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孩子新学期开学时分班的老师与积极心理学的分享

一枚生活

老师

家长

孩子

自己

瑶瑶

群里

这个

物理

没有

班上

以下写于2019年8月：

题图：岁月是朵双生花（或者，岁月是颗双生瓜？哈哈）

新学期即将开始，这两天是我所在的Fremont学区高中的Maze Day，孩子们纷纷去学校拿回来课表，我所在的家长群里也不断有家长开始提问：“教Honor English的A老师如何？”“听说教数学的B老师特别难，是这样吗？”“听说C老师课堂上什么都不教，那怎么办啊？”“D老师和E老师都教同一门课，哪个老师更好？”

热心的有经验的老生家长们纷纷开始分享自己孩子以前跟某位老师上课的经验体会，某位老师是“好”还是“不好”，于是问的家长或自己的孩子遇到了“好”老师而欢欣，或分到了“不好”的老师班上而担忧。

我也根据瑶瑶这几年在高中对老师的反馈，回答了一些家长针对那些老师的提问。我有些诧异的是，似乎有的她觉得还不错的老师，有的家长给出的对这个老师的反馈与我们的感受相当不同。

当然同样的老师不同的孩子有不同的反馈太正常不过了。只是看到群里有不少家长因为没有分到“好”老师班上开始为孩子担心，我有点为他们的孩子担心了。于是我在群里也做了如下发言：

“提醒一下大家， 哪怕孩子分到的不是最理想的老师，建议也一定不要在孩子面前说这个老师不好，让孩子在还没有开始上学前就对老师有负面印象。 如果有可能的话，尽量给孩子指出来这个老师好的地方。

Belief is the self-fulfilled propecy. 心理学上也有一个著名的皮格马利翁效应， 如果孩子相信他遇到的是不好的老师， 他对老师的抵触情绪会增加，眼中的老师会越来越不好； 而如果孩子相信自己遇到的是好老师， 他会更加看到这位老师的优点，会更努力，他在这个班上也真的会越来越好。”

这段刚打出来，立即就有群里的小学生家长问我道，“这段可以转发吗？我们小学里家长也有忧心忡忡的。”

当时我继续还在写：“我记得当初学习积极心理学课程的时候，有一课专门讲的就是这方面的实验。 不但是学生对老师的期待会影响结果，老师对学生的期待也是一样的。 曾经有一个实验，大意是，随机选出来的两个班学生，其中一个班对老师悄悄地说，这个班的孩子都是IQ很高有special talents的学生，但是叮嘱老师不要对学生说。 结果在这一学期里， 这个班的孩子的成绩果然进步得更快，孩子们也更努力； 到学期结束重新测量IQ，另外一个班的基本没变，居然这个班的学生的IQ果然比一年前提高了。”

（刚刚特意去查了一下，有关这个实验的内容是在我的role model， 我热爱的积极心理学老师，曾在哈佛任教“幸福课”的Professor Tal Ben-Shahar 在第五课 环境的力量”里谈到的。）：

马上也有群友表示不同意见：“小朋友们拿到课表都已经知道老师口碑了，哪里会受家长影响。”

对此，我的回复是：“孩子们之间的那些“口碑相传”咱们作为家长无法改变， 家长自己就只能尽量做好自己的部分，如果真的分到了口碑不那么好的老师（其实不同孩子对老师的评价也都可能非常不一样）， 不让自己的忧心忡忡給孩子增加更多对老师的负面印象。 

换个角度，哪怕真的遇到不那么“好”的老师， 对孩子也是个锻炼。 以后上大学或者工作了， 同学，教授，同事和老板也不可能都是“好”的， 现在就学习一下怎么deal with也可能是好事。”

另一位家长HW这时候也发表了她的看法：

“同意梅玫，积极的思维很重要！

我对我们家孩子是这么说的: 碰到好老师，是你的运气。碰到不好的老师，也不是坏事，是你培养自学能力的好机会。当你有自学能力的时候，your learning is not gated by a particular teacher. 自学能力很重要，因为，一走出校门，"老师"就没有了。所以，培养自学能力，比学到一些具体的知识，重要得太多！

