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text-align: center; 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前言</p><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 今年7月6日给母亲过99岁生日时,面对躺在病床上的母亲,我动了想为母亲写点什么的念头。当然,就我的水平而言,困难还是很大的,时间跨度大,没有资料可循、可借鉴,只能是根据母亲对过去断断续续的回忆及我对童年、少年时代的记忆来编写,因此,不可能做到完整、全面。有些敏感的接点只能淡化处理,有些记不清的时间只好抽象对待,在用词、用语上也可能不那么准确,但所编写的内容和事例绝对是真实的。母亲革命了一辈子,为父亲,为子女付出了太多太多。我是真心的,想用文字为我们的母亲留下点什么。这样,作为子女我们将不留遗憾;作为子孙将永远铭记他(她)们曾有一位伟大的奶奶、姥姥,太奶奶、太姥姥…!</p> <p style="text-align: right;"> 2019年7月 彭宗华</p><p style="text-align: right;"> 撰写</p><p><br></p> <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p><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span style="-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何如是我的母亲,是一名新四军老战士,也是一位老共产党员。今年七月六日是她老人家99岁的生日。我们做子女的大小十几口子,来到梨园医院病房,给母亲祝寿。</span></p> <p> 母亲看着我们,慈祥的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爱意,摸摸这个看看那个,不断的点头,滿脸都是笑意。看着躺在病床上的母亲,我仿佛看到母亲给我讲述的过去的“她”,正真实缓慢地向我走来!</p> <p> 母亲生于上个世纪二十年代初(1920年),出生地为河南许昌。因父亲是位教书匠,思想比较开明,从小就教母亲识文断字。母亲的母亲是位农村妇女,养育了四个子女(母亲为老三),勤俭持家操劳了一辈子。母亲的两个哥哥一个药铺当学徒,一个读书到初中,可惜都未成年就早逝了。一个妹妹后跟随母亲参加了革命。</p> <p> 母亲在抗日战争暴发时,就接受了革命思想,积极参加我党地方组织的各项抗日救亡活动,后发展为党组织的外围情报员,给党组织传送情报。</p><p> 1943年由于叛徒的告密,母亲遭到日寇汉奸的追捕,为逃避搜捕,当时地下党的县委书记,将母亲的名字由何少娃改为何如,并介绍母亲加入了共产党,随后不久,党组织就送母亲参加了新四军。从此,母亲获得了新生,走上了革命的阳光大道!</p> <p> 母亲参加新四军后,经受住了革命战争的洗礼,并在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中成长、成熟起来。刚开始母亲一直在我军后勤部门从事政治工作后任政治指导员。1945年与父亲(彭传枫)结婚后,就跟随父亲南征北战。不仅随父亲参加了接受驻江苏如皋日军的受降;还跟随父亲参加了淮海和解放华中南等一系列大小战役。</p> <p> 由于父亲早年参加红军(1928年2月)后,一直率领部队战斗在作战一线,身体伤残严重,9次负伤13处枪眼。在组织的关怀下,父亲从华野师长岗位退下来到中原荣校任校长兼顾养病,后又到湖北荣军管理局任书记兼副局长,母亲一直随行。全国解放后,为不给軍队添麻烦,在父亲的要求下,母亲随父亲一块转业,到湖北省交通系统工作。</p> <p> 母亲的一生,是革命的一生。作为一名有76年党龄的老党员,跟着党走是她一生最大的追求。</p><p> 母亲长期坚持学习看报听新闻,离休后随着年龄的增大,老花镜、放大镜都不中了,仍坚持听电视广播并让我念手机新闻给她听。虽然母亲的大脑不太好使了,有时清醒有时又有点胡涂,但在清醒时,总是希望我多说点国家大事给她听,并表明自已的态度。如对习近平主席提出在全党进行“不忘初心、牢记使命”的主题教育,就高兴的表态“我举双手赞成”!母亲还说“我是党的人,党就是我的母亲、我的家”!</p><p> 母亲把坚决完成党交给的任务,视为一生最大的幸福。父亲与母亲的婚姻,是在抗战时期,由军队党组织介绍的。可以说,母亲嫁给父亲是党组织牵线搭桥的结果,“红娘”就是共产党。当时父亲30岁出头,因多次负伤,身边需要有人照顾。党组织经过审查,与当时只有24岁的母亲谈话做工作,希望母亲能与父亲结成革命伴侣并照顾好父亲,母亲当时义无反顾的接受了这个任务。