左云县、云冈石窟、大同矿区、怀仁县、金沙滩、山阴县、雁门关、代县、忻口、崞阳镇。每一处都留下了我们跋涉的足迹,洒满我们艰辛的汗水。当年这里村落稀疏,人烟罕迹,草木凋零,黄沙万里,一片肃杀。唯见坍圮成土堆状的古长城,逶迤蜿蜒于丘陵沟壑间,莽莽苍苍。</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右玉与内蒙古交界处,残破土筑长城虽不比八达岭长城那般完整,却也沧桑壮美。蒙晋要津杀虎口关城,是自古以来草原游牧民族与中原农耕民族征战杀伐的必争之地。明代嘉靖年在此处设立关城,屯兵驻守,原有的老关城被拆除,近年新建了一座不伦不类的假长城,没有观赏价值。懂行的游客都选择到荒原大漠深处观赏虽已破败,却原汁原味的杀虎口。</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杀虎口两侧高山对峙,地形十分险峻,其东依塘子山,西傍大堡山,两山之间开阔的苍头河谷地,自古便是南北重要通道,至今大同至呼和浩特的公路,仍经由此地。广袤的原野上,无数将士血洒疆场,忠骨遍地。</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这里也曾是清末民初,中原穷苦农民远走西口,逃荒至内蒙古寻求耕牧就食的必经之路。</span></h1><h1><br></h1> <h1><br></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上图为杀虎口长城旧址)</span></h1> <h1><br></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内蒙古地区行军路上,由驻地空军配合我们搞防空训练,大家采集柳条每人编个防空帽,背包、电台上插上树枝,连里唯一一部电台车裹上防空网。行军路上听到“嗡嗡”的飞机轰鸣,各连司号员立马吹起防空号,大家一骨碌趴伏在路边低洼处或庄稼地里。有时走的时间长了头顶不见飞机,大家还挺期盼,因为防空号一响,可以扔下背包躺在地上喘喘粗气。</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当年行军到云冈石窟,晚上就在此宿营,我们的一部电台架设在第3窟那座最大的石窟中,当夜与石佛作伴,共度良宵。没想到大家以这种形式造访了这处著名的名胜古迹。在大同矿区部队还组织参观了当年鬼子制造的“万人坑”,那惨景至今浮现在眼前。九十年代我组织单位年轻人去大同旅游,大家渴望亲眼目睹“万人坑”,可惜早就关张了,早就不讲阶级斗争了,也把民族仇恨忘到脑后,不知现在是否还完整保留着。</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右玉县城同样让人刻骨难忘,那一天行军130里路。傍晚到达宿营地前,王师长站在村边观察部队。营长急忙叮嘱全体打起精神来,本来一天行军累得稀里哗啦的队伍,立刻强打精神,摆出一副雄赳赳气昂昂的架势。没成想刚在村子歇息下来,还没放下碗筷,就传来师长的命令,原计划次日早晨出发,走88里路赶往右玉县城,新的命令要求立刻出发,连夜赶往右玉县。大家顿时傻了眼,私底下埋怨营长不该让大家假装精神十足,这不自己给自己找事吗。</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那一天一夜连轴转行军行程达220里。次日上午,距右玉县城不远了,筋疲力尽的人们遇到路旁的老乡就询问,“到右玉县城还有多远前?”回答还有8里,走了半个小时再问,又成了10里。那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实际上过路的老乡不可能精准地估算里程,只是同志们真的是一步都不愿意多走了。</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行军路上虽然很苦,但是大家还是忘不了抓住每一个机会逗逗闷子。夜行军,视线不好,加上道路崎岖。前边一个坏小子,猛然间向前跨出一大步,似乎跳过脚下的一道沟坎或水洼。后面跟着的人不明就里,也跟着向前跳出一大步,黑暗中谁也不知道实际上脚底下就是平地。眼看着走出好远了,后面同一位置的弟兄们还机械地跟着一个个跳着。</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金沙滩”曾是北宋年间杨家将血染沙场的古战场。夜行军经过此地,突然雷雨交加,顿时天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借着电闪,暂停片刻穿上雨衣,继续行进。雨停了,月光出来才恍然发现大队殿后的架设连没有跟上来。此时全营司号员一起鼓起腮帮子,面向四方拼命吹号,号谱传达着:“架设连连长、指导员,你们在什么位置?速与营长联系。”凄厉的号音在寂静的夜空中飘逸,几十里远的地方都应该能清晰地听到。大家纷纷把焦急的目光投向号音飘逝的远方,努力在黑暗的原野中寻找些动静。直到次日中午,架设连一行才风扑尘尘地归队。</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当部队长途跋涉,凯旋班师回到师部驻地忻州城时,受到地方各届群众的夹道欢迎。师部也提前做好准备,为壮声势,特意组织了一个鼓乐队。抽调全师司号员组成一个方队,人手一把锃亮的军号,号把上扎着暂新的红绸带,号手们齐声吹奏着少先队的号谱,“哒哒哒滴哒,哒哒滴哒哒,哒哒哒滴哒,哒哒滴哒哒……。”(因为没有其它号谱可用)临时搜罗来的大鼓、小鼓组成鼓手方队,一帮会敲队鼓的城市兵被从各个连队抽调集中,本人也充当了一名小鼓鼓手,混在队伍里滥竽充数。那阵仗,煞有介事,和真的一样!</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8月3日傍晚,驱车返回忻州,结束了一路的回忆。4日早返回石家庄,与石家庄的五位战友分手。真的十分感谢这五位志同道合的战友,让我有机会实现了自己多年未了的夙愿。我的足迹几乎遍及祖国的万水千山,31个省市自治区我全都走到了。但是这次行程却是独一无二的,它比我任何一次旅行都意义更深远、更厚重。</span></h1><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2015年8月写于北京</b></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