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记忆——爆米花

青瞳

<h3>走在下班路上,不远处传来“呯”的一声,随即鼻尖就被香甜的味道包围,哦,小时候的味道,这是遇到我心心念念的爆米花了。要说吃爆米花还是要吃这种老式机器爆的,味道正宗。也买过超市里装在精致纸筒里的奶油爆米花和街上用改装的高压锅爆的奶油或巧克力的爆米花,虽然油汪汪的爆米花煞是好看,虽然口感香香的、酥酥的、也甜甜的,虽然色香味俱全,但总觉得少了些儿时用炉火烤用机器爆出的爆米花的味道。</h3> <h3>孩提时代的爆米花,至今依然开在我心底。想起它就会想起那段岁月,虽然清苦,但却美好温暖。因为 在那个物质匮乏的年代,爆米花不仅满足了我的口腹之欲,还丰富了我的精神生活,枣树上折一根副枝多刺也多的枝子,把爆米花一个个穿到刺上,稍微造一下型,插到爹喝空了的串香酒瓶子里,摆到堂屋的八仙桌或卧室的窗台上,给寒冷的冬天增添了美好。</h3> <h3>但即使是爆米花平时也是很难吃到的,只有过年,家长才会对我们这些小孩子奢侈一把,年关的爆米花,无疑是我们对过年的一份甜蜜期待,,距离春节还有几天的时间,我就早早就准备好了爆米花的原料和盛爆米花的工具,一小盆玉米和满满一筐苞米瓤以及一条褐色的麻袋。要等到离春节还有两三天才能去爆,早早爆了就早早吃完了。所以春节前两三天爆米花的生意格外好。“”爆米花来……!”听着祈盼已久的声音在村子里响起,我会和我的两个闺蜜小伙伴相约着一起去排队。记得是在村子中央的那条东西大道上,村小卖部门前,小孩子们长长的排成一队,一般都拿着玉米,偶尔也有拿着大米的,必定会引来孩子们艳羡的关注。</h3> <h3>记得最早时爆一锅玉米加工费是五分钱几年后又涨到了一角。炉火点着了,师傅用搪瓷缸子挖一缸子玉米粒放入鼓着大肚子的爆米花机内,一锅正好一搪瓷缸,加上少量糖精,盖上盖子,放平稳后一手匀速地摇着,一手拉着他的小风箱,机器和风箱的把手已被磨得黑亮,风箱发出呼哒呼哒的声响,把炉火吹得旺旺的,红红的火舌舔着黑黑的机器,不时停下添上几个苞米瓤,看一眼机器上那个圆圆的压力表(当然,那时幼小的我还不知道机器上的那个圆圆的东西叫压力表,在多年后的课堂上物理老师才给我解了惑)。排队等待的过程,我就欣赏那黑乎乎的鱼雷形状的爆米花机在冒着火苗的炉子上下翻飞,实在是一种感官和心理上的莫大享受。当看到如果那颗“鱼雷”旋转的频率越来越快,小伙伴们就要赶紧捂好耳朵、闭紧眼睛,等待师傅揭开“炸弹盖”那扣人心弦”的一瞬。“呯”的一声响过,一股气浪在鼻尖弥漫开来,睁开眼睛,一颗颗笑开了花的爆米花已满满盛在了那条长长的打着无数个补丁的口袋里,当然也会有一些俏皮的爆米花从没有打好的补丁缝隙逃出,散落在地,但旋即会被一群饿狼似的孩子争抢一空。</h3> <h3>那些完成任务的孩子,臂上挎着筐子,肩上背着盛满爆米花的麻袋,踩着快乐回家。</h3> <h3>震耳欲聋的“砰”间歇响起,一朵朵漂亮的“蘑菇云”在小村的上空升起,爆米花香甜的味道久久萦绕在冬日寒冷的小村庄。</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