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终追远 母仪千古 一一一写在母亲逝世三周年之际

九思堂

王卫红
（二0一九年农历七月二十三）

七月流火、坐立不安；时间过的真快，眨眼一算，母亲离开我们已经整整三年了！
　　母亲仍然慈祥地笑着，却是在桌上的相框里；母亲仍然亲切地俯望着，却是在儿子的梦里。
秋冬春夏三个轮回，一千零九十五个日夜，一切有如昨日，一切又仿佛太久。母亲，儿孙们都看您来了，您在天堂那边可好！
二0一六年农历七月二十三日，一个让我永远铭记的中午，一个让我撕心裂肺的日子一一一母亲离我而去了，老人家永远离开了她最疼爱的儿女们。望着躺在床上的母亲，面容慈善，神态安祥。常人说人逝如睡，母亲，您是睡着了吗？您忙碌了一生，一定太累，您歇息一会呵。我紧紧的抱着母亲，用力地握紧母亲的手，母亲畏寒怕冷，我要用我的体温，去温暖母亲的手，去悟热母亲渐凉的身。
现实告诉我，母亲去逝了，我在地上，母亲在地下，阴阳两隔，母子再也难以相见，我顿失了人生的归属，只有热泪肆流，长声哭泣啊！
　　已经很长时间了，虽然再不为母亲的病痛而提心吊胆了；可我出远门，再没有人啰啰唆唆地叮咛着这样叮咛着那样，我有了好吃的、好喝的、也不知道该送给谁去。
我已满头“霜降”近“小雪”，只要想起母亲总觉的自己还是个孩子，在儿子的心上，母亲依然增长着年寿。

心底最深的牵挂，真正就是生我养我的家！
我最不能动摇的情感，也就是那深深的母爱！

大海情怀


尊老爱幼，关心他人是母亲的高贵品质！母亲对老人的孝顺也无形之中传承给我们。现在我才明白，那个家只所以充满甜蜜和幸福，是因为母亲把所有的爱和深情都给了我们，给了这个家。

那年我两岁左右，矇朦胧眬记得，一个下午晚饭前，农业社里收工回来的母亲看见爬在厨房门前因饥饿而大哭的我，母亲急忙放下劳动工具，迅速将我抱起来，只听她明显带着情绪，并念叨道：咱这样的老人家哩？虽是怨言，但真是母爱如佛啊！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感觉有一个叫母亲的人在护佑着我。

祖父是我县有名的老中医，玉泉卫生院在临路有一间药铺祖父在经营。母亲给我和三姐的任务就是每天晌午时分去药铺问祖父晚饭吃汤汤饭还是吃浆水饭？祖父又十分疼爱我们，每次去不是给核桃就是给葡萄干；母亲一声令下，有时候我一个人、有时候姐弟俩同去；因为有好处，去祖父药铺时争先恐后、都很积极。那时候家里的晚饭有条不成文的规矩，先煮熟白面条让祖父吃，后在面汤中不是馓包谷面馓饭就是煮洋芋其他人再吃；多年如此，我们也很习惯、很知足！母亲常给我说：她背上背篓去县城给祖父购买面粉，有一女职工名字叫刘兰英，曾在家乡担任过乡妇干，认识母亲，也很同情母亲，每次将排队的母亲喊到一边，提早将面粉称好；至今见到刘阿姨，我都感激不已，念念不忘。母亲又常说：食堂化中，有一个我叫大爷（王三会父亲）的人相当善良，给其他人将面粉发放完后，在我家房背外面喊母亲，让给祖父去称面，还多少能增加点，正因为有好心人的帮助和母亲的精心安排，在生活困难的那个特殊岁月里，我家没有饿死人。几十年后，大爷已经作古，母亲知恩图报，经常拿点东西去看望大爷家的大婆。六祖父母一生命运多舛，生育了十三个孩子（七男六女）没有一个长大成人，可见当时医疗的落后，使人触目惊心。为了给二位老人心灵上有一个慰藉，母亲和父亲商议后，将我指在六祖父母名下。二位老人十分喜爱我，经常让我坐在他们二人中间，号称坐在窑窝里，做点可口的饭菜必让我吃，感情十分融洽，我也十分自信。特别是六祖父逝世之时，我去前院请加良哥老人帮忙，未进门时泣不成声，嚎啕大哭竟然梗阻着说不清楚话。后来，我晩上经常和六袓母住在一起，做个伴儿，陪老人说说话，直到六祖母安然逝世！

父亲因说了几句公道话，被错带上“右派”帽子，下放回乡劳动；祖父一生勤劳，信守耕读传家本色，除作务好庄稼外，在自家地里还要种点旱烟苗子。因那时娱乐活动及少，没有电视，晚饭后，亲房家我叫爷爷的、爸爸的几位父亲的要好者，每晚来我家吸烟说话，最让人欣赏的是那个旱烟锅转手不停，你方吸罢我登场，一圈又一圈，只见东房屋里烟气缭绕，只听你我声中话语不断，晚上十一点前休息算早，母亲只能“老鸦陪耕地”，从未说过什么。父亲继承祖父传统，学习医术，救死扶伤；特别自从办起玉泉大队合作医疗站后，父亲十分繁忙，不管白天黑夜，只要有来看病的人，父亲放下一切要事，给病人号脉，开药方，取药品，提醒应注意什么！需要出诊的，父亲从不讲条件，而是迅速去病人家诊治。这样家务活更多地落在母亲的肩上，但母亲从没怨言，只是说治病救人要紧。

