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没有养过狗狗的人,很难理解狗狗对于主人的感情之深之专一;而养狗的人,则难以想像失去狗狗的日子该有多么寂寞难熬。我拥有过爱犬贝贝,一个陪伴了我家十四个春秋,为我们带来无限欢乐和谈资的贝贝,于去年一月八日走了。为了排遣心中的思念和疼痛,我和内人分别写过纪念美篇和文章,我还去上海的流浪狗基地做过义工。每当晴朗的夜晚,但凡能看到星星的闪烁,我总觉得那是许许多多贝贝明亮的眼睛。由此,引发了我要和毛孩子親近,为更多狗狗服务的愿望,如果我还能够的话。这,大概便是人狗情未了吧!</p><p class="ql-block"> 感谢澳洲Mari女士的引荐,她两次带我踏入动物保护圈子,这才有了我以下五天为狗狗当志愿者服务毛孩子的故事。</p> <h3> 2019年7月22日星期一,上海刚刚出梅,紧接着便是高温大暑天气的到来。清晨踏入上海虹桥火车站,谁知车站早早就已苏醒,黑压压的人群都在准备着出行。</h3> <h3> 按照以往乘坐高铁的习惯,总会将车头和旅行箱包摄入镜头以资纪念。列车准时启动,许多人都在看手机,我也不能免俗。忽然看到有个朋友知道我的行踪后发来一条调侃微信,大意是你有时间有能力帮助流浪狗,为何不去帮助更加困难的穷人或非洲人呢?</h3><h3> 是啊,为什么呢?我倒是真的想过这一问题,也在动保圈子里看到过对类似问题的讨论。于是我对这位朋友作了如下的回复:</h3><h3> 帮助穷人是政府的基本职责,此外还有许多官方的慈善机构在做,再说本人也帮助过穷人。至于帮助非洲人,政府一直有大手笔的乐施好善,轮不到我们去操这个心。而保护流浪狗狗,就只有一些民间组织在做,全靠大量自发的爱心人士。我们其实都是能力有限的渺小个体,只是因为喜欢伴侣动物,因为喜欢而产生的爱心驱使着我们为这些可怜的毛孩子做些事情。我们这样做了,这些毛孩子既不会开口说声谢谢,也感动不了中国什么,只是图个心安。</h3><h3> 据网络数据,中国的宠物狗有1.148亿之多,而流浪狗则在四千多万左右。从此意义上讲,爱心面前众生平等,渺小之人,做不了大事,救助不了那么多,就做能力范围内的渺小之事吧!</h3> <h3> 很快,两个小时后我已站在金华站的月台上,给二天前Mari介绍的基地小刘拨打了电话,拔通了几次,接电话的人都说我打错了,仔细一检查,原来我将小刘手机13362916451的最后一尾数输入错误。改正后再打,果然是小刘。小刘快人快语,说李哥我非常抱歉,原本说好来车站接你,但今天实在太忙脱不开身,已帮你联系好了滴滴打车正在站外等你。</h3> <h3> 一个小时不到,我已出现在了小刘和她老公小宣负责打理的这家流浪小动物救护基地门口。基地深藏在丘陵洼地之间,车辆离开公路后,还要在一条一车之宽的沙石土路上盘旋颠簸十分钟左右才能到达。</h3><h3> 基地呈A字形,底部有一空旷地块封口。如图所见的大门在底部右边,车辆可顺着A字右边沙土路往里开到基地院子。A字形底部左边,是将基地房子出租给小刘小宣的房东夫妇的生活区,我做义工的这些天,就和小刘小宣一起搭伙在房东家吃午饭,有时也吃晚饭。房东夫妇非常热心,也是一对热爱狗狗的好心人!</h3> <h3> 简单招呼介绍后便算各自相识了。知道基地工作很忙,午餐后没顾上休息,换上工作服就随小刘往基地院子而去。出生活区沿A字左边小道往里走三四百米,过两道铁门也可到达基地院子,沿途还可见到两口足球场大小的养鱼池塘,塘边岸柳低垂,塘中日影晃动,细嚼别有一番风味。</h3> <h3> 要说狗狗的感觉真是灵敏,我们刚过第一道门,离基地院子还远着呢,就听得由远而近、由轻而重地传来阵阵狗吠。待到打开第二道铁门,就见许多大小和品种不一的狗狗蜂拥而至,它们一律摇晃着尾巴,围着小刘或叫或跳,小刘则俯下身子,一会摸摸这个,一会摸摸那个,嘴里还不停地和它们说着什么,亲热得如同久别重逢似的,其实也就分别了一顿午餐的功夫。</h3><h3> 狗狗们簇拥着小刘前行而将我晾在一边,趁此机会我对小刘重又作了一番打量。小刘中等身高,有着麦子样的肤色,或因睡眠不足,面色略显憔悴,作为一个18岁男孩的母亲,身材保持不错,瘦削兼具苗条,这和她现在从事的工作,看起来有些不搭。</h3> <h3> 进了基地院子,小刘带着我边参观狗狗的笼舍,边介绍基地的情况。她说基地现有将近300只狗狗,但管理者只有她和老公俩人,每天披星戴月忙的一刻不停。她指着图片中的这排房子说,我们搬来这个基地才三四个月,基本建设还没搞完,因此显得比较凌乱。这排房子共有六个开间,左边三个开间空间比较宽畅,面对面做了两排隔断狗舍,除了个别隔断外,这里主要安置小型狗,每个隔断三五个狗狗。右边三个开间是上下二层,除了底楼一个小单间作为小宣的休息室外,其余房间全部作为病狗的隔离治疗病房。