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为即将逝去的夏流一流汗,为仍旧火焰的秋鼓一鼓掌。你看,季节老了又如何,无非是螓声换了蛩吟,蔚蓝换了湛蓝,炙热换了薄凉,东南风换了西北风,木兰舟划进蒹葭渚,举头眉间月移成低头呵白霜。</h3> <h3>可是立秋不等于入秋。</h3> <h3>气温依旧热挠挠地在煮,人行道上,像扔进锅子的小泥鳅。或许早晚有风解眉。秋还不急,等来的秋才有情味,硬拽着塞入夏的尾子里,那秋是吃了激素打了滤镜的,不自然。</h3> <h3>迷迷瞪瞪吃喝拉撒,热浪里醒来空调里梦去。</h3> <h3>寻思老古人发明秋字旁带火,是有缘故的。</h3> <h3>民间有“立秋三日凉风至”的说法,估计也只是早晚露水眨巴眼时一眸子清劲。也有说“十八天地火”,意为立秋后要热腾十八天一个月的,秋后老虎算总账的节奏嘛。</h3> <h3>“我知这世界,本如露水般短暂,然而,然而……”</h3> <h3>然而还是得忙忙碌碌汗津津地过下去,您说是吗?</h3> <h3>等到降伏秋老虎还有个木樨蒸。那时寻思寻思焦燥燥三伏天,还是够爽。</h3> <h3>这山望着那山高,到了那山直了腰。人哪有知足的?所以踏踏实实享受热,也安安稳稳接受冷。</h3> <h3>闲时翻潘向黎的《木樨蒸》,有一段关于花节气我很是喜欢。</h3> <h3>“除了木樨蒸,一直琢磨着,要按此逻辑给另几种天气也取个好名头,来安抚那时节数着日子苦撑的自己与亲友。荷花盛开时正是太阳火力全开之时,酷暑难捱,但念在荷花就需要那样的灼热和强烈光照,那种烘烤一般的天气,不如就叫荷花烘?不好听。那么,芙蓉烤?听上去容易误会成芙蓉考,荷花可不能让人联想到什么刻板的考证,也放弃。是了,叫芙蓉煎!依例,俗名自然是荷花煎。天气热时,我不再说热死了,偏道:这是芙蓉煎。这么一叫,潜台词就成了:不这么着,荷花她可不开!出水芙蓉多好看啊…热就热点吧。隆冬季节,霜冷风寒,大地冰封,但是腊梅却偏喜冷,此花宜在寒潮来时,放在风口霜地,受足了寒,冬天着花才盛才艳,自然清香更多。那么,将那种最难将息的大冷天唤作腊梅冻,那时的霜昵称腊梅霜吧。这样一来,那份侵肌入骨的寒冷就带上腊梅的清香,容易忍耐些了。春天风雨不定、容易感冒的轻寒天气?就叫个梨花阴吧。这应该不算是无聊的命名游戏吧。爱桂花,于是欢迎木樨蒸;喜腊梅,从容应对腊梅冻;赏梨花,大可笑对梨花阴;观荷花,从此也不惧芙蓉煎。却原来,面对同一件事,感受也可以私人定制并且自主刷新的,只需要一个别致而风雅的理由。”</h3> <h3>这是我最欢喜的一段,反复嚼了几遍,作者是个有情人。</h3> <h3>天气热,吃还是得吃下去。</h3> <h3>薏仁祛湿消肿,桂圆补血养气,莲子清热安神,百合滋肺解毒,黑枣润肠明目。熟后加一勺蜂蜜。</h3> <h3>汤汤水水,水水汤汤。人终究是属鱼的,哪离得开水。</h3> <h3>节气是信,从不失约。立秋之后,会慢慢燥起来,贪不得凉饮不得冰,热乎乎一小碗汤水下胃,攒得个养字。</h3> <h3>再好的化妆品,都不敌自自然然清透。五官大点小点凸点凹点无所谓,得由内至外干净滋润。</h3> <h3>所谓皱纹,也只是岁月的锦上香褶罢了。</h3> <h3>想去内蒙古大草原,想去牧场策马奔腾。想一切所想,想想也不急,只要有命都会慢慢去走一走,看一看的。</h3> <h3>总是为了追一个欢喜的剧,想想一天比一天有瘾头;总是为了要再赏赏那盆冬里花,想想一天比一天有盼头;总是为了那件如意的衣裳,想想下一季还得穿起来去见见如意的人。</h3><h3>古人说,浮生恰似冰底水。我说过,如同水落入水,我落入人间。</h3> <h3>同时,我喜欢看不同的水,当它们以不同的形式,蜻蜓的、蝶的、珠的、线的、幕的种种飞翔或以云的、雾的、海的、河的、湖的、溪的、泉的、泪的形态流转。</h3> <h3>也许,有时候我只是一个猛子扎入水底,如同夏天最顽皮的儿童,而我浮出水面,你看见的是一片荷叶。</h3> <h3>文字:静儿</h3><h3>谢谢欣赏!所有文字和摄影都是原创作品,欢迎转载!(用图请注明出处!)</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