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我是一个兵——那些永远难以磨灭的印记

百炼成鋼

<h3> <b>(新兵连)</b></h3><h3> 离开军营已经20载了,但是在军营里那段激情燃烧的岁月却始终难以忘怀,每年到了“八一”这个对于军人来说神圣的日子,烙印在记忆深处的军营往事一幕幕犹如幻灯片浮现在眼前,那些曾经和战友们一起摸爬滚打、一起站岗放哨、用汗水血性浇筑的火热的军营生活历历在目,似乎从来都不曾离去。</h3> <h3>  “还记得那年一起参军吗?还记得炊事班的饭菜香吗?还记得营房前的那排树吗?还记得爱训人的排长吗?”每当这首军营民谣响起,瞬间就能把人带入到那个十八九岁穿上军装参军入伍的热血岁月。</h3> <h3>新兵连合影。我们二连没有合影,用一连的来凑。</h3> <h3>  我当兵的部队在胶东半岛,烟台警备区是我们唯一知道的名称,我被分在了新兵一营二连三排七班,班里9名新兵,除了一个江苏籍的其余都是陕西籍。新兵连长胖乎乎的看着很和善,讲起话来凶巴巴的,印象最深刻的就是他有一句口头禅:“你们不老老实实的听话,就让你们尝尝无产阶级专政的滋味”虽然不懂什么是“无产阶级专政”,但是看他说话的表情,应该是很厉害的样子,用现在的话说就是“不明觉厉”。</h3><h3><br></h3> <h3>  部队流行“进门面条、滚蛋饺子”入连的第一顿饭吃面条是雷打不动的惯例,班里唯一的一名江苏籍新兵在家大概是只吃米饭的,也或许是想家,端起面条就开始哭,吵着闹着要回家,谁都劝不住。后来连长来宿舍跟他讲道理,但是依然是对牛弹琴,哭闹不止,连长很快就没耐性了,胖乎乎的脸上露出“凶残”的表情,抓住江苏新兵的衣领拖到宿舍外面,伸手两个耳光一脚踹下了楼梯,江苏新兵在楼梯下躺了半天才爬起来,大概是被打懵了也不再哭泣了,连长撂下一句话:“给你两个选择,一是去把面吃了,老老实实回宿舍反省;二是再让你尝尝“无产阶级专政”的滋味”,说完就走了。这是我们第一次体会到连长时常挂在嘴边的“无产阶级专政”究竟是怎么回事。后面的事就很正常了,江苏新兵再也没有提过回家的事。</h3> <h3>  我们集体体会到“无产阶级专政”的滋味是在一次饭堂吃饭的时候,开饭后班长有事提前离开了,其实我们知道他嫌新兵连伙食差跑去老兵连蹭饭去了。新兵连的伙食很单调,基本都是炖菜吃馒头,冬天里只有白菜、萝卜、土豆这老三样,不是猪肉白菜炖粉条就是土豆炖鸡要么就是萝卜炖排骨,虽说有肉但是狼多肉少根本不够分,班长在的时候都老老实实把肉舀给班长,班长一走秩序就乱了,和我同镇的一个新兵论辈分要喊我表叔,这小子在家里就是个捣蛋分子,来部队了也不安分,班长在的时候他还夹着尾巴做人,班长不在他就嚣张跋扈,抢着把肉都往他碗里舀,舀完还霸着勺子不给别人,本来就那么一点点肉,被他抢完了,其他人肯定不干,为了饭勺争夺起来,动静闹的大了被连长发现,连长只对排长说了一句:“你是怎么带的兵?”然后我们就被排长带走了,排长即没骂我们也没打我们,让我们干的第一件事就是让我们围着团大院跑一个五公里,完了又拉到连队俱乐部整了一个小时体能训练,这还不算完,半夜里又被班长搞了几次紧急集合。本来训练量就大,又累又饿,饭没吃成还要接受额外的惩罚,大家都窝着一肚子气,晚上体能训练结束后有十分钟洗漱时间,大家心有灵犀,默契配合,把抢饭勺的小子拉到厕所,大家集体给他上了一堂“生动的无产阶级专政”课。</h3> <h3>我们新训排长和班长都是从某驻岛连队抽调来的骨干,排长是典型的山东大汉,浓眉大眼国字脸,排长人不错,就是讲话太罗嗦,而且杀伤力很强。