</h3> <h3> 对面是一排带围栏的棚屋(见图),这排棚屋除了一个隔断安置小型狗外,其余全部安置体型较大打过防疫针的健康狗。在两排屋子中间有一个场院,这里能自由走动的都属于需要更多照顾的老弱病残狗。</h3><h3> 看两排房屋狗舍的设施,估计工程量不小,我问是谁做的?花费多少?小刘说,为了安装这些围栏隔断,曾请专业师傅来测量估算,结果要价1万3千多元,把我们吓了一跳,我哪有那么多钱啊。后来还是房东仗义,和小宣商量后买来材料自己动手安装,基地负责人有时也来帮忙,用了一周时间,七七八八总共才花了4千7百多元。</h3> <p> 小刘指着图中沿着鱼塘圈起来的木栅栏说,这里树阴浓密,是新到狗狗的隔离观察区。新送来的狗狗,一般要先放在这里的笼子里观察测试一段时间,确认没病特别是没有狗瘟等传染病后才能放入犬舍。</p><p> 基地最怕的就是有狗瘟、细小(一种传染疾病)等传染病,这种病传起来很快,危害极大。如果发现有病,就要送到病狗隔离治疗病房自己医治,自己医治不了的则送宠物医院医治。这段时间送来的病狗特别多,隔离治疗病房都放不下了,就放到我在村里租的另外二间卧房里。</p><p> 后来我曾去那二间屋看过,除了二张板床,空荡荡的房间无任何家具。我去时一间房住着隔离在笼子里的几只病狗,电扇一直开着为它们降温;另一间房则住着几只病猫。我问那你睡在哪里?她说这些天特别热就睡露台,用凉席打地铺。看来小刘将自己的卧房让给了病猫病狗。</p> <h3> 这是基地的另一块招牌,人,还是这一班人。</h3> <h3> 小刘的记忆力惊人,谈起基地的将近300只狗狗基本都能报出它们的来历、遭遇和现状,尤其是那些老弱病残的狗狗,她都能娓娓道来,如数家珍。</h3><h3> “它叫壮壮,是母的,救助人就是希望它壮壮实实的过好余生,所以起了这个名字。壮壮其实挺惨的,它那时候遭遇车祸,等救助人发现它的时候,两条腿都已经不行了,伤口上面长满了蛆。但是救助人还是花了将近3000块钱,帮它治疗了伤口,但是它的两条后腿就废了。然后救助人把它寄养在另一个救助站,结果又因人为事故导致壮壮的尾巴被迫截掉,所以它现在是没尾巴的。之后好心的救助人把壮壮送到宠物医院寄养,每月寄养费800至1000元,几个月后救助人找到我, 说费用太高实在吃不消了,要求送到我们救助站来,每个月给我们100到200块救助费。”</h3> <h3> “壮壮特别喜欢坐轮椅,它每次坐到轮椅上,就很开心的跑啊跑。 跑的速度还特别快,真的不比那些健康的狗狗慢,而且也没有狗狗敢欺负它。但是最近它的轮椅坏了,我们给它换了一个轮椅也不合适,用的很费劲。 这两天正考虑再给壮壮买一个轮椅,要把它的身高体重还有身长全部都要量好,报给那家商店,给它重新定做一个轮椅回来。”</h3> <h3> “它叫军军,是我们基地负责人救助来的。来了之后发现它的左后腿像是被人打断了,因为时间长了那条腿已没办法治,成天血淋淋的,最后只能将最下面一节截肢了。它特别特别怕人,对人也特别不友好,反正到现在为止它都不让我碰,不让我摸,看到我它就拼命的跑,躲的很远,已经喂了这么长时间了,还是对我们很戒备,很提防我们, 估计它以前受人的伤害实在太重。”</h3> <h3> “这个是法斗,就是比较大的那种斗牛犬。哎,说起来可能你都不相信,它是从屠宰场救回来的。在屠宰厂之前,它是在繁殖场,一直不停地生小狗,后来年纪大了,生不了了,那个王八蛋主人繁殖场老板就把它卖给屠宰场了。当时卖它时旁边还有一只很小很小的八哥犬,才三五斤重的样子,也被我们救出来了。救的时候很惨的,八哥的眼珠子都被他们打出来了,掉落在外面,很可怜的,那只八哥现在还养在我们基地。同时救出来的还有几只金毛、阿拉斯加和拉布拉多。这个法斗救出来后我们检查了一下,年纪已经很大了,在救助站还是比较乖的,刚开始很怕人。嗯,不过法斗的天性就是比较好斗,喜欢打架,有一次跟一只威罗那打架,结果腿都被咬断了。然后我们给它打针吃药,它自己也算争气,生命力很顽强,现在过的也蛮好的。”</h3> <h3> 小刘一声叫唤,第一个奔跑过来的就是那只从屠宰场救出来的小八哥,在基地已长成了大八哥,因只剩一只眼睛而取名海盗。</h3> <h3> “这个是阿拉斯加,本来是相邻地区救助站的,但是那边管理很乱,皮肤病很严重的狗狗都不隔离的,全部都放在一起,所以这只狗狗很不辛也染上了皮肤病,而且超级严重,浑身上下的毛都掉光了,而且身上溃烂的很厉害。是翘班(网名翘班大王,是另一位特别坚韧、超有爱心的动保人士——作者注)把这只狗狗救出来的。之后放到我们基地,我当时在群里还发了很大的火,怕皮肤病这么严重的狗传染给我们基地狗狗,也怕会传染给人,而且这治疗费用也是真的很贵。后来看它太可怜了还是收下来治疗了。