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马沙场写春秋——刘英善

傅德才

<p>南征北御十八年,浴火沙场生死间。</p><p>无悔人生忠国事,古稀战士忆烽烟。</p> <h3>  一首七绝小诗,表达了一个从军十八年老兵的心声,火热的军旅生活锻炼了我的意志,强健了我的体魄,开拓了我的视野,陶冶了我的情操。使我从一个懵懂热血的普通战士,成长为一名合格的部队军官。其中的酸甜苦辣虽然难以言表,但我并不想说。难以忘怀的1968年我在越南战场上的沥沥往事,虽然过去那么多年了,仍然记忆犹新,下面通过美篇讲述给大家。</h3> <h3></h3><h3>毛主席和中央首长接见8341部队入越参战人员合影</h3><h3> </h3><h3><br></h3><h3><b>警卫排里的8341见习排长</b></h3><h3> 入越作战前,我在炮兵68师634团的警卫排任警卫二班班长,我们警卫排当时的排长是李甫同志。 警卫排一共三个班,一班是公务班,也就是内勤班,负责服务每位团首长,二班和三班都是外勤班,我所在的警卫二班主要任务是警卫,负责首长和机关的安全问题,平时的工作就是执勤,站岗和其他的公差勤务工作。</h3><h3> 1968年3月,毛主席亲自安排了8341部队300余人随高炮68师赴越参战,参加由中国参与的援越抗美战争。临行前毛主席和中央首长接见了这支即将出发的部队,这也是整个越南战争期间,由8341部队抽调炮兵68师的见习锻炼人员。</h3><h3> 派往634团的有姜作寿副参谋长,张国玉副主任,指挥连及各营连都有见习人员,我们警卫排的见习排长王德友同志就来自8341部队。王排长是山东沂南县人,老家在赵庄公社高庄子大队。为人豪爽,热情善良,讲究工作方法,有水平,特别受战士们的拥戴,我作为王排长的兵,在他的领导下工作,心里感觉特别舒心。入越时,我们的警卫排长就换成了吴应祥同志。王德友同志作为见习排长,积极协助吴英祥排长工作,工作主动,为人热情,不怕苦累,种菜,掏粪,施肥是即脏又累的活儿,他总是抢在前面,进山伐木,组织开会学习,找战士谈心,劈柴帮厨,处处都有他的身影,在水边种空心菜时,水中有蚂蝗,他都毫无畏惧,每次抢在前面下水,把危险留给自己,把方便留给战友。有一次,在越南战场上发生了我被蜈蚣咬伤的情况,也是王排长帮我处理好的,总之,王排长的人品称得上为人师表,详细情况在下文讲述。王德友排长入越期间,一直跟随警卫二班生活战斗在一起,所以我们接触较多,战友彼此之间产生了深厚的感情。</h3><h3> </h3><h3><br></h3><h3><br></h3><h3><br></h3><h3><br></h3> <h3>这是王德友排长与我们警卫二班在越南战场合影。前排中间是王德友排长。</h3> <h3>  1969年3月部队从越南战场回国后,王排长就告别634团的战友,回到8341部队归建了,……巧的是同年10月份,中央要求部队派干部支持地方左派(简称支左)参与文化大革命,部队领导正好按排我去北京支左,这样使我和王排长两人见过两次面。</h3><h3> 记得那是1969年11月底的一天,通过电话事先与他约好去叙战友情,并问他有没有时间?王排长百忙之中答应了见面的要求,第二天的上午在人民大会堂里东门口儿等他,我见他身穿军装,精神抖擞,神采奕奕地从人民大会堂走出来,感到心里非常高兴,两人握手寒暄问候,并排走下大会堂的台阶,步行来到前门大街,在那个立新照相馆儿我们拍了这张唯一的合影照片,留下了终生的纪念。两个人见了面说着话,聊着天,不知不觉就到中午了,我们在前门大街附近,找了一个烤鸭店里吃了一顿饭,一个小时过去了。我要去付账,王排长说什么也不让我付,他抢着把钱交上了。然后我们握手告别,他又去忙工作了。因为在首长身边工作,时间是有限的,而且忙的都是大事儿, 一点儿也马虎不得,我很理解,支左单位的工作每天事情很多,我也忙得焦头烂额。