一九九五年农历正月二十七日，我无事正向窗外望着，何坝村的何福成向我当时住的商品楼方向走来，我预感有不祥之事，果然福成说大姐去逝了。大姐的病情我是一知尽知的，虽在意料之中，但我还是懵了。悔恨终生的是自己在正月二十五陪石头哥去何坝看望大姐，当要返回时，大姐用绝望的目光目送我们，我怎么不住上一晚上？就那么一晚上陪陪爱姊啊！真是有些事情，当我们年轻的时候，无法懂得；当我们懂得的时候，已不再年轻。世上有些东西可以弥补，有些东西永无弥补……。另外，用什么方法告知母亲，心中如“五味子”七上八下，我最终还是下决心骑上自行车向母亲当时居住的下庙老家奔去；进屋后，母亲问这问那，我只是随口答应着。但我又以生老病死是自然规律，任何人都要走这条路，试探性的地给母亲讲着，母亲只是听着，没有正面回答；这时候，我把大姐逝世的消息告诉于母亲……，母亲象“发疯了的狮子”似的跑了出去，我紧跟了上去，这时母亲爬在河滩旁边放声大哭，哭声天震地骇，哭声寸断肝肠。母亲的思女之情一下子迸发出来，已经哭成泪人了。这一哭：悲伤欲绝的情愫撼动象鼍山，痛失长女的泪水涌动岐山河！白发人送黑发人，哭声震撼九重天啊！这一刻：我铭记终生，永世不忘。

母亲是亲姊妹四人中最小的， 前面有两个姨姨，一个舅舅。另外母亲还有一个堂兄，我们称大舅。一九六八年本人三岁的一天，好像有人和母亲一递一换将我背到段峪里的舅舅家，不知何时，我站在上房屋内的地板上好奇地看着炕头，只见母亲用力缓缓将外祖母扶起来，用枕头垫在腰间坐在炕上，外祖母满头大汗，口里还嘁着：“给娃寻点馍馍”；这一年外祖母就仙逝了！舅舅家建国前因勤劳致富，生活殷实。土改时被定为富农成分，因此舅舅也受到了当权者的种种歧视；加上孩子多，生活困难，母亲时时记在心上；舅舅长母亲两岁，那时应该是四十多岁，但给我的印象是一位老人了；舅舅来下庙老家时，头戴破棉帽，身穿褪色且棉花外露的黑色棉枖，手提一个盖笼子，母亲做饭让舅舅吃了后，盖笼里装满包谷面粉（有时装点小麦面粉），有时候给点零花钱，舅舅拿回家添补接济生活。舅舅多才多艺，一次在家里正和母亲说话，只听祖父和祖母争嘴打架（当时均是八十岁以上的老人），在家人跑去劝架后，祖父对舅舅说家里的事情没人管。原来买了一个竹席，尺寸大了很多，只有一头靠墙卷起放在土炕上，既不雅观也不方便；舅舅说我来收编一下就好了，随后舅舅按好炕头尺寸，用开水将竹席烫了一下，一会儿功夫收编好了，放在炕上大小刚好，祖父破涕为笑，又和舅舅拉起家常来了。一九七三年的一天，匠工正在给我家新建的西房做门窗，安民哥来叫母亲，哭啼地说舅舅去逝了，这一噩耗给母亲当头一棒，母亲掉着眼泪收拾好东西，放下家中的一切，与安民哥飞速奔跑去段峪的路上，那时小妹红梅才四岁，跑到土桥子处哭闹着要寻找母亲去，三姐和我想了好多办法才将妹子领到家里。舅舅睡倒在地上后，没有棺板安葬；只有去农业社借木板，队长认为舅舅家穷、孩子年龄小，还执问道：将来认谁还呢？母亲慷慨激昂地拍着胸口说：请放心，认我吧！队长才无话可说了。大姨家和我们家居住在同一个村庄，大姨父去逝后，一九六八年大姨母带着小儿子王瑞武，去新疆大儿子王石头处。一九八三年，大姨母又只身一人返回老家，住在仅有的一间偏厦房子里。母亲看在眼里，记在心上；经常不是给予生活接济，就是将大姨母接到我家住上一段时期；特别是一九九九年大姨母逝世前的一段时间里，母亲定时关照陪伴，直到把她的老大姐“送上山”。二姨母家住陈山村，因成分问题，遭到村子里别有用心人的打击报复，无路可走时，二姨母就隔一段时间到我家住上几天，一次二姨母将她家的铜火盆、铜香炉等用背篓背到我家避难，直到落实政策后，才把寄存的那几件东西拿回家了。大舅的次子介石当兵时，因事故英年早逝，给大舅打击很大，心病难治，愁肠而逝。母亲在参加料理后事中，逝去的大舅“上了利民哥的身”，人神共愤，痛哭流涕，诉说着介石哥的生前往事，要求家人照顾好大妗子过好晚年生活。母亲亲眼见的，亲口说的，太神奇了！

一次，母亲带上我，用盖笼提着她精心蒸熟的八个花卷，去陈山村看望正在坐月子的四娘，她家坐落在一个小山头上，因是第一个男孩，家人都很高兴，特别是三婆，里里外外忙碌着、招呼着，这是在我幼小的心灵中知道的叫“走亲戚”。亲戚越走越亲，一九八0年左右，还把三婆接到我家住了半个月，与母亲及六祖母一起说这说那，好不开心。三婆十分勤快，每天起床很早，还拿上竹棍叫床于孩子们，让赶紧干活去。三婆富有威严，令人肃然起敬。

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母亲很关爱舅舅家的几个孩子，母亲建议让利民哥学习木工技术，安民哥学习阴阳手艺，二位十分勤奋，艺成名就，艺道高深；已是我县的名木匠、名阴阳先生，不但学到了技艺，而且振兴了家业。石头哥的小儿子岗岗，三姐家的小弟八平在高考的前一年上学时住在我家，母亲不顾自己是病身子，供吃供喝，支持他们安心学习。二个孩子很争气，分别考取了重点大学，现在都是时代的佼佼者，社会上的有用人才。

