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松喦

卢老虎

<h3> 钱松喦(1899-1985),江苏宜兴人。1918年考入江苏省立第三师范学校,1923年毕业,先后在苏州、无锡等地的中小学及无锡师范学校、无锡美术专科学校任教。1929年,《寿者相》《山水》参加在上海举行的第一次全国美术展览。1950年,当选无锡市第一届文联主席。1957年,由无锡师范学校调往江苏省国画院(筹备处)。1960年,任江苏省国画院副院长,中国美术家协会江苏分会副主席。此后历任江苏省国画院院长、名誉院长,江苏省美术家协会主席,中国美术家协会常务理事、顾问,第四、五、六届全国人大代表。早在1964年3月,钱松喦就在中国美术馆举办了为期40天的个人展览,反响强烈,其50年代中期奠基的钱松喦“新山水画”,在60年代开始引领中国画发展的主流方向,成为山水画推陈出新、表现时代的杰出代表。时隔55年,在钱松喦诞辰120周年之际,中国美术馆和江苏省文化和旅游厅共同主办钱松喦纪念展,以表缅怀,更从学术上回望新中国山水画发展史上的这一高峰。上世纪50年代,在党的文艺路线方针指引下,钱松嵒作为“老画师”参加了“江苏省国画工作团”,作了二万三千里的壮游写生,先后途经中南8省,饱览名山大川。他走一路画一路,不断地将个人的主观感受和歌颂新时代的主题注入到画幅之中。钱松嵒由此开阔胸襟、拓展气局,顿悟了许多现实与艺术之间的问题,笔墨也有了全新的改观,创作出垂馨千祀的《红岩》《常熟田》等代表作,艺术的发展自此走入巅峰。钱松喦认为中国画要有中国气派,提出“山水画大有文章可做”。他谙熟传统技巧,具有扎实的写生能力,以重传统、重写生、重民族意识的眼光构筑了自己的绘画图式,对20世纪中期中国山水画的发展产生深刻的影响,其作品中鲜明的时代印记所透露出的历史和艺术价值在今天依然值得进一步研究。殊为难得的是,钱松喦子女将钱松喦创作的3件不同时期的重要作品捐赠给中国美术馆,为中国美术馆馆藏增添力作。中国美术馆是中国唯一的国家美术馆,是中国最高的美术殿堂,致力于建构完整的20世纪中国美术史的收藏序列,构建当代美术作品收藏、展览与研究的学术思想体系。正是得益于捐赠者和德高望重的前辈艺术家的关爱,中国美术馆才能有今天在收藏、展览和研究等领域中取得的丰硕成果。</h3><h3>  展览呈现在中国美术馆1、8、9号厅,将展出至2019年8月11日(周一闭馆)。</h3> <h3>凝定厚重 气象浑穆</h3><h3>——钱松嵒先生画展序</h3><h3>  我对钱松嵒先生的了解,是从他的一件作品开始的。</h3><h3>  记得上世纪70年代,家中墙上挂着钱先生《泰山顶上一青松》的印刷品。我当时便觉得,这件作品完全不同于画册或瓷器上的常见山水样式。画面中,一株参天昂立的青松盘虬于纵势高耸的巨岩之上,铁铸般凛然,浓光绿浸,拂云障空,松针郁勃劲拔,翠盖烟笼,涌动着一股撼人心魄的精神力量。山石右侧题着“泰山顶上一青松,历尽沧桑不改容。战雨战风战霜雪,铁柯撑柱在高峰”的诗句,与画面主体松树相得益彰。虽然只是一幅印刷品,但少年的我却从中欣赏到了松树“矫矫千岁姿,昂霄犹舞翠”之风仪,体会到了松树“朝昏有风月,燥湿无尘泥”之气度,更感受到了松树“凌风知劲节,负雪见贞心”之品质。这幅画在家中挂了很长时间,钱松嵒的名字也深深地刻进了我的心里。