与父亲完婚后,就随父亲走向了战场。</p> <p> 几十年来,父亲走到那,母亲就跟随到那,那里有父亲战斗或工作留下的足迹,那里就会留下母亲保障的痕迹。父亲身体多处负伤,子弹从右腮帮子进左腮帮子出,手臂被打断,背部肩胛骨严重损伤,腿也打残了,行动极不方便,脑部残留多粒弹片都无法取出。每当变天,都会引起父亲伤口疼痛,母亲总是端水喂药,换水热敷忙个不停;因为伤口痛,父亲经常会在吃饭时喝一小杯白酒,吃着母亲给他炒的“最爱”盐水炒黄豆(父亲在战争年代养成的习惯),每当此时,我都会背着母亲偷偷的抓一小把留起来当零食吃,父亲见到总是微笑着让我多抓点!</p> <p> 母亲随父亲离休后,从衣食住行方方面面照顾着父亲。有段时间,大概是1969年,我们家从武汉搬到麻城县城住了一段时间,当时住在县医院傍原县林业局小院里。母亲在院内开荒了一块地,种各种时令蔬菜,养了鸡鹅,在院内水池养了钓鱼钓上来的甲鱼,还从驻军县中队农场要来一只小狗来养,起名叫“灰虎”。一次父亲钓鱼不慎滑入水中,母亲吓得够呛急伸手去拉,也被父亲拽入水中,幸好是个浅坡水不深,父亲坐在水中象个孩子双手用力拍打着水花,高兴地哈哈大笑。看得出,这段园田式的生活,父母还是过得非常惬意的。</p><p><br></p> <p> 父亲是1998年3月23日晨去世的,享年84岁。父亲生命的最后8年是在梨园医院度过的,母亲也随父亲住院陪床整整8年。期间,从没请过保姆和护工帮忙,从没影响过子女的事业和工作,精心照顾父亲走完生命的全程!</p><p><br></p> <p> 在父亲后事处理完后,当时省委组织部的领导来家看望母亲,母亲没让子女参加,但我有幸在房间门口听见了母亲的一段话,母亲的原话是“我现在可以向组织报告了,我已完成了组织上交给我照顾好老彭的任务”!母亲的这段话当时深深触动了我的心灵,埋藏心底整整21年,时至今日才有机会说出。父母这段看似简单的婚姻,不是我们一般人所能遇见、理解和体会到的。他们的婚姻有着丰富的内涵和哲理,既是爱人、伴侣,更是战友、同志;既是政治、生活中的相互托付,更是党组织赋予的一种责任!</p><p> 母亲就是这样一位将党交给的任务融入自已生命的人!</p> <p> 母亲一生共养育了7个子女。由于残酷的战争环境和疾病,一个姐姐刚出生,就交由当地干部代养(后未要回);另一个姐姐因生孩子,不幸感染疾病早逝。母亲为了扶养我们,历经辛劳,吃尽了苦头。大姐彭珍出生于1947年,当时,军情紧急,部队正在行军打战的途中,没办法,被子铺在路边地上,周围床单围一圈就是产房,在枪炮声中,大姐呱呱坠地,一个新的、顽强的小生命诞生了。父亲当时听到母女平安的消息后,非常高兴。1948年母亲带着出生不久的二姐彭克,随家属队转移时,乘坐着背个大煤气包烧煤气的汽车,翻山越岭行至半夜途中抛锚,一行人只好下车步行去宿营点,因二姐拉肚子,走着走着就慢慢掉队了,当时天还下着雨,周围漆黑一片,母亲只能靠着手中手电微弱灯光往前走,后又遇到一位带孩子的家属,俩人靠母亲携带的一支手枪坚持着往前走,天亮时碰见前来接应的部队,大家看见母亲二人非常惊讶,说这儿的狼非常多,前两天一个支前民兵担架队被狼吃掉了7个小伙子,你们没碰见狼,命真大。我曾问过母亲原因,母亲说也可能是老二又哭又闹的,吓得狼以为人多不敢靠近吧!</p><p> 全国解放后,从1950年到1955年母亲又先后生下,老三、三姐彭明,老四、四姐彭建,老五、我彭宗华,老六、弟彭宗平。</p> <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span style="-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那个年代虽然生活物质比较匮乏,但在母亲的精心照料下,我们的童年和少年还是过得很快乐的。就我小时候的印象:</span></p><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span style="-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大姐从小就中规中矩的,说话办事像个小大人,头上顶着个“小分头”,活脱脱地就像个“小教书先生”。而且还“水酒”不分,一次大姐口渴找水喝,正好家中请客酒杯上桌倒满了酒,大姐不知见沒人端起就全喝了。结果,时间不长就把自己放倒了,可能是感到困了,床没爬上去就倒在床角地板上醉过去了。开饭时客人都上桌才发现大姐找不见了,一个酒杯里的酒也空了。因住东湖边珞珈山怕蛇咬,大家赶紧找,还是母亲心细,从细微的呼噜声中发现了大姐躺在卧室床角地板上睡得正香。</span><br></p> <p> 二姐打小就性子直,看着眉清目秀的,其实“敢想”、“敢干”二姐最行,每当我们与别的孩子发生矛盾和冲突,二姐只要在,就会带领我们“冲锋陷阵”(当然是讲理哦)。