嗯,收下后给它隔离起来,每天给它打消炎针,每天给它喷药,每个星期再打一次专治皮肤病的针,它真的挺顽强的,现在身上溃烂的地方已经都好了,毛也都长出来了,再长个一个月的话就会正常了。正常后就会变成一个很漂亮的阿拉斯加,因为它是个很纯的阿拉斯加。”</h3> <h3> “它叫多多,其实也特别惨,一直是外面的流浪狗。去年被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子给救助了,然后送到那个救助站,但是那个救助站的条件特别艰苦, 而多多的胆子又特别小,饭都吃不上,经常被其他狗狗欺负。她没办法,又把多多送到一个朋友那里喂养,就为了这个多多,这个女孩还专门给那位朋友买了一台冰箱,冰箱里面是给多多买的酸奶啦、牛肉啦七七八八的零食。 那个朋友养了一个多月后,又因家里有事而养不了了,最后还是送到我这儿。多多的胆子还是特别小,其他狗狗还是欺负它,有时还是吃不上多少饭,很瘦很瘦,一直熬到它生了孩子后,胆子突然变得大起来了,敢于抢食了,恐怕是因为母爱的原因吧。不过它头回当妈妈,也不知道照顾孩子,结果第一次所生的几个孩子都死了。这是它第二次怀胎,生了四个孩子,现在还剩二个,看来多多还是有进步的。”</h3> <h3> “这个哈士奇是我们去年好像是12月份吧,反正那时候天气特别冷,有个宠物店跟我们联系,说这里有只狗狗,主人带它来问治疗这只狗的皮肤病多少钱,宠物店报了一下价格,具体多少钱我也不知道,然后主人就嫌贵,当时就不要它了,主人自己开车跑了。这只狗就去追,追了好久没追上,然后又返回到宠物店来,但是皮肤病这么严重的狗宠物店也没法收留,那个老板人还算不错,就让这只哈士奇在门口待着,给了点吃的给了点水。哈士奇就在他门口整整等了两天,也没有人去救助,后来他就联系了我们,第二天一早我们就去救了,当时的情况真的很惨,冬天很冷很冷,地上也没东西铺垫,它就直接在地上躺着,那个老板找了一个泡沫箱放在它前面,就是帮它挡一下风。然后我们就把它带到基地给它洗澡,只要手摸过的地方,手划过去的地方,全部都是血。因为当时它的皮肤组织都已经破掉了,给它洗澡稍微揉搓一下,这个部位的表皮就会脱落。哎呦,当时确实很惨,后来金华团队知道这个狗狗的事情了,你知道我们基地负担很重吗?金华团队都捐了钱,然后把这只哈士奇接到金华去治疗,后来治疗好了,差不多了,又送到我们基地。前段时间有人把它领养了,它特别乖,不吵不闹的,应该是非常珍惜被领养后的家庭生活,但由于主人小区禁止饲养大型宠物犬,所以几天后那个主人就把哈士奇又退了回来。所以我们现在的想法是,如果它遇不到对的人,我们绝不轻易让它被人领养,我们对它也特别关注特别照顾呢。</h3><h3> 它后面那只大的那个阿拉斯加叫佳佳,是我们基地负责人救助的,当时它也是被主人扔掉不要了,是只母狗,可能嫌它年纪大了嘛,然后我们基地负责人就把它带回来了,挺好的,在基地生活的也蛮好的,就是喜欢打架护食。”</h3> <h3> “这张图片靠里边的那只黑白狗叫乐乐,是一个姑娘救助来的。乐乐属于那种比较听话比较顽皮的那种。乐乐到我们基地后给它做了绝育,还打了疫苗,真的挺好的,不吵不闹也挺乖的,我觉得乐乐在这里过得很开心。</h3><h3> 还有前面这个白色的狗狗是母狗,我们叫它大白,旁边那只小黑狗是它的儿子,它们两个一直都让我特别特别感动。大白是一个老板娘救助的,救助后它生了四个孩子,其中二个被人领养了,一个吃饭时被别的狗咬死了,最后就剩下大白和小黑母子俩。之前有个老板想要大白去给他看大门,老板娘不同意,和我说后我也说不要让它们母子再分开,把它们送我基地来好了。想想大白替人家看大门,栓个链子,一辈子就活在那一个平方的生活范围之内,太可怜了,然后我跟他说我不同意。 </h3><h3> 当时来的时候小黑仔是很热情的,一点都不怕我们,但是大白却胆子很小,还带着儿子一起逃跑了,怎么也抓不回来,后来就想了个办法把它儿子抓住,然后它看到我们把它儿子抱走啦,没办法它就跟着回来了。它们母子初来的时候大白跟谁都不玩,它就是一天到晚跟小黑仔腻在一起,一会摇摇小黑仔的腿呀,一会舔舔小黑仔的眼啦,它们两个特别特别亲,我就觉得特别感动,我也特别感谢我自己,我是真心觉得把它们母子留下来是对的,让它们两个这么开心的在一起。特别好笑的是,大白虽然胆子很小,但是有狗狗欺负小黑仔的话,小黑仔会反抗,大白也会冲上去帮忙咬那只狗,它们两个真的一直都是很齐心协力的,所以如果关的话我也是把它们两个关在一起,小黑仔就是太调皮了,所以我才把它关起来的,不过我还是经常会给它们放风的!”</h3> <h3> 唉,说起来这里的每一只狗狗,身后都有一段令人心痛的故事,否则它们也不会来到基地。</h3> <h3> 看这只金毛抑郁的眼神,是怨恨主人对它的遺弃,还是愤懑人类对它的迫害?仅仅因为在城市的街头流浪,便要遭到打狗队的捕杀?