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我们一直有一种情绪,深藏在我们的潜意识里,没有表达出来,这种情绪用行为表现了,就是拖延。这个词会延伸出很多的事情,它真的不是一个简单的“拖延”。</h3><h3><br></h3><h3> 我们回顾一下过往拖延的时候我们的心情是怎样的,情绪是怎样的?</h3><h3><br></h3><h3> 拖延者都有过这样的体验:接到一个任务,这个任务就像种子放在了心里,知道它在那里,有时候会先种上,有时候并不给它种植。什么时候给它浇水,施肥,什么时候它能发芽、开花、结果?</h3><h3><br></h3><h3> 不知道。</h3> <h3> 有时候我们的种子结果有一个明确的时间,有时候没有。如果没有确凿的时间,我们可能会在时间的洪流中任其先行漂荡,永远飘遥在某一个空间的上方。偶尔会想起,附带着自责、内疚、抱歉,或者干脆假装视若无睹,狡黠而过。</h3><h3><br></h3><h3> 如果有很清楚的时间截点,我们会站在任务的起点,迷茫地呆着,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在拖延者心里,时间是一个混乱的概念,他侥幸地以为时间可以很长。在这个时间段里发呆、刷朋友圈、看网络视频,褒电话粥,瞎遛达等等,反正做的都是看上去和这个任务没有一点关系的事情。但是在心里持续会有一个小虫子来挠一下,这感觉很煎熬。</h3><h3><br></h3><h3> 但是想到这个任务时,又感觉头脑一片空白。我们冥冥中在等待,等待一个奇迹,一个契机,和乍现的灵感,当这些都来临时,事情就自然能够启动,而不用依靠自己冥思苦想。</h3><h3><br></h3><h3> 终于等到了开始慌乱的时候,必须最后一战了。这时候,我们出现了思维异常活跃、敏捷,身体像灌满了能量和智慧,才思涌入,体现了令人惊诧的“创造力”,尽管这种惊人的“创造力”是自己命名的。</h3><h3><br></h3><h3> 背水一战,一气呵成。</h3><h3><br></h3><h3> 看着摆在面前的成绩,不免沾沾自喜,并且激发了我们的全能幻想,我们就是在最后的危急关头,才能迸发出我们的潜能,短时间内完成了别人认为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虽然我们忍受了内心巨大焦虑和良心的谴责,就是为了等待最后时刻的爆发。我们享受着自己的聪明才智,和对自己的褒奖。</h3><h3><br></h3><h3> 难道我们真的是因为这样的心理不断激发我们在做事情的时候一直拖延下去吗?</h3><h3><br></h3><h3> 但是总有一个声音,会小小弱弱的问我们,我在磨蹭什么,拖延什么,早也是做,迟也是做,与其迟做的慌慌张张,不如早做的利利索索,心情还轻松,事情说不定会更好,还会有各种应付的机会。为什么非要等到最后的关头,才要去拼力一搏?</h3> <h3> 其实拖延者是在用行动来表达自己,他们有几种语言。</h3><h3><br></h3><h3> 第一种,我们是完美的,所以会穷其一生追求我们的完美。我们总想做得更好,如果不好,我们是拿不出手的,我们要在大家面前维持一个完美光辉的形象,所以我们得等准备好了再去应战,我们不想让别人看见我们的不堪,哪怕他们说我懒,也不愿意我的弱点和缺憾展露无遗。</h3><h3><br></h3><h3> 第二种,像我们这样完美的人是不能失败的,是不允许犯错和失败的。如果失败或犯错了就意味着有缺陷,就要面临惩罚,这样的结果我们不敢承担。如果拖着不做,就不会给失败机会。失败让人太恐惧了,在我们内心深处失败、犯错意味着无能,我们怎么能让别人看到我们无能呢?所以得先拖一拖,祈求上天再点时间,这样我就可以有时间避免失败。</h3><h3><br></h3><h3> 可是以上两种是很具有讽刺意味的悖论,等待本身已然不完美,完美从何而来?害怕失败,害怕失败的后果,已显露无能的头角,谈什么不能无能?</h3><h3><br></h3><h3> 第三种,我们得避免成功。</h3><h3><br></h3><h3> 大家都听过中国的古话,“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我们明明知道我们是优秀的,是可以高质量高效率地完成这些事情,但是这们不能让别人知道我们这些优势,因为他们会不喜欢我,会孤立我,会嫉妒我,会远离我,会不要我。我得和他们保持一致,与他们平行,站在一条水平线上,这样我就是安全的,有归属的,不会一个人承受永恒的孤独,我宁愿忍受一群人的世俗,也不愿意去尝试着脱离人群这条纽带。</h3><h3><br></h3><h3> 虽然遗世独立是多么令人向往,但是孤立无援更让人难以忍受。