三排789三个班,七班总是在最前面,而我恰恰站在中间,排长每次讲话就站在我面前,讲到高兴处激情四射,夹杂着海蛎子味的口水劈头盖脸的打下来,他个子高覆盖面广,大家深受其害,而我首当其冲是重灾区,当过兵的都知道,队列里面是有纪律的,不打报告是不允许乱动的,乱动是要挨揍的,只能咬牙默默承受狂风暴雨的洗礼,私下里我们悄悄开玩笑:“听别人家的排长讲话就像冬天里的一把火,让人情绪高涨充满激情。听咱们排长讲话像是夏天里的冰雹,砸的人眼睛都睁不开,有点激情都被砸没了。</h3> <h3>  班长是安徽人,带兵很有一套,从来不动手打人基本上都是以理服人,唯一的一次动手是我们手榴弹投掷集体没达标,班长把我们一个一个叫到障碍场两米深的壕坑里,给我们边讲解边示范,他先很随便的一拳打在我们胸口问“疼不疼?”“不疼”,然后拳头缓缓伸向胸口,快要接近胸口的时候突然发力打在胸口,现在怀疑班长可能练过咏春拳,“寸劲”很厉害打的人喘不过气来,班长跟我们讲:“投手榴弹和出拳一样,靠的是出手瞬间的爆发力,所有的力量都集中在出手的一瞬间,手腕用上力学会“扣腕”手榴弹就会扔的远”,这下都懂了,不懂也要装懂,都不想再吃拳头。</h3> <h3>新兵连班长</h3> <h3>  新兵连的生活总是紧张且有序的,渐渐地适应了这种规律的生活,连在家时最不爱看的新闻联播也成了最爱,不爱不行啊!看新闻联播是连队的必修课,吃完晚饭所有人都被集合在连队俱乐部里,坐等新闻联播开播。没进部队前总觉得新闻联播枯燥乏味,但是在新兵连没有那个新兵觉得新闻联播不好看,反而都发自内心的希望新闻联播永远不要停。因为看完新闻联播还有一件让所有新兵头疼的事情等着大家,那就是夜间体能训练,如果听到主持人说:今天的新闻联播延长十五分钟,比中了彩票都高兴。</h3> <h3>  理想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新闻联播终究有结束的时候,如果说看新闻联播是天堂,一个半小时的体能训练就是地狱。宿舍房间的窗户被统统打开,新兵们只穿衬衣秋裤,先做俯卧撑,没有上限,每人面前铺一张报纸,什么时候汗水把报纸浸湿透了什么时候休息。烟台冬天不光冷,靠海的城市风也特别大,风呼呼的直往屋里刮,累个半死刚冒出一点点汗瞬间就被冷风带走了,报纸不汗湿就别想休息,班长拿着四指宽的武装带不停的巡视,谁也不敢偷懒。班长有时候也使坏,假装出去上厕所,偷偷的趴在窗户上监视,看到偷懒的进来照腿上抽一武装带,武装带又宽又厚打在腿上就是一条红梁,痛的心发慌,后来大家都学乖了,班长出去了也不敢偷懒。新兵一连据说更“惨无人道”,为了防止偷懒。班长们会在地上泼上水,想偷懒就只能趴在水里。</h3> <h3>  体能训练基本上是半个小时俯卧撑,半个小时仰卧起坐,半小时蹲下起立,训练结束手脚基本上都是软的。有时候班长还会给我们“加餐”部队九点熄灯,班长给我们五分钟洗漱时间,然后继续做俯卧撑,做出一脸汗叫他看,符合标准了才准上床睡觉,抢饭勺的哥们每次体能训练都偷懒,出汗是不可能的,他又睡在班长的上铺,不经过班长同意是不敢上床的,睡在地上是常事。</h3> <h3>队列考核</h3> <h3>  新兵连的生活处处透露出紧张氛围和新奇的事物,也伴随着很多第一次。第一次摸到真枪,那叫一个兴奋,恨不得抱着枪睡觉,操枪训练两天后见到枪就想吐;第一次去菜地 “挖菜”,才知道原来北方的冬天蔬菜是埋在地下的;第一次训练只是简单的百米冲刺跑加俯卧撑、两人一组小推车,一场训练下来腿软手抖,吃饭的时候筷子都捏不起来;第一次打靶虽然有点紧张但还是打出了43环的成绩;第一次投手榴弹有一点点紧张又有一点点期待,稀里糊涂的就扔出去了,感觉也没啥大不了;第一次跑五公里全连倒数第三被排长数落,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把成绩提上去,每一次训练都拼尽全力绝不偷懒,成绩慢慢的提高,前一百、五十、三十、到新训结束时已经是全连十强。