</h3> <h3> 刚送来的一窩小奶狗,狗妈妈不愿住笼子,而是在隔离观察区里暗中看着自己的孩子。</h3> <h3> 推开图中右上角白色低矮的栅栏门,左边是小宣的休息室,上楼就是狗狗的隔离治疗病房。走廊上、院子里能自由走动的,都是需要特别照顾的老弱残疾狗。</h3> <h3> 聊完狗狗后正式开始下午的工作,小刘让我跟她一起来到隔离病房给狗狗看病。进了栅栏后听从她的提示穿上一次性鞋套,上楼后又戴上一次性口罩和手套,这一点小刘要求非常严格,可说一丝不苟。她说这里隔离的都是传染性很强的重病狗,隔离消毒的要求一点不能马虎。</h3><h3> 说起狗狗的病情,小刘眉头紧锁愁肠百结,有患狗瘟的,有得细小的,有发高烧的,有生皮肤病的,说到伤心处,常会哽咽掉泪。</h3> <h3> 说完,她蹲下身子或抱起狗狗挨个给它们量体温、打针,还会像哄孩子似的轻声细语地哄它们吃药,我则帮着打下手。我注意到她每检查治疗一个狗狗,就会脱下手套放入一个专门的编织袋中,然后换副新的一次性手套给下一个狗狗检查治疗。而投放在编织袋中接触过病狗的手套、药棉、纱布之类的东西,最后都会归置到基地一角集中焚烧处理。</h3><h3> 小刘说,如果不烧掉这些带有病菌的东西而是扔到垃圾场,则会害了其它在垃圾场觅食的流浪狗。难怪,后来我坐她的车子,经常会看到后车厢有装满的编织袋,她说是村里出租房隔离的病狗病猫用过的垃圾,也要运到基地集中焚烧。</h3> <h3> 我还注意到,小刘每检查治疗一只狗狗,就会在一个小本子上记录病情和采取的治疗措施。上图是我对小刘朋友圈截屏的借用,因为我拍得几张记录本照片被误删了。</h3><h3> 按小刘说法,今天的检查治疗很顺利,一个多小时就完成了,平时起码要二三个小时,有时病狗一多,她又焦急,会呆在隔离病房一上午出不来。但当病狗被她治愈后,她又会骄傲地说:“别老说养狗能养出钱来吗?我想说有种快乐和满足是拿多少钱都买不来的,你有本事进基地让几百个毛孩子为你欢呼雀跃?你有本事把一个凄惨的生命变成快乐的精灵?有些本事不是钱买来的,而是它们的爱呼唤来的!”</h3> <h3> 给狗狗看病结束后,开始给狗狗洗澡 。真是不洗不知道,一洗才知道那些流浪狗之脏啊, 简直下不去手。你想啊,那些成天在街上在垃圾堆里溜达觅食的狗狗能不脏吗?</h3><h3> 待洗到图中那条狗狗时,小刘的说话声调明显提高,她愤恨地告诉我:“它叫明亮,是邻区动保人士送来治疗的四条病狗之一,刚开始只觉得它动作缓慢,胆子也小,后来才发现它眼睛每天都在流脓,仔细检查后才发现它的两颗眼珠子被人抠掉了。由此导致它性格孤僻,不喜欢人家靠近它,每次我一走近它笼子,给它喂饭喂水的时候它就特别害怕,每次都是一惊一吓的那种感觉。嗯,到现在为止还是对人不友好,很怕人。如果我知道是哪个变态的人渣、变态狂、未来的杀人犯抠掉了这个狗狗的眼睛,就是坐牢我也要抠掉他的死鱼眼!”<br></h3> <h3> 小刘愤愤不平地说起这些人渣,越说越生气,见此情景,我一边安慰她,一边顺手接过水管,给明亮洒上洗浴香波,轻轻地揉捏起来,就像给我家贝贝洗澡一样。明亮则顺从地配合我,一动不动,任我冲洗,直到擦干身子抱它到太阳底下晒干被毛。</h3> <h3> 接下来我继续替一个黑狗洗澡,小刘说:“你现在洗的是只母狗,也是一个好心人救助来的。我印象最深的是它有个习惯,就是你在打扫卫生冲水的话,她就特别喜欢去玩水,我觉得它以前的主人可能经常带它去玩水吧。它对人挺親的,很粘我,但去年它生孩子时难产,肚子里的小狗生不出来,赶紧把它往医院送,医生后来也说,再晚送一会儿的话它就没命了,然后剖腹,肚子里面有八个小狗,抱出来一看全部死了。做完手术之后,医院养了两天就把它带回基地,小狗没啦,它就闷闷不乐的,那段时间好像也不理人,也不跟其它狗狗玩,就自己一个人趴在那里,好多天都是那样子,狗狗和人一样,是懂感情的。”</h3><h3> 谁说不是呢。黑狗静静地听着小刘在述说自己的身世,或许它听懂了,侧身回头望了我一眼,似乎是对我,一个头回见面的陌生老人替它洗澡而默默表示感谢!</h3> <h3> 小宣给人的第一印象是稳重,说话不紧不慢,有一句是一句。黝黑油亮的肤色,身材魁梧结实,站着就是一座大山,基地的重活累活他都包了。最难得他还是个多面手,各种技术活都能拿得起来。就在我们给狗狗洗澡时,他则在犬舍切割、焊接钢材,之后是清扫场院。</h3> <h3> 毒辣灼热的阳光,並不体恤干着重活的小宣;但小宣的身体姿态表明,他对于狗狗的怜悯和爱惜,是善良之人的真情流露。</h3> <h3> 太阳即将下山,狗狗们悠闲地在场院里聊天嘻戏,同时等待着每日一餐的到来。今天的晚餐是煮熟的鸭杂碎伴狗粮,许是闻到了鸭肉的香味,狗狗们早早围着我们仨人跟东跟西。