后来我们之间再也没有见过面儿。好长时间后,听说他转业到北京某工厂,我们就失去联系了。曾经向他的老家写过信打听下落,也在退役老兵网上寻找过王排长,但是一直都没有音信。现在算起来,当年的王排长差不多也已经将近80岁左右了,我很想念他。</h3> <h3>这是1968年2月军列通过丰台站台时,北京军区炮兵首长为入越部队送行照片。</h3><h3><b><br></b></h3><h3><b><br></b></h3><h3><b>奔赴战场途中发生的事</b></h3><h3> 马上就要上战场了,战士们一个个心情激动,热血喷张,好多战士都已经写好了血书,表达了一定要做:一不怕苦,二不怕死革命战士的决心。部队在北戴河车站站台上列队,依次登上了闷罐军列。</h3><h3> 我团部队所乘军列上午从北戴河出发,那时候牵引军列的就是蒸汽机车,一路上鸣着汽笛,喘着粗气,不紧不慢的按着铁路调度下达的命令和时间,通过每一个车站。我们所能看到的风景就是闷罐车门拉开的那半条缝。战友们有的互相之间说着话,还有的坐在一边想着心事,还有的闭眼儿在休息。其实火车咣当咣当的压在铁轨上的声音,给人们平添了很多遐想,想睡都睡不着……</h3><h3> 火车在深夜时间才到达丰台,打开车门以后,我才看见车站站台上已经等候着许多身穿棉军服前来送行的老兵。见这些老兵和我们部队的首长握手寒暄,不知道是些什么人?后来才得知这是北京军区炮兵的首长和机关人员,还有些身穿便服的同志,可能是和部队有关的政府机关人员。</h3><h3> 此时有一名英俊帅气的高个年轻军人上了我们警卫排的闷罐车箱。此人上车后静静地坐在一边,也不和别人说话。见此情景,我主动的和他攀谈起来。当谈到北京的文革形势,涉及到红卫兵时,他毫不掩饰的称赞联动。当时我们都知道联动是联合行动指挥部的简称,由高干子女组成的红卫兵组织,在人们心中口碑并不好,近似反动的组织,立即意识到他很可能也是高干子弟,但也没往深处问,一路上他向我谈了许多在云南他舅舅那里当兵的奇闻轶事,未暴露他的真实身份,直到火车到达广西以后,部队到龙州开始一个多月的驻训,我们还是住在一起,互相之间也聊的上来,蚊帐怎么系那个扣,还是他教给我的呢,……</h3><h3> 驻训结束向越南出发时,他由警卫三班调往指挥连,在一排侦察班当侦察兵,按排在远方观察哨,这个人给我的印象还不错,没有什么高干子女的架子,比较平易近人的,我们在闲聊当中,得知他原先在云南跟着他舅当兵,后来转到咱们68师来的。</h3><h3> 在越南战场时,他与国内通信,都是通过其表姐刘昭昭联系,有时还从国内往越南邮寄毛主席像章,因为那个时候,谁有新样式的毛主席像章,都引以为豪,争先恐后地找寻新式主席像章。通过这事得到战友们的喜欢。他本人表现也不错,组织上给他解决入党问题,需要填写入党志愿表,登记个人情况,家庭情况,社会关系情况,隐瞒不过去了,才吐露真情。这时大家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时任公安部长谢富治和时任卫生部长刘湘萍的独子谢国庆。也知道了在高炮部队,有个一品大员的孩子和我们一起当兵。谢国庆随634团指挥连在越南战场上待了一年,部队回国后,就离开了634团指挥连。他的去向又成了一个迷,大家就不清楚了。</h3><h3></h3><h3> 当时确实有好多中央首长的孩子送到部队,送到战场上去锻炼,其中包括当时谢富治,刘湘萍他们,这是在当时毛泽东时代的历史条件下,好多的老干部一心为公 这么做的,也是大环境下而作出的选择,对于后来谢富治刘湘平所犯错误的我们不做评论了。</h3><h3><br></h3><h3><br></h3> <h3>  这是在越南战场谢国庆与团长关元凤 参谋长耿昌红 8341配属的副参谋长姜作寿合影照片。左一是謝国庆、左二是付参谋长姜作寿(8341部队配属)、左三是团长关元凤、左四是团参谋长耿昌洪。