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美篇四周年征稿期间,由于正值我们河溜中学高中毕业四十周年师生联谊会举办,没有能沉下心来,去整理那些记忆中的碎片,美篇四周年把征稿范围设定为“回忆”主题非常有意义。</h3><h3> 人的一生回忆太多,值得珍藏的记忆也是那样的美好,只是限于我们那个年代岀生的人,不像现在这样媒体如此发达,穷人家的孩子,甚至难得有一张像样的照片,我也仅仅能将多年前写下的一些文字整理于此,让时光倒流一会,去回望那曾经的如碎片般的记忆……</h3><h3> </h3> <h1><b><font color="#ff8a00"> 儿时游戏</font></b></h1> <h3> 我们这些六十年代初出生的人,不像现在的孩子,家里有各式各样的玩具,幼儿园里有各种游戏的道具,还有那无数的卡通电影和电视剧,还可以上网玩游戏,那时能够给我们带来快乐的无非都是些土造的游戏。</h3><h3> ⭐️弹溜溜</h3><h3> “溜溜”就是用玻璃做成的球,一般直径也就2㎝左右,有纯色的也有带颜色的,有的还带有花瓣,“弹”就是用手指把它弹出去,这个动作一般都是由大拇指来完成。在那个年代,“弹溜溜”可是风靡一时的游戏,多是男孩子来玩,无论在学校还是在家的院子,或是在路边都能玩,而且还有好多种玩法。</h3><h3> 玩法一:在地上画一个大约20-30㎝的圈,在圈外大约两米的地方画一条线作为起始点,每人拿出相等的溜溜放在圈内,再拿一个溜溜,然后依次的用后脚跟踩着圈边,向起始点的那条线扔出手中的溜溜,待大家全扔完后再看谁的离线最近,谁离的近谁就第一个弹。开始弹的时候都是从起始点开始,让自己的溜溜靠近那个圈,这样才有机会把圈中的溜溜弹出。如果你的溜溜弹进了圈里或碰到了线,那下次再轮到你时就要从起始点开始弹,谁能把圈中的溜溜弹出就归谁,所以离圈越近越有利。如果你和伙伴的溜溜都在圈的外面,你也可以借助你的溜溜将伙伴的溜溜弹到圈内,只是你的别也弹进圈里了,这样你就可能多了一个获得“战利品”的机会。如果你弹出了一个还可以继续弹,直到将对手的溜溜都弹出圈外,不过,有一点是必须注意的,就是你每一次弹对手的溜溜,必须是弹中才有机会再次弹,如果你弹出的溜溜没有触及对手的,你就失去一次机会。这也是我们最喜欢玩的一种,可多人对峙。</h3><h3> 玩法二:是在地上挖一个坑,再画一个起始点。还是用那种方法分出谁先弹,只不过后脚跟踩得是坑边,然后是每个人依次的向坑的方向弹,先把溜溜弹进坑里的叫“带电”这样弹到谁的,这个人就要给你一个,如果都进坑了就都带电了,也和前面一样被弹到的要拿出一个给对方。</h3><h3> 还有一种方法,这种玩法最简单,没有圈、没有坑,也没有起始点,只要随便的把手中的溜溜弹出去后就算开始,弹到对方的就算赢,这种玩法虽然简单,可也有窍门,例如你的溜溜已经离对方的很近,如果你不确定肯定能弹上,就可以把自己的弹出去了,如果没弹上还正好停在对方溜溜的旁边,那对方不就轻松的赢了一个。</h3><h3> 是玻璃的经过碰撞就会烂的,有时候也会因为自己的溜溜被弹破碎了而伤心。</h3><h3> ⭐️砍老瓦</h3><h3> “老瓦”就是用残破的犁铧或者其他铁制农具的碎片,将其简单修整后制作的工具,有时也可以随便用路边捡来的碎瓦片代替。“砍老瓦”游戏,就是找一块空地,在空地上划一个圆圈,在圆圈中心放上一分、二分或五分的硬币(当然大家放在那里的钱是平等的),在离圆圈较远的地方再划一道线,然后开始比头家、次家的顺序,谁的老瓦离线最近且没有超过线即是头家,然后站在划线的地方往回扔老瓦,老瓦要扔的尽可能离圈中心的钱比较近,然后依次将圈中心的钱砍出圈外就算赢,有时候可能要多个轮次才能将所有的钱全部砍出圈外,有时也可能一次就全部将钱砍出。还有就是,如果次家的老瓦丢在了圈内,头家可以将次家的老瓦击出圈外,就可以全部取得圈内所有的钱,因而老瓦的实力也非常重要。</h3><h3> ⭐️摔皮卡</h3><h3> “皮卡”其实就是用纸做的,将废旧的书或练习本撕下,对角折叠,经过几次反复后,便成了一面为平光,另一面为对角十字交叉的皮卡。