感恩的是，二个儿子眼中没有坏老师，看见的是好老师及尽力的老师！

其实，大部分的老师的确如此。[微笑]

大家在为孩子操心的时候，也许也可以提醒一下孩子和自己，还有"自学"这回事。每个孩子都有自学的能力，爸爸妈妈要相信这一点！你的信任可以挖掘出他们自己还不知道的能力！”

HW是我今年春天参加亲密之旅课程学习时的同学，我知道她也是一位基督徒，一直在Fremont帮助社区心理健康的”角声护家”非营利机构作义工服务。 她的这段话也说到了我心里了。非常感谢她，给我permission把她的发言也记录在这里。

如同有群友后来在群里指出来的，可能很多家长都不会因为孩子分到的老师不如意而把自己的“忧心忡忡“传播给孩子，其实直白地说，是期望得到全面的信息，好做risk management。

我很赞同他这个risk management的说法，也希望我们每个家长都不会把自己的焦虑传播给孩子。不过我也知道，在现实生活里，还是有一部分家长可能会焦虑的，因为我自己就是其中的一员。而如果我们家长自己开始担忧焦虑了，哪怕不对孩子直接说出来，孩子其实也是感受得到的。

为了那些跟我一样可能会因为孩子没有分到最理想的老师班上而感到担心和焦虑的家长，我把自己昨天的一些发言汇总起来，分享给更多的朋友。

花絮：

因为群里有家长问教AP物理的V老师如何，我分享了我之前听到的瑶瑶对他的一些印象：“我女儿上过，她说老师很严格，好像是西点军校毕业的，期待学生非常准时，上他的课最好不要迟到。

女儿说他是很好的老师，12年级下学期她还去这个老师班上做了TA。”

今早起来，看到有家长关于这个老师继续的提问：“AP physics 1的V老师除了对时间要求严格，对作业和考试的要求怎么样？听说除了上课时间很难得到他的帮助，考试难，也喜欢压分，是吗？可以请你女儿多分享些和这位老师交流的经验吗？谢谢。”

早上瑶瑶起来后，我就这个家长的问题“采访”了她。这是她的回答大意：

“V老师非常严格，但是我不认为他是unreasonable的。上他的AP物理课要非常认真，不能抱着lazy的态度去上课。如果你想着上课懒洋洋，你很可能会fail。你想他是西点军校毕业的，他不喜欢看学生懒洋洋，希望我们全力以赴，认真专注。

提交作业和 做Projects时，一定一定要记住认真读 instructions, 然后无比 follow the instructions。他的instructions给得非常仔细，只要照着做就没有那么难。我上学期做他的TA，不少作业都是我改的，很遗憾我不得不给有的同学的作业打低分，因为他们做的时候没有follow instructions。”

瑶瑶这一说我想起来了，她在高中四年里拿的唯一的一个B，就是在这个老师班上的AP物理第一学期。瑶瑶说她拿得心服口服，因为当时她和另外一个同学结伴做的第一个project，没有按照老师的instruction里的要求来做，所以分数都被扣光了，后来其他的project拼命赶，也只赶到了89.6好像，成绩单上还是B。 不过她还是很喜欢物理，也从这门课的严厉学到了一个big lesson，后来这样不仔细看instructions的问题没有再在她身上发生过，下学期的AP物理拿了A，十二年级时老师还请她回去做TA，马上要去读的大学双学位，音乐专业之外的另一个专业就是物理。：）

瑶瑶在最后再三跟我说，她分享的这些都不是什么私底下的“秘密”，是V老师自己在第一节课堂上就反复跟大家强调的。

有家长问我是否可以把瑶瑶的AP物理笔记借阅一下，瑶瑶说她已经没有了，好像她们的笔记按规定在学期结束后都要上交。“不过没关系，”她说，“自己上课时好好听再记笔记就行了。自己记的笔记印象更深刻。”

瑶瑶说除了AP物理之外，这两本书对她这门课的帮助挺大的，推荐感兴趣的同学购买。可以跟高年级同学买used one，或者到Amazon上买新的。

我开玩笑地问她如果有人要跟她买是否愿意卖呢？她笑着问弟弟，“你回头会修AP物理吗？”弟弟忙不迭地说会啊。她斩钉截铁地说，“那我还是留给弟弟回头用吧。” 