新兵连的生活就是在许许多多个第一次里让人成长、进步,让一个在地方自由散漫惯了的热血青年在这个过程中慢慢的成长,慢慢的变得坚毅,最终成为一名服从纪律听指挥的合格军人。</h3> <h3>  新兵连的生活虽然很辛苦但是也很快乐,三个月的时光难熬也短暂,转眼就到了下连的时间,我所在的新兵连从连长到班排长基本都是高炮连的骨干,新兵分连队的时候,他们把自认为的好兵都留下了,我因为前期训练并不突出,后期虽然赶超得很猛,但是他们仍然不看好我,所以我被分到了新兵一连所在的连队。</h3> <h3>海防线</h3> <h3>重机枪</h3> <h3>130加农榴弹炮</h3> <h3> <b>  (魔鬼连)</b></h3><h3>我当兵的海防团是一个混成团,所谓的摩步连就是摩托化步兵连,这个连队还有一个特殊的称号—“魔鬼连”。对于“魔鬼连”的称号我没有太多的认知,只是经常听新兵连的班长们提起,似乎很NB,但是NB的代价是训练异常艰苦,反正和我一起分到摩步连的新兵很多都痛哭失声。</h3><h3> 下连后我被分在了二排六班,排长还是山东人,照样是一米八几的山东大汉,和其他两个排的排长都是一起提干的,人很精干军事素质非常过硬。下连后第一次出早操,排长把大家集合起来后说:“你们刚下连队的这些新兵,以前可能天天都跑五公里,在摩步连我们不跑五公里”新兵们顿时炸开了锅,都恨不得扑上去抱住排长大喊万岁,但是接下来排长又说:“咱们摩步连不跑五公里,起步就是十公里”,这句话像一盆冷水把大家刚刚燃起的希望彻底地浇灭了。这是第一次体会到摩步连的不同。</h3> <h3>  连队指导员也是山东人,个不高面相和善,但是不怒自威,是连队的主心骨,全连上下从连长到列兵都对他马首是瞻,再牛的老兵在他面前也都服服帖帖,副连长都是他从新兵带起来的,即便当了副连长,指导员骂他的时候也要立正站好,老老实实不敢回嘴。指导员资格很老,三十多岁了还是上尉正连职,和他一起军校毕业分配的同期军官很多都是副营级,爬得快的都是正营了,唯独他还在原地踏步。论能力不比任何人差,甚至还更拔尖,军事上是一把好手,政治理论功底也很深厚,之所以得不到提拔重用,主要是性格问题,他属于那种桀骜不驯的人,用地方的话说就是不会“来事”,营团有时候会指派一些与军事训练无关的公差,他也会站出了和上级叫板,甚至拒绝执行。做一个基层连队主官久了加上不得志,他对机关里的军官很看不上,“吊参谋、烂干事”是他的口头禅。</h3><h3> 下连第一次政治教育课我至今印象深刻。指导员只给我们讲了一个新兵普遍关注的问题,也是部队普遍存在习以为常的问题:“老兵打新兵”指导员跟我们讲:“我知道大家都很关心这个问题,首先我要给大家讲的是,我们摩步连的老兵都是非常有素质的,绝不会无缘无故看谁不顺眼就打人,这一点我作为指导员可以作担保,请大家放心。然后我给大家讲一讲打人这个概念,在地方可能被人踢一脚打一拳就是被打了,但是在部队这个特殊的环境里,还真不能算打人,部队要求令行禁止,不可能像地方一样什么事都跟你商量着来,你想想如果在战场,班长跟你说“请你去把那个碉堡炸了,好不好?”你觉得你会去吗?你们肯定不会去,因为你们觉的班长在和你们商量,是可以讨价还价的。如果换成军队的方式说“那个谁,我命令你立即去把敌人的碉堡炸了”,你稍有犹豫班长就是一脚踹在你的屁股上,你还敢不去吗?这一脚就不能算是打人,这即是命令也是鼓励,是让你学会果断给你勇气。平时的训练中也是一样,你的训练动作不达标、成绩不理想、技术不过关,班长说几遍你还是记不住,这个时候给你一拳或者一脚,可能你的记忆就会更加深刻,你挨的拳脚其实是老兵对你的爱护,对你的恨铁不成钢,为的是让你成为一名合格的士兵。可能有的战士会说“就算我训练不好,也不能打我呀,凭什么?”让我来告诉你“就凭老兵比你多为国家奉献了一年甚至几年的青春,比你多为国家站了几年岗放了几年哨,而且我说过这也不算打,这是老兵作为过来人对你的教育,促使你成长成才,让你尽快融入军队大集体,早日成为一名守卫国家边防的铁骨铮铮的钢铁战士”。