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棉兰到巴东——印尼旅行后记

张怡

    印度尼西亚对我没有多少吸引力，这次是应朋友的提议前往。
    印度尼西亚由上万个岛屿组成，别称“千岛之国”。所有的岛屿像一串珍珠散布在印度洋中，横跨赤道。这次选择了很少有人去的苏门答腊，首先乘飞机从马来西亚槟城飞越马六甲海峡，到达了苏门答腊第一大城市——棉兰。这座印尼第三大城市的机场还是挺不错的，干净整洁。      棉兰市由巴塔克人、瓜哇人、马来人、华人等民族组成，其中华人占19%以上，但华人基本上不会讲华语。
从机场乘大巴直接到达前棉兰苏丹王宫，王宫前面有很大的一个草坪广场，王宫不是很大，里面也显得很破旧，基本没有什么陈设，倒是摆放着大排的王宫服饰供游客照相。

    本国人去照相的很多，还有一些是整个家庭都穿上一起合影，印尼人眼睛很大，小孩特别漂亮，要不是去拍这些漂亮的小孩，整个王宫估计五分钟就能完成旅游。

    王宫对面还有一个外形看起来很漂亮的清真寺，因为进清真寺要脱鞋，就不想进去了。
      这么一会儿工夫，棉兰就逛完了，这让我想起了旅游书上的一句话“棉兰总是出现在你到过的最差的地方是哪里的答案当中”。
      实际上我们也不是到棉兰玩，只是过路，目的地是多巴湖。多巴湖是印度尼西亚最大的淡水湖，距棉兰170公里，四小时车程，我们坐着嘟嘟车到达长途车站，看到大巴上面黑黢黢的，有味道还没有空调，感觉不能做这样的车，经过询问，可以坐的士，出了两倍于大巴的钱，来了一辆轿车把我们带到了不远的地方，然后竟然又让我们上刚刚看到的那辆黑黢黢的大巴，我们坚决不下车，车贩子没办法只好又招揽了两个人，依然坐着这辆车去了多巴湖。看来不发达的印尼依然有狡诈的商人。
    一路上风景优美，有大片的橡胶林和棕榈树，而且村庄不断，人口稠密。

      到达多巴湖对面的镇Palapt已经是晚上七点，错过了船点，只能在这边住宿。

      看着湖湾星星点点的灯光，甚是漂亮，正在找酒店时，突然停电了，很多年没有了停电的经历，十分沮丧。找了个有发电机的酒店，抹黑出来吃了饭，草草休息了。一整夜都不舒服，早上起来推开窗户，只见街上的人穿着羽绒衣，带着厚帽子，真想给他一巴掌，这么舒服凉爽的天气，为什么要这样？

      坐上前往多巴湖的船，看着美丽的景色，心情一下就放飞了，身体也舒服了。半小时，船到达了多巴湖tuktuk，tuktuk是整个沙摩西samosir大岛伸进湖里的部分，有300度的环水面，一个个非常秀丽的酒店就依水而建，每个酒店都有一个小码头，船可以停在你要去的酒店岸边，你就可以上岸直接去前台，而无需经过大门。

      多巴湖原是古代火山口遗址，因年久积水而成湖，长约100公里，宽约30公里，湖水极清。多巴湖周围居住着古老的巴塔克人，据说他们是马来人的祖先，十九世纪晚期，英国探险家回到伦敦报到这里的食人族，顿时轰动世界，食人族的传说大都起源于此。
      多巴湖现在还处于比较原始的状况，风景自然、秀丽、幽静，可谓世外桃源，酒店房间面水，而且都有私密的户外空间，你可以在这里看着崖影波光、植物婆娑，有一种沁进脾胃的舒坦。当地人也极为朴实、友好，镇上有商店，还有手工木雕。

      镇上唯一一家华人餐馆，当然是我们的首选。

      除此之外，印尼人的味道实在不喜欢，但是没有关系，我们可以指导，到了餐馆，告诉老板——no sugar，no curry，more vegetables，一会儿一碗可口的面条就上来了，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啊。
      租了摩托车在山上转了一圈，这里的山民基本上是信基督教。

      在多巴湖静静的休息了两天之后，踏上了回程。同样在自己酒店的小码头向船只招手示意，船便会载你离开。

      现在要从Palapt去往下一个目的地巴东Padang。从Palapt到巴东近600公里，车程分成两段，从Palapt到武吉丁宜Bukittinggi500公里，但是车程却需要15小时。当地的资讯非常少，要问点事情非常困难，似乎大家都只知道与自己关系密切的事情。问与旅游有关的人员，答案也是不知道。多巴湖有个机场叫锡博龙博龙，想买个机票，镇上的人不知道，必须要去到这个博龙博龙问，锡博龙博龙离Palapt44公里，如果去问了，没有，还得返回来，三个小时。这个方案被否定。接下来只有硬着头皮坐车。

      去多巴湖之前在镇上买了空调卧铺大巴票，三天后按着时间回来坐车，被告知没有座位了，要等一个星期。我的God，这可怎么办呀？没有座位为什么不早说、为什么还要卖票呢？我亲爱的印尼，怎么可以这样啊！这下没有办法了，我们赖在老板那里，坚决不退票，要老板想办法。老板想出来的唯一办法是坐的士，又是一个我的God，15个小时在的士上，这不是去死的节奏吗？心理防线一次次被击退，我们几近崩溃。各种后悔，后悔不该来印尼，后悔不该来多巴湖。但是我们已经在这里了，妥协吧。
      很快的调整了心态，因为车要从棉兰过来，时间尚早，去逛逛Palapt吧。这一逛，心情还好了。来的时候是晚上，又停电，对小镇感觉极差，现在从容了，细细的看了小镇，也还不错，很干净。扭转了对印尼脏乱差的印象。
      可是晚上又停电，看来基础设施很差啊。
      直到晚上11点终于坐上了开往武吉丁宜Bukittinggi的车，这是一条繁忙的公路，是整个苏门答腊岛上的一条主干道，车水马龙，夜里也是一样的热闹。司机驾驶技巧闲熟，在换挡杆上装了个大大的一个木雕蛇头，换档的动作非常酷。一路上不断遇到熟人，看着这么熟练的司机，我们也就放下心来。