</h3><h3> 终于开饭了,我和小宣各自提着餐桶,小刘手拿勺子和我一组,每到一个狗笼,在狗狗焦急的肢体语言下,小刘总会将它们的饭盆装得满满的,依照我家贝贝的食量经验,我总觉得装得太多了,会吃不下的,小刘说不会,它们的饭量大着呢(果然,第二天早晨再看,全都吃得光光的,这是后话)。</h3><h3> 天黑得很快,在房东一再催促下,我们将两排房屋和院子里的狗狗喂完后才去吃晚饭。饭毕,我们打着手机电筒重返基地,将刚才来不及喂的隔离观察区的狗狗喂完才收工,我看了下手机,已是晚上8点半。</h3> <h3> 这是小刘在准备晚餐,众多狗狗围绕着她寸步不离。</h3> <p class="ql-block"> 基地远在丘陵深处,没有交通工具是寸步难行万万不能的,幸亏有位好心的救助人租下这辆电动出租车再借给基地使用。由于对基地的工作内容和程序有了大致的了解,往后几天的日程通常是这样开始的 :</p><p class="ql-block"> 每天早晨7点,小刘会驾着这辆车准时到镇上我自租的民宿接我,然后一起去菜市场吃早餐。我的早餐是雷打不动的大饼油条加豆浆,小刘则会有各种变化,按她说法,有时早餐会多吃一些,因为出去办事经常会顾不上吃午饭。吃完早餐,小刘总会替夜宿基地的老公带上几个肉包子,顺手再买些做午饭需要的荤素食材,再去超市买些小宣工作需要的膨胀螺栓啦等等材料,然后驱车驶向基地。</p><p class="ql-block"> 途中,我们会聊起小刘和她老公的过往,是怎么走上动保之路的。小刘和小宣都是援疆第二代人,父母都是当年支援新疆建设的知识青年,一位的祖籍是山东,一位是浙江,俩人结缘于新疆大学,都是该大学的“五大生”。婚后不久小刘随老公来到浙江,2009年起在义乌做了八年的食品批发生意,开始一直不错,但2013年后景气开始下降,感觉心很累。由于小宣有专业厨师的手艺,俩人商量后2017年决定改做面馆,兼卖炒菜。因为喜欢猫猫狗狗,除了自家养了几只猫狗外,也会出去救狗,还去当地的流浪狗基地做过一个月的志愿者。做面馆生意每天是有高峰期的,但来了电话说要救狗就管不了那么多了,长此以往肯定影响面馆生意,加之小宣也喜欢狗狗,而基地又刚好需要人照顾,俩人合计后干脆关了面馆一起去服务流浪狗,就这样一直做到现在,时间也不算太长,将近一年吧。至于将来,小刘说没有打算,余生肯定和狗狗们在一起,不离不弃!</p> <h3> 到达基地后,小刘会第一时间将包子和材料递给老公,同时商量当天的工作。而小宣面对围拢过来的狗狗们殷切的目光,会出于本能地掰扯起包子和它们分享,自己则再熬点稀饭就着腐乳当早餐。那一场景,让我立马想到雨果笔下的卡西莫多与鸽子分享面包那一幕。真是善良之人,其心必善,其行自善,于微小处,见出善良!</h3> <h3> 这是小宣在熬稀饭,身边高高立起的不锈钢栅栏,是他这二天刚刚安装上的,计划是用栅栏在走廊的这一段,圈出一块他们夫妇俩的生活区。</h3> <h3> 基地的清晨,我们来早了,狗狗吠叫一阵后归于平静,隔离区的狗狗们仍在酣睡,在清脆的鸟鸣中,基地像一幅立体油画矗立在我们眼前。</h3> <h3> 对小刘来说,新的一天工作总是从检查小奶狗的状况开始的,看看她脸上洋溢的那种发自内心的笑容,说明今天这只小奶狗健康状况良好。别看小刘平时风风火火,但只要一捧起小奶狗,就会自然流露出母爱圣洁温柔的那一面。小刘说,这些狗狗大多数喜欢親近人,如果能在一只狗狗身上头上抚摸一二分钟,这只狗狗一天的精神状态就会不一样,会非常高兴,可惜我没时间每天将每只狗狗都抚摸一遍。说完,小刘便钻进隔离病房为狗狗检查治病去了。</h3><h3> </h3> <h3> 这只小黑仔看来也不错。在小刘眼里,众生平等,每一只狗狗尤其是小奶狗的离去,都会引起她的悲痛和心伤,这一点不仅是我感受到的,也是我親眼所见的。周二上午,我被安排先给所有的狗狗喂水,然后给狗舍、院子和新狗隔离观察区喷洒消毒药水。在喷洒药水时我发现一只小奶狗死了,将此讯息告诉小刘后,我在远处看到小刘戴上一次性手套,捡起死去的小奶狗放在一张长案桌上,然后双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词,对着小奶狗躬身作揖。完事后她拿着小奶狗从院子后门出去,在后山坡上挖坑埋了起来。事后我问她当时嘴里在念叨什么?她说在为奶狗念经,她信佛教,死狗后都要诵经超度,然后埋葬。</h3> <h3> 这两只幼狗刚刚满月,大名中华田园犬,俗称土狗,是一对姐妹,一个叫宝宝,一个称贝贝,合起来就是宝贝之意,它们是周二早晨小刘在菜市场买来的。</h3><h3> 那天吃完早餐后去买菜,我远远地看到她在蔬菜摊位和一位老妇指着地上的竹篮子比划着什么,走近一看,篮子里正是这对宝贝姐妹,原来小刘在和老妇人讨价还价要买下它们。我问为什么还要买狗狗啊,既然她在此出售,那买了幼狗的人肯定是真心要饲养的呀。