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刘中华 作】

中庭月华（刘中华）

钱

长汀县河田中心小学 刘中华

2019年8月13日作

       午睡前脱长裤，后袋掉出一硬币，稚女于侧立指、撮口对我惊呼“哦，哦，币票”，两眼放光，心花怒放。“币票”，多形象的金钱总称，我为爱女独创之词惊艳。
     “钱不是万能，没钱却万万不能”，如今的女孩择偶标准基本先看对方有没有钱，什么“天仙配”“牛郎织女”，那都是传说，现实是钱当户对，最好能高攀一些。世人皆需钱，没人讨厌钱，钱是生存的头号必需品。因为衣食住行大都得钱来购买呀，一切生活用品都靠自力更生的人毕竟寥寥无几。《瓦尔登湖》中梭罗在湖边过着无需钱财、自给自足的生活，然而两年后还是离开了，大概不食人间烟火的日子也过怕了。黄梅戏《龙凤奇缘》中钱员外有一段关于钱的唱词令我印象深刻：小小铜钱一方眼，世上谁人不爱钱。有钱能使鬼推磨，无钱鬼也不沾边。钱能逼死英雄汉，懦夫有钱胆也添。选婿何需挑又拣，就看有钱无有钱。
      是的，有钱好啊，有钱能使鬼推磨，按我说，如今社会，钱多还能使磨推鬼。有钱好办事，年轻美女明星嫁给年迈大富翁，说是为了爱情，只有她自己“相信”，十万百万不行，再砸千万成亿，没有几个不动心，所以富翁常常美妾成群。那个“宁可坐在宝马车上哭，也不坐在自行车上笑”的拜金女，是一代唯钱至上女人的缩影。
       进庙不烧香，菩萨也扭头。所以，没钱不行啊，穷了别说人看不起，在别人面前抬不起头，连神鬼菩萨也看不起。“贫居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不信但看宴中酒，杯杯先敬富贵人”，有钱头昂起，没钱缺自尊。所以，我们要努力地赚到一定的钱，做到衣食无忧且存钱尚可，即使不能居人群之上，起码也要尽力争居万民之中。如今党的政策好，社会稳定，赚钱方法早不止三百六十行了，只要人勤劳，种些槟榔芋，也能盖上小洋房，稳稳奔小康！
       在节操与金钱之间，有陶渊明归田园居不为五斗米折腰，有美女为钱堕入风尘、强颜欢笑。古人云“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捡垃圾的老头与靠乞讨的残者，收入虽甚微，然不失道义，遵守国法，比一夜暴富的贩毒偷盗、谋财害命者高尚百倍。
      “钱财如粪土，钱是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这只是对为了金钱奔波至病、不懂知足人的劝解，年迈老者更是要深谙其理，清心寡欲，淡看钱财，才能活得洒脱长寿。但对于家贫钱缺之士，这些话是不便说劝的，贫又不思进取，不勤奋努力，生活怎能越来越好？习近平总书记那句朴素的2018年新年贺词真理十足——幸福都是奋斗出来的！你穷，则须思变，则须奋斗，而不是去投机取巧、走违法犯罪一夜暴富的所谓“捷径”。
       钱，不过是张纸，却扮演着最高贵纸的角色。我在一小小说中读过这样一个故事:某校有上级来卫生检查，决定着某级文明校的验收，进而决定文明奖多少的发放，如此重要之检查，自然进行了两次以上大扫除，各处窗玻璃都呵气擦了好几遍，除了厕所的极个别蚊蝇没杀尽，处处洁净无比，没有卫生死角了。校长信心满满地带检查领导上楼俯瞰，校长走在前面引导，突然看到操场边沿有一张纸，校长的心陡然提悬——糟糕！