</h3> <h3>龙州休整待军行,战备余暇弦莫松。<br></h3><h3>郊外农田尝野菜,茎根剧毒阻神经。</h3><h3>未酬壮志身遭险,米醋半杯救命生。</h3><h3>鱼水之情恩我重,古稀又忆遇神农。</h3><h3> 入越前部队于龙州进行休整。开展了忆苦思甜活动,通过吃忆苦饭让大家认识到美帝国主义的侵略,给越南人民造成巨大灾难,增加对美帝的刻骨仇恨,不忘阶级苦,牢记血泪仇,英勇杀敌,为国争光。</h3><h3> 一天上午,领导安排我和本班战士袁德旺(固安县渠沟乡白得碾村人)一起去郊外,寻找野菜做忆苦饭用。我们俩带着挖野菜的工具和筐篓,沿着阡陌农田往绿色植物茂密的地方走去。在经过犁耕后的农田沟垄时,袁在我身后弯腰捡起一块形状像鬼子姜(也有叫洋姜的)似的白色根茎,拿在手里看了一会儿,心想这是不是就是鬼子姜啊?然后用手掰开,看着白白的,水灵灵的,心想如果是鬼子姜拿回去做忆苦饭也挺好的,但是袁德旺战友并不莽撞,还是很小心翼翼的,没有直接用牙咬下来品尝,而是只拿舌头舔了一下,咂么了一下滋味儿告诉我说:“有股子烟袋油子味儿”,话刚说完不一会儿,我就看他表情忽然变得木奈呆滞,眼睛干瞪着,半张着嘴,已经不能开口说话了。心里咯噔一下,是不是中毒了?情急之下,我没有任何犹豫,赶快带着他朝远处好像住户的地方走去,拿着袁舔过的根茎让老乡辨认,老乡告诉我说,这是一种剧毒植物,猪吃了也会中毒死亡,我听了更着急了。马上请求老乡帮忙解毒,这是在咱们国内,老百姓对解放军的印象又好,老乡二话没说,赶快从旁边的坛子里取出半茶缸黑色米醋。端到袁德旺的面前,让他喝一口咽下去,然后嘴里再含上一口,过一会儿再咽下去。然后告诉我:“回去吧,放心没事儿了”。我赶快谢过老乡的救命之恩,双手扶着袁德旺战友往门外走去。奇迹迅速出现了,果然他刚走了几步,嘴里就吐出一口类似蛋清状的粘液,这样边走边吐,时间不太长,嘴就能说话了,症状逐渐消失,这件事我回去向领导作了汇报,领导又报给了上级,为此部队专门发了通报,提醒战士们不要乱尝东西,预防不明食物中毒。这也是不幸中的万幸,一个战士的意外中毒,提前预防了整个部队战士误食毒野菜,而造成中毒威胁性命之患,我认为这也是从坏事变成了好事。<br></h3><h3><br></h3> <p class="ql-block"><b>  </b>这是我们警卫排二班门前留影,结满硕果的絲瓜架下,摆放着冬瓜、空心菜、小白菜等劳动果实。</p><p class="ql-block">我的左侧是王崇喜,右侧是寇黑子、袁德望、刘士福和付班长陈士良。最右侧穿深色衣服的是我(刘英善)。</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挥汗田岭柴与菜</b></p><p class="ql-block"> 在越南期间,部队日常生火做饭,靠的就是烧木柴。国内运送的少部分煤炭,连基本的生活要求保证不了,我们部队花钱买下几个山头的树,作为部队生活用柴的基地。所以各个连队凡是有炊事班的,都要组织人去山上砍柴,筹集燃料。</p><p class="ql-block"> 团领导要求我们警卫排必须保证团部炊事班的生活用柴。所以进山伐木的工作,基本上就是我们这两个外勤班的任务了,由于我们住地离伐木场路途比较远,而且道路崎岖难走,经常是早饭后,由管理股长徐嘉路带队,每人带上午餐,坐团里的解放牌运输车,穿过太原市郊,到我们事先选定的山头进山采伐木柴,根据当时跑的时间估算,不会少于七八十公里,因为最少也走行两三个小时,所以距离还是蛮远的。这个山的海拔的高度距离咱停车的山下,大约有四五十米的垂直高度,除去停车地方大约有100米左右距离。山高林密,地形复杂,采伐困难,土山夹杂着石头。人爬到山上去砍伐。山上的树种多为红木。木质坚硬又易碎裂,有一次,因为装车时没有配合好,结果树干从车上掉了下来就摔碎了。