</h3><h3>  机缘巧合的是,几年后我在南京玄武湖畔写生时,第一次见到了恰好也在写生的钱松嵒先生,真是名如其人,画如其人。先生身材清瘦挺拔,满头银丝,长髯飘飘,年逾古稀而气质凌然出尘,其形象气质与我多年想象完全契合,让我兴奋不已。至今想起那湖光山色之间的邂逅初见却仿佛故人重逢的场景与心情,依然历历在目,记忆犹新。多年之后,我为宜兴市创作的钱松嵒塑像,便选择了他写生时的动作状态——其实正是我记忆中的钱先生形象。</h3><h3>  钱松嵒先生传统绘画功力深厚,早年受唐寅、石溪、石涛影响颇深,既有文人画家的清雅温润,也不乏职业画家的扎实造型,在江南特有的人文精神熏染下形成了凝定浑穆的画风。早年钱先生虽在古贤范本中得秀逸之气,但画风尚未摆脱古人样貌,直到新中国建立,其艺术才真正发生质变走上巅峰。随着新的历史时期揭开序幕,钱松嵒先生发现了传统文人画主观意象的局限性,转变了画家脱离大众自视高雅的身份意识,重新认识到生活与人文之于山水画创作的重要意义,开始思考如何将时代精神灌注于笔墨意境之中,以传统毫端追踪时代大势,表现时代变迁,将曾经空洞贫乏且远离生活的山水拉回现实,实现了艺术的经世致用。</h3><h3>  凭着这份来自内心的社会责任感,钱松嵒先生敏锐而准确地把握了时代脉搏,满怀对理想的期待,真诚地拥抱新社会,并且用作品由衷地礼赞新生活。尤其是他经过审时度势,研精覃思,利用自己的水彩画基础突破了传统中国画的构图和色彩规则束缚,成为新中国山水画“推陈出新的样板”(华君武语)。众所周知,传统山水画的经营位置自明清以降便趋于程式化。钱松嵒先生从此处着眼,大胆取舍,打通花鸟山水之界限,模糊主次景别之差异,甚至以某单一植物作为主景而将山川平原为配景,创造了一批迥异于传统的山水画构图。如先生常以独松为题材“一树成图”,将传统经典图像符号进行大刀阔斧的个性化改造,推出了造型雄奇瑰伟的“钱家松”图式。钱松嵒先生对构图的推敲打磨、稳中求变亦值得关注。很多图式在大小不同的作品中被反复运用,举一反三的微妙差异使匠心彰显无遗。比如《常熟田》系列,先生跳出了传统“三远法”窠臼,以一种鸟瞰的视角将原本应该水平展开的稻田“竖”了起来,同时采用“满构图”的方式将据整个画面绝大部分的稻田进行了由实到虚的处理,单纯而丰富。这种构图脱胎于写生又超越了写生,和古人拉开了距离,令人常看常新。至于色彩运用,先生更是标新立异,别出心裁。比如其代表作《红岩》,用朱砂把种满芭蕉的土坡画成犹如赤霞的红色山岩,建筑前高入云天的古柏以浓墨点厾而成,衬以一丛丛用双钩法画出的芭蕉。黑、白、红色彩对比带来的强烈视觉冲击力,烘托出气势磅礴的革命激情——这是中国山水画领域令人击节称绝的色彩创新。钱松嵒先生还将很多古人从来没有表现过的题材入画,除了当时流行的矿山、工地、井架、水电站、船港等重要建设场景之外,他也表现如海边浴场、窑洞等很少出现在江南画家笔下的内容。特别是先生六十岁后壮游祖国名山大川,似乎打通了艺术的“经脉周天”,灵光迸发,佳作频出,《锦绣山河春常在》《延安颂》《芙蓉湖上》《山岳颂》《梅园新村》《井冈大瀑布》《枣园曙光》《北戴河》《太湖伟观》等传世名作让他声动天下。在此,传统山水意境与现实主义题材被糅合得天衣无缝,崇高的信仰意志与民族绘画菁华的完美统一折射出无以伦比的时代美学。</h3><h3>  钱松嵒先生作品风格成熟时期的笔墨亦极有特色。