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德明散文:逛合德老街菜市场

笔趣文学社

文/刘德明 　　夏天炎热的清晨，置身于刚拆迁的合德老街的菜市场，由南到北的小路上，卖菜小贩热情的吆喝声。迎面走来了多少熟悉的老街人。 这不是合德老街坊的群主吴艳萍吗？不错，是她。“吴二姐，你吃过啦！”当年老街人见面的口头禅，仿佛又在耳边响起。 “这不是沙德凤小妹吗？怎么到这里买菜啊？ “是我啊，原来是老邻居哟。今天礼拜天来看看老爸老妈，顺便买点他们喜欢吃的菜，孝敬孝敬二老……” “您不是张洪奎医生吗？"一位卖菜的大妈兴奋地问道。 “是的，我是张洪奎。”张医生答道。 我妈妈经常念叨您，说您人真好，当年我妈妈做手术，送您红包，您当时收下来了，手术后，您到病房看望我妈时，又把红包退给了我们。您真是我们全家人的大恩人。 再往北，看到嵇忠牙科医院里，挤满了看牙的老街人。 我调侃地喊道:“啊哟！嵇院长，几十年来，你可是咱合德老街坊的风云人物啊！瞧你！还像当年那样，风华正茂，意气风发。” 嵇忠高兴地说道:“人老了，但精气神还在。老街虽然拆迁了，但老街人的情谊还在，你看，老街上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只要一见到我，都热情地打着招呼。他们买完菜，都喜欢到我这里坐一坐，聊聊天。来看牙的老街人，都忘不了当年的交情，我也像征性地收点手术费。所以，每天看牙的老街人络绎不绝，我愿意在有生之年，把我在牙科方面独创的精湛技术奉献给大家。 你看吴金龙他们整天在我这里，形影不离，聊聊天，打打牌。高兴了，约上三.五老街坊喝喝小酒。 “回忆当年和老街上的一帮玩友，穿行在大街小巷，手提三洋录音机，穿着喇叭裤，令人难忘的逍遥情景，仍然像昨天一样呈现在眼前。” 是的，想起曾经走在青砖铺就的老街上，在树影婆娑打晃的午后，长藤爬满记忆的围墙，故事很多，却不知从何说起。 老街，有曾经的回忆，有不舍的初恋，有风花雪月的缠绵，也有繁华凋零模糊了视线。 我仿佛看到，当年老街人王良娥、李明红、严慧萍、薛射莲、张志梅、陈宝梅、陆素兰、王延芳、许为琴、田美玉、彭光珍、邓克盈、邓克琴、王梅、林亚萍、周小红、刘琴、张萍、戴秀萍、尹玉霞、洪巧等一群美丽的小姑娘，她们一张张青春稚气的脸庞，带着浓浓的桔子水的沁香，从街头，一路走到街尾，穿着母亲做的新衣裳，映着日落西山的晚霞，远远地向我们走来，就像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生活就像五彩斑斓的气泡，承载着美好的期许，也有破碎后的失落。假如时光能够倒流，重回无忧无虑的童年，该有多好。 当年还是小姑娘的汤艳云，经常和儿时的同学赵永秀、蒯秀芹她们手搀着手，肩并着肩，她们拿着母亲给的零花钱，一溜小跑地来到小街上，在张记小卖店，一分钱就可买8个山药果，或12粒蚕豆，或一调羹河雀螺蛳，2分钱就能买一包糖年糕，或敲一块麦芽糖。如果钱带的多的话，三个人还会追着卖棒冰的脚踏车，每人买一支4分钱的洋糖棒冰。 “喂！田野。今晚到县文化宫看你爸打篮球，好吗？” 田野兴奋地说:“好啊！我带你们去，坐前排，看的更清楚。”…… 田野的父亲田中仁，不仅人长的英俊潇洒，篮球也打得行云流水，三步上篮如入无人之境。 …… 儿时老街少男少女们，朦胧的初恋，眼神互递的光芒。晚上，同心爱的恋人走在光阴流苏的老街上，去看一场露天电影。回头沿着郊外林中的小径，说着甜蜜的悄悄话，……至今忘不了那些令人陶醉消魂的夜晚。 重温那些激情燃烧、意气风发的青葱岁月，真的很开心。　　 当年的合德老街，每天云起的早晨，霞落的黄昏。 吹过街口子夜的冷风，经历过文革风暴洗礼的一帮老街人，如卞毓方、陈光德、蒯秀芹、陆建雄、李玉海、刘百生、倪同标、田野、王耀益、刘飞、王大荣、戴遐德、沈红业、王良俊、邓正刚、陈卫民、周克克、朱军、洪以祥、范春华、彭广贵等弟兄姐妹们都在为各自的人生目标而奋斗。