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回答,1999

云在乎

<h1>&nbsp; &nbsp; &nbsp; &nbsp;随着同学会的临近,筹备组里很是忙碌,最劳心的是班长,原以为是简单的聚一聚,没想到事情还挺多,班长首先宣告失眠了。</h1><h1>&nbsp; &nbsp; &nbsp;</h1> <h1>  &nbsp; <span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墨菲定律也好,蝴蝶效应也罢,总之昨夜的我也失眠了。</span></h1><h3><span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br></span></h3><h1> 回想起1999年的那年夏天,当我收拾好所有的行李在校门口回望时,曾想过:是谁说若干年后必将怀念在校园的日子,想重回课堂再做一回学生?我为此深表怀疑,怎么可能会怀念这平淡的三年,无奇的三年呢?</h1><h3><br></h3><h1> 仿佛为了验证一般,一年一年,确实也没多少伤春悲秋。虽说大家大多在同一小城,常常联系的却越来越少,日渐忙碌的我们,似乎真的忘却了那三年。</h1><h3><br></h3><h1> 或许是一张老照片引发的,或许是同学之间那熟悉的调侃触动的,这一夜竟无比怀念起我们的中师生活。难眠的夜,思维异常活跃,拂开20年的尘封,翻看许久不曾想起的点滴,发现它们依然鲜活如昨天。</h1> <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h3><h1> 还记得我们的班主任舒老师吗?舒老师的眼睛到底近视几度?上课的时候很想看清舒老师的眼睛,却总是被镜片一圈一圈的光圈给拒绝。最怕舒老师抽查普通话测试中的话题演说,舒老师按学号做了签,放在两个盒子里,十位的4张,个位的10张。我们都紧张地看着舒老师慢慢从第一个盒子里抽出十位数,班里总是哀叹声大过欢呼声,如果十位之后个位又中奖的,那位同学走向讲台的姿势是相当悲壮的。</h1><h3><br></h3><h1> 还记得我们的地理张老师吗?那个严谨古板的套中人般的老知青,常年穿着中山装,一手提着倒挂的地球仪,一手夹着讲义,拿着去了鸡毛的掸子。张老师远视,都说他走过我们旁边的时候其实十分模糊,于是我和桂渊曾试着在他监考路过我俩时调换过试卷,过程很紧张,结果很兴奋,因为验证了张老师确实看不见。桂渊同学请你原谅,若干年后还来给你曝光,嘿嘿。</h1><h3><br></h3><h1> 还记得那个年轻美丽的音乐老师吗?从那个冬日早晨走来的程老师,一件短款银灰色大毛领羽绒服,浅蓝色的紧身牛仔裤,脚蹬一双黑色长皮靴,那份青春活力不知引来多少少男的起哄,我犹记得程老师羞红着脸斥责这些小鬼进教室的情景。</h1><h3> </h3><h1> &nbsp;</h1><h1> 一定要用黑板擦擦字的写字王老师,带我们去大云山看蕨类植物的生物杨老师,体育课上教我们玩“贴膏药”游戏的卢老师,第一节课就只教“慎独”两个字的语文金老师,让我们自己打考试分数的心理学徐老师,还有被我们背后叫做“唐老鸭”的美术唐老师……老师们,如今你们还好吗?</h1> <h1>  我们女生的寝室在五楼。508的女生比我们506的要勤快,总是洗个不停,真不知道她们哪来这么多脏衣服,她们一定不知道身在盥洗室隔壁的506是多么无奈。</h1><h3><br></h3><h1> 那时候我们常在寝室里夜聊,熄灯后,躲过老师的查岗后,话题应该丰富多彩的,可是我只记得有一晚我们聊的是,假如不当老师我们会做什么,忘了讨论出我会做什么,只记得寝室的小九妹将来会是个间谍!</h1><h1><br></h1><h1> 我们也常在寝室吃东西,谢大姐的炒米,冻米糖那是必备的,梅江的粽子竟然是没有馅的,而且是第一次看到用拉起的一条丝线切割粽子。我们也在寝室里嗑瓜子,坐在两排的下铺嗑瓜子,往中间吐瓜子壳,磕到后来发现地上的瓜子壳竟有些像中国地图,于是再接再厉,说还得分出哪个省份的人口众多,继续嗑……不知那天磕了多少瓜子,也忘了最后是谁扫了这份人口分布清晰的地图。如果那时候有手机,我想一定会留在每个人的相册里了。</h1> <h1>  班里的男生不多,到底十几个来着?住广播室的陈同学和章同学,暑假一过猛长个子的徐同学,地理老师御用挂地图的陈同学和项同学,从来不好好练习弹琴的卢同学,在寝室里深情歌唱的王同学,总是笑眯眯的王同学和方同学,腼腆的诸葛老班长,认真负责的体育委员张,大智若愚、感觉总是慢半拍的郭大员外,和我一起出过黑板报的老孙,还有能亲切称之“能福”的吴同学,还有后来一个学期来的毛同学……唉,几个来着?15!</h1> <h1>  食堂大妈的嗓门很大,食堂的馒头很劲道,食堂压成一块一块的2两饭很工整;操场边的杉树很挺拔,小池塘里的荷花很聘婷,阅览室很安静,琴房的琴声很喧哗;舞蹈房里练功常偷懒,乒乓球打起来却能忘了寝室大扫除;上课看校门口租借来的小言情,临考前狂记老师划的重点……</h1><h3><br></h3><h1> 三年的中师生活,笑过,吵过,哭过,闹过;也曾彷徨,也曾勇敢,也曾发奋,也曾荒唐……所有愉快的不愉快的,难忘的忘却的,在这一晚都晕染了柔和的色彩,缱绻美好。</h1> <h1>  夕阳西下,彩霞渲染的天空旷亮深远。吃完晚饭后,我们三三两两来到操场,在草地上围坐,在碎煤渣铺成的跑道上散步,微风向晚,混合着干净的青草味,杉树的叶子在风中欢快跳跃。篮球场上几个男同学还在奔跑,琴房里的琴声此起彼伏,广播里传来的歌声依稀可辨:“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舒老师从开满紫藤花的长廊走来,用手指推一推鼻梁上的眼镜,站定,缓缓地说:</h1><h3><br></h3><h1> “20年了,你们怎么还在这里?”</h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