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收获希望

吕硕文

<h1></h1><h1></h1><h1><span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font-size: 17px;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希望,是放任不羁的,胆大妄为,纵横天下,不愿受任何束缚的。</span></h1><h1>顶天立地,叱咤风云,舞动旌旗,斩尽妖孽,是希望。<br>立大潮头,论尽天下,指点江山,激扬文字,是希望。<br>远离红尘,不问烟火,修篱种菊,悠然自在,是希望。<br>腰缠万贯,穷奢极侈,纸醉金迷,酒池肉林,是希望。<br>世间形形式式的人,有形形式式的希望。人们踮着脚跟去张望自己的希望,不惜踩着坎坷涉过沼泽,奔向心中的香格里拉(藏语意为“心中的日月”)。虽然,在许多时候,用希望筑建成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五光十色,令人眼花缭乱,但是往往在一段浮云一阵清风过后,这座“海市蜃楼”轻易地烟消云散,人们难免会失落、会沮丧。不过,渐渐淡忘了悲哀与惆怅滋味以后,另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希望”很快又萌生出来了,人们有了新的期待。<br>期待,或许就是这一次次周而复始的轮回中的所有意义和趣味。<br>然而,那样的期待没有多少收获。<br>其实,人最本能、最直接的希望,是一根玉米,一把稻谷……<br>在乡下,我们的父老兄弟,一年又一年在默默的土地上,春天播种了五谷,播种了希望。种瓜得瓜,种豆得豆。那么,在秋天收获的自然就是五谷,是希望。在这一年里,不论是春寒初更围炉夜话,还是盛夏午后树下乘凉,他们的话题,就总是离不开那地里长着的五谷。他们谈论着这一年的雨水是多了还是少了,阳光太猛了还是弱了。他们推断这一年地里长的,是丰产还是歉收呢?他们会在心里盘算,一担玉米卖出去,能顶孩子多少书薄费,能扯多少花布给娘儿做套衣服……他们牵挂的是到了收获季节,希望是涨了还是瘪了。<br>或许,有人会以为,人的希望不应该是那样卑贱、低微,那样短浅、粗俗。这些好像“清高”的人竟然说出:“只有走卒贩夫、市井之徒才会着眼那一饮一啄。”言语之间,还流露出一种很不屑的神色。<br>其实,这些人不知道,即使是昔日的当朝天子帝王,当他逃避战乱,躲在荒山野岭饥肠辘辘之时,也会将不值一钱的番薯叶当作珍品,当成那把摇摇摆摆龙椅支撑与皇天后土的希望寄托了。不然,哪有一个潮州美肴“护国菜”呢?<br>中国革命的开国元帅陈毅深有感触地说过,是乡亲们用小米养育了革命。在深山百姓人家,匆匆喝几口滚烫的小米粥。然后,返身冲入腥风血雨中,指挥十万旌旗斩阎罗,最后赢得了革命成功。</h1><h1>不论是一个封建皇朝的统治者,还是建功立业的共产党人,他们都懂得,那一把的番薯叶,几捧粗粟粱,正是支撑一个皇朝,抑或建立人民江山的恩物。因此,我们看见在烟熏尘封的老屋檐下悬挂的,就不是一根玉米,而是我们的希望了。</h1><h3><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h3></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