二姐有时大大咧咧的,什么也不在乎,一次二姐在放学回家路上,不小心被前面肩扛锄头的人,碰在两眉之间,当时是血流满面的跑回家,母亲和我们都吓得不轻,她却喜喜哈哈地不当回事。我参军走时,是母亲和二姐送的我,我第一次探亲回家时,同样是母亲接的站,但母亲身边却没有了二姐的身影,成为我永远的遗憾,永久的疼。</p> <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span style="-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三姐从小就好玩,眼睛又圆又亮特别爱笑,人也聪明,是个小“机灵鬼”,她的爱好也与众不同,喜欢玩闹钟,只要看见闹钟就非要不可,拿上就不撒手连照相也要拿在手上。你说玩就玩呗,她却玩出了“花样”不把个闹钟拆得一塌糊涂让人根本无法修复就不算完。所以那个年代我们家最短命的物件是闹钟,当然换得最勤的同样也是闹钟哦!</span></p> <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span style="-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四姐从小长得秀气,言语不多,老实、实在是个“乖乖女”,同样也有一个爱好,特别喜欢跳舞有照片为证。在幼儿园、学校跳不够,回家来经常一个人对着镜子拿母亲的纱巾当头饰,身上裹着枕巾,就在哪自编自导的跳起来。三姐四姐高兴时,俩人就让我和六弟当丫环她俩当小姐陪着她俩演戏,我们兄弟二人,嘴里哼着京戏过门的调子:嘚嘚哋嘚,哋嘚嘚…!两手对握斜放腰部并微弯腰,做出丫环请的样子,同时还要喊着“小姐出堂”。这时,俩位姐姐头上围着纱巾,身上裹着枕巾,一步三扭的从门内走出来,嘴里哼唱着咱也听不懂的京戏段子。我们唱啊!笑啊!闹啊!玩得不一乐乎!</span></p> <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span style="-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我出生时,因母亲发烧末能见着我,直接由护士抱走用牛奶喂养。几天后母亲烧退抱我喂奶时,看我不老实身上有臭味,就仔细地把我全身查看了一遍。当查到头部时,发现两耳向前紧贴面部,母亲感觉不对用手一拉,哇!我大哭起来,两个耳朵眼里立马流出两股腥臭的脓水。原因是护士的疏忽喂奶时让奶水流入耳内,造成感染、化脓、中耳炎。多亏了母亲的及时发现,否则,我将会因此成为残疾人而改变我的人生啊!</span></p> <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span style="-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六弟宗平是我们家最小的孩子,从小非常的“乖巧”,听话,每当上幼儿园,我不愿去拉着房门又哭又叫时,他却不哭不闹的,躲在车上低头猛吃母亲给我俩带到幼儿园去的点心和水果。小时候,宗平人长得不算高但头大,脸颊胖嘟嘟的,让人总有想捏一把的冲动。上小学时,因学习好、表现好,被选为少先队大队干部。为此,母亲专门带他去当时最好的品芳照相馆,穿着白衬衣,系着红领巾,戴上大队干部标志的三道红杠杠,正正规规的照了一张相。没想到的是,照相馆竟将此照片放大,放在橱窗里对外展示。</span></p> <p> 母亲为了照顾父亲和我们6个子女,放弃了去中央党校进修学习的机会。用父亲和母亲俩人不太高的工资,养活着九口(保姆吴伯伯)家人。 </p><p> 实事求是地讲,当时的生活还是比较艰辛的,决不象社会上传播的那样,高干家庭的孩子从小都是吃面包喝牛奶长大的。由于家里人多粮票精贵,吃饭要精打细算,计划着吃,做到精米、粗粮搭配,干饭、稀饭混吃。吃饭时,碗里不准留有剩饭,掉在饭桌上的米粒必须捡起来吃掉。那时肉虽不多,但也能常吃到,每月家里的肉票都不够用,母亲总是想法弄点不要票的肉来接济我们这些“小馋猫”;三年经济困难时期,我们也吃过“野蒿芭”,吃过“三合粉”度难关,但母亲从没让我们吃不饱饭饿肚子。后来日子好过了,母亲也同样教育我们要惜米如金,要养成节约不浪费的好习惯!</p><p><br></p> <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br></p><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span style="-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至今,我仍然十分怀念童年、少年时代的两件事:</span></p><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 一是过生日,生日那天母亲总能煮个咸鸭蛋,装进由吳伯伯编织的小袋子里挂在我们脖子上去上学,每次我都直着脖子挺着胸,鸭蛋在我胸前晃来晃去的,同学们都用羡慕的眼光看着我,眼球跟着鸭蛋转,那种感觉真是好啊,比吃什么都香都高兴!