他强调骨法用笔,以金错刀的“颤笔”写出沉涩雄浑、遒劲古拙的线条,行而不滑,留而不滞。而这与先生书法风格亦完全一致。“文革”中,钱先生开始青睐隶书,顿笔外拓,方折平直,透出一种劲健奋发的美感,其画风则随书风也为之一变,独树一帜的皴法线条重重密密,乱中有序,通过曲直、刚柔、疏密的对比酝酿出丰富的韵律节奏。在墨法方面,钱先生注重破墨、焦墨、积墨诸法并用,层层深厚,混沌而分明,苍润华滋,墨彩粲然。概言之,钱松嵒先生的笔墨体现了一种苦心孤诣的内在性转化。打个比方就像一杯浓茶,其激情的释放是悠缓的,审美的情致是醇涩的,但细细品味,就能感受到其中深邃旷奥的大美。而先生笔下的物象造型,具有极强的雕塑感:飞瀑悬天,苍松屹立,奇峭凝重的山石层层叠叠,在片片白云缭绕之中虚实掩映,昭彰本色。还有那方正、坚毅,骨线构成的峰峦岩崖,详略简繁之间,尽显作者对大自然最硬朗的石头由衷的美化和诗化。可以说,钱松嵒先生为我们创造、呈现了一片更加美好的自然天地。</h3><h3>  钱松嵒先生的艺术生涯中经历了数次社会剧变。在时代节点上,他以卓越的才情和非凡的勇气进行中年变法,从由传统所编织的层层罗网中冲决而出,成为大器晚成的一代中国山水画大师。如今,我们再次面对钱先生的作品,欣赏他对艺术的出色理解和领悟;体会他聆听时代声音,坚持与时代同步伐的创作理念;感受他在艺术与生活、继承与创新等关系上的自我转化。透过那些云蒸霞蔚的画面,我们不仅将再次看到一个热气腾腾、蒸蒸日上的现实世界,同时也会见证着一条穿越时空序列的中华文脉,生机勃勃,欣欣向荣,历久而弥新! </h3><h3>  中国美术馆馆长 吴为山</h3> <h3>笔墨松嵒——钱松嵒诞辰120周年纪念展</h3><h3>2019-07-31 至 2019-08-11</h3><h3>主办单位:中国美术馆、江苏省文化和旅游厅</h3><h3>展览场地:1、8、9号厅</h3><h3>今年是钱松喦诞辰120周年。他是20世纪中国山水画深具影响力的著名大师。曾担任江苏省国画院院长等职务,是江苏画派的领军人物之一。钱松嵒的作品是典型的民族传统精神、时代气象、中国气派的范本。本次展览以“祖国山河抖擞描”,“迢迢我自江南来”,“拾翠披云寻我师”三个主题,将展出中国美术馆馆藏20幅及家属提供钱松嵒作品100幅。</h3> <h3>钱松岩(1899.9~1985.9),当代画家,江苏宜兴人。曾任江苏省国画院院长、名誉院长,江苏省美术家协会主席,中国美术家协会常务理事、顾问,第四、五、六届全国人大代表,是当代中国山水画主要代表人之一。</h3> <h3>钱松岩自幼学习传统诗书画,30岁时即为国文、山水画教授,古代文学和传统中国画的功力极为深厚。钱松岩为中国画艺术事业作出了重要贡献,生前政府为其出版个人画集(辑)17集(辑),理论著作1集,拍摄专题纪录片3部。中国美术馆、人民大会堂、毛主席纪念堂、钓鱼台国宾馆均收藏或在显著位置陈列其作品。华国锋、胡耀邦、邓小平等国家领导人将其作品以国礼馈赠给法国总统、日本首相及著名的外国要人收藏。 钱松岩的作品,章法构图变化多端,色彩运用大胆独特,个人风格显著明了,堪称“承前启后,一代宗师”。</h3> <h3><br></h3><h3>画作题材</h3><h3>如中国书画、油画、版画等,一跃成为拍卖市场的风向标,即使百万元的价格也是炙手可热。以革命圣地为创作题材的画作成为市场上的热门品种,金陵画派大家钱松岩便是其中一位。  