亲房家有一族叔，生活清苦，家徒四壁；结婚在即，竟无纸糊墙；母亲拿上家里存有的报纸，并让我去给糊墙；经过精心打扮，室内焕然一新。我家的菜园里种植的蔬菜，母亲摘下后，分别送给亲房邻居，让他们共享；用母亲的话说：有福同享，有难同当；金口玉口，越吃越有。一九八0年乡村组织给亲房家的几户人家划拨了宅基地，因坐字相同，全部开工建设，母亲让我一户不漏地轮流去给帮工，六七家每天选择一户，我都尽力去做了；每年学校放暑假，母亲安排我先去参加农业社的收麦，后用一个月左右的时间给农业社里碾麦；一来给家里挣点工分，二来检拾点马粪用来烧炕。每当牲畜的尾巴一翘，我跑的最快，将马粪端在专用䈇中，这样每天将积攒并晒干的马粪一回回用背篓背回家，一个冬天的烧炕就不用愁了；每天下午将碾好的小麦，号称“起场”堆起来后，我还认真的将麦草搭起，时时受到队长和社员的夸奖。劳动伟大，劳动光荣，既联络了人与人之间的感情，又增强了我的体魄。
过去农村普遍生活困难，特别岷县等地因受天灾影响、乞丐更多，凡有寻吃讨要者来我家时，母亲十分舍得，不但问那里人、怎么讨饭呢？而且给喝给吃，遇上家里的午餐或晚餐时，非让其吃一碗饭不可，乞讨者走时还要给点面粉及馍馍，有时还给点零用钱。

母亲十分爱人且有磁性。二00八年腊月间，母亲患胆结石去天水检査治疗时，因医院床位紧张，我们姊妹陪伴母亲去了一趟净土寺。机会很好，住持海正法师接见了我们。母亲过去知道下庙村的党自有去了净土寺，可能将二人混淆的原故，在谈话中母亲说：人一定要向善哩，要好好拜佛哩，你的修行好，看你有多么发福啊！过一段时间庙上要唱戏，你看戏来。母亲的一席话让住持不知所措，只是喜耳恭听；当时求拜住持的善男信女很多，住持就是置之不理，让服务者给我们递上茶水，只是和母亲相互说话，越说越投缘，住持还诚心让我们住下，多转几天，不知不觉过了一个多小时后，我们才起身道别！改革开放后，人们的精神生活有了极大的提高，记得一年母亲安排把巧娘娘像坐在我家，让村子里的女孩子来乞巧。从农历六月二十五以后，家里一下子热闹了起来，你来我往，人声鼎沸；母亲也十分高兴，和几个老人指导着孩子们购衣服，请坐像，煮供果，编唱词。母亲每天和乞巧姑娘朝夕相处，兴高采烈；三十多个姑娘尽兴着，欢乐着，十多天来沉浸在歌的世界，舞的海洋，我家竟然成为艺术的殿堂了。母亲在家中是“一盆火”，虽然是一位普通的妇女，缠过脚，识字少（只在建国初期上了几天的扫盲班），户籍还在乡下，但知道的事理很多，对我是那么的重要；当我很小的时候，她花了很多时间，教我用勺子、筷子、吃东西，教我穿衣服、绑鞋带、系扣子，教我洗脸、梳头发，教我做人的道理。记得刚报名上学时，天刚亮，母亲就喊梦中的我去“书房”里念书去，当时我十分不情愿，颤抖的手不会写字，母亲就手把手教我写字；记得我一次心血来潮，用毛笔在东房炭箱门上方写了“一九七二年农历八月二十七日”十三个字，虽然第一个字如“牛”大，最后一个字如“虱”大，但母亲基于提高我写毛笔字的兴趣，大加赞赏，提出表扬；此墨迹一直没有被清洗，直至到二0一七年的旧房子拆除，整整保存了四十五年！如果谁说我的汉字写的比较规范的话，我就骄傲地回答他：母亲是启蒙人。三个姐姐及哥哥和妹妹多年来惦记母亲，有点可口的东西经常拿来让母亲品尝，母子（女）有说不完的话，与子女们在一起，母亲格外精神，十分开心，如活佛一般，正坐危襟，漫说海阔天空，共叙人间亲情！在母亲的辛勤哺育下，姊妹六人长大成人，一个个从男孩子变成为人之父，一个个从女儿变成为人之母。在这漫长的岁月里，母亲以一种充满无限怜爱、无限关怀、无限牵挂的目光，在背后注视着我们；我们在回首的片刻，在远行之前，在离别之中，我们从来没有离开过母亲的视线，从来没有离开过母亲的牵挂。母亲打一个喷嚏，自言自语不是说孩子在念叨她哩，或者就说有亲戚来哩；有时还很灵验的，果然不是孩子带话问候，就是亲戚登门造访！

母亲一生向善，既是唯物主义者，又是唯心主义者；为了盼着给家里“添丁”和期望清吉平安，母亲跑遍了县内外的各个“神山”。一次我陪伴母亲去香山敬神，当天起了个大早，一百华里之遥，步行上山，已经是下午时辰了，敬拜结束“香山菩萨”后，又遇天雨，只好寄宿于山上，几十个善男信女拥挤在仅有的二间僧房子里，人埃人站在一起，水泄不通，没有坐的地方，根本谈不上睡觉了；那一夜，有的人被挤的呻吟不已，有的人被挤得哭出声来，但母亲还是十分刚强，硬是挺起精神，坚持到天亮后又踏上了返程之路，返到何坝村大姐家休息时，才算缓了一口气。成县鸡山现在车行都需好多时间，但那时母亲从抛沙河步行上山了；何坝的阴阳山母亲步行去了；石堡的五台山母亲步行去了；稍峪的塔子山和云华山母亲步行去了！母亲虽然气虚体弱，但意志坚强，真是非毅力而不能达啊！下庙村的龙王庙、家神庙、后背里等如有会期和佛事，都有母亲的身影；母亲定会虔诚去跪香敬神，并拿来有关观世音菩萨的颂词，让我抄写后，领唱于她！一九九一年，我患阑尾炎，手术后几次感染不能痊愈，母亲心中焦急万分，安排二姨母之孙女陈红娥找名师占卜寻问，随后又把几位师傅请到家里，诵经祷告，诚心还愿，安慰尊灵。为了谁？为了我们这个家；谁最美？值得点赞就是慈善的母亲。