</p><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br></p> <p> 二是盼过年,总觉得时间过得慢,让人等得急,每到过年母亲都会精心准备,让我们能穿新衣服,能得零花钱,能有鞭炮放,还有大魚大肉吃。吃年夜饭前,父亲总先叫放一大串鞭炮,再讲几句勉励和祝福的话后就开饭,我因筷子拿不好夹菜不快,急得不行就上手抓,姐弟见了也跟着上手,每当此时父亲都会高兴得哈哈大笑,整个年饭吃得热热闹闹的! </p><p><br></p> <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span style="-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在穿衣着装上,虽然布票紧缺,我们穿衣又费,但在母亲和吳伯伯手中经过缝补和打理,个个衣着干净整洁,有模有样。当然那个时候尤其是几个姐姐还是非常盼望着有新衣服花衣服穿的。一次母亲买了些红色的灯芯绒布,这在当时是非常好的布料了,母亲和吳伯伯给4位姐姐每人做了一件红色的棉衣,父母带我们去中山公园游玩时,几个姐姐着清一色的红衣满草坪的跑,吸满了游客的眼球不断的询问母亲是不是4胞胎,真是笑死个人哟!</span></p> <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span style="-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平日里缝缝补补是我们家的传统,大的衣服小了一个一个往下排,谁能穿就穿,姐姐们还好点,可让我和宗平穿就有点麻烦,怎么办呢?母亲和吳伯伯就采取嫁接办法,几件不同颜色的衣服拆开互补拼装成男孩能穿的颜色。就这样,同学们老说六弟穿女孩的衣服(确实花了点)。</span></p><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br></p> <p> 母亲对我们的学习抓得紧,经常检查作业,了解考试情况,只要有时间就去参加家长会议。要求我们每次放学回来必需先完成作业再去玩,对学习态度和学习成绩好的表扬和奖励并作为值日生监督其他几个的学习。说实话,由于家风、家规好,从小在学习上还真是没有让母亲操多少心! </p><p> 母亲在教育上对我们的要求也同样是严格的。我们虽然出生在革命家庭是高干子弟,但父母从小就教育我们与旁人没有区别,与左邻右舍的家庭社会地位都是一样的。这种东西可以说,潜移默化的影响着我们人生观的形成,沒有优越感,没有高人一等的思想,与左邻右舍院里孩子们学校同学们都相处的挺好,你来我往串门是常事,母亲从不反对。</p> <p> 母亲从小教育我们做人要善良要以善待人,做事要讲分寸,要分清是非讲原则。对的要坚持,错的要反对要改掉。文革期间,大姐在读高校,华中师范大学一群所谓的学生“造反派”们,不知从何处得知,时任省长张体学与大姐有张合影照,把大姐扣在学校,跑到家里来抄家,要搜这张照片,当时一群人冲进来,翻箱倒柜,大喊大叫质疑母亲,我们几个孩子那见过这个场面,都懵了。母亲却坐阵家中,不慌不忙,沉着冷静的应对和处置,驳斥了他们的行为和错误言论,很好的保护了大姐。最后,那帮“造反派”们一点办法也没有,只好灰溜溜的撤了。这事过后对我的影响非常大,几十年后的今天仍然让我十分敬佩母亲的睿智!为了让我们远离动乱,在文革最乱时期,母亲特意安排我们几个小的,去汉阳和河南信阳农村,远离“武斗”和各种错误思潮的影响,平平安安的度过了那段特殊的日子。</p><p><br></p> <p> 知识青年上山下乡,同样影响到我的家庭。二姐、三姐由学校安排组织下放到浠水县农村,我曾受母亲的指派专门去农村看过俩位姐姐,给我感觉:条件比较艰苦,工分分值不算高,但知青点人多,大家住在一起,平时热热闹闹的;四姐因岁数小,按当时政策可去父母农村老家插队,因此决定去父亲老家安徽省金寨县果子园乡农村插队,母亲带着四姐乘船坐车,步行几十里山路回到老家,结果因老家环境条件太差,四姐一人留下不放心。于是又从老家返汉后去了湖北通城县长石矿。去后年把时间,父母放心不下,让我乘麻城宋埠镇汽车团运送坑道枕木的汽车,跑了几百公里才到通城矿上,看见四姐都好,又认识了四哥。临走时,四哥带我去农民家买土鸡,也许是缘分吧,那么大一群鸡中我偏偏抓住了老麻鸡,于是也就有了老麻鸡和我们家的一段情缘。