小刘说大哥你不知道,这里人有吃狗的,她所以在菜市场卖狗,说明这里有吃狗的人,她是把它们当菜狗卖的,我以前也救过它们。听了小刘的解释我恍然大悟,同时又黯然神伤,都什么年代了啊,还有人吃狗。虽说在网上常会看到有关吃狗及买卖的新闻和视频,但今天親自遇到,还是感到震惊。此时小刘所为,已不是简单意义上的买狗,而是救狗。结果这对姐妹以38元成交,並在回程车上为它们取名宝贝。</h3><h3> 到了基地,小刘决定先把它们寄养在房东生活区,嘱我给它们喂水、喝羊奶(冲羊奶粉),此图拍于第二天(周三)上午,它们正津津有味地喝着我冲的羊奶,对我也特别亲热,只要我一到,就会围着我的脚边转,好几次都差点踩着它们,抱起来举起来,肥嘟嘟的,熬是可爱,忍不住亲上一口!</h3><h3> 我都不敢想象,如果小刘不救下它俩,那么它们的命运将会怎样,煲汤?红烧?然后化成那些人渣的粪便?哦,我觉得有此种想像都是一种罪过,一种不知文明尚未开化的罪过!<br></h3> <h3> 小宣每天吃完早餐后即开始工作,首先是打扫冲洗犬舍,将近300条狗狗的粪便啊,不每天清洗怎么得了。我自告奋勇主动请战,但小刘不依,一是觉得此活太脏,把我当客;二是怕进犬舍狗狗伤我。</h3> <h3> 小宣工作认真踏实,尽心尽力,不冲洗到彻底干净决不罢休。但他为人比较低调,不事张扬,每当看到我的镜头,总会本能地转过身去。</h3> <h3> 冲洗完犬舍还要清扫场院里狗狗的粪便,狗狗们感激地望着日光下铁塔似的男主人,没有小宣的辛劳,就没有狗狗们干净卫生的环境。</h3> <h3> 清扫完粪便还要给场院冲洗降温,这些仅仅是小宣每天工作的一部分,一个不能缺少的部分。</h3> <h3> 又是一个傍晚,夕阳即将西下,狗狗们照例悠闲地聊天嘻戏,同时等待必然会到来的晚餐。真是“狗狗不识主人累,当家才知愁滋味。救助若无后续保,毛孩难免会断炊。”在狗狗将要开饭的当口,来谈论它们是否还能吃得上饭的问题,既不合时宜,又不对胃口,但又不得不谈。</h3><h3> 和小刘小宣几天相处,话题广泛而深入,尤其是小刘,心直口快,无话不谈,归纳起来,谈得最多的是两个字——累和愁。</h3><h3> 先说累。俗话说,当家开门七件事,柴米油盐酱醋茶。基地的大小事情都要自己处理自己筹措,怎能不累。小刘原来和老公都睡在基地,但晚上稍有动静,一狗引来百狗吠,让她根本无法合眼(我很好奇小宣怎么能睡安稳,小刘说也不安稳啦,那是没有办法,基地稍有动静,他要起来察看的,有时顶不住了,白天会打个盹睡个午觉),加之需要隔离的病狗增多,基地已无处安放,所以她才在村里另租了两间房,自己晚上睡在村里,同时还能照顾病狗。如此一来人就更辛苦啦,每天经常是四五点钟起床赶到基地,中间还要赶回来看狗喂水打针吃药,然后再去基地,晚上九十点钟回村,每天睡四五个小时,有时忙的顾不上吃饭,感觉自己都要挂了。我说都忙些什么呢?小刘说,基地的工作,除了日程上必须要干的固定活儿以外,经常会冒出各种意想不到的事情,最多的还是狗狗生病啦,要送医院啦,医院不收啦,需要陪护啦,等等等等,不仅非常磨人消耗时间,而且费用非常昂贵。真正是不仅人累,心也累!</h3><h3> 再说愁。那该发愁的事情太多啦,但最最发愁的还是基地的资金来源没有保证,救狗的后续难以到位。基地属于自发的民间组织,虽然政府给基地发了营业执照,但是所有的开支政府不承担一分钱,也没有任何拨款给基地,基地所有的资金全部都要靠自己筹措,而筹款又未必会如你所愿。这其中特别让小刘激动甚至生气的是,有许多救助者当初送狗来时言词凿凿,一定会有后续救助,自己当时既心疼狗狗又好面子,结果差不多每次都收留下了,事后这些救助者却说话不算数。基地现有近300只狗狗,实际履行后续的只有不到20个狗狗。有些大狗都是非常能吃的,每月没有200元拿不下来。还有狗狗的医疗费用越来越贵,有病不救看不下去,而看病的费用实在太贵,有时和狗粮费用不相上下,这将近300只狗狗啊,像大山一样压在自己身上。</h3><h3> 每当她愁容满面时,我总会予以劝慰:我前前后后差不多进过十来个动保群,有全国性的四五百人的大群,也有几十人的中小地方群,所有进过的群,几乎都是讨论具体问题具体困难进而发泄牢骚並吵架的,很少见到动保理论的探讨或动保政策的剖析及建议。争吵又大都集中于资金筹措中的是非问题以及救助的后续问题上。资金筹措暂且不谈,属于八仙过海,各显神通的问题。而救助的后续问题我觉得要分情况,一种是救助者本身是动保圈子里的人,知道救助应该要有后续,这就属于诚信问题。另一种是民间的积极分子,並不知晓救助的完整过程,他只知可怜狗狗,看到狗狗落难,想当然地以为将狗狗救起送到小动物保护基地就算完事,並不知道这基地其实並不生钱,也要靠大家募捐化缘才能维持生存,网上和现实中有许多这样的人,对这些人需要加大宣传力度以化解误会。