他们喝过3毛钱一瓶的啤酒，吃着老街的锅贴，每人一碗阳春面，一盘姚大连的薰烧猪头肉，诱人的卤香，至今忘不了。 …… 但风云过后，兄弟们终究还是要各自走散。 卞毓方考进了北京大学，在外几十年的游子，对故乡仍然一往情深。当有人问他故乡在哪？他挺自豪地说:“射阳合德是他“生于斯长于斯”的故乡。”为此，他撰写了脍炙人口，堪称绝唱的《射阳赋》、《合德赋》等传诵海内外的精美散文。中国作协副主席何建明说道:"看小说，要看李国文的作品；看散文要看卞毓方的作品。"南余(秋雨)和北卞(毓方)的称谓，成为当今中国文坛佳话。 陈光德去了宜兴，经过拜师学艺和若干年的拼搏，现在是享誉海内外的宜兴市陈曼生紫砂艺术馆馆长，宜兴市碧城紫砂艺术研究所所长。 我的同学陆建雄去了上海，经过几十年的打拼创业，成了上海著名企业家，现在又应家乡政府的邀请在家乡投资办企业，为家乡的发展，添砖加瓦。 田野去了北京，在北京高校他桃李满天下，所带的大学运动队获得了全国高等院校冠军和亚军。 刘百生，家在永胜街，当年住在圩子里，大学毕业后被分配在盐城中学教书，他对合德老街文化有很深的研究。陆续发表了一百多篇《小镇记忆碎片》，大家不妨在茶余饭后找出来欣赏一番。 我的同学邓正刚，高中毕业不久就加入了中国人民解放军，当年在老山前线，钻猫耳洞，与越军浴血奋战，多次荣立战功。 还有许多许多的老街人，兢兢业业，任劳任怨为家乡的经济发展在努力工作。 蒯秀芹和老公张义生院长经过二十多年的奋斗，创办了射阳第一家私立医院-----振阳医院。 去年年底我因病住进了振阳医院，看到振阳医院从院长、医生、护士把病人当亲人，从住院到出院期间，对病人无微不至的关怀、照料。对病人家属请求上海、北京、南京等大医院的专家来振阳医院会珍、做手术，该院张义生院长想方设法联糸专家，基本上做到有求必应。 最令人敬佩的是医院的医生不但对病人精心治疗，而且对症下药，不多开药，乱开药。手术时病人家属送的红包，事后全部退回。 其大爱无疆，无私奉献的精神受到了就诊百姓的交口称赞和颂扬。 老街人严慧萍，在上世纪七十年代，由江正作词，司同作曲，由射阳年仅16岁的美丽姑娘严惠萍演唱的《射阳河畔好风光》，以优美的旋律，精辟的词句，折射出了射阳河畔的富庶祥和，绵延悠长和丰富的历史文化。至今民众还一直在传唱这首动听的歌曲。几十年过去了，现在的严慧萍成了中国著名的歌词作家。她创作的歌词，清亮、甜美，她的性格质朴、亲切，她的身上散发着泥土的芬香。每次听到她的歌声响起，动人的旋律变成一道道绚丽的晚霞，令人心旷神怡。 李玉海成了盐城市紫金财产保险股份公司射阳支公司总经理。 我的同学王耀益，高中毕业后在永胜小学做了五年左右的代课老师，后来被安排在射阳县制药厂做团支部书记，最后调到射阳磷肥厂做党支部书记。 倪同标成了原射阳人民商场副总经理。 戴遐德成了射阳县土产日杂公司的书记。 王良俊经过奋斗，成为了合德文化站站长，吹拉弹唱，写写画画，样样精通，为合德镇的文化事业作出了贡献。 有胆识有魄力的王大荣下海创业，成了企业家。 …… 几十年过去了，老街朦朦胧胧的影子，只能留在人们的记忆之中。 还有很多当年的感人事迹和风趣的老街往事以及当年的风云人物，有待文人学者去写作，去传颂。　　 成长和历练从年轮里碾过，留下的只有时光的惊叹。生活不是诗，也不是画，因为刚好遇见，生活便诗情盎然，画意饱满。 只是，时光不愿回到从前。人生，不过一场相逢，一场遗忘。旅途的阡陌中，没有人改变得了纵横交错的曾经。最终的我们，都成为那岁月中朦胧的风景......　　 夏风吹来时，蓦然回首：岁月流走，真情依旧。窗口飞过的小鸟，树上知了的鸣叫声，常常勾起了几多离愁。　　　　历尽沧桑的记忆深处，那激情燃烧的岁月，迷醉了曾经的浪漫春秋，牵惹了故人的几多情柔…… 作者:刘德明 主编:李龙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