钱松岩革命圣地作品感情内蕴、含蓄典雅而不外露,将爱革命圣地与对祖国的热爱赋予画作, 意境深沉而广阔。其作品具有深厚的笔墨语言功夫,驾驭题材的能力与现实希冀完美结合,使传统题画形式在新的画面中恰到好处,并精于诗书画印的组合。他常根据画幅大小,画下钤印反映时代精神和主流意识的“将革命进行到底”、“文艺为革命服务”、“祖国万岁”、“大好河山”等。</h3> <h3>解放前,钱松岩为了生计,往返各地多所中小学校教书、卖画,但难以维系一家生活。画家亲眼目睹黑暗的北洋军阀混战、日本帝国主义残暴罪行、国民党腐败统治,他的一些题画诗就是对那段生活经历的回忆。新中国成立后,他创作出了一些优秀的革命圣地作品,所以他的艺术有鲜明的时代烙印。</h3> <h3>钱松岩传世作品有近2000件,其中革命圣地题材中的名作有《梅园新村》、《延安颂》、《红岩》、《井冈大瀑布》等立轴、镜片、横披、册页、扇面各装裱款近三四百张。钱松岩虽不是表现毛泽东诗词意和革命圣地题材的先行者,但他画作范围之广、数量之多,是其他画家不能相比的。尤其是革命圣地题材作品所取得的巨大成就最为瞩目。但在艺术品市场上,其作品在上世纪80年代中期只有1000多元每平尺,与其作品的艺术价值有非常大的差距。1992年香港一家拍卖行拍卖钱松岩《锦绣河山春常在》(250厘米×470厘米),以143万港元成交,全场沸腾,为以后钱松岩作品在国内市场的上扬打开局面。</h3><h3>梅花常用于讴歌颂扬等主题,近景石旁傍梅树枝杈虬曲,左上另一株老梅穿插,钱松岩善用此法,驾轻就熟,信手拈来,呼应成趣。其1956年作《梅园新村》(约2.9平尺)是一件难得精品,原藏南京梅园新村纪念馆。在2005年江苏举办的拍卖会上,经数十轮竞拍,该作品被香港买家以400万元收入囊中,每平尺达到138万元。</h3><h3>钱松岩于1965年到江西写生,登上了革命圣地井冈山,瞻仰毛泽东等老一辈革命家旧居,回金陵后创作了《井冈山颂》。图中旭日东升,云蒸霞蔚,大井毛泽东旧居沐浴在一片绚烂中,寓意红色的摇篮中诞生了共和国今天的红彤彤山河。谨题颂诗:“燎原星火起,革命洪流长,泽遍九州土,滋荣万卉芳”,此作原藏郭慕熙。在2002年中贸圣佳拍卖会上,该幅作品以6万元成交,只相隔两年,在上海嘉泰2004年秋拍上,其又以16万元成交。</h3> <h3>钱松岩在1975年前后创作的《井冈山龙源口》,在1994年拍卖市场上的成交价为3.5万元,北京荣宝2005年春拍上,该幅作品又以57万元成交,11年的时间增值54万元。</h3><h3>专业人士认为,作品价格又有所上涨,钱松岩笔下的红色记忆已被唤醒</h3> <h3>画作有《红岩》、《延安颂》、《芙蓉湖上》、《山岳颂》等。著作《砚边点滴》。出版物《 钱松岩画集》等。</h3> <h3>作品风格</h3><h3>钱松岩先生近七十年的美术教育和国画创作生涯形成自己独特的艺术风格。浓厚的时代生活予以其作品无限生命力,堪称本世纪卓有成就的艺术大师。 钱公生于一八九九年九月十一日,江苏宜兴人。富饶的江南人杰地灵,钱公画风早年受石溪、石涛影响颇深。但他不拘限于形似,而强调骨法用笔,喜用雄浑古拙之“颤笔”,自诩为“浑厚沉着”。在运用色彩上更大胆突破、绚丽明艳、五彩斑斓、令人振奋,过目难以记怀。 钱公作画虽把“师古人”为基根,但更注意培养对事物观察和揣摩。