</h3><h3><br></h3><h3> 第四种,成功是没有尽头的,我们永远要跨越一个高度,期待到达另一个高度,虽然我们可以获得一点暂时成功带来的喜悦,但是这种无止境追求的感觉是如此凄凉和绝望。我们看不到真正的成功,不如拖着走在成功的路上,这样我们既有一个目标,又不至于太疲惫不堪。</h3> <h3> 以上种种,是什么样的原因让我们有了这样的表达?我们天生如此?还是习得而成?</h3><h3><br></h3><h3> 我们是小婴儿的时候,天生完美无缺。要什么就有什么,要吃奶,妈妈来了,尿了,妈妈来了,拉了,妈妈来了,不舒服了,妈妈也来了。看,妈妈就像一台有按扭的机器,宝宝就是按扭的启动器。</h3><h3><br></h3><h3> 但是妈妈不是自动机器,她是人,是情感、思想、态度,是在她自己成长过程中汇聚而成的血肉之躯。她的按扭总有失误的时候,而且每个妈妈的按扭都不一样,有的妈妈的按扭极不敏感。当宝宝需要时,妈妈的反应却不及时,在宝宝的心里会有怀疑,为什么我都哭成这样了,妈妈还不来?是不是因为我不够好?我使劲的哭妈妈都不来,一定是因为我太差了,太不可爱了,所以我得变好,妈妈才会来,才会爱我,我好了才能配得上妈妈的爱。</h3><h3><br></h3><h3> 这就是怀疑。这种疑虑的情绪根植于心,追随宝宝一生。</h3><h3><br></h3><h3> 拖延者心里的“如果我不好,我就不值得被爱”,刻骨铭心。</h3><h3><br></h3><h3> 我失败了,就是我不好,爱就会疏离;我失败了,就注定不能获得无条件的爱。我宁愿不做,也不愿失败。不做意味着我在做的路上,妈妈一直对我有期待,会持续的关注我。如果我无能了,谁还愿意来爱我?</h3><h3><br></h3><h3> 这是一个最原始的体验。</h3> <h3> 但是原本母亲的爱是无条件,而父亲的爱是可以有条件的,在父亲那里承受的一切,都可以在母亲那里得到融合。</h3><h3><br></h3><h3> 可现在父母的爱似乎都有了条件,对于拖延者来说,在夹缝中生存,必须对抗,对抗的措施之一就是拖延。</h3><h3><br></h3><h3> 我们被赋予了父母、老师、社会给我们创造的世界,他们的形象、思想、行为、情感情绪,包括他们这个人都会分门别类地被我们安置在心灵和神经的网络中,吸收内化。他们是我们的权威,我们受制于他们,受制于这个社会。但是我们还有灵魂,这个灵魂独立于外,称之为自我。自我也会发展出自己的情感、态度、思维。最弱小无助的时候听命于父母权威,也在不易察觉的潜意识里,用一些看似习惯的行为语言对权威的任何决定和控制做出悄悄的反抗,比如拖延,就为了努力去体现着自我的存在,让父母意识到一个小小的人儿的自主性。</h3><h3><br></h3><h3> 那么小小的孩子就知道要争夺控制权,要做自己。这种做自己,其实也是在顽强的想展示自己的能力。特别是那些曾经被指责、被否定的人,更容易出现拖延。反正父母说我们做不好,做不对,与其做不好做不对,那就拖着不做,这样他们也不用说我无能,而且我还能让他们生气、急躁、着急、无奈,但他们还没有办法,我也有了掌控权。</h3> <h3> 拖延有这么多的深层次原因,都像是对自己积压情绪的控诉,对应者都是父母。但还有一个原因,是在对应其他的东西——-那就是死亡。</h3><h3><br></h3><h3> 我们有生存本能,同时也有死亡本能,我们人类总是徘徊在生死两边,一边被生拖着,一边又被死拽着。所以在现实生活中我们会发现,很多人尝试去蹦极、去攀登珠峰,去跨越海洋,去环绕地球,去西藏,去旅游,这些都是在冒险,也是在释放。是在对抗死亡,是在向死亡宣战。</h3><h3><br></h3><h3> 那些冒险的举动都标志着我们积聚了很多的能量,这些能量就是为了让我们生存而产生的,我们必须释放出这部分能量,才有生命的意义,才能体现出生的本能,而释放本身就是向死亡迈进的一个过程。</h3><h3><br></h3><h3> 为了慢慢的释放,慢慢的走向死亡,不用那么着急,我们用了拖延,慢吞吞的欣赏风景,慢吞吞的做这些事情,慢吞吞的走路,停下来发呆,停下来交友,浏览网页,享受生活的甜美和俗念。</h3><h3><br></h3><h3> 所以干吗那么急着跑,急着走,慢时光不也挺好?在充分享受了慢下来的感觉后,也看到了有些紧绷的东西变得松软、温婉,在生活中添加的压力也只能在拖延中慢慢化解、消散,也在慢中体会能量悄无声息的回升。</h3><h3><br></h3><h3> 至于我们所困惑、焦虑、恐惧的一切,当我们愿意去深切的体验,看到自己,领略到自己,触碰到自己,任胸中过去的影像无数次的回放,我们便有了答案。在那个时候我们也许学会了陪伴,学会了理解,学会了爱,学会了与自然的共存。</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