</h3><h3> “摔皮卡”游戏玩法,先用猜石头剪子布的方式决定谁先开始,猜输的一方将皮卡放在地上,由赢方用自己的皮卡向对方的卡“摔”去,借着自己的皮卡与地面接触时的瞬间强风,将对方的皮卡摔翻过来就算赢。只是这项游戏也有很多技巧,一定要将自己的皮卡摔在对方皮卡的边上,离远了或摔在对方皮卡之上都是无法将其摔翻的,用力过猛,可能将其摔翻几个筋斗,最后如果仍然停留在原来的面上,不能算赢。有时也要“借力”,用自己的“褂袖子”扇风助力,还有就是要注意观察对方的皮卡那边距地面的空隙较大,这样会很省力。同时,你的皮卡质量也是决定胜负的关键,皮卡厚一些或大一些,都会有效的保护自己或进攻对方。只是这个游戏有时候也会伤人,不注意用力过猛时,如果手指头离地很近会伤到指头的。</h3><h3> 以上几种都带有“赌博”的性质,只是在孩提时代,那个时候真的没有什么可以让我们开心的东西,每天数着自己的“战利品”还是很欣慰的,那“砍老瓦”赢来的可是真金白银,可以去买小糖、花生之类吃的东西,有时也会为一点小事大打出手,我就为砍出的钱是否压线而和小五曾经大干了一场,当然是以我大获全胜而告终,只是大人为他付了“包头”的医药费是多少我就不知道了。</h3><h3> 那个年代的游戏和娱乐其实还有多,跳绳、踢毽子等多是女孩子专利,男孩则是推铁条圈、纸飞机、斗鸡之类。</h3><h3> 赢时的春风得意和输时的垂头丧气,至今想来还是那样清晰......<br></h3><h3> 是那些现在看来“土气十足”的游戏,伴着我们走过了童年的快乐时光......</h3><h3> 或许现在的孩子,不会知道这些游戏了,更无法想象那个年代他们的前辈也曾经那样的快乐过......</h3> <h1><b><font color="#ff8a00"> 童年记忆</font></b></h1> <p dir="ltr"><span style="font-size:1.00em;"> 那个位于边远农村的学校,就是我的家,父母都是学校的教师,我出生时刚过三年自然灾害,由于外婆的家境还可以,我们家还算是有吃的,后来才听说,三年自然灾害死了很多人,我的一个大伯就是那时饿死的。</span></h3><h3> 因为是生长在学校,母亲是带小学低年级的,父亲在距离小学不远处的中学教书,听母亲说,我两岁多就跟着母亲在教室里,母亲从家里搬了一个小木墩子放在讲台侧面靠窗子的一边,我就坐在那里自己看小人书,就是那时一般孩子都很羡慕的那种连环画,那时姐姐已上小学了,当然是母亲带的,母亲没有课时,我就跟着到她办公室或回家,因我们家就住在学校,离母亲教书的那间教室仅几十米远。母亲的办公室说是办公室,其实就是一间教室,里面放着大约十张左右的桌子,教师大都在里面办公,每张桌子上都堆着很高的一摞作业本,由于是天天在学校里,那些我称作叔叔、阿姨的老师都很熟,这桌串串,那桌串串,五岁半那年春季开学,母亲本来是要跟班带二年级的,因为我闹着要上学,要新书包,母亲就跟校长请求重新再带一年级的课,母亲特地找了些做衣服剩下的碎布,几种颜色的,剪成三角形排序好后缝制了一个崭新的书包,我可高兴了,从家里搬着小木墩就跑到教室里坐在最前边的那一排,那时学生的课桌都是用泥土砌的土台子,课程自然没有什么问题,我毕竟有了两年多跟班的基础了。<br></h3><h3> 放学后,我时常跟着叔叔阿姨老师,看他(她)们在学校唯一的球场上打篮球,记忆中那时经常有比赛的,操场边上放一个木制小黑板,俩个学生一人蹲一边拿着粉笔记着双方的战绩,边上是看球的学生,还有一些当地忙完农活的农民,可热闹了。双方休战时,我总是会去抱着篮球在地上拍一拍,经常是老师们打完球,我就把球一抱跟着,那些大一点的学生还在那央求老师能不能再把球给他们玩一回,多是徒劳的,我有时也是要母亲和老师叔叔商议把球留下来由我保管着,主要是想自己多玩一会,他们也多是会答应的,只是会交代一番的,诸如不要自己去玩,也不能让别人把球拿走等等。我也时常抱着球去炫耀一番,让那些贪婪的眼睛盯着我和我的篮球,乞求我能给他们机会。