五十年代,功力虽深的钱公仍未跳出石溪、石涛、沈周和唐寅的笔墨,文人画习尚浓。在六十岁后壮游祖国名山大川后锐意探索,创造出自己的艺术特色,巧妙把传统技法和现实生活相结合,激发出炽热的创作情怀,一批惊世骇俗之佳作跃然纸上,名震中外。 钱公的艺术成就,受益于满腔爱国热忱和深厚的文学底蕴。</h3> <h3>艺术追求</h3><h3>其绘画艺术,具有浓烈的民族风格和深情的韵味。无论在立意、构图、笔墨、色彩、题句都匠心独具,不落俗套。这与画家的文学修养、书法功底有极大的渊源。 国画是一种综合艺术,笔墨浓淡变化、色彩交织融汇,线条纵横有序,书法抑扬力度,印章法度严谨,题句画龙点睛,裱工精细衬托构筑成中华民族五千年历史文化的博大精深。钱松岩先生皆十分考究,务求精益求精,治学严谨予人以不可磨来的印象。 人生有涯,世海无涯。钱松岩先生毕生业精于勤,书卷不释手,书法不离手,诗句常在口,丹青频出手。年至耋耄,勤奋之习未改,探索之心不息。并意重深长的教诲后人“人可老,画不可老,要日日新”。</h3><h3>钱松岩先生勤奋和勇于探索敢于创新的一生深受世人的赞誉和认同,不愧为年青画家的楷模。</h3> <h3>后世纪念</h3><h3>2019年7月31日,“中国美术馆捐赠与收藏系列展:笔墨松喦——钱松喦诞辰120周年纪念展”在中国美术馆隆重开幕。展览分“祖国山河抖擞描”、“迢迢我自江南来”、“拾翠披云寻我师”三个主题,展出中国美术馆馆藏钱松嵒作品20件、家属提供钱松嵒作品100件、诗稿和创作草图等珍贵文献资料75件。钱松喦子女还将钱松喦创作的3件不同时期的重要作品捐赠给中国美术馆。</h3> <h3>篇一:祖国山河抖擞描</h3><h3>  撩我双眸万象娇,策筇橐笔不辞遥。老夫耄矣掀髯笑,祖国山河抖擞描。</h3><h3>  ——钱松喦1984年题“近作展”</h3><h3>  在20世纪的中国绘画史上,钱松喦(1899—1985)是一个特别值得研究的个案。他的特殊性在于其在时代影响下的由旧变新,由新而引领了时代的潮流,成为这个时代中社会主流所期望的那种顺应潮流而又能在艺术上有所成就的一代名家。20世纪50年代是钱松喦创作丰硕和崭露头角的时期。1953年,《快乐的暑假》入选第一届“全国国画展览会”。1956年,《瘦西湖》《溪山如画厂如林》《劫海回春》入选第二届“全国国画展览会”,成为一个重要的标志。1958年,钱松喦深入无锡芙蓉湖两岸体验生活,创作的《芙蓉湖上》参加了在莫斯科举办的第一届“社会主义国家造型艺术展览会”,这一作品也标志了他于山水画创作领域内在这一时期的高度。此后,钱松嵒的艺术完全走进了以反映现实生活为主的道路上,他每年都要跋山涉水,访名山览大川,拜谒革命圣地,以充沛的精力和旺盛的创作激情,一心一意地用山水画这种传统形式,来表现新中国的巨变和对这种变化的颂美之情。在钱松喦50年代以来的生产建设题材作品中,经历了一个从点缀到集中表现的发展过程。在50年代中期以来的20余年的创作生涯中,钱松喦几乎画遍了所有的革命圣地,特别是1960年参加了“江苏省国画工作团”,在二万三千里的旅行中先后瞻仰了许多革命圣地,有韶山、延安、红岩以及其它重要的革命遗迹,此后,他创作了大量的革命圣地山水画,其中的《红岩》《延安》等负有盛名,在一个时期内起到了样板的作用。</h3> <h3>篇二:迢迢我自江南来</h3><h3>  万壑千流扃一坝,浑流不复源浑浊。