生活强者


母亲的伟大不仅她给了我有血有肉的身躯，还在于她并不指望我们的回报，不管我离她多远又回来变近，她永远使我有亲情，有力量，有根有本；我的人生车途上，母亲是加油站。

自从有了我们，母亲就再也不属于她自己了，她把余下的生命全部付之与一辈子也难以放下的所有孩子；无论这块土地是静默还是繁华，是贫瘠还是富饶；晨兴理荒秽，带月荷锄归；早已成为自然的人生轨迹，周而复始，任劳任怨，年复一年，母亲无数的汗水润泽了脚下的黄土，浇灌了无数的生命，一如她宽阔的胸怀，直到今天，这种感觉依然温润周身。
　　每当冰河解冻，沁凉的清波里一直荡漾着母亲洗衣的身影，缓缓的溪流吟唱着母亲的赞歌，恋家的小鸟永远也不愿飞离母亲河宽广的胸怀。
　　每当陌上花开，可爱的野花一直散发着母亲淡淡的体香，翩飞的彩蝶好似顽皮的稚子嬉戏在母亲周围，极尽所能，乐此不疲。

正月初一一大早，我们穿上母亲亲手做的新衣服，按母亲安排，先是给家中长辈一一叩头请安，随后给每户亲房家老人叩头问好。初春，母亲深知人眈误庄稼一时，庄稼眈误人一年的道理，人勤春早，适时耕种；盛夏，性子好强的母亲动员全家人搞麦收打碾，口口声声说：“六月里的忙，绣花女儿请下床”；丰秋，淳朴的母亲总会把第一碗米饭放在院子中央，敬天谢地；雪冬，母亲用辛勤储备的野菜打发着艰难的时日，苦涩中的知足化作香甜让寒冬从此不再漫长；腊月初八，煮上一锅带粥的绘面，母亲用筷子送到家里所有的门扣上，一次次重复念叨“门扣门扣你吃饭，明年的门户你先看”；除夕的睌餐，如家里没有白面，母亲想办法也要借一升子，让家人吃上一顿她亲手做的手工擀面，这是一年里必有的，最奢侈的，也是雷打不动的，直到今天回味无穷。
　　月上柳梢，蟋蟀抚琴，目睹着昏黄的油灯下母亲不是纺线，就是织布；不是绣花，就是做鞋；母亲如此坚强的毅力，度过了多少个不眠之夜，一次次把无私的爱与温暖密密缝进子女的周身，而寸草之心又何以能报得三春晖爱呢？

如果说父亲是一个家庭的脊梁，那么母爱就是众多散布在脊梁下的檩条。上，支撑着父亲，给其勇气与力量；下，呵护着我们，给其遮风又挡雨；感恩慈母那瓢水，贪恋娘亲唤儿回。因为有了母亲，故乡如一首诗，这首诗显得质朴而又单纯，温婉而又动人，丰富而又细腻，浪漫而又多情。

过去，我家居住在吴家沟门下的老阴山脚下，那是祖父十一岁时曾祖父辛苦修建的四合院。祖父兄弟六人，一个大家庭里有几十口人，当时人欢马叫，热闹非凡；但后来人畜受损严重，逐渐萧条下来。据母亲讲：吴家沟门下的老宅常年见不到阳光，特别是进入冬季，水桶里不时结冰，用水时只有用铁器破冰；每年大人小孩的手脚都被冻破，下庙大庄里因居阳山处，太阳高照，我家处在一片冰冷的世界里，一个村子两重天，水深火热的生活苦不堪言。一次，家里请来风水先生，在院子里用罗针进行详细堪察；用餐之中，先生给六袓父说，这个地方住不成人，另选宅基，赶紧搬走。六祖父回答说，我们老了；风水先生回言，看你怎么能说这话呢，你们老了咱还有娃娃哩！对话过程被母亲一一听到，更加坚定了母亲另选新址居住的决心。在全家人的艰辛努力下，一九五七年岐山河北，下庙村大庄向阳处的两幢新房子拨地而起，祖父母、四祖父、六祖父母和我们家及三叔父家顺利住进了新房，挥手告别了袓祖辈辈居住生存了八十年的老地方。回想起来，就是前辈和母亲富有长远眼光，不甘落后，坚持不懈与自然斗争，才创造了我们的幸福家园。

一九六二年父亲由天水市总工会返家劳动时，母亲没有过多的奢望，只提出让想办法购买一台缝纫机。从此，那台“标准”牌缝纫机成为家里添补创收，养家糊口的重要工具。母亲心灵手巧，既是设计师，又是剪裁师，还是缝纫师；除干农活外，看到的母亲经常不是在炕上俯身裁剪布料，就是坐在缝纫机前缝合衣服，并且给大姐、二姐两人教会了缝合技艺。由于母亲的手艺超好，村里及外村的人不断慕名而来；那个时期的我们家人来人往，母亲的裁缝活路源源不断。后来，母亲裁、姐姐缝，二姐锻练成为主力军了，多数时间晚上还要加点加班；经常听到的是人们的欢笑声，缝纫机的机声隆隆声，整个家庭春意盎然，充满生机。知子莫如母，母亲从不用木尺量我们的尺寸，只是用粉笔在布料上勾画几根线条，一番裁剪，再经过缝纫机“嗄嗒嗄嗒”的咬合，一两天的功夫，一件崭新的衣服就穿在了身上，长短宽窄刚刚好；家里姊妹多，衣服多是翻新的，再破旧的衣服，经过母亲的巧手加工，就是一件新衣服。这台缝纫机，一直不停的转动了十几年，至今如文物似的保存了起来，留下了记忆，留住了乡愁。

