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公粮――中元节怀念先祖

清欢

<h3>埋骨就在桑梓地,座座青山裹忠魂</h3> <h3>小时候,我们村里家家户户都要送公粮,公粮任务数的多少是根据家中的人口和田亩而定,我家那时九口人,大约每年交1000多斤公粮。所以每年当“双抢”落下帷幕之后,就忙着晒谷子交公粮了。</h3> <h3>阳历八月中下旬是送公粮的好日子,每当晨光微熹就听到奶奶喊道:“大红,起床啰,帮送公粮去哈!”,我揉揉朦胧的眼睛,睡意未尽地翻下了床,走出家门,看到晒谷坪上满是金灿灿的稻谷,奶奶一簸箕一簸箕地往箩筐上倒,爷爷和父亲担满满尖尖的,得有一百多斤,我则只有大半担,最多有七十斤</h3> <h3>爷爷步履蹒跚地前进,我气喘吁吁,担子压在肩上生疼红肿,走几十步放一肩,看着父亲大步流星地走在前面,我长到十一岁了也应该为家里分担了。</h3> <h3>我们经过千辛万苦将稻谷挑到公社粮站门口,哇!粮站中间二十多亩的空地上摆满了蛇皮袋,送粮的人排着长龙,父亲排队等待着,我则到仓库四周玩耍,那热风夹杂着谷灰吹向我,小脸顿时痒痒的。二条小狗趴在地上吐出红舌头,树叶无精打彩地蔫落。</h3> <h3><br></h3><h3>火辣辣的阳光炙烤着队伍中的父亲,汗流浃背,紫铜色的脸上淌下豆大的汗珠,终于在日上中天之时轮到我们了,只见腰上挂着BB机的工作人员神气神足地拿着一个空心的长铁锥子插进箩筐,从底部抽出一些谷子放在面前,一边看一边捏几粒谷子放在嘴里嚼了又嚼,曝晒了五天的谷子怎么会不干呢?当嘴上的谷子发出“嘎”声,他手一挥,“统统挑上了过磅”。总共1005斤,然后我们又一担担挑着往最上面的仓库倒掉,又渴又饥又累的父亲拿着单子去柜台结账,只结了五十一元(因为有一半是无偿的征粮)。</h3> <h3>回到家里,我像饿狼一样地扑向饭桌,奶奶早准备好了饭菜,还有捞米稀饭,虽然只有茄子,辣椒炒蛋两个菜,但胜似无数山珍海味。只有当饥饿的人才会对饭菜感恩。</h3> <h3>我们的早稻谷差不多都送公粮了,我们赖以生存的是红薯丝干蒸饭补充三餐,也只能每餐吃上一碗饭。庆幸的是那些日子一去不复返了!</h3> <h3>几十年的今天我还清晰记得:在那熙熙攘攘的粮站里,一个个瘦骨伶仃的农民们焦急等着验收质检过磅,蝉在树上声嘶力竭的叫着:热死――啦!热死――啦,汗水象洗澡似的往下淌……</h3> <h3><font color="#167efb">我们逝去的爷爷奶奶先祖们交了一辈子的公粮,为国家的发展做出了巨大的贡献与牺牲。可临走的时候都没有吃饱过穿暖和过,直到两零零五年党中央取消了农民送公粮的政策,结束了二千多年皇粮国税,如今农民们沐浴改革的煦风,己彻底抛弃昔日送公粮的“包袱”欢天喜地过上了属于自己的生活!先祖们安息吧!</font></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