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当学生,我还是比较优秀的吧。从小学到初中,都是班干部。第一批入队,第一批入团。1975年夏天,我的学生身份有所改变,有了新的名称。那就是:王八盖子上插剪头——社员(射圆)。</h3> <h3><br></h3><h3> 当社员,必须有当社员的觉悟,也应该有社员的节操。初秋的季节,绵绵细雨不停的下着。按理说今天应该在家待着。可我和同龄人,他爹是队长的赵文军约定好到生产队玩扑克。</h3><h3> 生产队队部是我们这些没有媳妇的“生牤子”天堂。当然,有两个没有媳妇的老光棍也是每天和我们混。</h3><h3> 玩扑克在那时是比较上档次的游戏。至于玩麻将,想都别想,那是赌博,抓住是要游街示众的。大多都是随地划几个格子,玩“五虎”,玩“顶牛”。</h3><h3> 饲养员从破旧的行李底下拿出了扑克牌。这扑克牌,实在不敢恭维,烂的一塌糊涂,其中还缺了三张牌用白纸壳代替。我们玩升级。在昏暗的灯光下,偷扑克牌是必须的。输了的一伙是要喝凉水的。赵文军让我整的把肚皮喝得像皮球。</h3><h3> 偷牌有瘾。但也有失手的时候。终于有一回赢得太顺,注意力没集中,偷牌被赵文军逮住。赵文军这个实诚人是满腔怒火,把我按在炕上打我。还让老光棍递给两碗水,硬给我灌进嘴里。他力气比我大,我有又占理,只好认输。</h3><h3> 扑克是没法再玩下去了。那漫漫长夜也得找找事干啊。赵文军的哥哥是大队书记,又是村里大姓的人,也算是二世祖。他拿出一个喂牲口的铁筛子,要炒苞米。苞米是现成的,那是保管员刚刚打出来,准备让饲养员晚上给牲口吃的。赵文军带头,我也不是和尚,没有阿弥陀佛的精神,管它牲口如何?!</h3><h3> 炒苞米是当时最好的小零食,最低我那时是这样认为的。</h3><h3> 用生产队喂牲口用的铁筛子炒苞米,最快捷,又好使。但缺点是,高温加速了铁筛子的铁丝氧化,用不了十几次,铁筛子就会报废的。队长的儿子怎么做,是不会有人在乎的。现在想一想,我当时还是非常有心机的:最低我傍上了“官二代”。</h3><h3> 炒苞米火有点急,有些糊。顾不得这些,我们几个人分别抓了几把放在衣服兜里。我和赵文军也就心满意足的离开生产队部,冒着蒙蒙细雨准备回家。当时没有雨具,我们是边走边躲雨。当我们躲在一家大门楼时,那家的大门竟然没关。轻轻一碰就开了。</h3><h3> 吃炒苞米口干。我指了指大门里的桃树。赵文军立即明白了。</h3><h3> 赵文军来到树下,没费什么力气,手脚并用,就爬到树上。我挣开衣襟,在下面接桃子。</h3><h3> 别说,炒苞米就桃子,还有这样的美味吗?!干货和水果就这样完美的结合了!就在昨天,我用超市里最好的炒苞米,最好的无锡水蜜桃,完美结合后,愣是没有找出当年的味道。</h3><h3> 当时嘴是享受了。但后遗症也是有的,那桃子的绒毛却沾到我的皮肤,一夜也是折腾。</h3><h3> 天很早就亮了,雨也停了。生产队长开始分工。队长对我说:</h3><h3> “今天你带三个女社员到砖厂捡砖头。拉回来修牲口棚子。”</h3><h3> 我一听头就大了。这虽然是俏活,就我这个外来户,单打独斗,队长算是高看了我一眼。但……我昨天偷桃,桃毛沾到身上,痒得我一夜没睡好啊。我说:“我…………”</h3><h3> 队长一头雾水,心想:俏活派给你,你还有说道?!脸一黑说:“赶紧!麻楞给我去!”</h3><h3> 我。我。我无话可说。带着三个女社员就去了十几里路的砖厂捡砖头去了。</h3><h3> 既然这几个人我带着去干活,那我得对这几个人负责啊,今天的午饭怎么办?</h3><h3> 快到砖厂时,我看到了一片地瓜地,主意就来了。我对她们几个说:去,扒几棵地瓜。几个女社员胆小,看着我没动。我说:逮着算我的。妈的,这种地瓜的人脑袋进水了,不知道砖厂烧砖用火吗?火与地瓜完美合作,会产生最佳美味吗!</h3><h3> 到了砖厂,我和砖厂有关人员交涉,递了一圈洋烟,对,那时把香烟是叫洋烟的。一盒 握手 牌洋烟发完,我就愉快的安排女社员开始捡砖头了。</h3><h3> 我则把偷来的地瓜放呀了砖厂烧砖的烟囱旁烤了起来。</h3><h3> 忙完这些,我找了个背静的地方躺下,心想:今天我脱产了。真好。当个小头目真好。这个捡砖头的小组长,还是生产队长临时任命的,就这样腐败了。</h3><h3> 不知不觉,困意袭来。昨晚桃毛整的我没睡好,现在补觉也不错。</h3><h3> 梦里,我吃到了香甜可口的烤地瓜……</h3> <h3><br></h3><h3><br></h3><h3><br></h3><h3>偷牌偷桃偷玉米 地瓜进肚</h3><h3>快乐快活快人生 小偷无事</h3><h3>横批 感谢生活</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