</p><p class="ql-block"> 树砍倒下以后,开始在原地用锯分解,然后就用绳子拴在每根木头上。用人往山下拉,个个忙的汗流浃背,衣服全都湿透了。一直把树拉到停车的位置装车。往回运因为路途较远,主要运的主干,那些枝权什么的就留在山上,不往回运了,按说应该是树干,树枝都应该运回来。但当时由于路途较远,运输成本高,运枝运干区别很大。 树运回来后,把它锯成段,后用大斧头把树段劈成劈柴条,就近找空地把它晾干,晾干后才能烧火做饭,否则很难着火。</p><p class="ql-block"> 在进山砍柴的时候还出现过一次迷路,那是在一次装完车后,应大家要求进入密林中寻找青藤作手杖,没想到刚进林不久后就迷了路,我回忆了一下当时的情况,因为是原始森林,里面植被茂盛,在一些高大的树上攀绕着很多青藤,这些依附在树上青藤有粗有细,一条条弯弯曲曲的好像蛇一样,密密麻麻的藤叶吊挂在大树上垂落下来,大家说的拐杖藤,是一种低矮的藤子,即坚挺又柔韧,不太好找,当年拿它作纪念也是一种时尚,……战友们好像小马乍行一样。进了森林不知道深浅,大约走进去有百十米,就失去方向感找不着出来路了,有点儿像无头的苍蝇,左转右转的有些慌,我和几个战士商量决定,即然迷茫不乱走了,就停在原地。围绕着原地向四处探寻。怎么也得找到回去的路。正在焦急期间,忽然看见徐股长在离我们不远的地方,笑着朝我们走来,大家立刻释然了,原来他寻着我们走的痕迹路线,找到的我们,使我们能安全返回部队,可见战场上的经验多么重要。</p><p class="ql-block"> 说完了伐木,咱们再说说种菜。由于越美谈判拖延时间较长,国内蔬菜供应紧张,而且运输方面也是个很大的问题。运过来的菜好多都出现了腐烂现象,部队严重缺乏绿色营养,再加上阴雨潮湿的环境,缺少维生素,好多战士都出现了烂裆现象。上级领导号召大家学习八路军在延安的南泥湾精神。自力更生,丰衣足食。自己种菜,当地没有的品种,空心菜,豆角,丝瓜,冬瓜,西红柿等各种蔬菜种子,都是战友们让自己的亲属从家乡给寄到越南战场上去的,除了我提到的上述品种,冬瓜,西葫,小白菜,大白菜,还有吊瓜,芹菜,辣椒,茄子,菜花等等几乎应有尽有。我们都在异国他乡的土地上都进行了种植。</p><p class="ql-block"> 我们警卫二班门前一片郁郁葱葱。硕果累累,繁荣茂盛。种的那个丝瓜,短的都有半米长,长的将近一米,冬瓜长的也很大,大冬瓜差不多有八九斤, 圆白菜,大白菜都挺大,大白菜在五六斤,圆白菜也都在三四斤的样子,蔬菜长这么大 , 这在当地来说是从来没有见过的奇迹。我们种的辣椒,还是很受战友们欢迎的,因为越南那个辣椒啊,它是属于一种多年生的木本植物,不像我们国内这样,辣椒种完了,秧子到冬天自己就没有生命力了,第二年重新种辣椒,他那个辣椒非常辣,叫朝天椒,那时候咱们国内还没有见过朝天椒。有时候战友之间开玩笑,偷偷的来点儿恶作剧。给被捉弄的人在牙刷头上抹点儿辣椒,当他刷牙时,哎呀,辣的受不了的表情,让人忍俊不禁,始作俑者一边偷偷的笑,战友们也跟着笑,当然都不是恶意的,那样恶劣的环境里,大家也是苦中作乐,对于爱吃辣食的战友,这是非常受欢迎的辣椒。</p><p class="ql-block"> 咱们种的菜为什么长这么好呢,越南人看了也理解不了,这里面主要有这么两条儿,第一条儿就是这土地,因为他们是酸性土地,而且土地里面的其他的微量元素不多,尤其是氮磷钾很少,咱们的通过烧些草木灰,上到地里面,改良土壤,第二舍得上肥,从根本上改良土地。在他们越南认为种不活的蔬菜,咱们部队都种活了。而且都长得很好,原因就是这些。越南老百姓种地,只施些牛粪,从来没见他们上我们用过的肥料。他们种的是卫生田,什么是卫生田呢?这里的越南人有一种生活习惯,他们的居住地是不固定的,包括这个大小便完了,在屋里面挖个坑,乱七八糟东西往坑里面一埋,时间长了就又挪地方了,另外他们的粪不知道上到地里,全都埋起来浪费了,我们看到越南本地种的红薯,个长得特别小,玉米也长的特别小, 他们所有的庄稼长的都不好,因为他不上肥,它没法儿好。 