知识可以改变命运。母亲认准了读书学文化才是走出贫穷的唯一出路；或许母亲自己深知没文化的苦，或许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的思想深深地影响着她；母亲下决心让我们姊妹六人一个不少地进学校大门，学文化知识。母亲乐善好施，爱憎分明；当时村里的一个好事者动员父亲，让姐姐和哥哥不要去学校了，去农业社挣工分。母亲听到此话后，火冒三丈，义愤填膺；回击说：他为什么只让他们家的孩子上学，而让我们家的孩子退学，真是别有用心，损人利己。母亲的口头禅就是，再苦也不苦孩子，再穷也要想办法供济孩子念书。因此，我们姊妺六人个个都进了学校，学到了知识。没有母亲和父亲的坚持和操劳，哪有我们的书读，哪有我们的学上，又哪里有儿女们的今天。

以前家里人口多，上有老下有小。为了挣得工分，母亲经常去参加劳动，且干活十分卖力。我所知道的一次，夏收后生产队碾麦子，母亲扫落出场麦子中的麦衣时，技术娴熟，又好又快，队长当场表扬，让其他人学习，我听到后，兴奋不已，觉得十分荣幸。在缺少劳力的情况下，哥哥缀学参加了农业劳动，十六岁就经管生产队的一对牲畜，起早贪黑地犂地，尽管如此，还要受到队长的打骂；母亲看在眼里，疼在心上。为了摆脱困境，振兴门庭，一九七二年，母亲动员哥哥报名参军，但困难重重，关键时刻，大队主要领导竭力推荐，哥哥的理想如愿以尝得到实现，顺利成为一名中国人民解放军。当“光荣军属”匾牌悬挂在我家大门上方时，门庭生辉，春光满院！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每次哥哥回家探亲，母亲安排哥哥的第一任务就是看望恩人，礼轻仁义重，诚心谢君恩，此举持续了好多年。我一九八四年被招考为乡镇干部后，母亲心中甚喜，言于溢表；不时提醒我要继续认真学习，扎根农村基层，听从领导指挥，从严要求自己，主动服务群众。母亲的谆谆教导，醍醐灌顶，终身受益！

一九八一年的一天，请大小队干部在我家一聚；席间母亲对在场人说：“请给我家的卫红批准一处宅基地”，村干部王发子对母亲说：“三姐，你睢识下地方没有”？母亲将想法说出来后，王发子说：我三姐很有眼光。大小队干部一致同意在凉水泉隔壁给我家划了一处新宅基地。随后，全家人迅速行动起来，母亲等负责供吃喝，父亲偕其他人现场施工，特别是娘舅家的三位哥哥知恩图报恩，住在我家帮忙搞建设，从运土石料、砌地基、筑土墙等奉陪到底；马不停蹄、热火朝天大干了五十多天，圈围起了一个新宅基。三位哥哥还经常帮助我家收种庄稼，记得一次锄玉米地，一亩三分地只用了一个多小时，作业熟练，速度之快，令村里的老农都称颂不巳。

与病抗争


母亲生儿育女耗尽了一生一世。我们在母亲的庇护下一天天的长大，母亲却在多年的病痛中一天天衰老。

据母亲讲：她十九岁时冬季的一天，在段峪转娘家骑着马返回下庙途中，当走到吴家能干时，北风怒号，母亲霎时觉得浑身如泼凉水，发汗发冷，谁知这次给母亲健康的体魄埋下了终身祸患；到家后，祖父不但及时用中药给母亲治病，而且请其他医生诊疗，都无济于事，母亲得了重感冒，患上了“气管炎”；此病象魔咒一样，附身于母亲越过了一轮甲子，也就是近七十年哬！

可恶的“气管炎”，可怜的老母亲！我从小时候就记得每晚母亲咳嗽不已，常期吐痰，一晩上要吐痰一罐头瓶，能说不可怕吗？有时我睡上一觉醒来，看到母亲头枕窗台，半依半卧，神情疲倦。咳嗽起来，脖子不断伸展，上气不接下气，那痛苦之情，悲状之态，如雷轰顶，历历在目，是我脑海中“永不消逝的电波”。

这个气管炎成为母亲的终身疾病，使人十分脑火。年年如此，岁岁这般，每年母亲都阶段性卧床多日；随之而来的就是长期服药，长期输液。好处是祖父和父亲都是医生，母亲身体一有不舒服，就及时治疗。但是，受到医疗条件限制，母亲患的气管炎一但发作，只能是用青霉素、莲霉素和氨茶碱予以缓解，当时也算是特效药了。由于时间漫长，母亲的气管炎转化为肺气肿，肺气肿又转化为肺心病。俗话说：是药三分毒，长期用药对母亲身体产生的副作用相当大，特别是在母亲六十多岁时，耳朵听力不好了，随着年龄的增长，越来越严重了。母亲年过八十岁后，不但患有老年痴呆症，而且耳聋更严重了；我们一起对话时，声音必须大一点，否则母亲听不清楚。有时候，我们说这，母亲回答那，使人啼笑皆非。

工作之余，我们努力打拼，克服一切困难，在县城购得宅基地。说心里话，一方面方便家人安居乐业；更重要的是面对母亲健康每况愈下，提心吊胆，忧心忡忡，住在二姐家不是长久之计，担心有朝一日，母亲倒下去后，连一个自家的去处都没有怎么办？天随人愿，一九九九年，哥哥和我同一天各自在汉源镇凤山向阳新村修起了砖木结构的房子；拥有两处院落，了却一片心愿，解开了心结，解决了后顾之忧！