哈哈，还挺照顾弟弟的。为娘的心甚慰。：）

以下更新于2023年2月10日晨：

无意中翻到这篇四年前写的文字，正好这两天看到家长群里很多家长在问类似的问题，就把这篇老文章分享去了家长群，后来又补充说明了一段。

一并复制过来留存：

去年9月开始，我们家儿子也上大学了，我成了“空巢中人”（哈哈，暂时我还无法接受对自己空巢老人的称号[抓狂]），又忙着工作和其他事，升学群和家长群有时候来不及看，发言也比当年少了很多。

今天既然冒泡了，我就再多说几句哈[调皮]四年过去，我现在再重温这个话题，爬楼的时候看群里一些家长提出的一个个细致入微的问题，关于老师，关于选课，关于作业，关于打分，等等等等，我觉察到自己心里的情绪还挺复杂的。

一方面我非常感动，感动于家长们的用心，希望尽可能把有关孩子的方方面面都打听清楚，帮助孩子少掉坑，少走弯路。这份拳拳之心，这份爱，让我感动。

与此同时，我爬楼的时候心中忍不住升起一丝丝焦虑，尤其是当我假设我的两个孩子还在家，读初中或者高中的时候。因为我这个家长什么都不知道啊。其他家长们问的那些问题，有的我不但从来没有想过，而且都不知道问的是什么。我这个大大咧咧的家长，是不是也太不负责了？[尴尬]

我自己两个孩子高中选课时，选什么课，我基本完全没有参与过，都是他们自己选好后我大笔一挥签字。记得儿子9年级开学后还改过一次。一开始他没有选double- accelerate数学，因为害怕是不是太难了；后来开学后又决定还是换过去试试看，两次我可以看出来他都挺纠结的，我也只是陪伴他的情绪，但并没有给他建议（我不敢建议啊，我知道的还没他自己从同学那里了解得多），让他自己拿主意，妈妈都支持，就算后来发现没有选对也没关系（人生的路哪有都选对的时候？），学个教训。所以他一开始选课，后来改课，都是自己做research纠结后的决定，我都是高高兴兴给他签字。

其实现在回头看，我这个什么都不懂马虎型妈妈也有好处。好处就是逼着孩子自己摸爬滚打自己做决定。后来申请大学的时候也是，申请什么大学，什么专业，他们基本都是自己research后决定的（有征求counselor意见，不过也没有都听counselor的，比如女儿没有听counselor的建议ED Northwestern，而是REA了Yale，结果EA时被defer，最后也被Yale拒了；老二也没有听counselor建议ED Brown，后来regular申请Brown人家也没有要他[捂脸]。

回头看，这些其实都没太大关系。关键是选什么课，申请哪里，最后选择去哪里，都是孩子自己的决定。他们在这个过程中慢慢学会做决定，并为自己的决定负责。我觉得这也是有意义的成长历程。

现在两个孩子都在大学，选什么课，要不要改专业，怎么申请改专业，等等等等，也完全他们自己去research决定。女儿上大学后改了好几次专业了，大一上完就把物理改成了数学，大二上完又给自己加了CS...... 儿子现在大一，前两天给他打电话聊天他说最近midterm、作业和projects累坏了，我还跟他说大学里多玩玩enjoy 大学生活，他急了跟我说，不行啊，必须要拿到至少3.5以上GPA，回头才可以申请换CS（他喜欢CS，申请时知道自己不够格申请了别的专业，决心进去后曲线救国再换😂）

回头看，我这个做不到那么细致，只能马虎型妈妈，那就接着当我的马虎型妈妈吧。不担心孩子，少焦虑孩子，给他们信任、祝福和陪伴就行了。嗯，想了想，当啦啦队鼓劲儿和倾听我还挺在行的。[得意]哈哈。

就写到这里，与可能和我当年一样马虎型的家长们共勉哈。

作为一个过来人，祝福孩子还正在经历小学、初中和高中的每一个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