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在大庆工作的那些年(三)(副本)

老文头

<h3>文化大革命中,除了提出打倒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还提出打倒反动技术权威的口号。研究院里知识份子成堆,打倒反动技术权威也是重点关注对象。這让我又想起六室里南京工学院毕业的同事。在一次全室大会上,他给我们讲了這么一件事。<br></h3><h3><br></h3><h3>由于新疆的克拉玛依油田,产油量不断下降,玉门石油管理局成了当年最大的油田,还有苏联专家派驻。</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r></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有一次,钻井队工作中出现了井喷事故。井喷是在钻井过程中,油气突然喷出,必须及时全力解决。以苏联专家为主的抢险人员,几天时间都没能解决。</h3><h3><br></h3><h3>油田的领导突然想到一位老石油工程师。這位工程师说我绝对有把握处理这次事故,但必须满足我二个条件。第一,苏联专家全部撤走,以免影响我工作(其实专家早也不想干了)。第二,一切必须听我一个人指挥,要人给人,要物给物。</h3><h3><br></h3><h3>领导问他的把握性有多大,回答是100%的把握,24小时(一天一夜)不能完满处理完事故,愿意接受任何处分。决心和口气之大,让所有人佩服。</h3><h3>最后在所说时间内,油井和钻机都保住了,避免了井喷造成的损失,保护了国家财产。</h3><h3>我决心向這个人学习,他是我心目中的英雄。<br></h3><h3><br></h3><h3>因为是在六室政治学习会上,讲的上述内容,说的事不能不信。(里面可能有点水分)也许是這件事显得太神奇,所以一直记忆尤新。</h3><h3><br></h3><h3>为了写大庆回忆录,我翻出一个东方红高级笔记本,里面印有毛主席的彩照图片。這是特意买来,送给大庆战报刊登的,不顾个人安危,处理井喷事故,抢救国家财产的,先进钻井队工人的。研究院送本的太多,我晚了一步,不收了,只能自已留下来了。</h3><h3><br></h3><h3>笔记本内首页写的是一一</h3><h3>敬赠32111钻井队的英雄们:</h3><h3>对你们临危不惧,抢救国家财产的革命英雄主义,致以最最崇高的敬礼!</h3><h3> 向你们学习! 向你们致敬!<br></h3><h3>下面落款是大庆油田矿机六室我的名字<br></h3><h3><br></h3><h3>1967年,文化大革命的最热闹时期(红卫兵大串联后期)在大庆工作近三年后,终于见到了這位在玉门油田,处理井喷事故的怪人(也可以说是奇人)。</h3><h3><br></h3><h3>下面照片是在矿机所六室材料拉力试验机旁的本人工作照.</h3> <h3>有一次召开批斗大会,会场设在研究所对面的道边。路边有个当时大庆最高的四层楼房,是石油部西安仪表厂迁移到大庆后使用。(原来研究院的所有房子是准备为大庆油田指挥部建设的,可后来决定在二号院办公,這个最高最大的楼房谁也不敢占用,一年多前仪表厂迁来后,用它做了厂房。)<br></h3><h3><br></h3><h3>我因手中有工作,没能参加這次黑五类的批斗会。奇怪的是参加会的同事,很快都回来了,说是决定不开了。這么大的事就這样草草收场了。</h3><h3><br></h3><h3>第二天,通知所有人到地宫开会,不许请假缺席。我到大庆一年了,地宫什么样都不清楚。大庆研究院南北共占据二条道路(分别被命名为卧薪路和尝胆路),矿机所在最北面的路旁,南行穿过一条道路,前面就是地宫。</h3><h3><br></h3><h3>由于去的太早,先到一楼看了。