在母亲调教下,老麻鸡成了我们家孵化小鸡的功臣,成活率高,带得好,生病少,长得快,年年如此,已成为我们家庭的一员。母亲在给老麻鸡一家子喂食时,小弟宗平抢拍了一张照片,你看:老麻鸡腾空飞起,伸长脖子从母亲手中碗里要食,众小鸡仔们都抬头望着,多有意思啊!虽然老麻鸡最终老了离我们而去,但老麻鸡一家子的身影,却永远定格在我们的记忆中!</p><p><br></p> <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span style="-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小时候我们姐弟、兄弟之间也有闹些小矛盾的时候,如:向母亲告状男孩的调皮行为。但总体上讲,我们姐弟之间的情意还是非常深、非常团结的。虽然小时候母亲教育我们对外不挑事不惹事,但并不等于我们有时不“顽皮”不“好斗”。一次在交通厅后院宿舍楼前广场打羽毛球,因场地与別人家孩子发生了冲突,他们一家七个孩子欺负我们家女孩多一上来就先动了手,没想到我们家六个孩子一哄而上,打得他们落慌而逃,当然我们也有损失,两个羽毛球拍的羽弦都打断了。事后,父母知道此事严肃批评了我们;还有一次中午我在家朦胧听见小弟宗平的哭声,从四楼窗口往下一看,见是院子里“瘌痢头”等几个坏小子在欺负宗平,宗平岁数小,势单力薄的那是他们的对手。我一气之下冲下楼去,随手捡起地上的小板凳就砸了过去正中瘌痢头的后背,当时就砸叉气躺在地上不动了,后赶紧送医院救治。为这事,父母专门买了水果、点心带着我亲自上门看望道歉。我也从中吸取了深刻的教训。</span></p> <p> 总之,在父母的关爱呵护、教育引导下,我们逐渐长大成长起来……</p><p> 我们的童年和少年时代,是生在新社会,长在红旗下,是幸福美好的。在党的阳光照耀下,我们戴着红领巾,唱着“我们是共产主义接班人…”少先队队歌,快乐的生活,努力学习文化知识和接受新生事物,培养爱祖国爱人民的情怀,时刻准备着!对未来充满着憧憬!</p><p><br></p> <p> 我们的青年时代,是青春四射,激情荡漾的时代。面对社会改革发展的大潮,我们运用所学知识,带着父母严传身教印入骨髓、融入血脉的“红色”烙印,响应党的号召,面向社会,走向农村,走向矿山,走向工厂,走向交通运输,走向部队军营。几十年来,我们几个姐弟的工作性质、工作环境、工作对象、工作职位都多次发生变化,但最终道路和目的都是一致的,继承革命前辈遗志,报效祖国的初心始终沒有变!是的,可能我们的工作“平凡”而又“平淡”,但却是我们姐弟们青春年华的无私奉献,为祖国建设添砖加瓦的艰辛付出。同样值得晚辈们的尊敬,同样应赢得鲜花和掌声!</p><p><br></p> <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span style="-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如今,我们都从工作岗位退了下来,有了自己的家庭,有了自己的儿孙,生活幸福美满。这一切的一切,都源之于母亲的生育、扶养和教育之恩,没有母亲那有我们的今天。</span></p> <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 2003年在子女再三动员下,83岁的母亲在三姐陪伴下,首次乘机到海南,住三姐女儿燕子家。当时,母亲精神非常好,身体状况也不错,在三姐和燕子全程陪伴下,进行环岛游。母亲穿着三姐新买的暗红暗花裙,白色平底皮鞋,戴上防晒宽檐帽很是优稚。</p> <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span style="-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在环岛游中,母亲去了许多地方,并对多处人文及自然风光景点感兴趣。不仅停留时间长,观看多,听介绍也认真。在琼海红色娘子军纪念园,母亲漫步在园内边享受风光旖旎,山清水秀,边听讲解员介绍,领略红色娘子军的风彩,听百岁娘子军老战士讲述传奇战斗故事,观看了大型革命现代历史舞剧《红色娘子军》。事后,母亲心情激动,久久不能平静,直说:“受教育,演得好”!</span><br></p><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br></p> <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span style="-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在亚龙湾海滩,母亲不让人搀扶,自已走近大海,看着海水卷起层层浪花涌向自已,母亲面对大海张开双臂,用豁达的胸怀去拥抱大海!