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br></h3><h1><font color="#ed2308"> 父 爱 如 山</font></h1> <h1> </h1><h1> 父 亲</h1> <h3> 这是找到唯一的一张照片。</h3><h3> 照片中的父亲已骨瘦如柴。他和母亲与我及我的女儿,于1987年在埭溪区农技站花木场的合影。曾英俊挺刮的身驱已佝偻。</h3> <h3> 父亲,姓高名云康。</h3><h3> 生于1915年,籍贯:海宁,病逝1989年11月29日(农历),享年74岁。</h3><h3> 父亲婚姻晚,35岁才结婚。听他说,20多岁时,父母已故。从海宁农村老家到菱湖镇一家米行当学徒,米行老板见父亲生的清秀,干活手脚麻利,待如已出,教他学文化,记账,打算盘。(在我的记忆中,父亲能左右手持算盘,打算盘的速度超快)</h3><h3> 解放后调菱湖镇工商联工作。1958年上半年调原吴兴区水口公社(现称花林乡)任供销社主任,那年我七岁,妹妹六岁(送人),弟弟五岁,1974年后调菱湖镇食品站任付站长,直至退休。(那时,我在杭州浙农大念书,已经23岁)</h3><h3> 和父亲一起生活的日脚不多。</h3><h3> 由于母亲养我们后无乳汁,姐妹弟从小都寄养乡下。一直到5岁,我才从乳娘家回家,反正每个月跟着乳娘去自己家一次,对父母亲印象陌生。</h3><h3> 父亲年轻时是个俊男,1.72米的略瘦高身材(当时算标准),什么衣服穿在身上都特挺刮,不苟言笑,话不多。但对我这个丫头特别宠爱,一生中从来没有严厉的话语凶过,总是笑嘻嘻,即是他遇到不顺心的事,一见我就咧开嘴巴笑,专门叫“阿毛鲜滋滋“阿毛鲜滋滋”,冷不防还亲我一口。</h3><h3> 父亲每近二个月从练市返家一次,每次来时背一个大包袱,里面是脏棉被和脏衣服,过三天第四天一清早要走的,走的那天早晨,他走到我的床边,伏下身轻轻地说:“阿毛,阿爸去练市了,你要乖听姆妈的话,读</h3><h3><br></h3><h3>书要上心”。这时候,我会一咕噜爬起床,穿好衣裤,帮父亲背起大包袱一起去轮船码头。父亲在买票时会悄悄塞给我二角钱,那时的二角钱算大钱了,省省的用,可用一个月,一分钱二片山渣片,一分钱一碗清凉薄荷……小时候的我,专门盼父亲回家,父亲回家家里才能吃晕菜,我有二角钱另用钱。</h3><h3> 每逢每年的暑假,我和弟弟就去父亲那里过的。父亲住在水囗公社十八年,供销社工作一直和农民打交道,亲眼目睹父亲的工作场景,那时水口公社是一个出产大白菜的产地,七,八月份是高温酷暑的日子,仑库的氨水等肥料是高峯,农民需要量也是顶峯。氨水在高温的作用下,完全可让人san息。每当这时候,身为供销社主任的他,总说一句话,“你们走开,我来!”仑库门打开的一刹那,那种刺心肺的刺激味真难承受,小时候,我觉得父亲是最勇敢的人,最难最艰苦的事总冲在前面,十八年的外地工作,从来没有回家过个团聚年。七四年回家时,单位的机帆船送他来的,拿回家的是两只长条凳,二只装烟的外壳纸盒箱,里面尽是换洗衣被和三十几本工作笔记本,一套毛主席选集。这是一个共产党员在外地工作十八年的全部家当!父亲对工作的兢兢业业的态度影响了我一辈子。认真做人,踏实做事。</h3><h3><br></h3><h3><br></h3><h3> 父亲在1974年调回菱湖镇食品站工作,工作四年后让弟弟顶职而退休在家。退休后一段时间情绪低落,多年行航的帆船搁滩,他难于适应,身体一下子垮了,呼吸系统的疾病来了,肺气肿,心脏心率不齐……,退休在家中,他十分体贴母亲,家务事几乎全揽,母亲去街上买菜,到时间不到家,他总会走到弄堂口去接老伴,好像在归还欠母亲异地分离十八年的情债,嘴上总是说:“老太婆辛苦的,老太婆辛苦的”,母亲出门总是关照,“老太婆走路当心点,早点回来!”母亲担任居委会冶保主任,走家穿巷忙,父亲放下“官架”,迎合支持母亲工作。高先生是那一带有名的模范丈夫。</h3><h3> 父亲从来没有做过生日。他六十九岁那年,母亲对我说:“阿佩,你是大女儿,也是子女中最孝顺和能干的,阿爸身体不大好,给他做个大生日,冲冲悔气吧”!不想到生日做好的第二天,去澡堂冼澡时就摔了一大跤,几年中身体情况每况益下,但他每天还坚持做家务,到后来发展到下肢完全肿胀。父母亲知道我工作担子重,家务忙,爱人身体差,小孩小,从来不打电话打扰我。在湖州开会时,碰到菱湖老乡跟我讲了父亲的身体情况,第二天我叫了一只机帆船去菱湖,到家时,父亲看见我去接他时,他一下软瘫在凳子上站不起来了,嘴巴不断唠叨着:“阿毛来接我了,阿毛来接我了”。</h3><h3> 父亲接到我家半年后(当时工作在埭溪),在按排精心冶疗后,气色大有好转。</h3><h3> 同年的12月16日(农历十一月十九),晚上十点,我去区委开支部会议回来时去床边看望他,他让我上楼休息,人精神状态还很好的。第二天早晨下楼去看他时,叫他已经昏迷了!请医生过来诊断,确诊“脑溢血”,抡救了十天十夜,父亲还是走了!临终前,没留一句话。仙逝那天是1989年农历十一月二十九,阳历1989年12月26日。父亲走了31年。</h3><h3>父母在人间尚有来处,父母走人生只有归念。 </h3><h3><br></h3><h3> 父爱如山!今年我也六十八岁了,近日对逝去的亲人梦境绕绕,真的自己也老了!人老了喜欢想旧事。</h3><h3> 写这么一篇忆父亲的小文章,父亲的身影又伴在左右,泪水涟漪情不止禁。“阿爸,你在另一世界里好吗?女儿阿毛念你呢。”下辈子还做你的女儿。 </h3><h3><br></h3><h3><br></h3><h3><br></h3><h1> 高 佩 英</h1><h3><br></h3><h3> 2019.8.1</h3><h3><br></h3><h3><br></h3><h3><br></h3><h3> .</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