</h3><h3>地宫一楼堆满了钻探地下岩石的样品。钻井分为钻井队和探井队。探井队主要是取出地下岩石的样品,标注井号和样品离地面的距离,将地下取出的园柱形岩石样品放进准备好的长木箱。以便了解地下地质状况,为确定钻井位置和深度提供必要资料。<br></h3><h3><br></h3><h3>过去学习过套料刀具。例如大炮内孔加工,由于技术水平限制,只能用大直径锻件加工内孔,用钻头钻孔最方便,却浪费大量钢材。于是有人设计出套料刀具,刀具内取出的圆柱体钢材可以用来加工小直径的产品。探井队用的钻头也应和他相似,原理相同,用途不同。</h3><h3><br></h3><h3>岩石堆放有一米高,箱子做的极其简单,上面留有一个开口,以便放置取出或观察岩石。因为长期放置地下岩石,取名地宫。</h3><h3><br></h3><h3>到了二楼,发现是一个带有靠背座椅的礼堂,前面有个舞台。因为去得早,坐在第一排。几百人的座位很快满员了,过道及后面空地上都站满了人。這才弄明白,场地太小了,所以不在這里放电影。冬夏都是放映多年前拍的几部电影,电影都选择在道边放映(露天电影院)。</h3><h3><br></h3><h3>讲台上很快出现一名解放军军官,自报是研究院军管负责人,部队番号和部队中职务。並对昨天批斗大会定性为打人大会,要求对打人者追求责任。接着讲了部队的光辉历史,曾参加过上甘岭战役。对于反对他讲话内容的,可以向部队举报,也可以直接向党中央,毛主席举报。不怕丟官和被开除军籍,也要把想法讲出来。</h3><h3><br></h3><h3>听完报告后,没安排讨论。可私下议论很多。我才搞明白,昨天主持人宣布把批斗对象带上来,从仪表厂侧门走出来几个人,几位拿着棍棒和皮鞭的年青人,不知从哪冲了出来,只打不说话。突然从侧门冲出几位解放军战士,拦截年青人,总算把這几个人又送回侧门内。</h3><h3>突然出现的场景,所有人都矇了。参加会的知识分子大都逃离现场,只能宣布休会。</h3><h3><br></h3><h3>這几个年青人,不像是研究院的人。最后搞清楚他们是仪表厂从附近农村召来的工人,还在试用期,为了表示阶级立场坚定,干出来的蠢事。听说后来被全部退回,不再录用。</h3><h3><br></h3><h3>对于仪表厂,我一直没有好印象。以前还曾发生过這么一件事,一位工人回家结婚,仅因为超假十几天,被批斗。(好像仪表厂归研究院代管)我是在一个小型全院大会上听到仪表厂领导说的這件事,还到对面仪表厂一楼见到过满楼的大字报。</h3><h3><br></h3><h3>因为对错误认识不深刻,长时间的批斗,這名工人最后在走廊的电闸前触电自殺。据说妻子是县城的公交车司机,没提任何要求,后事交给工厂处理。仪表厂定性为坏分子畏罪自殺,弄一个破旧薄皮棺材,里面装满大字报。因是坏份子,不能进公墓,大冬天挖个坑就埋在公墓外面。我对仪表厂认象极差,幸好仪表厂在1969年初又迁往江汉油田,离开了大庆。</h3><h3><br></h3><h3>当时大庆没火葬场,每年冬天前各单位领任务,挖棺材坑,以备冬天用。冬天挖坑地冻天寒,要往地面浇油,烧软地面,很长时间也挖不够尺寸,只能提前准备。我从没参加這种劳动,矿机所工厂工人去过,他们不会骗我。</h3><h3><br></h3><h3>下面照片是矿机所六室全体在1966年10月的团体照</h3> <h3>在文化大革命最高潮的时候,我终于见到了南京工学院毕业的同事,说到的技术权威,這位权威的名字当时都记不住,以后说到的怪人(或奇人),就是他的代名词。</h3><h3><br></h3><h3>前几次看到"怪人“,都是在矿机所楼内,门前过道的大厅里。我坐在后面角落(自带橙子)。开始开批斗会,基本是提问题,他回答。</h3><h3><br></h3><h3>开始提问的问题是,你当初为什么参加刁尔浪荡党(Diao er |ang dang党)?</h3><h3>你对共产党有什么错误认识?