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恩师马新民

冰雪

<h3>今生有幸,不早也不晚,在马新民老师初为人师教五年级语文那几年,我恰好升到五年级。马老师戴着一幅眼镜,温文尔雅,教学有方,很少责罚学生,深受学生爱戴。</h3><h3>不忘师恩,是做人应有的礼节。抽点时间看看老师,当着老师的面郑重地说一声谢谢,是我退休以来要做的第一件要事。我想,我不说,马老师一定不会知道,不知道他的一句话不仅影响了我的前半生,也正在影响着我的余生。</h3><h3>今年的8月8日,是立秋之日。秋天意味着成熟与收获,也意味着富足和喜悦。那一天,我专程回去登门拜访了我的恩师,邀请了当年的同班同学陪老师喝了杯酒,跟老师拍了几张照片,完成了我今生今世一个最大的心愿。时光如梭,再见恩师,听闻已年近古稀。饭桌之上,千言万语注壶觞,一杯薄酒谢恩师!</h3> <h3>实事求是地说,是马老师为我指明了努力的方向和前进的目标,成就了我的职业生涯,我一直心存感恩。刚结婚那些年,每次回到老家,我都会打听老师们的情况,但因为各种原因,一直没有去过老师家。直到1993年初夏,在家休产假时,我才第一次到家里看望了李春孔、苏诗川和马老师。有一年去两坂村下乡,我去拜访过一次李鸿义老师,不巧的是老师出门没在家,只好给老师写了几句问候的话。忘了是什么原因,村里的同志没带我去看李作勇老师,很是遗憾。作为女人,我很羡慕男同学,不用远嫁,老师同学想聚就聚,很是方便。</h3><h3>最近几年,通讯方便多了。在苏春华和苏广忠同学的张罗下,分别四十多年的老同学终于取得了联系,建了微信群,并于2018年元旦在县城聚会了一次,拍了我们班第一张同学合影。今年更是开心,在老同学群里看到了春华转发的马老师发表的美篇,让我跟马老师取得了联系。</h3><h3>马老师虽然只教了我一年,但是他的一句话却鼓舞了我四十多年,让我不甘平庸,超脱了统计职业的枯燥与平凡,实现了统计人生的最绚丽的梦想。每次伏案笔耕,老师的话都让我充满信心,坚信自己能够把庞杂的数据和表格,变成高质量的统计论文。当我获得全国优秀论文二等奖的时候、作为山西省唯一代表应邀参加第59届世界统计大会并作论文交流的时候、被评为临汾市委联系的高级专家(临汾市统计局有史以来第一位)的时候,我首先想到的就是我的恩师,感谢马老师曾经给予我的鞭策和鼓励。</h3><h3>我永远记得,五年级那个不寻常的一堂课。上课铃声刚刚停下,马老师就从教室后边的办公室里走出来,手里拿着一摞作文本走上讲台,对同学们的作文进行点评。那期的作文题目是《&lt;卖花姑娘&gt;观后感》,前两天在学校篮球场放映过。《卖花姑娘》是我成年以前看过的感染力最强的一部电影。那晚,同播的还有下石门村,放映中间出现过几次断片,人为的冷场虽然破坏了故事的连贯性,平复了大家高亢的情绪,但依然催人泪下,不少观众痛哭流涕,男女老少无不唏嘘。那篇作文,是小学期间,我第一次熬夜完成的十几页的观后感,得到了马老师的肯定和表扬。那天,马老师开心的表情、肯定的语气和欣赏的眼神,让我倍受鼓舞,尤其是未来小作家的褒奖之语,让我牢牢地记在了心中。</h3><h3>马老师的话,也许只是不经意中随口一说,过后就忘了。但是,对我来说,却像中了头彩,高兴得无以复加。我相信师无戏言,老师的话就是预言,是鞭策和鼓励。从此以后,我爱上了语文,爱上了写作。工作之后,虽然没有从事专门的文学工作,但不影响我的志向,因为我不能让关心我的每一位老师都对我失望。