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念没有父亲的建军节

鹫峰沙驼

<h3>过去了许多年,军队宿舍的孩童已为中年预叟。适逢又一个建军节,感慨万千,仿佛自己又回到了阔别很久的“开裆裤”时代,呵呵!不好听,但真实。</h3><h3> 满满的翠绿色和橄榄绿交织在一起,组成了我最关键的一生节点——童年。国防绿也成了童年的回忆,也成了今天调色板上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不是需要,而是必须,因为我是“爱国”——曾用名,又是“呵呵”。</h3> <h3>父亲是1964年参军的沂蒙山区的老兵,公安总队特种兵,负责看押杀害毛泽民的国民党上校。后于“珍宝岛战役”林彪调防中苏边防,担负兴凯湖——绥芬河防线。</h3><h3>一列闷罐车,从祖国的心脏来到了边陲,防务性质也从保卫毛主席党中央变成了边防军,变换也是忒大了。</h3><h3>爸爸这个山东汉子,中等身材,倔强不服输的性格,也为他成为一名优秀的“又红又专”的革命战士奠定了扎实的基础。有了这些资本,为日后的提干铺垫了良好的基础。</h3><h3>某年某月某市郊区,情报通报,某时夜,有一股苏军侦察兵偷越我边境,经市区郊区东北方向小北沟入境,侦查我军防务。在此时刻,上机开展的动员骨干会上,要求成立“破袭”尖刀组,以应对突发情况,夜伏雪地,要求不允许开第一枪。在情况复杂恶劣的情况下,作为代理排长的父亲高举责任的手掌——请战。其实,上级早就选定了这个可靠的组长——军事素养过硬的父亲,就等着这位“又红又专的革命战士”表态了。</h3><h3>父亲如愿的成为伏击第一梯队的队长,提前带领伏击组进入冰天雪地的伏击地,也是苏军侦查小分队必经之路——小北沟。</h3><h3>深夜的东北,并没有想象的那么漆黑,天上若隐若现的星星,将冰冷雪原映衬的犹如路灯下的大路,可是,这是没有印记的雪路。</h3><h3>时间一分一秒的逝去,久卧雪地伪装的父亲和战友,终于听到来自边境方向轻微的汽车马达声,敌人终于来了。</h3><h3>高度警惕的苏军侦察兵,也是小心翼翼的的踩着异国雪地,“咯吱咯吱”的脚步声,掩盖不了他们虚伪而恐惧的心态。在皑皑白雪映衬下,可以清晰的分辨出苏军的身高和身份。随着慢慢向我国境内进发,逐渐接近父亲部队的伏击圈,“咯吱咯吱”的踩雪声音,也随着距离的接近,越来越大了。父亲的笔记记录,最前面走着的是一个小个子,体格健硕的苏军侦察兵,看似非常老练,这是个经验十分丰富的老侦察兵,手握ak冲锋,一步左右顾盼许久,才会迈出第二步,与紧随其后的队友保持一定距离,仿佛他已经感觉到我军的存在。走在其身后的第二个苏军也是十分谨慎,身材高些,显得没有前一位灵活,但警惕性丝毫不差。第三个是一位军官,应该是苏军侦察分队的指挥官了,在前两位队友的指引下,也是谨慎的保持距离。</h3><h3>东北寒冬的深夜,也是冰冷刺骨,父亲和战友在伪装下默默等待敌军进入伏击圈。不许开第一枪的命令,限制了行动的主动权,只有等敌人靠得更近了,才可以俘虏敌军.</h3><h3>俘虏敌军谈何容易,对方的兵力人数绵延到边境线,处理不当会造成更大的两国对立。</h3><h3>小个子毛子兵越来越近了,随着先前对陌生的国土的警惕,由于我军的良好而安静的潜伏,也越来越有些许放松了警惕,步伐加快了些许。</h3><h3>就在小个子毛子兵来到距离父亲潜伏几米远的地方时,突然,静寂冬夜的树林里“咔嚓”响了一声枪栓声,本来紧张到嗓子眼的气氛顿时凝固了,敌我双方已分不清到底是谁拉响了枪栓,这一声不大不小的声音,彻底划破了东北沟静寂的冬夜,此时如果谁的汗珠子落了地,也会砸出个干脆响来。</h3><h3><br></h3> <h3>这双方都熟悉的苏式武器的声音,彻底僵住了双方,空寂的东北沟的松树林里,一片寂静,仿佛就是放映的电影卡哪儿了,一动不动。矮个子毛子兵足足在原地呆了十分多钟,想象他的灵魂也出了窍,镇静之后,向后面军官打了个手势。这才开始由后向边境线一步一步后撤,直到汽车马达声再次响起……</h3><h3>令人惊险的行动结束后,父亲由代理排长转正,真正的成为基层部队干部。</h3><h3><br></h3> <h3>时过境迁,阴阳两隔,父亲离开我们也有十多年了。每逢八一建军节都会想其他,想起他不认输,倔强的性格。我爱国防绿,我爱人民解放军,因为这里也有我的父辈一滴汗水。</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