</h3><h3>听到這个党的名称就想笑,這么奇怪的党名,口头语好说,文字如何写,查字典恐怕都找不到,差点没笑出声来。旁边的同事提醒我,说真有這件事,加入共产党前他就交待过,大家都知道。</h3><h3><br></h3><h3>"怪人”回答是,国民党的腐败,对其极其不满。由于自已的出身和反动立场,对共产党也同样不满。当时成立政党很客易,几十个知识分子注册成立了這个党,也没有什么具体活动。</h3><h3>听党名好象是谁也管不着,也不想让人管的自由自在人士。</h3><h3><br></h3><h3>再一个严重问题是,解放前你就逃往台湾,新中国成立不久,怎么又逃了回来,是否有特殊任务?</h3><h3>"怪人"答复是,這是真的,我高价租小船将我送到金门附近,我会游泳,十几里的水路是独自游过来,到了大陸海岸。给我的任务是潜伏,等待蒋介石反攻。</h3><h3><br></h3><h3>再问到和什么人联系,联系暗号是什么?</h3><h3>没有答复。追问急了,说特务工作都是单线联系,不知对方姓名,但偷偷跟踪知道对方的住处。联系地点在一个桥头,对上暗语就行。</h3><h3><br></h3><h3>這可是重大线索,派人去北京调查,说的地址是半截子胡同,门牌只有二十几号,没有他说的号。二次追问,却说外调人员不细心,重新外调走访住户,证明這条半截子胡同只能住二十多户,几十年都是如此,根本不存在四五十号的门牌号。</h3><h3><br></h3><h3>再一次的批斗会,严肃多了,问他为什么骗人,答复是怕挨打,编造出来的。這是一部当时经常放映的反特电影里的内容(电影名字我是记不住了)门牌号和联系暗号你们找电影编剧,和我一点关係没有。</h3><h3><br></h3><h3>再开批斗会更有意思,第一位拿着发言稿批判他后,第二位还没讲话,他要求讲话,不被许可,指问领导,毛主席什么时候说过自已不能批评(批判)自已。抢着发言,大帽子满天飞,比批判他的话重多了。弄得准备好发言稿的人,没办法继续发言了。</h3><h3><br></h3><h3>后来,反动权威批斗会也就暂停了。军代表提出疑意,成天摆弄汽车,也不写检查。所领导告诉他们,所有进口设备都经他手,看完说明书后,再教会十几位工人会使用才行,否则花费大量外汇,不会使用,等于买来一堆废铁。</h3><h3><br></h3><h3>我在研究所对过见过几辆(现在到处可见的)混凝土搅拌车。同事告诉我,打完钻井,需要下金属套筒,套管和钻井孔壁之间,全部需要砼充填固定。人工混合水泥沙石水,或者使用砼搅拌机,劳动强度大,效率低。</h3><h3>发生井喷事故,更需要大量砼,人不能靠近前,需要多台砼搅拌车,才能解决大问题。</h3><h3><br></h3><h3>六十年代末,许多反动技术权威被解放,並补发几年被扣工资。(全国统一规定反动技术权威,每月仅发18元工资,后来涨到月工资28元。)他以前的月工资在大庆应该是较高的,补发不去领取。单位代领后,将钱装在手提塑料兜里,想在全所大会上,施压让他拿走补发工资。</h3><h3><br></h3><h3>在全所大会上,他公然拒绝领取补发工资。理由是银行一个多月前,已通知他,上万元存款已解冻。他不缺钱花,也没地方需要花钱。领导在全所大会上,当面交给他补发的工资,竟提出交党费。</h3><h3><br></h3><h3>最后问题反映到研究院和大庆相关领导,认为一次性交高额党费,不合适,想尽办法让他把钱领回去。后来听同事讲,总算把钱交给他。</h3><h3>這之后再也没见过他,听说又回到北京了。</h3><h3><br></h3><h3>下面照片是1966年10月矿机所全体的团体照</h3><h3><br></h3> <h3>1967年秋天,我在大庆工作三年后,获得了探亲假,可以回老家四平市。</h3><h3><br></h3><h3>到让胡路火车站,急忙买一张途经哈尔滨中转到四平的火车票。