曾经,李作勇老师把他的一套针灸和一本针灸专著送给了我,希望我对针灸有所研究,我没能完成李老师的心愿。李鸿义老师夸我小画家,我没有朝那方面努力。樊力科校长嘱咐我上学期间不要恋爱,我也没做到,高考前一个月关键时刻分心,以半分之差落榜,让我悔恨终身,经常梦回考场。说心里话,不是完全没有机会去看望老师,而是潜意识里不好意思见老师,无颜面对关心过我的几位老师和校长。</h3><h3><br></h3> <h3>花甲之年,忽然之间我终于想开了。老师们桃李满天下,能记起的学生只是少数,值得牵挂的学生也就更少,记得对学生讲过的话就更是少之又少了,所以自己的顾虑应该是多余的。对于学生来说,一生最多也就二三十位老师。老师忘记学生是正常的,学生忘记老师,就有点说不过去了。除了家人,在这个世界上,也只有老师正真地关心爱护和教育过我们。所以,最该感恩的是为我们辛勤付出的那些可敬可爱老师们,特别是表扬和鼓励过自己的老师。<br></h3><h3>老师是人类灵魂的工程师,是世界上最崇高的职业。在侯马,小时候跟母亲出门,常见学生向母亲敬礼问好,母亲微笑着回一声好,心里比吃了蜂蜜还甜的样子,看得我很是羡慕和敬仰。在村里,礼节少,也不懂礼节,学生见了老师总爱躲着走,躲不了就冲老师浅浅地笑一下,就权当是打过招呼了。小学和初中那些年,我至少欠老师们一声礼貌而真诚的问候。</h3><h3>回想当年,我还是比较开朗的,甚至有点儿淘气。有一天上课前,我一边往黑板上写歌词,一边教大家唱“我们是共产主义接班人,继承革命前辈的光荣传统,爱祖国爱人民······”。那支歌是我去侯马时跟姊妹学的,那天烧包地就想教大家一起唱。写完歌词,我转身兴奋地挥舞着双臂指挥着唱呢,忽然看见马老师竟然在教室后边站着,还微笑着看着我,由着我瞎嗨,羞得我赶紧回到自己的座位上。</h3><h3><br></h3> <h3>有一件事我一直很愧疚,总想找个机会给马老师道个歉。那年秋天,我在南边果园里帮忙干活,有个小男孩要买苹果,特意说是马老师买,隔着刺扎的门,我没看见更没想到马老师就跟在那孩子的身后一起来了。听那孩子的话,我也想补充一句,又不知道该说啥,犹犹豫豫间,脑抽地就问了一句大不敬的话:是马新民·····?话没说完,就见马老师出现在门口,还是那种标准的笑容,注视着我,没有责备,没有批评。我头皮一麻,瞬时脑袋一片空白,笨嘴笨舌的,道歉的话一个字也没说出来,低着头躲到一边,脸烫的火烧火燎的,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br></h3><h3>事隔四十多年之后,马老师那天宽厚和蔼的笑容,如今我依然记忆犹新。多谢马老师不责之恩!接受那次的教训,初中要背诵“别梦依稀咒逝川”诗句的时候,苏诗川老师只要在教室里,我就不念最后两字,以示尊重,也避免尴尬。平常,甚至连养母的姓氏,我在说话时也尽量避免。 </h3> <h3>与其他老师不同的是,同学们对马老师还有一种特殊的感情。如果没有记错的话,我们班里温儿、苹儿、芳儿等几位女同学,几名男同学以及其它班里的学生,好多同学身份证上用的都是马老师给取的名字。马老师像兄长,更像我们的长辈。 前些日子,写回忆录遇到了困惑,马老师的联系方式像及时雨似的奇迹般地出现在我的微信里。几句寒暄之后,针对我的问题,老师立刻为我提出了可行性建议。 生我者父母,教我者老师。吾生得一良师足矣!</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