我的想法是,无论如何要保护好这些人的积极性,因为他们都是未来的动保骨干分子。我也希望,看到这篇美篇而没有在小刘基地交付后续资金的人,能够理解那些奋战在动保第一线的人的困难和忧愁,主动履行义务!</h3><h3> 除了劝慰,我还冒失地问了两个以为小刘不会回答的问题:一是你俩如此操心费力,那么每月工资收入有多少?二是你们基地的组织管理架构是怎样的?以为不会回答的敏感问题,谁知小刘却竹筒倒豆子,倒了个痛快。她说,讲出来你肯定不会相信,我俩如此尽心尽力拼了命的干,里里外外的干,俩人工资收入合一起才3000元(听到这儿我张大了嘴巴,以她们俩人每天十多个小时的工作量,这点报酬也太不可思议了),为这事我和基地负责人都吵过好几回了,凭我和老公的能力,离开这一行干别的决不会过得比人差。没有离开,选择坚持,实在是我放不下这些毛孩子啊!至于基地的管理,我上面有个行政负责人,虽然他工作较忙,平时来的较少,但对基地还是十分上心的,除了筹款,他还经常会带领志愿者来基地帮忙,基地的一些重大问题也需要他拿主意;另外还有个财务,是专门管账户的。我们筹到款后首先要编制使用预算,根据预算使用后,每月还要编制实际使用明细,如果有结余,根据要求一定会转到基地的对公账户上。</h3><h3> 听到如此答复,结合我们几天相处时的观察,特别是我们关于她儿子的对话,帮助我选择了对小刘的信任。一次在车上我们谈起她儿子,我问孩子多大啦现在哪儿呢?她说儿子18岁,高中毕业后现在宠物医院学兽医。我说学兽医好啊,现在很吃香的,将来学成后可以自己开个宠物医院。她说我才不要他开宠物医院呢,我希望他学成后到基地来帮我,把学到的东西用在基地上。看着开车飞快、动作敏捷且一脸真诚的小刘,我从心底由衷地感到钦佩!</h3> <h3> 星期三中午,邻近地区的动保人士冒着酷暑,开车一个半小时送狗狗来了,第一批7个狗狗,简单交接后他们又赶回去,于下午4点左右又送来第二批共10多个狗狗,全部分别置放在隔离观察区。图中左一穿黑衣者,是当地著名的动保人士,网名山水,我们相互加了微信,並接受他的邀请进了两个当地的动保群。其余二位也是热心的动保积极分子,网名无名的女士还帮着基地清洗了许多狗狗的饭盆,並指着其中一只黄色的中型狗狗说,注意啊,这只狗狗会咬人。</h3> <h3> 小宣正俯身察看狗狗的健康状况。小刘送病狗去宠物医院看病了,下午近2点才回来,中午没顾上吃饭,回基地后就着剩菜汤汁伴米饭草草填饱肚子。</h3> <h3> 看到这些被遗弃的流浪狗,我只想对正在养狗的人说:资深养犬人士都知道,狗狗对人的情义(注意,这里用的是义不是谊),其实是超过人与人的,原因之一是,狗狗对人的忠诚和付出是百分之百的,而人则未必。因此当狗狗离去,除了给我们带来一般意义上的哀痛,还会引起深刻的歉疚和负罪感。好好珍惜与狗狗相处的日日夜夜吧,不要让自己将来的灵魂不安!</h3> <p class="ql-block"> 基地就像个避难所,这些为逃避人渣的祸害而被善良之人救助到避难所的狗狗是幸运的,那么还在街头流浪,还在遭受人渣虐待残害的猫猫狗狗怎么办呢?如果说连印度这样的“落后”国家都能善待流浪猫狗的话,为什么我们做不到?以前国人还讲头上三尺有神明,不会对动物如此毫无人性的残害虐杀。记得童年时看母亲在厨房杀鱼,总是先将鱼一刀杀死,最后才刮鱼鳞,我问鱼肚子瘪了鱼鳞不是更难刮干净吗?母亲回说,活着时刮鱼鳞,鱼会痛的呀!</p><p class="ql-block"> 细究起来,在上世纪二三十年代的上海租界,就有不得虐待动物的法规,上街连“倒提”个鸡鸭都算虐待,是要被罚款的,鲁迅还以“倒提”为题发过感慨。为何近百年过去,在动保领域我们连当年的租界都不如了呢?上世纪八十年代,疯牛病在英国爆发,为阻止瘟疫的蔓延,英国人都是将疯牛人道电击处死后再挖坑集体掩埋。再看我国爆发猪瘟,挖个大大的深坑,挖掘机和人将大量活猪集体推入深坑,有的直接活埋,有的在掩埋以前还浇上汽油将猪们活活烧死,其状惨不忍睹!网上比比皆是的虐待动物的自媒体视频,看得人手心冒汗,一个民族能堕落到如此无所顾忌的地步,除了我们还有谁?</p><p class="ql-block"> 只有让爱护动物,保护动物,尤其是善待以猫狗为代表的小动物蔚然成风,才是一个脱离了野蛮的文明社会成熟的标志。而这,一定离不开动保人士千呼万唤了多少年的“动物保护法”的出台,而动保法的至今难产,正说明我们尚未脱离蒙昧时代。加油啊,动保战士们,毛孩子正看着我们呢!</p> <h3> 正如前面所说,基地就像个避难所,而要进来避难的狗狗则越来越多,那么基地狗狗的出路何在,是否一定要在避难所终老?从动物福利、猫狗前途考虑,它们的最佳出路还是领养。