你们要记住,平时多受苦(挨打)多流汗、战时才能少流血少牺牲”。”指导员一番话让我大开眼界,从此再也没有新兵因为训练不好挨揍去告过状。</h3> <h3>中间的上尉是我们指导员</h3> <h3>  副连长还是山东人,中等个子身体壮硕,常年风吹日晒皮肤黝黑,二十五岁看起来倒像四十五岁,一脸的络腮胡相貌凶恶,脸上线条硬朗突出格外显老,有老兵跟副连长开玩笑说“你适合挂一个大校军衔”。副连长的老婆个子小巧,长了一张娃娃脸,两人站在一起给人的感觉就是父女,我们也一直误会了好久,闹出不少笑话。<br></h3><h3> 副连长也是军事提干,属于军事全能型,体能特别好,每次打篮球投球不准他就嚷嚷“不行,没有活动开,跑个五公里活动活动身体再回来打”然后拉着我们出去跑趟五公里回来接着打球。那时候最怕跟副连长一起训练,他总是用自己的标准来要求我们,每次训练四百米障碍头就大,副连长总是先过一遍障碍物,让人用秒表记录时间,然后跟我们说“你们那个只要比我用时短就可以休息,达不到就不要停”。绝大多数新兵想都不敢想,我鼓起勇气打算挑战一把,我的四百米障碍成绩在新兵里面属于最拔尖的,我的弹跳力和爆发力尤为突出,单个障碍物用时都比较短。当时练习的是独木桥,一根七八米长直径十五公分的圆木下面三根柱子撑着,一块木板斜订在圆木上连接地面,从远处起跑、踏板、上桥、过桥、下桥,副连长仅仅用了2秒多,独木桥是我平时练得最好的障碍物之一,那天大概是因为有赌注心里紧张,上了桥后为了节省时间步子迈的特别大,马上要跑到桥头了脚下一滑,一跟头翻下去小腹撞在圆木头上,重重的摔在地上,只感觉天旋地转五脏六腑都要出来了,副连长叫人把我扶到场边坐下,半天才缓过劲来,副连长一句话差点又让我晕过去,他说“再给你休息五分钟,完了再跑一趟全程”。</h3> <h3>障碍场</h3> <h3>独木桥</h3> <h3>  副连长在训练中总是能给我们惊(吓)喜,手榴弹投准三颗手榴弹少投进框里一颗,罚跑四百米障碍单趟障碍物一次(一百米的距离七个障碍物),只投进一颗罚跑往返障碍物一次,一颗不中,低姿匍匐爬过投弹场用嘴把手榴弹叼着再爬回来。四百米障碍跑每天训练完了测一次全程,成绩不能低于前一天,否则多跑一次。二百米爬坡冲刺跑抓最后三名,别人休息后三名再跑一趟,每次不练吐几个绝不罢休。反正副连长总能变着法的“整”我们,其结果是我们的军事训练整体水平要远远高于其他连队的新兵。</h3> <h3>  我的班长叫冯涛是河南人,憨厚的外表下又透露出一点点狡黠。排长对排里三个班长是这样形容的:四班长是智慧型的,五班长是暴力型的,六班长是温柔型的。之所以这样形容是因为四班长是大学生,一张嘴特别能说,对新兵讲究的是以理服人;五班长小学二年级文化,大老粗一个,不会讲什么大道理,靠拳头服人;但是我觉得六班长也就是我们班长才是智慧型的,四班长讲的都是大道理,听着冠冕堂皇其实没什么卵用,我们班长从不讲大道理,讲话风趣幽默让人印象深刻,也不靠拳头服人,带兵有自己的一套理论,训练的时候总是能调动起大家的积极性,让枯燥乏味的训练变得有意思,让人不再想逃避训练,反而积极主动的投入训练。<br></h3> <h3>中间是我的班长冯涛</h3> <h3>  我印象最深刻的是有一次训练四百米障碍,我们班长担任排值班员,整个排的训练、休息的时间都由他掌控,当时的科目是四百米障碍跑单个障碍物训练—两米高台。上高台分三种动作:单立臂挂腿、双立臂、双立臂挂腿,大多数新兵力量和弹跳力不够,采用的都是单立臂挂腿,少部分弹跳力出众的才可以双立臂,至于双立臂挂腿新兵基本没人能够完成。我自身弹跳力比较好,双立臂已经练得炉火纯青,在排里老兵的怂恿下开始挑战双立臂挂腿,但是由于动作要领掌握不熟练加上信心不足,需要有人辅助才能勉强成功。