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佩英的美篇

高佩英

<p>  </p><h1><b style="color: rgb(237, 35, 8);"> 母 亲</b></h1><p><br></p><h1><span style="color: rgb(1, 1, 1);"> 我的母亲周月娥,杭州人。生于1920年,仙逝于1998年农历12月15日,享年79岁。记得母亲出殡前,风雨大作。真离家时,风雨骤停,一缕阳光升起。母亲终于走完了一生,又勇敢迈入仙境的另一个世界一天堂。</span></h1><h1><span style="color: rgb(1, 1, 1);"> 母亲的童年生活很苦,从小生了天花。外婆孩子多,把她送给人家当童养媳,倔强的她几次逃离又回到家,家里孩子多,才十几岁的她干男人的活一贩盐。穿着草鞋,空袋去满袋回,一袋盐(百斤左右)一天来回,赚钱养家,冬去春来数个年头。大约二十岁那年去“杭丝联”做工。</span></h1><h1><span style="color: rgb(1, 1, 1);"> 1948年末,章荣初先生在家乡开发“菱湖丝厂”,母亲从“杭丝联"作为技术老师到“菱湖丝厂”,确确刮刮的菱湖丝厂元老。1952年,母亲已经是33岁的老大姑娘。有缘定会相遇,经人介绍,认识了在菱湖米行上班的单身父亲,父亲当年是36岁,两人一见钟情,恩爱了一辈子!</span></h1><h1><span style="color: rgb(1, 1, 1);"> 俗话说“父爱如山,母爱如水”“严父慈母。”母亲是“严母,母爱如山”。母亲生下二男二女,但无乳汁,孩子全寄养乡下,那时寄养乡下每月费用是5至6元,四个孩子的费用也是家中一笔大开销,只有忍痛把二女儿过继给别人(送人),后小弟养到四岁时又矢折了。我是老大,在我六岁时,父亲又去外地工作,父亲这一走就是十八年,他调回菱湖时,我已经二十四岁了。母亲不容易,又做父亲又做母亲。母亲畏严,我和弟弟在她面前都是小心翼翼,小时候我会常常冒出无数个念头:我是不是母亲生得?</span></h1><h1><span style="color: rgb(1, 1, 1);"> 母亲不识字,但按现代教育说法,她有一套管理方法。她常挂在嘴上的话:小百西(小孩)不能宠,宠子如杀子。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母亲规定:从小我和弟弟不上桌吃饭;大人动筷,我们才能动筷;吃完饭检查桌面和桌子底下,有饭粒必须检起来吃掉,桌面和桌底下保持干净;吃完饭与大人打招呼,把碗筷拿回灶台(现在我对外孙女也是这样的规矩,当然可以上桌吃饭)。</span></h1><h1><span style="color: rgb(1, 1, 1);"> 培养良好的学习习惯。母亲不认字,但她也会很认真给“检查作业”,每天晚上她说,把做完的作业拿来让我看看,我和弟弟会认真递给她“检查”,时常听到她的表扬声,嗯,字写的认真,清爽……,因为妈妈每天要检查作业,必须要认真做作业。有次有题算术题想请教她,她苦笑了一声,:“女儿,妈妈不识字很苦,我检查你们的作业也就在看看你们的作业写得整齐和清楚而意,作文写得好不好,题目做得对不对,我就不知道了,我知道没有文化有多苦,你们一定要好好读书”。母亲的谆谆教诲一直鼓励我和弟弟,从小喜欢阅读,家里书少,千方百计去借,借书不容易,常常是一个通宵读完,(因为要及时归还),家里常常是枕边,马桶旁,乘坐轮船都要棒书,手中无书看就会感到空绕绕。母亲说,字是人的脸,规定姐弟俩每天练字,弟弟的仿宋体写得真不错,三年级的我去父亲那边的花林小学,学写钢板蜡笔字,那边老师连连夸奖不错。母亲用她最原始的教育方法,一人担起了家庭重担,姐弟俩学习各方面都不错。</span></h1><h1><span style="color: rgb(1, 1, 1);"> 母亲很会持家。那时她身体不好,病劳保工资拿了26元,父亲每月也只能拿15元工资回家,但40元工资把全家人生活维持的贴贴妥妥,从不借外人一分钱。她讲究穿,一年四季衣裤笔挺,冷天二条“华达呢”裤子(中间一条缝),热天时两套白黑绸衣裤换着穿,一头长卷发垂在耳下,那时女人烫头发是用电夾子吊起来烫(很怕的),母亲每年烫一次头发,每晚睡时,把头发往里弯好后,用丝厂做工时的白帽子戴好,她的头发型状自然往内弯曲,很自然,很好看,要不是生天花,也能算美人的。在我眼里,母亲的天花疤也刹是好看。家里的伙食以素为主,整个暑天吃的是冬瓜蒸咸菜,只有父亲二个月回家休息几天,才有荤菜吃。一个暑假期才买一次西瓜,但这西瓜也主要是还邻居的债,(菱湖人称还规矩)分过来,必须分过去,一个墙门里六户人家,到最后就没有了。