他们常吃的一种饭就是,把玉米磨成碎屑,东北叫苞米茬子,我们家乡叫大楂子,跟大米掺合在一块儿,做那种双掺饭,一点都不好吃。地不肥,粮食长得肯定不好。种田跟咱们差的太远了,完全不一样,咱们的人粪猪粪都上田里了,自然环境当然就比他好多了。 </p><p class="ql-block"> 由于自己种地,基本上满足了部队生活需要,至少每天都能吃到新鲜蔬菜,后来烂裆这个病,除了用药之外,好的那么快,主要因为补充了官兵们身体缺乏维生素营养的原因,这样既伪装了阵地,又改善了伙食,还增加了营养,一举三得……伐树,种菜,站岗,值勤每天忙忙碌碌的,饭后闲暇,战友们之间还要经常的谈心交心,互帮互学的征求意见,交流思想。</p><p class="ql-block"> 一日傍晚,我与战士姜德旺漫步到室外的山坡上,边谈心,边赏景。俩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正说着呢,突然觉得腿上一阵剧痛,我马上用手打了一下,并意识到是被毒虫咬了,急忙打开手电筒,定睛察看,只见一只约有半尺多长的大蜈蚣刚咬了我正想跑,马上用脚踩住,用手将其抓获。再看我的右小腿两个血牙印十分清晰,虽然腿伤很痛,但我强忍着,袁德旺战友搀扶着我回到营房,王德友排长见状赶快给我拿来治毒蛇咬伤的药片,一半掰开用于贴敷在伤口上,一半让我口服。在我床前照顾了很久,他关心我,鼓励我,安慰我,一直到后半夜才去睡觉,战友们看在眼里,深受感动,大家异口同声地称赞,不愧毛主席身边的人。</p><p class="ql-block"> 那一夜腿上的伤口疼的我难以入眠。王排长照顾我,关心我的形象也让我感动,彻夜难眠。半夜留诗一首:</p><p class="ql-block">夜晚谈心土山坡,忽感小腿被蝎蜇。</p><p class="ql-block">手电寻得毒虫影,身上齿痕血流多。</p><p class="ql-block">蜈蚣当做毒蛇治,半片外敷半片喝,</p><p class="ql-block">彻夜无眠痛难忍,战友关心一大箩。</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日子过的飞快。不知不觉的两个多月过去了。一转眼到了5月24日。这一天,一架美军无人侦察机超低空进入我防区。部队刚入越缺少实战经验。事先均未发现目标,敌机已经临空到阵地上面了。才慌乱的仓促应战。盲目射击,但敌机早已经飞远了。有的连队在近乎平射的情况下打了欢送炮。</p><p class="ql-block"> 我所在的警卫排二班远离炮阵地,住在原入越部队留下的竹杆作柱,竹片做墙,蒲葵叶盖顶的简易房内。在靠近土山坡的一侧,从竹片墙上开了一个窗户,窗外紧邻土坡的猫耳洞,以便于及时躲避敌机的轰炸。洞的上面用枕木封的顶,顶上盖着厚厚的土层,土上用鸡爪草做伪装,与漫山遍野的自然色浑然一体。这一天,近乎平射的三七炮弹在我们简易房上空,如同炸雷一样连续爆炸,由于炮弹的爆炸声音大,而且密集,有人大声惊喊,菠萝弹下来了快跑。没等大家缓过神来,只见我班战士李润华如同神行太保一样神速!又似身怀绝技的武功高手一般,飞一样的从窗口直接穿了出去。可见人的潜能如果被调动起来,会产生多么巨大的力量啊。后来才知道,原来是我们自己炮弹误打到我们的头顶上,而给大家造成菠萝弹下来的恐惧,更差点造成无辜战士的流血牺牲,这个意外是战友对战友的生命造成了极大地威胁。</p><p class="ql-block"> 菠萝弹又称子母弹,钢珠弹,是日本生产装备美军,在越南战场广泛使用的用来大规模杀伤有生力量的炸弹。它的外壳是由如同劈开的菠萝形状两片弹壳组成,弹壳上镶嵌着若干圆形钢球弹丸。弹壳内装满了烈性炸药。投放后在半空震荡漂移,在地面儿上散落,人只要触动,便会旋转爆炸伤人,弹壳常被用来做猪槽,未爆炸的钢珠通过拆解后成了纪念品。