班长这时做出一个决定,他跟我说:“再给你一次机会,双立臂挂腿上高台,就一次机会,如果你上去了,咱们排就集体休息十分钟,咱们排能不能休息就看你的了”,班长的话给了我很大的压力,同时也给了我非常大的动力,当过兵的都知道,军事训练很艰苦持续时间也特别长,而休息的时间很有限,班长把全排一次额外的休息时间作为赌注,既是一种激励也是对我的认可,看着班长肯定的目光和排里战友们期待的眼神,我感到浑身火热,身体充满了力量。深吸一口气,冲刺、加速、起跳、撑臂、撩腿,双手和右腿同时上台,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双立臂挂腿完美完成,在高台上的这一刻我有一种站在领奖台上的感觉,台下不论老兵新兵都给我鼓着掌,自豪感荣誉感油然而生。</h3> <h3>四百米障碍高台</h3> <h3>二排六班合影留念</h3> <h3>  我很庆幸在我两年的军旅生涯中总是能遇到这样的好班长,如果说新兵连的班长是带我推开军队大门的启蒙老师,冯涛班长就是我真正认识军队融入军队这片浩瀚海洋的领航者。他的睿智他的乐观他的有趣时刻感染着我们。训练的时候他总是能变着花样激发出你的主动性、能动性,让你不知不觉中爱上训练,研究训练,不断地激发你潜藏的能量,生活中他也像一位大哥尽量给我们相对宽松自由的空间,我想这也是排长称他为温柔型的一个重要原因吧!我们尊敬他爱戴他,不是因为五班长拳头下的那种“委曲求全”,不是四班长不着边际的大道理下的那种“不懂装懂”, 完全是因为他的人格魅力感染了我们,我们敬他服他是发自内心的。</h3> <h3>尖刀班</h3> <h3>演习途中</h3> <h3>我和栗书记</h3> <h3>2001年的第一场雪</h3> <h3>  随着时间的推移,也越来越多的体会到摩步连的与众不同,别的连队投弹40米优秀,摩步连45米优秀,四百米障碍跑别的连队1分50秒以内优秀,摩步连1分45秒以内优秀,五公里别的连队21分以内优秀,摩步连20分以内优秀,所有的训练科目标准都比其他连队高,我也终于理解了新兵连班长说的:“所有科目达到优秀就不用练了,反正再练也比不过摩步连的兵”。</h3> <h3>  摩步连与别的连队最大的不同其实并不仅仅是军事训练比别的连队强,而是有一种其他连队都缺少的精神,这种精神体现在连队的每一个士兵身上就是有自信和血性,这些也是组成部队的士气的一部分。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摩步连的兵换了一茬又一茬,可是这种自信和血性却一代一代的传承了下来,就是这么邪门。一个在家闷声不响,三脚踹不出个屁来的新兵,只要在这个连队呆上三个月,马上像换了个人似的,变得敢打敢拼,训练起来嗷嗷叫,和别的连队打交道时,马上就带出摩步连特有的傲慢,似乎天下人有一个算一个,没谁能入他们的眼。用我们班长的话说:咱们连的兵出去走路都是仰着头的,别的连队的兵看到我们都要绕路走,虽然是一句玩笑,但是也从侧面反映出摩步连精神层面的优越感。这种优越感其实就是一代代摩步连士兵训练中不怕苦不怕累,事事争先,勇争第一的传统,这种传统就是凝聚连队的魂,就是一种气质,一种性格。人虽然不断地在更迭但是魂还在,只要魂还在精神就会永远传承下去。</h3><h3> 在这样的连队里面,人始终不会懈怠,也不敢懈怠,人人都追求上进,互相比互相较劲,带来的结果就是团比武、师比武连集体年年第一,单项、个人第一几乎都被包揽。这样的成绩又提升了每个士兵的集体荣誉感,荣誉感又激励着每个人拼搏上进,形成了一个良性循环的氛围。在这个连队当兵,虽然更苦更累,但是精神上却更加充实,能成为这个连队的兵我是感到很荣幸的。</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