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雅国学堂《论语今解》先进篇第十一

孫岳(字艮石)

十三

鲁人为长府，闵子骞曰:仍旧贯，如之何？何必改作？子曰:夫人不言，言必有中。

注释

1，鲁人:指鲁国的执政大臣。

2，长府:鲁国贮藏财货的国库名。

3，仍:沿袭。

4，贯:事的老样子。

直译

鲁国的执政大臣要翻修长府。闵子骞说:照老样子不好吗？何必一定要翻修呢？孔子说:闵子骞这个人平常不爱说，但一开口，必定说到要害上。

长府为鲁国财务兵械的聚藏之所，在鲁国国君宫内。统治者好大喜功，想要扩建长府以逞其欲。闵子骞认为，扩建国库不但劳民伤财，而且可能带来动乱。故言仍旧按照旧例，不必改作。意在讽刺鲁国统治者的铺张行为。闵子骞在孔门中以德行著称，孔子称赞他平时不大说话，但一说话就说到点子上。

这是对于具体事务的评议。因为具体背景不清楚，我们无法进行评论。但根据孔子的一贯思想，可能是国库还可以继续使用，但当政者要改建，这样就会劳民伤财。因此，孔子赞成闵子骞的说法，儒家思想中有一点很重要，即节俭爱民。

从这一章的内容里，我们可以找出两点可借鉴参考的地方。

其一，我们常提“国富民强”这一口号，但从历史经验教训上看，这提法存在着很大问题。例秦、隋两代两世而亡，其中很大的原因在于国确实很富，隋朝富到国库的粮食还被取代它的唐朝继续吃了几十年，真正是“为他人做嫁衣裳了”。为什么？因为国富而民穷、民困、民累甚至逼成了“民反”！

这一点孔子和他的学生们在两千多年前就看到了，而秦、隋统治者逆其道而行，必然走向灭亡。相反，汉初文景之治，用的则是“民富国强”的治国方针。先以“轻徭役，薄税赋”的方法让百姓富起来，之后国家自然而然地就强了起。这叫“先民富而后国强”，因为“民为邦本”，“本”富“干”必壮，“干”壮则“叶”盛。

这类的事情一直到今天都存在着，例很多贫困县的政府大楼盖的比市政府都宏伟壮观，政府办公设施比富裕地区造价高，县人均收入不及南方富裕地区的十分之，还美其名曰“政府形象工程”，建筑能代表形象吗？当地人民生活状态才是真形象。估计当时也会有些老百姓和人大代表们会说些类似“仍旧贯，如之何？何必改作？”之类的话，听进去的领导了该是个好官，听不进去的领导现在大多数可能都在纪检委所设的特殊场所里“再塑金身”呢……

其二，就是闵子骞的“夫人不言，言必有中”。这里“中”，该当“一语中的”讲，平时少说话，一句话就能点到要害，这一点很值得我们今天“资讯畅达”的人所借鉴。

如今社会信息与网络非常发达，发达的同时，也是鱼龙混杂，真假难辨。因而就会应运而生出很愤青和“东北大白话蛋”，这也传，那也论，包括我们的学习群里，有时在我们研究学问正热烈时，便跳出某“实事评论员”来抢戏。因此，我们不妨问两个问题:

第一，他们所传播的信息可靠吗？若真“官方媒体代言人”，真不屑于到我们的小群或街头巷尾传播某种能量，因为“官媒”的平台又大又广，“到此一游”的目的无外乎是抢戏作秀，寻个存在感。

第二，既使信息是真的，结论准确，训导我们这些小老百姓又有什么用？我们知道了、明白了有什么用？或者对他崇拜有嘉的话，又有什么用？

闵子骞周围最起码还有能跟当政者说上话的孔子以及能影响当政者，或本身就是当政者的同门师兄弟，况且闵子骞还“夫人不言”，即尽量不说，不是不知也不是不懂，而是不做徒劳无用又招人烦的无用功。

小结

“民富”方能“国强”是硬道理；“言必有中”更是硬功夫。我们从这一章能吸收到，该是首先看观察问题能否找正角度，之后再看说话的对象听众是谁？掌握这两点就已足够了。

艮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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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两点，少年国学《声律启蒙》诗词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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