并童心大发,光着脚丫站在海水边,弯腰捡贝壳、挖沙洞、抓小螃蟹,完全回归了自然!</span></p> <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span style="-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在万宁兴隆植物园,喜好花卉养植的母亲,对园中上万种名贵热带植物很感兴趣,饶有兴致的观看植物标本制作过程,询问植物的药性用途,了解花卉种植和管理技术等等,可谓是收获满满!在官塘泡温泉时,因母亲没穿着泳衣不能下池,只能遗憾的在温泉池边泡泡腿脚,母亲坐在温泉池边,调皮的用双脚踢着水花,同样玩得挺开心!</span><br></p><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br></p> <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span style="-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母亲对海南印象很好,几年后又去了一次。这么多年都过去了,母亲一直感叹“海南天蓝、水蓝,天干净、水干净”,已深深印入脑海,成为挥之不去永久的梦!</span></p> <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span style="-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我非常庆幸,能够出生在这样一个革命大家庭里,有这么多的姐弟伴随着一同成长。我们有一位伟大的父亲,为了民族的解放,新中国的诞生,身体9次负伤13处枪眼。是一个真正英勇无畏的红军战士;是一位真正铁骨金刚的革命军人;是一名真正淡泊名利的共产党员!我们同样也有一位伟大的母亲,除了坚强的革命信念和斗志,坚决完成党的任务。母亲将毕生的精力,用在了对父亲的照顾和子女的抚养教育上,几十年如一日,默默无闻,任劳任怨,只讲奉献,不求回报。这种看似“平淡”却充满了真情的“母爱”同样是伟大的!我为有这样伟大的父亲和母亲而感到骄傲、自豪!</span><span style="-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让我们永远牢记他们的名字:父亲彭传枫、母亲何如!</span></p><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br></p><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br></p> <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今年七月一日是我们党诞生九十八周年纪念日,象往常一样,我给躺在病床的母亲有选择地读过手机新闻后,有意播放了《唱支山歌给党听》这首歌。我看见99岁高龄的母亲,用手撑开眼睛,慢慢地跟着音拍节奏哼唱起来“唱支山歌给党听,我把党来比母亲!母亲只生我的身,党的光辉照我心…”!虽然母亲唱得声音很小,五音不全,吐词也不清,但却是我至今听母亲唱得情感最深的一首歌。我静静地听着,脑海里不断涌现出母亲身着新四军、解放军军装的身影;默默地看着母亲苍老而坚毅的脸庞,一时情感难以释怀,眼眶慢慢地湿润了。我突然好象悟出一个道理:坚定不移地跟着中国共产党走,就是对父亲和母亲的最好纪念和怀念!</p><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br></p><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br></p> <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span style="-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母亲已走过了她人生的99个年头。母亲确实老了,头脑也不太灵光,人也走不动了。但母亲有着超过凡人顽强的生命力和意志力,有信心向百岁进军。我们彭家大家庭所有的儿女子孙们,都期盼着二零二零年七月六日给母亲做百年大寿。</span></p><p style="text-align: right; 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br></p> 续编:<div> 去年母亲过99岁生日时,动了想写母亲的念头。