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满才哥,全名叫杨满才,团堡镇太坪龙村人,登记出生于1952年1月5日。为什么要说登记出生时间,也许谁也不知道他的准确出生时间。</h3> <h3>认识满才哥,是2018年我和黄玲、李启军三人被单位派往团堡镇太坪龙村开展精准扶贫工作时。2月27日,我们三人和村干部一行到3组走访,在廖家座谈时,一个约60多岁的老人,拉了拉我的胳膊,怯懦地说麻烦帮他搞个户口。我们当时就很惊讶,搞什么户口啊?他半天也没表达清楚,一屋的村民七嘴八舌地终于把他的情况说明白了。</h3> <h3>原来,杨满才已65岁了,还是一个“黑市人口”。他出生在太坪龙村阳和槽一个叫猴儿洞的地方。才几个月时,妈妈就去世了,身为篾匠的父亲就带着他一直在外给周边的村民编竹器。稍大一点,就跟父亲学做一点篾活,父子相依为命,没有固定的家室,没有稳定的收入。33岁那年,父亲又因病去世了。从此他独自一人,浪迹四野,在哪家做竹篾活儿,就在哪家吃住。没有自己的家,没有自己的亲人,居无定所,也没有女人愿意跟着他流浪。一晃就是65年过去了。根据政策,他这种无家无室的孤寡老人,可以享受农村五保政策。难就难在,他连户口都没有!</h3> <h3>工作队回到驻地后,立马商量对策,迅速行动为他上户口东奔西走。经过多方努力,终于在3月26日,为他办理了居民户口。这一天,他甭提多高兴,整天都笑得合不拢嘴。</h3> <h3>随后,我们又分头为他全方位申请政策福利:5月15日,申请到25平米易迁房一套;8月9日,申请民政救济棉被2床;10月,申请五保政策到位;10月11日,正式入住易迁房新家。从那以后,我们几乎每个星期都会去看望他两三次:教他煮饭、送他油米、为他买生活用品、到处给他找桌椅板凳,不到一个月,便有了一个像样的家!煮的饭也像模像样了。在我们的鼓励和说教下,他还坚持经常洗衣服晾晒被子,找村民聘了不少的竹子,编起竹器来也有板有眼的。</h3> <h3>天有不测风云。满才哥的好日子刚刚才半年时间,今年5月24日下午,易迁点的邻居们发现在家门口做篾活的满才哥一直扑在刚到一半工序的簸箕上,起初还以为是睡着了,邻居发现他“睡”了很久,天快黑时去招呼他,怎么也叫不醒,才迅速打村干部的电话,连夜送到市中医院。5月25日一大早,我跑到中医院,询问主治医生,确诊为脑溢血,已处于深度昏迷状态,直接进入重症监护室治疗。我叮嘱医生一定要尽力救治,告诉他们,他是一个苦命人,能治好也让他多享受一点美好的生活。无奈回天乏术,6月4日,在重症监护室治疗10多天的满才哥,还是没有逃脱死神对他的纠缠,含恨而去。</h3> <h3>当晚,尖刀班一行7人,把满才哥送到殡仪馆火化。由于扶贫事务繁重,加之一村干部的老父亲重病、去世,一直没能接满才哥回家。</h3> <h3>上个星期,尖刀班商定,在村民家买好棺木,找一地块,把满才哥接回安葬。8月1日一大早,尖刀班成员就赶到殡仪馆,接满才哥回家。</h3> <h3>按照风俗,我们买了花圈、鞭炮、烟花、香蜡纸烛,请了10多个村民,把满才哥安葬在太坪龙村黑山赵家槽。</h3> <h3>呜呼哀哉!满才哥流浪一生,尖刀班为之所急而全力改变其命运,欲使之沐党恩而安度晚年,哪知苍天无眼,将安稳半年的满才哥收之而去。悲哉!近两个月,尖刀班成员每论及此事,顿感不公。满才哥虽天性愚钝,从流浪四方到安居乐业,从最初的生活不能自理到基本能独立生活,从开始因自卑而不与人交流到见到我们都说“麻烦你们哒”、“谢谢你们哒”,从脸上长期的“愁云惨淡”到近半年的笑容可掬,从最初的默默无语到后来总是若孩子般天真的“咯咯咯”笑声,尖刀班成员真乃付出了极大心血。而今,斯人已去,徒然心生悲凉与怜悯!我几次给队友说,一个不太恰当的比喻,满才哥如我们抱养的一个孩子,拼命地想法让他独立地过上好日子,却又眼睁睁地看着他过早地离去,一时半会还真难以接受!今天,我们亲自将他接回生他养他、苦苦流浪一生的太坪龙,安葬于大山之巅,他去那边应该继续去享受盼望一生却没有坚持多久的安稳生活,还能够去见见他多年魂牵梦萦的爸妈。</h3> <h3>满才哥,安息!</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