正着急，旁边教师宿舍楼走出一老师，没走几步便猛然看见那张纸，千钧一发之际，他快步走前，拾起了那张纸装入口袋，不过两秒，检查人员靠近了校长，也往下看，幸好没看见那张纸屑，于是，领导满意地走了，检查顺利过关！捡纸教师成了大英雄，当时校长站在远处高处没看清是谁，经多方调查确定，那是师德、教学都很一般的朱某，但校长深感其爱校爱洁之伟大，于次日全校教师例会上，点名表彰了朱老师的功劳。又过三天，某好事者调出朱某捡纸附近的摄像头，赫然发现——那张纸是百元大钞！同样为纸，废纸与大钞影响了一个人的声誉，影响了一校文明奖多少的发放。我看完此小小说后，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赌博，是“都想发财，多数破财”的想钱方式之一。且不说这赌博是禁止的，人们说“大赌伤情，小赌怡情”，即如几个亲友是抱着怡情的打麻将、玩扑克，一坐在一起，除了故意巴结对方，谁不是希望对方的钱票多多地落入自己的口袋，今天赢了两三千兴高彩烈，赌友们怂恿着上馆子入歌厅请客，明天输了五六万一声不吭，垂头丧气如斗败的公鸡，妻小多问两句，便要吼叫发怒了。“赢了想再赢，输了想盘本”，这是所有参赌者迷赌不走的心理，钱出在参与者身上，即使保本，也输了时间，爱赌者，醒醒吧！
       写彩票，虽有公益性，但有几人是为做公益筹善款而写？还不是因为这是合法的“梦想发财”的想钱方式。浮生半世，当年经济拮据时我也写过一次彩票，那是妻子反复动员下应付着花四元买了两张体彩，琢磨半天选号购票，那一夜可真没睡着——总在想象中了三百万该怎么花。幸亏末奖都未中，否则，人生该改道改轨迹了，而且可能是不好的轨烂了的迹，哈哈哈，这算不算“吃不上葡萄硬说葡萄酸”呢？很貌似！
       买股票，是合法的“赌”，有人炒股一夜富，有人套紧去跳楼，那是墙上缩胀饼，忽大忽小难下口，总想它“大了再大”，最后是小得剩尘剩渣。妻有买过股票，涨涨跌跌的，幸亏最后在我劝说下适时抛出收回了本。
       世有金钱，便有“老赖”。借债还钱，本天经地义，实在因天灾人祸无力偿还的还算情有可原。以前是父债子还，如今很多是父还子债。现在世道人心险恶，很多厚颜无耻不要脸的人，借来别人的钱嫖赌逍遥、大肆挥霍，不顾别人死活，拒不还钱，还活得似乎很潇洒，节气道德荡然无存，向人借时谎言千般、苦穷装孙，或以高息引诱，借后手机不通，人间蒸发，人家上门来讨债，他倒成了黄世仁。
       当然，有时“钱是杀人不见血的刀”，没钱时夫妻恩爱、家亲和睦，一旦长辈死，遗产多，便往往为了钱兄弟不和、六亲不认，甚至大打出手。伟大的路遥用生命写下不朽的《平凡的世界》，他死后，妻子与女儿竟为了他的著作权、稿费争得反目，进而对簿公堂，路遥在天有灵，当悲积高山、泪洒成河。
       俗话说得好“钱多伤身”，人一下子有钱了，朋友便多了起来，诸如表哥的表弟的舅舅的堂兄也来套近乎，朋友的朋友的哥们也来叫你“老总”，这个给你送礼送物，那个请你吃饭唱歌……吃了人的嘴软，拿了人的手软，于是，当这个问你借点，那个拉你合伙投资，银行工作人员上门求存款时，你总得表示一下……日子一久，钱如水流不回头。所以，真正聪明的有钱人从不显摆露富，他常穿得朴素、吃得一般。那肥肥胖胖、戴大墨镜、佩大金戒、夹包叼烟的多是欠人债多的“假富豪”——除了囊有三百元，充话费也许都常求朋友。
       近年，江湖一直谣传不久将出版五百元与千元大钞，还网搜有金龙图案样币，但毕竟只是谣传而己。窃以为，五百元与千元大钞不可能印刷出版流通，因为这弊病太多:一则别人现金找钱不易，二则收款方怕收（一旦造假者弄造逼真，还叫人怎么用肉眼手捏判断，总不可能天天随身带着一个验钞机）。

