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2017年4月13日下午，我带着手机，按照约定的时间来到了国防科大第一干休所，上到11楼一拐弯，就看见李祖荣老师家门是半开着的——已为我留着门了。这是我近期为了搜集开创建军小学的教师们情况，第二次拜访她老人家了。</h3><h3> 我轻轻敲敲门，一边说“李老师我来啦”，一边推开门，一眼看见李老师就在门边长沙发上坐着，她稍微往里边挪了点，拍了拍沙发，我按照示意挨着她坐下。</h3> <h3> 问候过后没有过多的寒暄，她直接问我：“我可以帮你们做什么”？看我掏出手机找照片就问我：上次辨认的照片(1955年2月建军子学校老师穿军装照片)用上了么？……老人家看着照片为我逐一辨认，纠正了标注的钟竹筠老师的位置，补上黄贵志老师的名字，只有三个人叫不出（其中一个眼熟忘记了）名字，九十多岁的人啦！太厉害了！我轻拍着她的手背赞叹：我要是能到您这岁数，有您一半的记性就不得了啦！</h3><h3> 她摇头叹气：腿没劲儿走不动，腰椎间盘突出，颈椎也容易累，头得靠在沙发靠背上，要不就坚持不了好久，你看我的手凉吧？我还穿着棉裤呢。<br></h3> <h3> 接下来的聊天，让人感到心里暖暖的。虽然她记混了我是兴武还是兴汉(我妹妹的名字)，但是记得王开国的姐姐叫王五年；记得吴万介的妈妈叫万静怡，是外语教员，还记得他有个妹妹，问我现在在哪里；记得李冀东是李景山的大女儿；记得欧阳宓与自己的儿子是同年的；记得欧阳介、王元懋；……当我告诉他赵解生的事时(一年前病逝)，她一下子沉默了。</h3><h3> 过了一会儿问我，这照片是用来做什么的，当听我说大家自己凑钱做军工子弟纪念册时，立即问我，她可不可以赞助。</h3><h3> 感动啊！ 这就是我们的老师，妈妈一样的老师！我告诉她不用交钱，并保证会送她一本。</h3> <h3> 看到薛方发来的图书馆工作人员的合影，她指着照片上马妈妈(建小53级马孝哆的母亲)反复说，这是个好人，这是个好人哪！她记得自己怀头胎时，家里没有老人，那时工资也不高，马妈妈隔三差五送点营养品给她，马妈妈还给她孩子做了两套毛毛衣服，手工真好！那时候商店没有这种衣服卖。</h3> <h3> 我看她有点疲倦，就问她知不知道项绍云老师现在是否在长沙?她就挪到电话机旁，帮我联系确认在家后，反复叮嘱13楼5号别走错了。还努力想站起来送我。还跟我保证，让儿子上网买一辆好用的轮椅，争取多下楼见见邻居，晒晒太阳。让我放心。<br></h3> <h3> 我来到了13楼，一扭头看见，项老师家也为我留着门呢。</h3><h3> 项老师也有八十多岁啦，状况大不如前，中过一次风，恢复到如今的程度实属不易。我也请她看了老照片，老师们的那张合影她基本不认识，其他的照片也认不出来是谁了。但是聊起来还是记得一些同学，我告诉她照片上是吴万介，她说淘气孩子怎么变成这样啦？她还记得薛方父母在开学时，亲自陪送薛方到她那儿，反复叮嘱，很客气，一点架子也没有。</h3><h3> 当我表示要跟她合影时，她还要换衣服，怕照的不好对不起大家。</h3><h3> 当天下午长沙出了久违的太阳，项老师坐上轮椅送我到楼下。</h3><h3> 回来后看照片有点后悔，应该在她送我下楼到院子里时拍一张照片的。</h3> <h3> 2018年6月初，在祖国各地的建小56级同学们，相邀一起来长沙，走进小时候的班主任项绍云老师家。老师和同学们紧紧地拉着手，寻找那些依稀的记忆。那年月，不到十八岁的她从南方的师专毕业，来到建军小学，接的第一个班级的学生来了，多少往事涌上心头。师生期待已久的心情溢于言表。</h3> <h3> 年过花甲的同学们，依偎在年迈的老师身边，仿佛像回到母亲身边一样。师恩师训教导鞭策下，我们走过来的光荣岁月，凝结着启萌老师多少心血啊！这幸福的一刻是最珍贵的。</h3><h3> (照片下图前排左起:薛方(北京) 李冀东(长沙) 纪小燕(长沙)易新林(新疆)，后排：浦柯瑾(南京) 王珞琳(西安) 杭卓(嫩江) 胡和平(长沙) 项老师夫妇二人 陈豫生(郑州)。</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