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盛夏时节,酷暑难耐。今日陪妻子一起去游七里河消夏,看到了遍地的野草。忽然想起了在老家拔草时抽地烟儿的少年往事。</h3> <h3>抽过烟的人很多,但抽过地烟儿的人却很少,甚至好多人都不知道抽地烟儿是咋回事。</h3><h3><br></h3><h3>在我的故乡,说起抽地烟儿,基本上人人皆知,即使没抽过的,也听说过,或见过。尤其是男人们,不知道,或者说没抽过地烟儿的很少。</h3><h3>因为那是农村里的男孩子,小时候,在夏天里常玩的一个特别愉快的游戏。</h3> <h3>夏天的农村,无疑是一年之中最美的季节。</h3><h3><br></h3><h3>在我的老家南宫,一望无际的冀南大平原,沃野千里,进入盛夏季节之后,到处都是绿油油的青纱帐。长的高高的是高粱和玉米,低一点的是谷子和棉花,还有附着地皮长的是红薯和花生。开花最漂亮的是芝麻,芝麻开花节节高,一排排,一列列,煞是好看。</h3><h3>还有盛开的棉花花,五颜六色,红的,绿色的,黄色的,紫色的,争奇斗艳,美到天际。</h3> <h3>那时候农村的孩子,到夏天的时候,都得去荘稼地里去拔草,喂猪,喂羊,还有喂兔子和牲口。家里的一切开支,就都指望着卖了这些东西换钱的。</h3><h3>男孩子一般都比较爱玩,拔了草之后,累了,不说歇会儿,而是想新的玩法。有时候抓知了,有时候烤地瓜,更多的时候,是几个人聚在一起抽地烟儿。</h3><h3>所谓的地烟儿,就是趴在地上抽的烟。</h3><h3>先在地上挖一个小坑,大慨有两寸深就可以了,主要是挖到有湿土的地方。然后,就找来一根粗一点的木棍,立在中间。围在木棍旁边斜着放上蓖麻叶的杆。那个杆中间是空的,实际上是个管,长度有三四十公分,抽烟用的,当作“烟杆”用,有几个人,就放几个管。再最后放入湿土,用手拍实了,拍平了。把木棍拿出后,用最嘴吹一下管,一是看看是否通气,再就是怕吸到嘴里土了。这样“烟锅”就做好了。</h3><h3>然后,再四处找来干芝麻叶和干蓖麻叶。干篦麻叶子味道发苦发辣,但耐烧。干芝麻叶味道发香,但不耐烧,若把二者加在一起,则正是最佳组合。用手把叶子揉碎了,放进“烟锅”里,用火柴点着。所有的人,都围着“烟锅”,呈放射状,趴在地上,大口的吸起来。“呼哧,咕嘟”一口一口的吸着,呛的只咳嗽,但没人爬起来,都乐此不疲。所有吸烟的人,都是吸到口中,就吐了出来,没有咽到肚里。一群小伙伴,一顿紧忙活,弄的雾烟瘴气,烟气腾腾。再看小家伙们,个个灰头土脸,两眼掉泪,疵牙咧嘴,但都精神攫铄,神彩飞扬。不知道是烟熏的,还是趴在地上时间长了,都兴奋异常。</h3><h3>过够了烟瘾,玩够了以后,也把草装满筐了,就各自回家了。并约好了下次拔草的地方和抽地烟儿的时间。</h3> <h3>抽地烟儿,对于我来说,是几十年前的陈年旧事。但永远留在了我的记忆深处,啥时候想起来了,都想笑。与其说是儿时候的游戏,或说是恶作剧。但在当年广大的农村孩子来说, 有着无穷的乐趣,那广阔的田野,无垠的大地,就是一群小伙伴的舞台。虽然吃不饱穿不暖,都天天乐呵呵的,悠哉游哉!</h3><h3><br></h3> <h3>如今,再回到故乡的时候,已经看不到小孩子们玩了,更看不到拔草的人了。至于抽地烟儿的事,更很少听人说了。在后代人的眼里,那可能更是天方夜谭的故事了。</h3><h3>当年跟我一起抽地烟儿的小伙伴们,都已经变成了老人。有的还在老家种地,有的到了外地,搬进了城里,还有一个非常要好的小伙伴在2003年因车祸早早的走了,被埋在了我们曾经抽过地烟儿的大地里。我们曾经的笑声,袅袅的地烟儿,也随着岁月的更替,消失在了无边无际的青纱帐里……</h3> <h3>文/有朋自远方来</h3><h3>图/邢台七里河</h3><h3>歌曲/《绿野精灵》</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