后在家人的支持下,完成了《母亲》这篇记实文章,从效果看反映还不错。由于此文是用母亲百岁生日作为收尾,因此埋下伏笔,到母亲百岁生日时这一年还要不要写?考虑到2020年的不平凡性和特殊性及对母亲的重要意义,我决定还是将这一年写下来,以形成对母亲完整人生100岁的一个基本概括。需要说明的是,此《母亲》续篇所述经历和所举事例全部都是亲历和真实的,特别是母亲最后在病床上换衣后休息时那段对话,更是让我终身难忘。好在事后我都及时进行了追记,所以能够比较完整的保留和反映出来。至于插图,原《母亲》前部分已有不少插图,此次文字补充时间跨度不大,因此不安排过多插图,只挑选了几张母亲生日有代表性的就可以了。《母亲》续篇,制做成图文后,作为去年所写《母亲》一文的收尾部分,直接接《母亲》正文后面即可。<br><div style="text-align: right;">2020年7月彭宗华撰写</div></div> 一年的时间过得真快呀!转眼间母亲百年大寿的日子2020年7月6日即将来临,母亲终于可以平平安安的迎来她的百岁生日了。要知道为了这一天,母亲面对突如其来的新冠肺炎疫情大考,表现得如此坚强,没有惊慌,没有害怕,而是像个战士一样,坦然面对,积极配合医务人员去努力完成守护住自已生命这块阵地的任务!从1月23日武汉封城至4月8日封城解除,整整76天,母亲都在医院顽强的坚守着。期间:医院为疫情隔离的需要对母亲的病房进行了楼层调整,为集中有限医疗资源用于疫情防控,对一般性基础病暂停了治疗。为防病毒传染严禁家人陪护探望,每次送生活补给品都需层层申请严格把关异常艰难。为能见上母亲在做好严格防护的基础上,听从医务人员指令,保持足够距离,看一眼躺在病床上的母亲,简单问候一声就得离开。这还是好的,疫情最紧张时根本就见不着面,母亲非常理解一再让我们注意安全不要再去医院看她。而我每次去医院见着母亲,心里就特别的难受,特别的不是滋味,都百岁老人了临了还要经历生死大考,还要经受各种磨难。好在母亲是名新四军老战士,经历过战火的洗礼,胸怀坦荡荡,她在用顽强的斗志和旺盛的生命力,坚持着,坚守着。最后,终于等来了城市的解封,交通的恢复,小区的解禁,市场的开放。母亲和武汉市老百姓一样高兴,庆祝武汉这座城市又重获新生! <div><br></div>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摄于一月二十三日上午武汉封城之日</h3> 面对如此严重的疫情,究竟是什么力量促使年老体弱多病的母亲,能够赢得自身安全,并顺利渡过疫情高危期。总感觉在母亲纤瘦的躯体内蕴藏有丰富的“故事”。在医院恢复正常治疗母亲病房归位情况稳定后,我曾问过母亲,母亲在语言表述不是很清晰下慢慢的挤出了四个字,即:“坚持”和“希望”。母亲在说出这四个字时,脸部表情非常的平静,就好像早已知道结果一样。是呀,母亲能通过疫情大考,重获新生,有老干部门的功劳;有医务人员的功劳;有家庭亲人的功劳;还有许多默默无闻的志愿者和服务者的功劳。更重要的则是母亲内心的强大。母亲深知“坚持”的含义,能“坚持”到最后的就一定是胜利者。母亲也深知“希望”的真谛,守着“希望”就是守着光明,就一定会有灿烂的明天。母亲身上这种特有的坚韧和从容跟战争年代的磨砺有关。我对母亲的这种睿智是由衷的感到敬佩!<div><div><br></div></div>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 封城解除之时母亲理发后的神采</h3> 现在,母亲每天都平静的躺在病床上,迎接医生的查房和接受治疗,坚持收听电视新闻(眼不好),定期上课猜谜语(重孙们送来的教材)和数数,以延缓大脑的衰退。每当表扬她老人家学习努力时母亲都会说:“你们不要再给我戴高帽子了”。特别让人感觉和蔼可亲有意思!从表面上看,母亲看似平静安于现状,其实内心一点儿也不平静,非常渴望生活,非常向往大自然。怎么办呢?我们子女们想了个招,利用梨园医院紧挨着东湖,在病房就可见东湖绿道,来“模拟”带着母亲春游东湖,享受春色带来的大自然的美景!其实,母亲对东湖并不陌生,上个世纪90年代初父亲住梨园医院时,只要天气晴好,母亲都会用轮椅车推着父亲出医院大门,沿东湖路散步,去过九女敦,到过湖心亭。我参军探亲时也曾陪同父母多次去医院大门马路对面东湖边公园散步。虽然现在渔村没了,公园也没了,物和景已变,但母亲的记忆还在。目前,母亲她老人家已经做好了准备,安静的等待着自已百年大寿的到来。我们大家庭的子孙们,也正在按照“安全、简单、热烈”的要求,有绪地准备着。 在期盼中我们终于迎来了2020年7月6日母亲百岁生日的这一天。不巧的是天不作美,老天爷有意开了个大玩笑,连续两天武汉大雨暴雨不断。虽经市政部门全力疏通,仍有路段因渍水交通暂时中断。