　　钱财由命，富贵在天。陈晓旭在87版《红楼梦》电视剧中演活了林黛玉，走出剧外多年打拼，挣得亿万巨资，却身患癌症晚期。钱财越多，子孙往往越懒，一世打拼下的万贯家产，不够败家子三年挥霍。长汀古有胡瞎哩，为逞能“让整长汀城人某晨没有炊烟起”，在北山顶上用大风车往城中吹金箔，其父亲在广东潮汕置下365间店铺，最后被胡瞎哩一天送一间，一年败光。所以，富冠天下的比尔.盖茨决定死后把所有财产捐于公益事业，以免让子孙懒惰败光。

有钱要会正确消费，更要注意节俭。传说有两个“生死老”（骂人的话，指“活尸”、笨人），两人都靠打柴挑到墟市上卖为生，一个卖得的钱全部吃喝花光，没有分文积蓄，生病了也没钱医治；另一个卖得的钱一分不花，饿得全身无力回家去。这是极左与极右的两种消费观念，都不可取，正确的应该是钱要用于适当的花销，饿了就煮碗面条吃饱，但不花尽，留点余钱，以作急用。

有钱还须讲仁德、重情义、乐善施，否则就只是一个“暴发户”式的钱囊土豪，并不能得到别人的尊重，人们谈起这种人，只会评论说“他就几个臭钱”。杜十娘因情人李甲的自私软弱、出卖感情而怒沉百宝箱，再投江自尽，使李甲人财两空，这正是不重情义的后果。我曾在报纸上看到一则真实的报道:有一个住在丈母娘家的白领，妻美家殷，夫妻恩爱，某日此男人买彩票中二十万奖，回家时在家附近摔了一跤，竟生出不告诉妻子中奖之事，随后把奖金借一朋友身份证开了个银行户头，自己暗记密码，不久，友邀其做生意投资，此男不允，友遂生恶念，在银行将存单挂失后取走奖金，等中奖男发现后，已无挽救之地，涕泗横流地把事情告诉妻子后，妻子以为他在说梦话，当确定事实后，毅然选择了与此不可信任的丈夫离婚……白领男因福得祸、妻离家散。

　　钱都是人造出来的，但无论设计者使用了几种防伪方式，但一些假钞总能逼真地贻害人间。当年四伟人的百元大钞刚流通一两年，我便不小心收到一张假币，那时，我一个月工资还不到三百元，所以恨得也想取之于民还之于民，怀揣假钞认为那天阴天光暗别人难辩，不敢在家乡抛购，毅然乘车上城想花出去，可是一到城里，觉得同样的天光亮了不少，捏着钱左右矛盾，走到这个水果摊没胆掏买，走到那个小吃店胆怯不敢叫吃……最后爬上方方公园的亭子，狠下决心，把捏拿了好几小时的百元假钞一鼓作气地撕成粉碎，抛向空中，那白蝶样纷飞落下的，是一地的安然，是一地的良知！

    而今，微信、支付宝的使用，大大方便了人们的钱财交易，扫一下，输入钱款数目准确至角分，输入密码，点击“完成”，便付款了。如此一来，现金的交易大大减少，银行排队的烦恼现象也越来越少。不用担心真钞假币带来的疑惑，不用担心要带要找多少零钱。当然有些还需对方点击接收，否则过24小时又退回支付方了。

　　做豆腐的凌晨两点起床磨豆开工，清洁工三点扫大街，屠夫四点磨刀霍霍向猪羊，卖早点的五点穿街走巷叫“豆浆油条包子”，摆地摊卖青菜的婆婆为几个小钱六点就蹲在街旁，农民冒着酷暑“汗滴禾下土”，电工冒着鹅毛大雪修线路，教师三尺讲台上口干舌燥，送“饿了么”与快递的小哥在寒风中找寻顾客的地址……百行千业中，哪一个良民君子不是为了工资为了钱，在努力尽心地打拼？这个暑假，为了妻的小店，我曾因帮某学校装窗帘，连续六天从早晨五点起到晚上八点回家，每天累得全身骨头如散架，也是为了赚些钱。

赚钱，年轻时努力，年老时量力，体弱时停力。赚得心安钱，分分都是香，不想昧心钱，夜夜梦睡酣。祝天下万众，有钱过小康，合法赚钱粮。奔走为富裕，奋斗幸福忙！

恭喜发财！人人有钱！

【作者简介：刘中华，男，福建长汀县河田中心小学教师，龙岩市作家协会会员，龙岩市书法家协会会员，长汀县美术家协会会员，县书协河田分会秘书长。喜文学、乐书法、嗜摄影、好绘画。文学作品在《闽西日报》、《湛江晚报》、《当代长汀文学作品选（2000/2017）》、《将军的桑梓情怀》、《世界书画家报》、《我家门前那条河》、《中外诗歌散文精品集》、《汀州客家》、《刺桐》、《闽西通讯》、《文化龙岩》、《生活。创造》、《遇上好时代》、《中国最美散文》等报刊、专辑发表，文章、楹联多次获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