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山深处养蜂人

草根者

<h3>  “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诗一般的歌词,如一副动态的油画,描绘出美丽的大草原,令人遐思神往。油菜花开的季节,哼着腾格尔的“天堂”,飞到呼伦贝尔,我走进一望无际的大草原。天公不作美,淅淅沥沥地下起雨来,草是喜欢雨的,雨入草地润无声,有了雨露的滋润,青草俞加翠绿。这里没有田间地头,没有沟渠纵横,没有标准的方块田;有的是无垠的绿色原野,连绵起伏的山脉丘陵,曲折迂回的额尔古纳河。青草泛着野性的嫩绿,地毯似地任性铺展,遇山上坡,遇河下滩,各种野花:红色的、橙色的、黄色的、蓝色的、紫色的,令人应接不暇。各样的骏马,膘肥的奶牛,洁白的羊群,似乎习惯了雨淋,埋头啃食着青草,在风雨中缓缓前行,散乱点缀在天地间的蒙古包,是草原上不动的风景。</h3> <h3>  最美的风景在路上。大山是草原的脊梁,阴雨天的山脉,总是气象万千,低垂的云彩弥漫了山巅,邀着山风滚淌下来,拥抱草原上的“炊烟”,旋转升腾变幻着。车子途径另一处山头,云稀雾散,细雨稍停,漫山遍野的鲜花,经云、经雾、经雨又经风,身临其景,觉得自己也成了花仙。车子短暂停留,色泽斑斓的蝴蝶,翩翩起舞的,飞上飞下的,相互追逐打闹的。有趣的是那些勤劳的小蜜蜂,无所顾忌,径直飞向鲜花,埋头吻叮花蕊,仿佛一切都是自己的。大山里没有污染,草连着草,山牵手山,鲜花更是纯天然,蜜蜂们酿的蜜,一定也是纯天然,不觉间想起大山里的蜂蜜来。</h3> <h3> 稍作停留,拍了几张照片,便又驱车前行,不大会光景,天又落起雨来。刮雨器不停地拨动着,雨点扑打在近身的车窗上,扰乱了我的视线,路旁的山脚下,集装箱式的小屋,排放的白色木箱,风雨中飘扬着的红旗,瞬间拽住了我,“蜂蜜、王浆”几个字一闪而过,我立时回头再看,吩咐儿子放慢车速。儿子懂我,前后看看没有车辆,刹车、减速、掉头,缓缓的停在路边。女主人似乎在关注着,见有车过来,早已撑着雨伞,站在门口等着,客气地招呼道:过来歇歇脚吧。老人微笑着、介绍着、引领着,周身释放出热情,消融了风雨的清凉。曾经的自己孤陋寡闻,老院子里有一棵枣树,每临枣树开花,会招引许多的小蜜蜂,但始终没见过小精灵们酿的蜜,但凡见过的,都是各样式的瓶子盛装好的。这不,老人这里也有瓶子分装好的,更多的是那些敞口木箱里排列着的一个个“蜂蜜板”,那是蜜蜂们酿好的原始蜜。老人说:他在大山里待了一辈子,每逢花开季节,漫山遍野的山花,飞来飞去的蜜蜂,看着它们酿蜜,心里踏实,心情舒爽。</h3><h3>我与主人搭讪起来,有问有答的。</h3><h3>待在这里时间长了,您够吗?</h3><h3>刚开始够,慢慢对大山有了感情,就不够了,再说山里也清净。</h3><h3>蜂蜜好卖吗?</h3><h3>先前都是土路,外来人少,大都是孩子带出去卖。自从政府修了路,外地来旅游的多了,游客们眼见为实,尝后觉得味道纯正,都乐意捎带些回去。现在儿子又从网上外销,好卖呢!</h3><h3>怎样加工蜂蜜呢?我也想看看。</h3><h3>老人乐此不彼,小心地从箱子里抽出一板原始蜜,老伴熟练地拿起刀子,仔仔细细地割着,边割边介绍:外面蜂窝状的这层蜜盖是蜂蜡,是蜜蜂用自身的鳞片分泌物制成的,内里的晶莹剔透液就是蜂蜜,放进这个圆筒里,利用离心力将蜂蜜甩出来。边说边示范,不大会就好了。老人拿出一个牙签,从刚加工的蜜液里戳了一点,递给我说:尝尝咋样?牙签上粘着晶莹的蜜汁,浓浓欲滴。我接过来放进嘴里咂咂,一股沙瓤似的甘甜,电流般感应给大脑,不禁脱口而出:好蜜!先要十斤回去。</h3> <h3>  眼见为实,品尝为真。两位老人以蜜蜂为伴,四十年无怨无悔,执着留守深山。“只盼多采百花蜜,花落下山好团圆”,辛苦我一人,幸福千万家,为自己,也为他人。</h3><h3> 蜜蜂酿出好蜜,大山见证真情,这些深山里的守护者,那些草原上的牧马人,许许多多的内蒙人,他们不仅是养蜂者,也是蜜蜂的引路人,更是酝酿真情的小蜜蜂。</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