好在流浪猫狗的领养之路虽然艰难,但可贵在于爱心人士正在行动,其中尤其让人感动的是,由于她们的努力,如同当年美国人领养了十万中国弃婴(以残疾和女婴为主)一样,以美国人为代表的当代文明人还领养了无以计数的中国流浪狗。让我们为这些幸运的毛孩子祈祷祝福,並希望有更多的狗狗能与人类家庭过上不离不弃的幸福生活!</h3> <h3> 周一上午到达基地的情景还历历在目,像自己参加拍摄了纪录片一样,转眼已到了周未上午,午餐后就要返沪,结束这次为狗狗服务的志愿者之旅。出来之前我志气高昂有点高估自己,觉得自己还能像年轻时一样劳作,谁知仅仅半天时间便显了原形,真是年岁不饶人啊!好在小刘小宣对我照顾有加,重活脏活不让我沾边,每天必干的活是:提着水桶往狗狗水盆里续水,上午下午晚餐时各一次,每次提水5桶,合计15桶左右;另外每天要对狗舍、场院、隔离区喷洒消毒药水一次,每次提水4桶;参加每天一餐的喂食,此外便是听从安排,为他们打打下手,帮点小忙,谁知昨天晚餐喂食时还帮了倒忙。当时我在隔离区为新到的狗狗喂狗粮,一时大意,忘了无名女士的警告,被那个新来的黄狗在手背上咬了一口,当即出血。小刘得知后及时帮我用清水冲洗並喷上碘酒消毒,然后用车先送我去卫生院打针,未果,又送我去市里医院打了两剂防疫针,待回到民宿时已过9点。</h3><h3> 今晨7点小刘准时前来接我,同时告诉我她凌晨4点就起床已去过基地,为昨晚因为送我去医院而耽搁的狗狗做了检查並打了针,做完这些治疗后才来接我。小刘轻松的叙述就像在讲别人的故事,听得我心中暗自钦佩,钦佩她的敬业精神,钦佩她对毛孩子真心拥有的大爱。</h3><h3> 还有几个小时就要和这些毛孩子说再见了,完成上午的既定工作后,我向小刘提议,让我为在场院的狗狗们再加一餐,给它们喂些狗粮,以作最后的纪念,而小刘则恰到好处地按下了快门。</h3> <h3> “别急,别抢,都有份的,慢慢来,今天给你们加餐,希望你们开开心心健健康康的,不要捣蛋,不要打架……你们光顾着低头吃食,怎么不答应我啊!”</h3> <h3> 这是我们和房东夫妇周五在一起吃的最后一餐午饭,谢谢房东夫妇的款待,一对热爱狗狗的仗义之人!</h3> <h3> 这幢土仓房位于第二道铁门旁边,是房东多年前盖了堆物,后来用于养鸡养鸭养羊用的。由于盖得简陋,年代已久,缺乏维修,门窗都已缺失,看着像随时都会倒塌的危房,很容易让人想到谢晋导演的芙蓉镇里,那座象征腐朽、落后、破败的吊脚楼,在新时代到来前,吱吱呀呀挣扎了一番后,终于轰然倒塌,在水中消弥于无形。而眼前这幢土仓房的正面,却从墙根从砖石缝中顽强地钻出一株粗壮的爬山虎,藤蔓缠绕,开枝散叶,不仅为摇摇欲坠的土仓房遮丑,还别有特色。</h3><h3> 今天下午就要返沪,中午收工经过土仓房时不禁又多看了它一眼,或许是这几天的劳作和见识让我有了新的感悟,突然觉得这株生命力极其顽强、枝叶苍翠碧绿的爬山虎,像极了我们民间超有大爱的顽强的动保人士,他(她)们在主流意识的缝隙之间兀自生长、不计自我、尽心尽力,在有点阳光就灿烂的同时,还给这片愚昧僵化的土地,带来了一丝现代文明人该有的生活气息。</h3><h3> 再见了,我可爱且又可怜的毛孩子们!</h3><h3> </h3> <p style="text-align: center;"><b>后 记</b></h3><h3> 当日午餐后刚好有辆车来基地办事,回程时可顺路将我送到火车站。在车站候车时,在基地的所见所闻一直在我眼前晃动,特别是小刘和小宣,她们是我在动保圈子里从未见过的,对毛孩子能如此真情实意、如此无微不至、如此不计自我地予以照顾爱护的善良楷模,我担心的是她和她老公的神经绷得太紧而不可持续。想到此我给她发了一条微信,我在微信里写道:<br></h3><h3> “几天时间的相处,感觉你们太辛苦了!除了狗狗外,生活还有许多的乐趣,盼你们好好计划安排,分清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工作之外,还是要适当享受生活!</h3><h3> 很开心的几天,我本人也了了一个老来的心愿,就是给狗狗服务,当几天志愿者,就是没当好啦!</h3><h3> 再次感谢,祝你们幸福安康,阖家美满快乐!”</h3><h3> 列车平稳地启动了,车窗外的风景,像电影倒带一样飞驶而过。我拿出手机,整理着照片,翻看着我所在的几个动保群,群友们的热情和爱心,群友们的讨论和争吵,群友们平凡的生活和高贵的灵魂,在在温暖着我一路到家。</h3><h3> 谢谢你们!</h3><h3><br></h3> <h3><font color="#010101"> 图文原创,手机拍摄,其中封面取自网络,视频由小刘拍摄,谢谢她的帮助,谢谢各位观赏!</font></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