那一代人都很勤俭,母亲到了七十多岁时还舍不得买水果吃,她跟别人调侃:跑到青果摊上,拿起苹果闻闻香气也好,就是舍不得买来吃。她自豪地说:一生从来不向外人借过钞票,只有借给人家急用,卞家坟一带人都知道,高师母持家教子有方。</span></h1><h1><span style="color: rgb(1, 1, 1);"> 母亲很会磨练子女的生活独立性。她说,孩子是天边的鸟,总会有一天会飞出去,不练翅膀是不行的。</span></h1><h1><span style="color: rgb(1, 1, 1);"> 我十一岁弟弟九岁时,母亲去杭州外婆家玩几天,临走时交给我一元钱,说过三四天回来,一走就是七天,回家时一元钱还会多五分钱。我和弟弟也学着怎么按排,每天最大限制用多少?一元钱用了一个星期多了五分钱,姐弟俩还去电影院看了㘯电影,家里家外都是干干净净,有井有条。母亲回家后脸上笑咪咪,但从来不会当面夸奖我们,现在想起来总觉得母亲是在有意识地培养我们生活的独立性。她对亲戚和邻居们说,我的子女飞到天边,我也放心。</span></h1><h1><span style="color: rgb(1, 1, 1);"> 文化大革命开始,父亲是走资派,我这“小绵羊”靠边站,也是姑娘芳心初春时,母亲严密“监控”,别人走南闯北闹革命,我却学着“女儿针线活”,纳鞋底,每天一只,二天一双,纳一双鞋有六角钞票;帮助中装裁缝绕便头,每条衣服二角;十六岁就学做给弟弟裁剪缝男式中装暗襟的第一件棉袄罩衫,那时心里也感到很委屈,我的妈妈为什么对子女这样“厉害”?!一件事改变了我对母亲“严厉”的看法。弟弟在十一岁时生了一场大病。他得了“乙型脑炎”,母亲整天全夜守护着他,那时用最简单的物理降温办法,用井水不停地反复拧毛巾,敷在头上(睡冰枕头),几天下来,母亲两手全是泡。她的眼睛里含的全是母爱,从那时起,才知道我的母亲的爱是深深藏在心底里的。</span></h1><p><br></p><h1><span style="color: rgb(1, 1, 1);"> 母亲虽没文化,但说话办事都有底线,为人正直,讲话蛮有号召力,七十多岁时还当居委会冶保主任,当选县“人大代表”呢。</span></h1><h1><span style="color: rgb(1, 1, 1);"> 在我一生的成长过程中,所遇经的婚姻挫折是痛苦的,如当时听了她的话就不可能遭遇婚姻的波折,母亲真的很有眼光,用她的话来说,我就是不识字呵!母亲聪慧敏锐,一生自命洁高不凡,头永远是昂首的。</span></h1><h1><span style="color: rgb(1, 1, 1);"> 我的母亲以她独特的母爱方式影响了我们,我们姐弟妹品行个个正直,处事个个能干。母亲走了二十一年了!愿母亲和父亲在天堂里相携扶持,恩爱如初!来世我们再做母女!</span></h1><p><span style="color: rgb(1, 1, 1);"> </span></p><h1><span style="color: rgb(1, 1, 1);"> 女儿:高 佩 英</span></h1><p><br></p><p><br></p><h1><span style="color: rgb(1, 1, 1);"> 2019.8.26</span></h1><p><br></p> <h1>母亲的照片</h1> <p>  1957年春节,去杭州外婆家和福建漳州舅舅,杭州阿姨,母亲及表姐哥弟,堂弟的合影留念。</p> <p>  我的长辈:</p><p> 娘舅:周歧 1917.5-2003.11</p><p> 舅妈:温友华 1929.10-1998.8</p><p> 姨夫:楼景棠 1922.8-1982.4</p><p><br></p><p> 阿姨:周月珍 1923.8-2020.1.7</p><p> 父亲:高云康 1917.8-1989.11</p><p> 母亲:周月娥 1920.6-1998.12</p><p><br></p><p> 五位老人唯一留下的合照</p> <p><br></p><p> 父母亲和舅舅,阿姨在菱湖家门口的合照。</p> <p>  </p><p> 我的舅舅周岐。</p> <p>  1964年,父母亲,我及弟弟,在菱湖东栅卞家坟的家门口长石凳上的全家照。(唯一)</p> <p>  </p><p> 我和弟弟幼时合照。</p> <h1>知青时,公社知青负责人沈金莲和农民师傅</h1><h1>吴菊芳在家与母亲聊天。</h1> <h1>儿时的我和母亲。</h1> <h1>母女同时当上“人大”代表。</h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