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振有效期

子子

<h1>有一个匪夷所思的关于友情的故事。</h1><h1><br>古代,有个书生范巨卿上京赶考,中途在一客栈罹患重病。有个叫张元伯的赶考书生,闻之不忍,遂忙前忙后为范巨卿调理医治。</h1><h1><br>不久,范巨卿痊愈,知道张伯元因他而耽误了赶考,甚感负疚,就此结为兄弟,并定下“菊花之约”,约定来年9月9日相聚,把酒赏菊。</h1><h1><br>转眼到第二年九月九。一大早张元伯便洒扫草堂,便插菊花,宰鸡备酒,望眼欲穿,直等到半夜,才见到范巨卿披星戴月而来,一时相聚甚欢。</h1><h1><br>张元伯问起迟迟才到的缘由,范臣卿道:“我去年考试未成便做起生意,日日繁忙……到了九月九想起菊花之约,相隔千里已迟了。寻思无计,想起古人说:人不能日行千里,而鬼魂能之。便拔剑抹了脖子,乘阴风前来赴约。”</h1><h1><br>张元伯听得心惊,急着去拉他,却只抓到一弯冷雾和一句幽幽飘过来的声音:“我的尸体在南阳,你来吧,我就能下葬了。”</h1><h1><br>张元伯大哭,风雨兼程的赶去见范的尸体。</h1><h1><br>到得山阳,远远看到披麻戴孝的妇人和孩子伏在一个棺材上哭。</h1><h1><br>妇人认出了张元伯,说:“夫君生前常提到你,重阳节前突然说失信于你,自刎,说他死后等你来了才能安葬,而今棺材运到坑前就再拉不动了。”</h1><h1><br>张元伯想起范巨卿魂魄所说的话,悲恸难停,说:“请夫人容我也葬在此棺中”。在众人的惊愕中,电光火石,张元伯抽出佩刀自刎而死。</h1><h1><br>至此,风停云消……</h1><h1><br>上面的故事,其实出自冯梦龙的《喻世明言》。</h1><h3><br></h3><h1>其“匪夷所思”,不仅是这个故事本身的离奇,还因为故事里反映出的古人对友情的珍视,对于我们生活在现代社会的人来说,简直是不可思议的。</h1><h1><br>如果在读者中做一个关于这个故事的读后感调查,你会用什么词来形容呢?<br>可疑?可悲?可怜?可笑?可叹?可怖?<br>……反正不会用可歌可泣来形容吧?</h1><h1><br>确实,这种为了践行友情的承诺,不惜赴死的做法,对于聪明的现代人来说,是很难会被感动得流泪和歌颂的。</h1><h1><br>古人对待友情,真的有一种傻傻的奋不顾身。比如高山流水俞伯牙和钟子期,水浒里的兄弟们等等。</h1><h1><br>而对于我们现代人来说,世界变化万千,生活纷繁复杂,人性实在太莫测,也有太多的冷淡,能够有一个倾心悲喜的知己,有一个细水长流的惦记,已属稀缺资源。</h1><h1><br>人和人之间建立了太多的利益关系,一旦利益消失,关系就会迅速分崩离析。所谓人走茶凉,不过是一开始就没有和别人建立真正的关系而已。</h1><h1><br>但如果建立关系的基础是互相尊重和珍惜,那无论有没有利害关系存在,关系都会延续吗?</h1><h1><br>纳兰性德 在《木兰词·拟古决绝词柬友》写道:“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h1><h1><br>纳兰性德想不通的是,与友人刚刚相识的时候,是那样地温馨,那样地深情和快乐,却为何成了后来的相离相弃?如今轻易地变了心,你却反而说人与人之间就是容易变心的。</h1><h1><br>卢思浩在他的《共振有效期》里说,每个人的人生路都是一条很长的人行道,有的很整洁,有的则充满裂缝。也许有一天,我们的人行道会相遇,处在共振期有效期,但是这种有效期同样会随着时间和环境的变化而失去,这是一种自然规律。<br></h1><h3><br></h3><h3></h3><h3></h3><h3></h3><h3></h3><h1>所以,不管这个共振有效期有多长,不管这个人是否来了又走,对有这样的人和彼此之间曾经的情谊,心存感激,才是在人之常情的来来去去中,不让自己受伤的一种的认识吧。</h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