二00八年，是极为不平凡的一年。国家经历了五．一二大震；母亲又患上了胆结石疾病，腊月初母亲疼痛难忍；晚上，住在后院里的我，不时听到的是居住在前院母亲病痛难安的呻吟声，使人心如刀绞，夜不成眠。面对此况，我们及时护送母亲去天水诊治，医生说要手术治疗；因年关在即，返家做了准备工作。二00九年农历正月十六游百病之日，我们姊妺几人又陪母亲住进了天水市第一人民医院，各种检查完毕，家属签字，确定了手术时间。第二天，医院大夫会诊后，情况有变，通知我们，建议去兰州或西安治疗；听到这个消息后，没有退路，我们一路向东，又陪着母亲风尘仆仆的赶往西安西京医院。说实在的，当时救母心切，孤注一掷，为防不测，竟将母亲的寿衣都随身带上了，虽是无奈之举，其目的是要想尽办法，都要把母亲的病治好。农历二月初一，腹腔镜手术十分顺利，母亲体内的胆结石成功取出，亲人们心中的石头落地了；真是谢天谢地。那时，母亲已经八十岁了。

二0一0年的正月初一，普天同庆，万户迎春。我们全家人也都起来了个早，分头准备年活。一会儿，发现母亲不见了。那个急迫心情不言而喻，全家人分头行动，火速寻母。半小时过去了……一个小时了过去了……还是不见母亲人影；我们心如火焚，脚步慌乱，围绕县城，上下穿棱。大年初一静悄悄，路上行人欲断魂；当哥哥和我越过白水河桥，从南向北方向奔去时，看到母亲从财政局办公大楼前从北向南东看西看、很艰难地漫步走上来了，此时，我心酸不已，热泪盈眶，感概万千！联想起一九六八年，庆祝革命委员会成立时，迷茫走失的我当时年龄才三岁，正好也是走的这段路，母亲怎么那？您老人家走的是寻子之路吗？这么远的路是怎样走下去的？……好了，归来吧！我可爱的母亲。

二0一五年农历十一月初一，母亲又感冒了；中药，西药，输液轮流使用，但病情不见好转；腊月初十夜幕降临，北风剌骨，气温骤然下降到零下二十多度。那一夜，寒气逼人；那一夜，惊心动魄。母亲的病情加重了，我们偕同段峪里的几位亲戚连夜将母亲送到小路里家中。母亲昏迷多时，不省人亊，脚部开始发凉，将寿衣也穿上，已是准备后事的时刻了；大致晚上三点钟，母亲从死亡线上徘徊了一会儿后，慢慢苏醒过来，人间奇迹出现了，母亲起死回生了。这时我悲欣交集，悲的是母亲的痛苦状态，欣的是母亲留恋家人的不舍。不管怎样，活着真好！这样，母亲休息了十八天，能吃饭了，能说话了。腊月二十八，将母亲又接回到农机公司住宅楼，与家人一起欢欢喜喜过新年！

通过这次大病，母亲元气大伤。身体经常出汗，有时穿的衣服被湿透了；同时，气血不足，没有食欲。医生认定母亲的各个器管已在衰竭，只有输点液体缓解。二0一六年农历七月二十二下午六点半左右的晚饭后，我去哥哥家看望母亲；进屋后，只见母亲在床上躺着，嘴巴周围明显有一个黑圈，母亲吃力的说让我扶她起来想坐一会儿，我小心翼翼地将母亲扶起，背靠被子刚坐了有一分钟，毫无支撑力的母亲竟然跌倒侧睡到床上了，母亲已经没有一点气力了；我赶紧请来酉育大夫，酉大夫电话上同刘仁大夫商议后，给母亲进行输液。我们姊妹陪伴母亲，三瓶液体整整滴了一个透夜。清晨，我又请来老同学刘大成给母亲诊疗，大成号脉后说，脉搏很弱，只开了一瓶输液，我问情况如何？大成回答说：反正老人家了。上午十一点钟，母亲疲倦地眨开眼晴，用微弱的语言说，想喝开水，我及时给母亲喂了点温开水，喝了几口后，母亲摇头表示不想喝了。随后其他家人陪母输液，我回南楼用午餐，午饭后我刚躺下午休，我的孩子毛毛在电话里哭着告诉我说：她奶奶去世了；我万万想不到这一噩耗来的这么突然？母亲为何没等我看上最后一眼？此时此刻，天塌地陷，我火速跑去……。面对母亲遗容，我呆若木鸡，悲痛欲绝；令人揪心的时间，永远定格在二0一六年农历七月二十三日中午一点半。母子一场，母亲竟这么与我们告别，与这个世界告别，这种疼痛是锥心刻骨的；母亲真的走了，但愿母亲在天堂里没有病痛！

母亲寿享八十八岁，与病魔抗争了近七十年，如此悲壮，感天动地；如此经历，空前绝后。母亲生的安分，母亲走的安详。能承受的，母亲都承受了；该付出的，母亲都付出了。永别了一一一我的好妈妈！安息吧一一一我的老母亲！

无尽思念


母亲，这个崇高的名字，是宽广胸怀和无私奉献的象征。失去了，对任何人都是莫大的痛苦。

一生中相濡以沫，七十年伉俪情深。母亲的不幸去世，给父亲心里打击很大。为了使父亲尽快从痛苦中解脱出来，我们姊妹们一起参与，将父亲用三年时间写的回忆录巜风雨人生》整理成书，并在庆贺父亲八十七岁寿辰的当日举行了发行仪式。同时，我们子女和孙辈九人一起陪同父亲，于二0一六年十月二日起程，利用十二天时间，在四川九寨沟（妹妹露英及其夫建平和外甥陈林全程陪同）、黄龙、汶川、都江堰、成都、乐山、峨眉山、阆中古城等地进行了观光旅游。多年来的朝夕相伴，父亲对母亲感情很深；母亲逝世后的三年来，父亲风雨无阻地每天都要歩行到小路里的家中，在母亲遗像前虔诚的上三炷香；二0一八年春天，以去下庙看会戏为名，父亲只身一人去了孙家坪墓地，看望母亲，呼唤真情；每每这些，使我热血沸腾，泪水涟漪！