迢迢我自江南来,喜见江南飞北岳。</h3><h3>  ——钱松喦1965年题《访浑源县参观恒山水库》</h3><h3>  钱松嵒在经历晚清、民国、中华人民共和国的社会剧变中,面对像辛亥革命、抗日战争、新中国成立等诸多政治巨变和人生洗礼,他所承担的除了人生的现实境遇之外,还有他的艺术创造和发展,艺术成就和影响。钱松喦21岁(1920年)时就作了以对景写生为基础的描绘无锡鼋头渚、锡山、惠山诸名胜的山水12幅,表现出了他对家乡山水的感觉。钱松喦在新学与旧体之间的兼学所形成的专业基础,对于20世纪中国水墨画的传承与教学提供了一个成功的案例。在不断深入表现他所熟悉的太湖流域的山山水水的同时,寄希望用新山水的新内容来焕发艺术的时代光彩。他像同时代的传统国画家那样,走出画室,摆脱画稿去写生,进而在现实生活中发现了江南题材的新的社会意义,从而使江南文人画的传统有了根本性的改观。钱松喦表现太湖地区的山水和自然,兼及农家和渔民的生活,既反映了农耕文明的江南传统和地域特色,又有了不同于以往的现实生活的气息。《善卷之春》《渔村饭香》《唱彻渔歌好西氿》《杏花春雨江南》,都是在江南风情中表现出了这一时期的时代特色。而到了1958年的《江南春》《春耕》就有了明显的不同,时代的主题表现中再也不是新旧结合中的点缀,或者是过去文人所擅长的那种点睛之笔,而是一种全新的格局和气象。60年代,出现了不断为时人高度赞誉的《常熟田》,而《常熟田》作为一个时代的标志,则表现了钱松喦在新山水创作方面的高度。表现出了时代变了,内容变了,笔墨就不得不变的时代特点。</h3> <h3>篇三: 拾翠披云寻我师</h3><h3>  橐笔金陵寄一枝,南宗北苑逝多时。老夫也乞江山助,拾翠披云寻我师。</h3><h3>  ——钱松喦1979年题《六朝山色》</h3><h3>  钱松喦的勤奋与天赋,才能与精神,在应对时代要求中所表现出的特别的作为,是时代的造就,也是其自身努力的结果。钱松喦从13岁就开始对景写生,不断从现实自然中获取思考和灵感的源泉,在艺术的探索过程中,表现出了多种路向的发展特征,成为他毕生创作的特点。1956年,钱松喦创作的《锡山》《鼋头渚》大获成功,此后,他不断漫游各地,体验生活,收集素材,佳作不断涌现。1960年,钱松嵒作为老画师参加了“江苏省国画工作团”,作了二万三千里的壮游,先后途经中南8省,饱览名山大川。他走一路画一路,不断地将个人的主观感受和歌颂新时代的主题注入到画幅之中。钱松嵒由此开阔胸襟、拓展气局,顿悟了许多现实与艺术之间的问题,笔墨也有了全新的改观,创作了像《红岩》(1962年)、《常熟田》(1964年)那样的代表作,艺术的发展自此走入峰巅。期间,题材由江南转向了塞北,由太湖而扩大到了大江南北的祖国山河,因此,画风中江南的细腻和笔墨的精致又揉进了北地的雄浑,这些反映在笔墨上的变化,正是基于行旅中的所得。行万里路不仅开阔了眼界,也打开了胸襟,同时,与地域相关的新的题材内容的加入所带来的笔墨上的变化,则表现在这一时期的作品中,形成了与江南相对应的另外一个方面的特色,而这正反映了这一时期他的艺术发展的又一方面的成就,不仅显现了其艺术发展的方向和阶段性的特点,同时,也从这一方向中发展了自己的笔墨风格,并在个人特色中表现出了笔墨的多元格局。</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