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念母亲(照片的记忆和回忆之四)

苏发学

<h3>母亲刘永秀,生于1914年I2月初十,湖北宜昌县人。母亲自幼家里贫寒清淡,在乡下无法生活,随外公外婆来到宜昌城。进城后外公找不到工咋,家里人口较多,为了生活,只好想办法自找出路,当时城里没有自来水,城里人全靠下河挑水生活,外公就找到了下河挑水卖这个职业,靠下力来维持家庭生活。外婆的针线活很好,就做鞋袜底子卖,为了节省钱,母亲就在河里,捡别人洗菜不要的边叶子拿回家炒菜吃。(母亲的照片)</h3> <p class="ql-block">军阀混战时期,那时社会经济很落后,到处在打仗,民不聊生,封建残余势力很严重,妇女受压迫,女孩到了十几岁从小就要用布裹脚,女孩长大后双脚变形,成为又小的尖尖脚,这样才认为好看,女孩长大后才嫁得出去。当时我母亲也不例外,外婆要给母亲裏脚,母亲当时很反对,坚决不裏脚。这时贺龙的部队进入宜昌,为了妇女解放,反对封建势力,这样就取消了妇女裹脚,母亲再也没有受这个罪了。母亲十几岁时,被人骗到荆州沙市,卖给别人做了童养媳,给别人洗衣服带孩子。母亲不愿干想回家,曾多次偷跑,都被抓了回来,还要挨打受骂,后来外公找到人贩子,到沙市把母亲接回了宜昌。外婆为了母亲的今后生活,从小要求她会做针线活,长大后能够独立生活,要学会做鞋袜底子,这是今后生活的主要来源。在外婆的严酷的教导下,母亲终于学会了一手的针线活,我和弟妹们的衣裤都是母亲亲手做的。1940年6月12日,日本军队占领宜昌,宜昌沦陷了。全家人被廹逃难到了兴山县牛坪垭,在路途没有住处就住岩洞,后来打住别人家,靠父亲石匠手艺维持家庭生活。由于兴山山高岩石多,国民党75军在兴山阻击日本军队向重庆挺进,修工事很困难,需要石匠教士兵学技术,由当地保长推荐了我父亲,后在国民党75军工兵营长的威逼下,参加了国民党75军工兵营任工长,上士,准尉,代理队长等职务。父亲在工兵营主要教国民党75军士兵的石匠技术,带士兵们挖战壕,修炮台,建公墓等工程。曾几次带领士兵炸毁日本的工事和碉堡,又消灭了敌人。母亲主要靠父亲在75军的工资维持生活。1945年8月15日,日本人投降后,宜昌收复,全家随国民党75军回到了宜昌,国民党75军离开宜昌时,父亲以请假为由,离开了国民党75军工兵营。在宜昌没有私房,居住也不固定,主要以租房为主,靠父亲石匠手艺来维持家庭生活。母亲在解放以前共生了八个孩子,因打仗,到处逃难,又缺吃少穿,孩子成长没营养,生了病没有钱医治,最后只剩下我一个。1949年7月6日,解放军解放宜昌,正与国民党军队作战,双方作战都很激烈。许多老百姓又准备逃难,那时我们住在肖家巷,我才一岁,还是个婴儿,什么也不知道。母亲这时不愿意再逃难,也知道逃难的艰难痛苦,决定不外逃,顺其自然的过。这一夜感到非常慢长,只听见枪炮声。第二天早晨枪炮声都已经停止,解放军挨家拍门,要大家不要害怕,该做什么就做什么,这才知道宜昌又解放了。后来知道解放宜昌的解放军部队,是林彪的第四野战军,这支部队解放了北平天津以后,直接南下又解放了湖北武汉和宜昌等地。(母亲的的照片)</p> <p class="ql-block">解放后不久,1950年,母亲生下了妹妹苏发玉。1952年生下了弟弟苏发国。1954年又生下了弟弟苏发荣。当时我们没有私房,住在公家的一间板壁屋里,只有八平米左右,我们也很满意,这也是组织上对我们的关怀照顾。原来我们没有固定的家,曾在肖家巷,环城南路杨柳树巷,自立路,云集路等街道住过。自从父亲参加了建筑单位,有了固定的工作和收入,全家生活就有了保障。组织上考虑到我们居住条件很差,1957年,又给我们分配了一套两居室的新房。</p><p class="ql-block">我们从云集路搬到了北山坡建筑新村后,就有了一个固定的家了。