每逢佳节、祭日，我们子女和孙辈们积极行动起来；在家里坐纸活、去母亲坟头焚冥财、送衣服、唤娘亲。农历七月十五的中元会，我们子女和孙辈们一定会提前去皇城登记给母亲报纸。真可谓：子孙跪拜，诚敬佛坛，超渡英灵；儿女祷告，魂魄升天，早上瑶台！

母亲逝世后，大家都沉浸在无比悲痛中，长时间不能自拨；亲人们有的深藏心中，伤感自悟；有的吟唱诗文，寄托哀思！

父亲以极其沉痛的心情抒发了心语一一一

江城子

阴阳相隔两茫茫。
仰天望，空惆怅。
肝肠寸断，唯有泪千行。 淑德功绩今犹在，孝父母，世无双。
含辛茹苦勤操劳。
心憔悴，身病伤。
相依为命，七十年时光。
料得英魂成仙佛，佑子孙，降吉祥。
　　
天净沙
一一一逝世三周祭

清茶珍果佳肴，烛光香烟缭绕，碧天玉镜高照，泪眼望穿，不见音容笑貌！

蝶恋花
一一一佳节思亲

月下堂上佳节宴，瓜果飘香，勾起离人颜，游子泪沾衣袖间，举头望月心驰远。 万水千山遮吾眼，长路漫漫，情注相思澜，梦中儿回亲母唤，行囊欲把情装满。

　　
音容宛在人何在？形影虽亡德未忘。儿女牵挂肝肠断，老躯睹像心痛伤。一别眨眼一年整，亲人何处诉痛肠？忆昔德行历历在，思念湧来涙汪汪。天堂人间两相迈，唯有梦中解愁肠？


夜深人静难入梦，正是思亲肠断时。你我能有几多愁？恰似滔滔江水向东流！

二姐的心语一一一

昨晚梦见娘，
今天清明节，
再过十几天，
又是三月三，
娘在提醒我，
给她做衣裳。


粘寒衣时，总有那么一个人在我心里想起，那就是娘亲，记得给爷爷、婆婆粘寒衣时都是娘指导着粘，如今，觉得总有那么一份思念让我情不自禁，爱姊们为在天堂的故亲送一份思念粘寒衣，表心意，点心香，希望娘在天之灵保佑儿孙幸运平安。


寒风嘶吼惊梦醒，两行凝泪滢思亲，万般无籁入睡时，闻听心影梦娘亲。

我的心语一一一

母逝一百二十天
思亲度日如度年
诸多往事涌心头
不见慈母只见愁
一一一写于2016年农历11月23日晚11点50


难忘丙申岁、乐迎丁酉春、静思除夕夜、母去少一人!
一一一2016年除夕之夜陪纸，面对母亲遗像，有感而发！


才去故乡娘坟头，又上火吧展歌喉，三月三日上巳节，曲觞流水续亲缘！
一一一今日吾半百晋四矣，午饭后姊妹侄男去下庙祖莹给母亲烧送单衣，观看了长兄宅室建修，晚餐相聚梦想王国，有感而赋上句！

中元会上忆亲娘
一一2017年农历7月15日于皇城 人去楼空意久长，寄我相思泪千行，经声佛号度消灾，神仙接引上瑶台！

逝者英魂去不还，唯将大爱留人间;盂兰会上频祈祷，赐福降祥保平安！！！


雪压山岗寒风吹，人思亲情心难归，最忆丙戍成抉别，笑貌音容入梦来！
一一一一2017年农历10月1日给母亲烧寒衣所得


　　思母

静思忆昔年，
灾祸临人间，
家境太贫寒，
全村数咱惨，
祖辈发染霜，
儿孙排成行，
社队锣鼓催，
工分帐里归，
尽管昼夜忙，
难解肚里慷，
如此困苦状，
唯有母承当。

改革开放后，
邓公纠错冤，
父亲复原职，
喜讯耀门庭，
兄姊入公务，
捷报常频传，
立业争上游，
处世勇当先，
县城住高楼，
故乡不忘愁，
而今时代好，
先慈名可留！

一一一在母亲节里谨以此文献给天堂里的母亲


　　冬至忆母

冬至虽未雪飞扬
寒风刺骨夜漫长
众有烈酒来暖肠
难敌晚风如水凉

寒夜饮酒易感伤
辛酸往事涌心上
自顾自说言无尽.
人生聚散话哀肠

醉伏桌上入梦乡
忽见娘亲殷切望
老泪纵横欲言止
定是心疼孩儿伤

一阵寒风潜入窗
惊醒呼娘在何方
天下慈母多痴心
孩儿欲孝己断肠


慈母远离病痛、娘亲天堂徜徉;儿女内心悲伤、不知何时彷徨!


