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汪国真说:“有时,外面下着雨心却晴着;又有时,外面晴着心却下着雨。世界上许多东西在对比中让你品味。心晴的时候,雨也是晴;心雨的时候,晴也是雨。”所以有许许多多的文人墨客总会在雨天或挥毫泼墨或吟诗咏词,因为每一次雨都承载着一份刻骨铭心的记忆,一个感人至深故事。</h3> <h3> 我小的时候,家里穷,住不起瓦房,父亲和众乡亲合力为我家箍了两口窑。箍窑的情景,我模模糊糊有所记忆,大人们箍窑,我和哥哥在土堆上玩,哥哥脱肛了,很严重,后来反正是好了,我也忘了是怎么治好的!那年冬天我们由旧窑搬到了这两口新窑,那是个大冬天的早晨,天很冷,妈妈把新窑的土炕烧的滚烫滚烫,爸爸在炕上铺了一个破竹蓆,拿了一个破被子,我们一家人坐在新炕上取暖,那种感受比现在搬到新楼房好了千万倍!这两口箍窑经历了二十载风风雨雨而屹立不倒,我和哥哥在这两口窑里长大,父亲母亲在这两口窑里慢慢变老!可能是78年或79年,那年秋雨连绵不绝,妈妈说下了半个月,具体天数我不记得,我也没写日记,呵呵,因为那时我才四五岁,连十个数字都不会念也不会写。只记得那会天天下雨,我家的窑都湿到炕上边两尺高的地方,墙上贴的《白毛女》和《牡丹图》和所有的报纸发霉了,爸爸妈妈每晚上出去看好几次,我和哥哥自然不知道这些事,是爸爸妈妈后来才告诉我们的。同村的好多人家的窑都下塌了,也许是上天眷恋我们,所幸我家的箍窑没在雨中倒塌,否则我也不可能再来回忆这些往事了!</h3> <h3> 奶奶家比我家好点,住的是瓦房,虽说是瓦房,可每次外边下大雨,屋里下下雨,炕上摆满了接水的各种锅碗瓢盆,地下是没法管的,炕湿了没法睡觉。</h3> <h3> 下雨的时候大人发了愁,愁冷子打了未成熟的麦子,愁窑被下塌了,愁柴被下湿了没法做饭……而我们小孩却不管这个,天塌下来也砸不到自己的头上,只顾自己玩乐。每次暴风雨来临之前,看着头顶翻滚的乌云,一道道闪电,听着轰隆隆的雷声,我和哥哥拼了命的奔跑、嘶喊,把手放在嘴上打哇哇,听大人说打哇哇雨就来了,我们希望暴风雨赶紧来,因为可以看扯天扯地的大雨,看着大雨从天上倒下来是多么兴奋的事。如果是毛毛细雨,我们会戴上爸爸妈妈的破草帽,穿上破棉衣,光着脚,拿上茶缸,把树坑里的水一茶缸一茶缸舀着倒在外边往下流,自己制造一条溪流,经常弄的浑身是泥,妈妈的饭做熟了,还不知道回家,于是妈妈只能扯着嗓子大声喊叫我俩的名字,回到家里免不了爸爸妈妈的责备,不是责备我俩贪玩,而是责备我们把衣服弄破了,要知道那时做一件衣服多么不容易!</h3> <h3> 记得我们上学的时候经常下雨。早上如果雨下的不大,我们就戴着破草帽,披一个塑料编织袋,把鞋提在手里,光着脚丫,由爸爸护送到河对岸,我们两个才拿着铁锨去学校。夏天的发雨,来的急来的猛。放学的时候经常遇到发雨,我们没命的往回家跑,我小跑不动,哥哥就会背着我跑,如果中途下起了大雨,我我们就会躲在生产队时候挖的用来给牲口装草的草窑,等雨停了爸爸接我们!如果没放学就下雨我们就去大舅家,因为大舅家离学校很近的,就在学校门口。</h3> <h3> 我们离开学校已经几十年了,然而我们每次回家若遇上雨天,父亲还和我们小时候一样护送我们直到坐上班车。每次看到父亲回去的背影,我觉得做儿子的亏欠父母太多太多!</h3> <h3> 屋外雨潺潺, 思乡雨滴心。每一滴雨承载着多少往事,每一场雨饱含着酸甜苦辣。</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