可售票员却说不卖,车站里没有别人,肯定是说给我听的。忙问为什么,告诉我长春不通火车了,到四平必须经过长春。</h3><h3><br></h3><h3>售票员告诉我,长春站前有一个大旅店,造反派为抢占这地方,发生武斗,都动槍了,南来北往的所有列车,都进不了长春站。已经有几天了,什么时候能通车,只能等待通知。去四平只能购买经过齐齐哈尔的中转火车票。</h3><h3><br></h3><h3>齐齐哈尔通往四平的火车,是专门为运送石油突击建设的。当时大庆炼油厂只能加工处理油田三分之一的原油,大部分原油都是通过铁路,利用特制专门的油罐列车运送出去的。</h3><h3><br></h3><h3>原来只有经过哈尔滨,走哈大线,到大连后改由海路运输原油。哈大线是全国最繁忙的铁路路线。为缓解运输,决定再开辟一条四齐线,(中间只差很短距离就可以联通,所以齐齐哈尔到四平的铁路很快贯通)当时许多大报和大庆战报都报导过這个消息。</h3><h3><br></h3><h3>客车上的人极少,下了火车,走出站台,却看不到铁路车站工作人员。头先下的几个人,出站就拐到南边的小路,只有我一个人走到车站正门前,拐到烈士塔方向的柏油道上。</h3><h3><br></h3><h3>仅走了几十米,后面传来喇叭广播,号召旅客支持“造大”。回头看到是火车站正门上方一个极其破旧喇叭传出的声音。</h3><h3>往前走不到五十米,曾经是市新华书店的地方,也响起喇叭声,号召革命群众支持“红代联"。但门前的小稠堡却眼熟,二十年前四平战役时见过。急忙离开這个是非地。</h3><h3><br></h3><h3>到了四马路,這是市中心,繁华地段,商铺林立,奇怪的是前后左右都始终不见任何人影。</h3><h3>没办法只能往前走,过了两条马路,到了电业局大楼附近,发现了问题。路边木制电杆上电线多根断裂(显然是子弹打断的),电业局门前还有一个小稠堡。</h3><h3><br></h3><h3>我只能放慢脚步,由南往北准备穿过中央路。突然东面天桥附近的一个小楼响起了机关槍声,有连发,也有点射。电业局楼房听到玻璃破碎声和回射的槍声。</h3><h3><br></h3><h3>世界总有巧事发生。我突然发现街道对面有一名年青女子。急冲冲由北边,向我這个方向跑过来,后面追来一名解放军,边跑边喊,终于在接近电业局门前抓住了女子。看来像是夫妻吵架,女方要离开军营,去火车站。(北面就是较大的军队住地。过去东北有过九个省,军队驻地曾是伪满省政府所在地。伪满省政府的楼房现在改做了医院。)</h3><h3><br></h3><h3>這大大增强了我的自信心,心想造反派打谁,也不敢打解放军。我遇到了救星。急忙穿过马路,快步跟在他们后面,虽然速度比他们慢多了,但肯定没危险。两边射击的枪声也停了下来。</h3><h3><br></h3><h3>下面照片是本人在1964年冬天在大庆的留影</h3> <h3>到了家,却发现家门锁着,进不去屋。找到同院邻居,他们也大吃一惊。问我是怎么从火车站过来的?他们说這帮人是刚吃过午饭,闲的荒,没事练习打槍玩。没事就好。</h3><h3><br></h3><h3>邻居还告诉我,前几天发生的一件打死人的事。有个人从五马路粮店边,想穿过中央路,犹犹豫豫,在墙角探头想过马路,头又缩了回去。几次探头探脑,也没敢过马路,却引起电业局大楼的人注意,再探头被一枪打中头部,当即毙命。死了白死,没有任何人负责。</h3><h3><br></h3><h3>听到這个消息,我很庆幸下车前,将带农垦字样的棉工作服,主动借给一位钻井指挥部的人。因为己入秋,晚间很凉,他继续南行,正好需要。</h3><h3><br></h3><h3>在四平市街上,穿类似劳改服,有可能被哪位愣头青枪手毙命,还认为殺掉了劳改逃犯,为民除害了。我只能去另一个世界报到了。(大批量的槍支子弹,都掌握在部队转业下来的造反派手中。)