清明时节天多变，慈母音容入心田，泪飞化作倾盆雨，电掣雷呜慰衷魂！


时光一去不复返，怀念娘亲已成仙，倘若来生再相聚，牵手相扶到永远！

小妺红梅的心语一一一

母亲的突然离去，给我们带来了无穷无尽的思念与伤痛！心中的失落、惆怅只能埋在深深的思念的长河里……娘！祝您在天堂里过的好！

母亲宽厚仁慈的态度、母亲待人接物的作风、母亲尊老爱幼的传统、母亲大公无私的品质、母亲为人处世的美德、母亲舍已为人的教诲、母亲循循善诱的言语、母亲教子有方的决心、母亲人生乐观的信心常常教导我们踏踏实实做人，认认真真做事……


岁月匆匆无情去
慈母又在梦中来
痛失娘亲千古恨
悲留儿女百年愁


祭母亲
十月初一寒衣节
慈母梦中音容现
养儿育女真艰难
疾病绕娘多辛劳
此情绵绵无尽悔
愿母安享天堂乐
哭天喊地不见娘
寸断肝肠难觅亲
愿母瑶池常相望
能为儿女保吉祥



十月初一寒衣节
亲人音容梦里现
寄托哀思情意浓
珍惜眼前记心尖



盂兰盆会寄哀思
慈母逝去已两载
想念之情难平静
来生还做一家亲
音容笑貌梦里现
登云驾鹤银河间
世事无常谁难料
珍惜眼前幸福日
大爱无边保平安
世代相传美名扬



娘去已有一年半
叫儿怎能不心酸
天下父母都这般
爱子投入情无尽
阴阳相隔两茫茫
清明时节雨夹雪
亲人寒凉悲思多
雷鸣电闪梦忠魂
三月初三送单衣
墓前泪拜祭亲人



母亲已去一年半
音容笑貌梦里还
思娘心切泪满面
谁人能知儿的酸



每逢佳节倍思亲，夜深人静想母亲，一晃母去已成仙，留得儿女悲思念，但愿吾亲天之灵，多佑儿孙降吉祥。


母亲的音容笑貌常常出现在我眼前，母亲的谆谆教诲常常浮现在我耳边，促进我在人生的道路上怎样阳光做事，如何低调做人！沉痛缅怀亲爱的母亲！！！



前几天读了父亲前年写的《天净沙》，今天又读了亲爱的侄女菲菲写的关于对祖母怀念的肺腑之言，使我止不住泪如泉涌，她说的那些点点滴滴的锁事，都是母亲生前的行为动作，在许多外人的眼中，我们这个大家庭既是书香门第，又是和谐之家，然而,世事无常，这是生命的轮回!谁也无法阻挡，谁也改变不了，娘走了，带着全家人深深地思念走了，两年了，音容笑貌只有在梦里相见，期望大家庭的亲人们手拉手，肩并肩相互帮扶走完我们的人生旅程，孝行天下，孝感天恩，慈祥的母亲!您在天堂护佑您的子子孙孙幸福，如意，平安，吉祥！

甥女彩凤的心语一一一

字字入心，句句动情，婆的音容笑貌如在眼前。每次吃到软甜的东西，每次听到看到热闹的场景，不由得想起婆，想到她老人家再也吃不到看不到了，便是无尽的遗憾。她老人家至善至真，豁达坚韧，我们继承一二，便是此生最大的财富。

侄女菲菲的心语一一一

农历七月十三，家乡的习俗(中元节)要给故去的人去庙里接纸的日子，婆去世差十天整两年，这两年，婆几乎从未入过梦，但近几天，连续在梦中见了两次，还是记忆中的样子，温暖、慈祥。记得婆在时，每天下班进家门总是要在婆的卧室门口看一眼，或者在她的身边坐会，尽管婆听力已经很差，很多时候往往是问东说西，可我依然会笑着跟上她说的糊涂话开心地应承着，在我心里，至少这也算是一种陪伴。婆在时，家里任何人去任何地方，回家时总要带点软糯微甜的东西给她，尽管我们知道这些东西吃多了不好，可看见婆吃的可口，我们总也不愿去打搅。婆在时，每次我躺她身边，她总问我是不是头疼，是不是要找点药喝。每次看见我穿有点破洞的牛仔裤，总让我给她穿针引线，她要给我缝补。婆在时，常念叨要去乡下住，那时家里的老房已经是危房了，所以，她念叨厉害的时候，我们总会开车拉她出去随意转转，她也就暂时又忘了回乡下的事。今年，乡下的屋子重新盖了起来，遗憾的是婆已走两年了，每次回乡下坐在院子里，总想婆在该有多好，她如果在，肯定会坐在大屋的炕上，眼睛时时地看着院子里的我们，我们更会时不时地进去陪她说会糊涂话，看她像孩子一样的吃着零嘴，像孩子一样开心地笑，要是她在，该有多好！可人老，人老都终归要走，我们要送走身边一个个地老人，然后，我们也慢慢变老，直至离开。这是生命的无常，或许也是上天的馈赠，我们有幸来世界，此生或朋友，或亲人，或爱人亦或仇人，这所有的角色都让我们相识、相扶这风风雨雨的一生！婆走了，很想她，现在每次上街碰见婆喜欢吃的东西，依旧会买回家贡在她的遗像前，在我心里，婆还在，只是去了一个叫天堂，应该比人间更美的地方，她还是时时地关注着我们每个人，护佑着我们几十个子子孙孙！如有来生，我们再见，如有来生，我们还做亲人！

长子王涛的心语一一一

深夜月色皇城观
香烛冥钱心里寒
故人已去两年间
只靠青烟天地接

2018.8.25一一西灵寺

人间母爱最无疆，慈佑蓬门德义彰。
母亲的一生，满是艰辛；健康时，为生计；患病时，为活着；终身为子女。
女人的“四德”（优良的品行，文雅的辞令，美丽的容貌，精巧的技艺）；母亲啊一一一您一生拥有了！
养天地正气，法古今贤人；母亲啊一一一我读懂了您的一生！
母子一场，骨肉相连；彼此分离，难分难舍；有缘的是：今生今世我不断地在目送您的背影渐行渐远……
母亲，您给我们留下了宝贵的精神财富！
走近母亲的墓地，天地：仍实实在在的活着；风雨：仍实实在在的醒着。可是，那如在山泉水一样悄悄漫润儿女心田的母爱呢？
岁月悠悠，哀思绵绵，坟前长跪，泪湿衣襟！母亲，您在天国一定要安好！
惟愿你我都懂得母亲伟大无私的爱，珍惜那份爱，回馈那份爱。
母亲一一一您永远活在我们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