1954年,弟弟苏发国两岁时病倒了,由于没有钱给弟弟治病,母亲只好找邻居借钱给弟弟治病,由于刚解放不久,医学也不发达,弟弟的病无法根治,导致他双眼失明,失去了正常人的生活。我记得弟弟过码路时,因眼睛失明,被军分区马车撞倒在地上,头部受了重伤,后经军分区救治 才痊愈。母亲为弟弟治病借的钱,七十年代才还清。</p> <p class="ql-block">我们搬到北山坡建筑新村后,母亲被居委会安排为卫生治安委员,工作积极肯干,不分昼夜,街道的大小事情处理都很恰当,群众都很满意,矛盾不上交,受到上级的好评,曾多次受到表扬,还参加市里先进会议,1965年送庐山休养。母亲在街道工作,全是尽义务,没有报酬。1959年,在三年自然灾害期间,国家粮食减产,我们全家上山挖野菜,掺在大米里蒸着吃,主要是为了节约粮食。在生活上没有油水,有钱也买不到东西,什么都要实行计划供给。母亲为了让我们多吃点,就带头报名参加了修运河,没有工钱,只有吃饭不要钱和粮票。家里活全靠我和妺妹负担,有一天中午,在母亲指定的地方,把弟妹们带到九码头一个歺馆里,每人买了一碗橡子豆腐喝下肚,这就是我们一顿的中午饭。母亲总是在吃饭的问题上,让我们多吃点,想尽了不少的办法,我们为了减轻母亲的负担,也互相推让。白天我和妹妹要上学,小弟弟苏发荣就由大弟弟盲人苏发国照顾。弟弟苏发荣那时还幼小,正是长身体的时候,由于生活上没有营养,不久生病去逝了。</p> <p class="ql-block">1969年3月,我报名参加了中国人民解放军,离开了家乡,随部队到了越南,支援越南抗美,为了保密,母亲只知道我在部队,不知道我在越南,如果母亲知道我在越南,母亲一定要为我耽心受怕。我刚到部队不久,文化大革命要求知识分子下农村,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当时我妹妹是初中生也报了名,被分配到宜昌县雾渡河杨家河大队。按规定妹妹可以不下农村,因为弟弟是盲人,父母年岁已大,家里需要人照顾。父亲是共产党员,母亲又在街道工作,只好同意妹妹下了农村。最后只留下了一个看不见的盲人弟弟,和两个年岁已大的父母亲。1973年5月2日凌晨,父亲因锅炉爆炸而因公殉职,享年64岁。这时我已复役期已满,写申请退伍回家,照顾父母亲和盲人弟弟。父亲去逝后,家里的担子就落在我身上,后来靠我个人的微薄工资和母亲的十几元的抚恤费来维持家庭生活。1983年我调入建工局工作后,不久,我们又搬到大公桥建工局宿舍居住。由于母亲年岁已大,原来的街道工作也是尽义务,我劝母亲回家不要干了,这样母亲就离开了街道工作。1985年又调到了市建委工作,母亲又隨我们搬到了胜利四路居住。1998年9月3日,母亲在家不慎跌倒,从此卧床不起,一病就是五年。母亲在病期间,都是我们几姊妹细心照顾。我曾两次申请,要求单位提前内退,来陪伴母亲度过晚年,单位一直没有同意。于2002年7月5日,晚上九点四十分左右,全家人到场,母亲才安详的离开了我们,享年88岁。母亲的去逝,我认为是一大损失,母亲在世时,从不考虑个人得实,一心为社会,家庭,为我们服务,把自己的一生全心全意的贡献出来。母亲这种精神是伟大的,是值得我们学习的,我们要记住母亲的大无畏的精神,母亲的这种精神是值得我们永远怀念。</p> <p class="ql-block">1965年,母亲刘永秀因在街道工作,表现特别突出,组织上送庐山休养照</p> <h3>1994年12月10日,为庆祝母亲刘永秀80岁生日合影留念</h3> <h3>孙儿向母亲祝贺</h3> <h3>孙儿,孙女陪母亲过生日</h3> <h3>侄孙们向母亲祝贺</h3> <h3>母亲在南津关白马洞留影照</h3> <h3>母亲在金丝洞与儿子合影留念</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