</h3><h3><br></h3><h3>回到大庆后不久,几次电话联系钻井指挥部的人,都说他来我单位送回,却始终不见人影。我在大庆发的唯一棉工作服从此离开了我。</h3><h3><br></h3><h3>想起在钻井指挥部招待所服务员的忠告,去外地绝对不能穿大庆的“农垦“工作服。(农垦字样工作服,是当时流放北大荒的,劳改犯人的统一服饰。曾有人在哈尔滨穿大庆的相似衣服,被当地公安当做劳改逃犯抓走。)</h3><h3>棉工作服丢失,我一点也不难过,這是天意。</h3><h3><br></h3><h3><br></h3><h3>话又扯远了,还是回到四平市,我家住处吧。</h3><h3>他们告诉我,這里也不安全,有时枪也能打到這里。说在火车站前,有个叫Wu luo ba街的地方,有位大姑住在那里(实际上是山东老乡),你母亲到他那己经几天了,只要找到那,才能母子见面。<br></h3><h3><br></h3><h3>在字典中翻到“辘轳"两字,是说支架在井上,通过卷绳或绳索,提取井水的工具。這条街道是最早的商业街,商铺较多,大量无规划的房屋建设,造成街道的形状像這个提水工具。因为字典找不到街道名称写法,手机也打不出字,只好用拼音代替。(可能和东北方言有关係)<br></h3><h3><br></h3><h3>大姑夫在铁路上工作,他说四平造反派有两个大组织,四平驻军即有陸軍又有空军,级别都很高。陸军支持一派,空军却支持另一派。槍支弹药都是从軍火仓库中搶出来的。都说自已是真正的造反派。所有火车都进不了四平,工作没人干,工资不少开,什么时候是个头呀。不知道折腾到什么时候,才能消停下来。</h3><h3><br></h3><h3>回到家,告诉母亲,我是请结婚假回来的。探亲假要排号,一次只能走一人,他回来后才可有下批探親假。六七十人的科室,没有一个带家属的,五年六载也排不到我。谁会想到四平会开槍,火车还停运。</h3><h3><br></h3><h3>好在每月有二天停火时间,居民可到粮店买供应粮油。所有商店一律关门,香烟水果日用品,想都不要想,没人卖,但售货员月工资一分不少开。市郊农民可到固定地点定时卖菜,青菜倒能买到一些。</h3><h3><br></h3><h3>眼看我的假期到了,隔一二天必到火車站打听消息。一天终于听到有极少货车路过四平的消息。决定坐货车回大庆,因为市内一直枪声不断,火车站还被用TNT炸药包,炸垮了一部分。</h3><h3><br></h3><h3>回四平工作后,召开清理阶级队伍的全厂大会上才知道,原来送炸药包到火车站内,並点爆它的,是本厂一名工人。此人参过軍,由部队转业到我厂。据事后反映,直接损失不太大,可影响太大了。</h3><h3><br></h3><h3>四平市是东北的重要交通枢纽,东西南北都有铁路联通。尤其是哈大线上的重要通道和仅次於沈阳的大列车编组站。(比省会长春途经列车还多,因当时长春没有东西铁路线。)</h3><h3>所有需要途经四平的客货车,全部进不了四平火车站,问题什么时候能解决,谁也不知道。</h3><h3><br></h3><h3>我到站台看到有货车经过,就急忙跑到尾部的守车。守车比一般车厢短,掛在最后,负责货物安全。因为有介绍信和工作证,守车老人很理解,顺利到达哈尔滨。<br></h3><h3><br></h3><h3>回到单位,赶紧找书记报到回来了。</h3><h3>他说四平火车很长时间不通车了,问我怎么回来的。我告诉他是坐货车回来的,要等有客车十天半个月都不一定有。我怕回来晚了,做检查,结果还是超假二天了。</h3><h3><br></h3><h3>书记忙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呀,没事平安就好。</h3><h3><br></h3><h3>下面照片是1964年着冬装工作服在大庆的留影(标准的大庆人装饰)</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