面对此境,大姐腿上带伤由孩子扶着,乘出租车从汉阳绕道赶来;四姐、四哥步行趟水两站,才赶上接送的车从关山赶来;小弟俩口子家住虎泉,自驾车多次改道也赶了过来;孩子们更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安排好工作,冒雨前行。终于在上午10.30分前汇聚于梨园医院母亲病床前。远在海南的三姐家因疫情防控未能来汉,也及时来电给母亲祝寿,尽吐心中思念之情! 此时,母亲的病房巳进行了简单的布置。你看,两个大大的“寿”字,外加一位“寿星奶奶”和三束鲜花,再加上生日蛋糕和祝寿的子孙们,那场面一定会是非常热闹的。为达到有“喜”同乐,让病区病人、医务人员和护工们都能分享母亲生日蛋糕,为了安全,我们将原设想的多层大蛋糕现场切割分发,改为订制100多份小蛋糕,直接分发到位,既好看,又卫生,大家都高兴。<br><br>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母亲百岁生日照</h3> 母亲身着红衣坐在轮椅中被儿女子孙们拥戴着点燃蜡烛,许下“都好”的心愿,大家一起唱生日歌,吹灭生日蜡烛,母亲脸上露出了灿烂的微笑。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母亲百岁生日与部分儿女照</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母亲百岁生日与部分孙子、重孙照</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母亲生日与部分儿女、孙子、重孙照</h3> 重孙子们代母亲分切蛋糕,大家欢声笑语吃着蛋糕分享着母亲生日的快乐!<div> </div>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重孙代替母亲切生日蛋糕</h3> 省休干办和省交通厅老干处领导及工作人员,医院医务处领导、科室主任、护士长及医生和护理人员也都前来祝贺、祝寿,让我们做子女的十分感动。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省休干办领导给母亲祝寿</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医务处领导看望母亲并祝寿</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病区医务人员给母亲祝寿</h3> 还有病区病人,有的老俩口相互搀扶着给母亲送来寿桃;有的行走不便杵着拐杖,前来祝贺等等,场面十分温馨、感人! 整个活动母亲说得最多的话就是“谢谢”!活动结束后抱母亲上床换衣休息时,母亲的头一直在动,面部略显激动好像有话要说,我俯身贴近,清楚的听到母亲说:“昨晚没睡好,想了很多很多,非常激动”!我愣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大声对母亲说:“妈!您这一辈子已经做得非常好,非常出彩了。您不仅是一位为新中国诞生做出过贡献的新四军老战士;更是一名为党的事业终身奋斗的老党员;您不仅很好的履行妻子责任,完成了党组织交给您照顾好伤残严重父亲的任务;更用伟大的“母爱”将我们一众儿女抚养、教育成人!您的儿女子孙们都为能有您做母亲、奶奶、姥姥、太奶奶、太姥姥而感到骄傲和自豪!母亲听后连连点头,面部带着欣慰的微笑。 面对躺在病床上的母亲,看着母亲饱经沧桑的脸庞,我陷入了沉思…我庆幸有一位平凡而伟大的母亲,庆幸能成为她的儿女子孙是我们的缘份,庆幸母亲的长寿给家庭带来的和谐、欢乐和幸福…!俗话说得好:“山中难寻千年树,世上难得百岁人”!母亲巳到期颐之年,母亲的人生还在延续。母亲用一生为我们,我们用余生为母亲。真希望苍天有眼,让母亲再活100年! <h1><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b><font color="#1564fa">矢志不渝初心依旧</font></b></div><b><font color="#1564fa"><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b><font color="#1564fa">巾帼情怀代代相传</font></b></div></font></b></h1> <br> <p style="text-align: right;">作者:彭宗华</p><p style="text-align: right;">图文编辑:彭莹</p><p style="text-align: right;">文字校对:黄子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