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转眼又到农历七月初二会了,可心里一点也不觉着新盛,反而觉得麻烦。亲戚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中午来了吃饭就要走,也不稀罕吃了,觉得和平时也差不多。大家都很忙,大部分都是忙着挣钱。当今社会离了钱确实也不能过!会上的人也不再是熙熙攘攘的。现代人赶会冷时嫌冷,热时嫌热,不冷不热时还是忙。卖东西的地方有的是,哪哪都是大超市,一应俱全,就是怕没钱买。有的村一年好几个会更是麻烦,现在都提倡一村一年一会,赶个不冷不热时来个亲人家庭聚会。这个提议很得人心,拍手叫好!</h3> <h3> 回想孩提时候,过会像过年一样新盛。我们村家家户户打扫院落街道,虽然那时都是土街道,照样能打扫得干干净净。柴火烂砖头都要统统清理。小商小贩在街上吆喝成一片,锅碗瓢盆,桌椅板凳一应俱全。离会还早着呢,就准备好大米,鸡蛋挂面。菜大部分靠自己种,很少买。像我们北方人种小米,大米靠玉米、麦子换。那时大米也是稀罕物,熬的大米汤光光的,清清的真好喝。会头两天就把戏班子请来唱大戏,一连好多年年年唱。再请来姥娘妗子姑姑姨来看。那时的房屋并不大,还客厅、餐厅、卧室一体化。主要是人的心近,心亲,心大能容人。冷时把亲戚迎在大炕头儿上,热时铺上草苫院里来乘凉。说不完的知心话拉不完的家常。过会小孩子也要放几天假,戏没开始之前小孩子负责占地面,用砖头蛋儿排一圈,等着大人快开戏时来看。说了这么多,这才是过会的准备工作。</h3><h3> 会的当天更是热闹。来的亲戚更多,住几天的只是近亲戚。那时拿的礼物都是油条,馓子枝。我们则熬大锅菜招待亲戚,肉加时令的蔬菜。真是热腾腾,香喷喷,平时是吃不上肉的呀!那时的馍叫犟面馍馍,白白的,面杠杠的,小孩子半晌凉着吃相当于现在的高级点心。也没摆七个盘八个碟的酒菜,犟面馍馍就大锅菜,再吃点油条馓子枝足以打开人们的味蕾了。吃得都头上冒汗,嘴上流油。吃饱了喝足了街上转转,会上的人摩肩接踵。老人孩子看场戏,男人们则买买铁耙扫帚手使家伙,大姑娘小媳妇扯块画布,买点鞋面准备回家自己做鞋做衣裳。别小看那时的集会,我们农村人大部分生活用品都是在集会上购买的,既便宜又方便。天快黑了,戏和会也要散场了,一定要挽留亲戚吃了二顿饭再走。剩菜多的温剩菜,不多了就做西红柿鸡蛋挂面。那时也没冰箱,亲戚吃了二顿饭还是吃不完,那就加热高温消毒,平时吃的馍馍也是这样,人们总是有办法的。</h3><h3> 远门亲戚走了,剩下最亲近的姥娘,姑姑再住几天,把剩下的油条,馓子枝再帮忙吃吃,直到戏班子也要走了。我们小孩子也要开学了!看着拆散的戏台子心里空落落的,心好像也被戏班子带走了,重新回到课堂上还得需要几天时间。好像记住了这样一个道理:忠臣怕开戏,奸臣怕散戏。</h3><h3> 记着读小学课本上有这样一句话:楼上楼下,电灯电话。这句话当时觉得好像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没想到时搁二三十年在农村早已成为普遍现象。</h3><h3> 那时还是男耕女织过着慢生活,但不缺少快乐。那时吃的东西都是原汁原味。那时没听说过“压力,打工,抑郁”等词。</h3><h3>明明是现在我们物质条件好了,怎么我们的烦恼却多了?有时我也迷茫,我们的快乐都去哪了?</h3><h3> 惭愧一晃活了半辈子只有一点浅浅的人生感悟:这个世界变化太快,人心太浮躁。脚踏实地做自己,和谐相处身边人。</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