      这一路上山下山，路过火山口时能闻到浓烈的硫磺味道。这些火山在白天，山顶都是云雾缭绕，很少能看清其形状。凌晨五点的时候，司机说要休息一下，到了个路边的水果摊。水果摊夜里也不关门，里面有两张床，外面有一排木板，上面搭着塑料布，是通风的。里面的床和外面的木板上都睡着人，司机喝了杯咖啡后，去睡在外面的木板上，还不断的招呼我过去睡觉。一个小时，我都一直站着，我在想，睡着里面的应该是这个店的老板，睡着外面的，我猜想应该是干活的伙计。不一会，从外面的木板上站起来两个人，直接开着停在一旁的车走了，其中还有一个是披着头巾的穆斯林女人。这时我才明白，外面的木板是提供给走夜路的人休息的，这也太简陋了吧！没有垫的，没有盖的。这只能说明印尼的生活水平真的是非常低的，换做我们，怎么可能睡得下去呢？看他们却是非常的自如。

      天亮了，外面的风景很好，在中午12点的时候，我们来到了一个非常重要的地方——赤道，这个地方叫 Bonjol。我们为什么要这么辛苦的走这条路，其实都是为了踏过赤道。我们不是在飞机里、不是在火车上、也不是在大巴里，而是在地上，用我们的foot一步一个脚印的踏过赤道，感觉太好了，用自己的脚一步一步的从北半球走进了南半球。

      记得小时候学过，赤道是地球上最炎热的地方，可是我们没有感觉到热啊，现在是7月份，这一路在印尼都感觉挺凉爽的，难道我的地理课是体育老师教的？上次去肯尼亚，也觉得不热，当时想着那里是赤道2度，可能有偏差，就不热，可这次就在赤道上，还是7月的中午，这是为什么呢？百度了一下，才知道地球上最热的地方是在北回归线一带，而不是赤道。现在终于释怀了，这15个小时的车没白坐，踏过了赤道，还纠正了一个几十年来错误的认识。只是我觉得这么一个高大上的地方，印尼人在这里怎么就修了一个很不好看、而且还破了的地球形状呢？哎，等我发了财，来重新修过吧。
      在下午2点的时候，我们终于到达了位于西苏门答腊的武吉丁宜Bukittinggi，结束了这趟最辛苦的旅程。看看自己，也还没有散架，比想象中的好。觉得真的是要为自己大大的点个赞。武吉丁宜Bukittinggi（12°S~7°N）市内有米南加保民族博物馆和荷兰大钟楼，还有一些形状很特别、很漂亮的尖顶建筑物。

      荷兰大钟楼周围布满了人，再次感受到了这是一个人口稠密的国家，而且这些人似乎没有事情，就很密集的闲坐在广场上，远看还以为在聚会。

      第二天，我们乘的士去巴东，路径默拉皮火山Gunung Marapi，它是苏门答腊岛最活跃的火山，海拔高2891米。自18世纪后期以来有记录的火山爆发就有超过50次，最近一次的喷发是在2011年的8月。印尼的火山非常的多，排名世界第一，其中活火山有120多座，占世界活火山数量的六分之一。

      两小时后，我们到达了巴东。巴东紧邻印度洋，海拔为0，依然凉爽。我们订了泰国风格的酒店savali，这家酒店不大，但布置很有特色，关键是饭好吃。距海边很近，若有朋友要去，值得推荐。

      说到吃，就必然少不了巴东菜。巴东菜在书上是这样描述的：巴东菜是印尼最具特色的菜系。由于巴东料理的出现，在异国他乡用餐变得简单多了，不用再指着锅示意，也不用再窥视邻桌的餐饮了，有了巴东料理，你只需坐下来，全套的美食就会摆在你的面前，你可以选貌似好吃的，把其他的推到一边，你只需为你吃过的东西付钱——包括咬过的、闻过的、摸过的。我们按照书上的指引，找到了一家有名的巴东饭馆，果然如书上所述，一堆美食放在了你的面前。不知道选什么呀，因为大部分都放了咖喱，糊里糊涂的，看不清，随便选了几个，真心的是不好吃啊，不合口味，这只能算做一种体验了。

      见过黄色的沙滩——金沙滩，见过白色的沙滩——银沙滩，你见过黑色的沙滩吗？这就是巴东的沙滩。海水浑浊，沙滩上有黑黑的类似于油污一样的东西，不知道这是不是与海上石油泄漏有关。反正这样的沙滩是不敢下去的。不过当地人仍然在海边嬉戏、游泳。

      2009年9月30日巴东发生过大地震，死了5000多人，这里建有纪念碑和海啸避难所。

      绝大部分游客来巴东是为了去附近的明打威群岛，那里是世界级的冲浪胜地。我们虽不会冲浪，本也想过去看看，但是按照当地人的说法，回来的船是不确定的，也许当天，也许好多天以后。因为我们已经订好了巴东到吉隆坡的机票，怕赶不回来，只好作罢。

      巴东景色

      书上说，如果你错过了船的时间，你也可以去码头看看，也许船还在。这就是印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