</p> <h3>这是当年美军投下来的钢珠弹外壳。</h3> <h3>这是钢珠弹外壳的内侧</h3> <h3>这是菠萝型炸弹的外壳儿。炊事班用它来做猪槽子喂猪。</h3> <h3>  </h3><h3><b>担架排里发生的故事</b></h3><h3> 1968年七月份,我由警卫二班调到担架排任代理排长,那时候在越南战场上提我们这些六五年入伍的干部,当时都是代理,因为那时候部队的代号儿是534大队,不是634团部队,从越南战场回国后,六九年的四月份儿,正式给我下的警卫排长的命令,但是人还照常在担架排工作,一直到八月底,部队北上的头一天,才调到三连任付指导员。</h3><h3> 话说远了再回到本文中,因为出国作战必须有担架排这个建制,有战事的情况下,主要负责从火线上运送伤员,在没有战事的情况下呢,担架排的任务就是站岗,放哨,执勤,负责卫生队里的一些勤务工作,到后期仍然是响应部队的号召,自力更生种菜,这也是当时的主要任务,担架排隶属团卫生队直接领导。种的菜就是供应卫生队炊事班用。</h3><h3> 我们担架排住的那个地方,距离卫生队队部,大约有150米左右,沿途孤零零的小路上片片荒草,还有些灌木丛,在小道尽头,就矗立着我们排那个孤零零的房子。</h3><h3>房子大竹竿当立柱和横梁。四周用竹片串连起来做墙体。屋顶上用茅草和葵叶,就是咱们说的那个大蒲扇吧,一层一层厚厚的覆在屋顶上面,可以防雨水,也能阻隔部分热量,房子前后开上门和窗,利于通风透光。我们排就在这样的别有特色的房子里生活。按现在的话来讲,也是全绿色无污染的环境吧。</h3><h3> 我们在同敌机作战的同时,还要防止毒蝎毒蛇。越南的毒蛇种类很多,在我们驻地常有出没。如金环蛇,银环蛇,眼镜蛇,吹风蛇,竹叶青蛇等等数不胜数。蛇的爬行速度很快,爬行时茅草分向两边,是名副其实的草上飞。碰到毒蛇的险情常发生,考虑到战士的安全,被迫由原来的单人单岗改为双人双岗。有一天傍晚,两名战士从卫生队执勤返回驻地时,忽丝发现一条大蛇盘踞在路中间,吐着红信子,面向我们昂起了丑陋的脑袋。对执勤战士构成了威胁,两人商量后决定,由一人观察毒蛇去向,一人赶快跑回驻地报告,我在了解情况原委后,决定捉住大蛇,清除眼前的隐患,稳定战友们的情绪,当即留下两名战士看家,其余十余人手拿上级刚发下来的新铁锹,未安装的铁锹把,随我一起去现场,此时的大蛇尚未爬远,我立即带领大家,用铁锹拍,用锹把按,经过一番搏斗,成功的把毒蛇抓住,定睛看一条大银环蛇,三棱头,秃尾巴,从头到尾足有六,七斤重,我们用绳子将蛇栓在铁锹把儿上,两人抬着送到卫生队部,放到空榨菜坛内封严。据翻译说,蛇肉能吃。越是毒蛇味道越香,第二天,这条蛇便成了大家的盘中餐,一锅蛇肉很快被抢光了。当我赶到时,只剩下一块蛇肝,我品尝了一下,味道很香,有点儿像鸡肉,当时留下一首顺口溜,以作纪念。</h3><h3>捕捉银环蛇1968年10月。</h3><h3>调任担架排,住宿在山坡,</h3><h3>站岗行草路,毒蛇常出没,</h3><h3>一日去值勤,银环阻路卧。</h3><h3>秃尾三棱头,吐信很凶恶。</h3><h3>唤来众战友,锹按绳子缚。</h3><h3>捆牢送队部。入坛待油过。</h3><h3>蛇皮寄留守,蛇肉众饕餮,</h3><h3>蛇肝剩一段,我品香味豁。</h3> <h3>  1983年七月份,我脱下穿了十八年的军装,告别了朝夕相处的军营。来到了地方工作,担起了建设祖国的重任。一晃几十年过去了。我成了古稀老人,但戎马生涯的日子难忘,写这篇文章也是从原来的日记中而整理的材料,通过撰文而分享给大家的。请战友们多提宝贵意见啊!</h3> <h3>今忆南征迎战火,又思北御吠狼烟。</h3><h3>白驹过隙桑榆晚,挥笔笺文撰美篇。</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