<br></h3><h3> 再大一点的时候,我就漫漫的跟着父亲他们打乒乓球,尽管那时自己也就比球台高那么一点,我还是学着大人的样子在那比划着,渐渐的也可以打了,经常和同住在学校的其他老师家的孩子打到天黑看不见球的时候,到小学四年级下半学期,我竟然在学校学生中间已经所向无敌了,有些老师也会败在我的拍下了,我代表我们学校参加了全公社的小学生乒乓球比赛,取得了季军,五个练习本和一只“新农村”牌钢笔的奖品,只是母亲说钢笔给你姐姐用吧,她上初中了,你现在用不着,我尽管是那么不情愿,还是听了母亲的安排。<br></h3><h3> 午秋农忙季节,学校是要放假的,在初中读书的姐姐,还要按照老师的安排,和老师、同学们一道去帮助收割小麦、到村庄帮助插秧,母亲会带着我去外婆家或在学校的周边,在人家收割完的麦地里捡拾落在地里的那很少的麦穗,我也是很认真的瞪大眼睛在寻觅,几天下来,已晒成了小泥鳅,有时也会和姐姐一道去刨山芋,回来后切成片后晒干。<br></h3><h3> 外婆家的那个村子,由于土地多,在当地还算是富裕的,外公、外婆还有舅舅和小姨靠挣工分还是能分得一些粮食,听母亲说,三年自然灾害时,外婆没少接济我们家。因为我是外婆的大外甥,外婆是最疼我的,总是用一些白面加水、盐、葱花,有时也加一个鸡蛋搅和在一起放在锅上炖熟,就是我最好的菜了,他们只能是吃些自己淹制的咸菜,秋后有些池塘的水快干枯时,时常跟着舅舅他们去池塘捞鱼,还有就是把池塘的污泥用铁掀甩上来,一来是污泥可以肥料,二来污泥里面有很多泥鳅,捉回家可以烧成美味佳肴。<br></h3><h3> 那时家里的确很困难,好在商品粮户口有按月供应的米面油,从当地的粮站凭本供应,那些副食品如豆腐、千张还要到距离我们家15里地的集镇上指定的店铺去购买,一般是一个月的票证集中一次买回来,其实很少的,母亲总是把千张晾晒成干便于收藏,吃的时候再用温水泡开,家里来了亲戚,母亲才会做的,每到过年时节,我总是和小伙伴们天没亮时就拿着瓷盆去食品站排队接猪血,还带着一小包碾碎的盐,边接边将盐撒在盆里搅拌,五毛钱一盆,回家加工一下也是荤菜了,那凭户口本领取的肉票,也只能是买一些肥肉回来炼油,然后就是把炼油剩下来的油渣放一些大白菜或萝卜在一起烧。<br></h3><h3> 儿时的小伙伴,四孩算是我最要好的了,我们同岁,他排行老四,就叫四孩,后来,他家都是这样起名字的,有小五、小六、小七、小八,他家因为孩子多,我上小学三年级时他才上学,他家就住在学校院墙的外面不远处,他父亲是供销社的营业员,我和他经常到他父亲的店里,在那里也经常能够吃到小糖,我们时常一起跑到麦地里,趴倒在田里剥未长熟的麦仁吃,在麦地里找很少有的豌豆,吃里面的豌豆仁,有时也一起跟大一点的孩子去离家不远的沟里去摸鱼,也曾一道将一张壹角钱撕成两半折起来去骗卖花生的老头,当老头发现时,我们已跑的无影无踪了,还有一次,我们一起去离我们家几里地的林场去偷梨吃,被看园人发现了,我们吓得屁滚尿流地往家跑,实在跑不动了回头看看,其实人家只是吓唬我们,根本就没有撵我们。<br></h3><h3> 上初中那年我十一岁,来到了父亲教书的那所中学,离小学仅一华里地,上学第一天,用泥砌的书桌还没有干,前位的女同学没注意,往后靠时把我的桌子给靠掉一快,和我同桌的是另一个老师家的小孩,我们从小就在一起,新来的女生也不知道是从哪个小学毕业升入这个学校的,反正我俩商议好了,不能轻饶她。下午上学的路上,我们俩在路边的小沟里捉了一只青蛙,用绳子捆好,早早来到教室,把青蛙放在她的桌洞里,若无其事的出去玩到上课时到了教室,等着好戏。语文老师正带着我们读课文,前排的那位女生突然大叫一声,肯定是我们的“蛙肉炸弹”爆炸了,女同学惊吓的嚎啕大哭,老师也弄清楚了是怎么回事,接下来便开始一个个的盘问审讯是谁第一个到教室的,课也上不成了,那些先到教室的同学可算倒霉了,被老师带到办公室去训话,我们俩可是最后才到教室的,何况我们都是教师子弟,也不会轻易训我们的。当然,这位女同学后来也成为我们的好朋友,只是这个秘密至今还埋藏在我们俩的心底。<br></h3><h3> 那一年,正是深入开展“批林批孔”和“反击右倾翻案风”,老师自然要人人过堂,放学后,在学校的操场上,要开批斗会,主持人照例是读一段“毛主席语录”,宣布“把反革命分子×××押上历史审判台”之类,那些下午还在给我们上课的老师,则被绑着,头上带着用纸糊的尖尖的帽子,被“红卫兵”押着到学生围坐的前面的场地上,跪在地上,学校的“毛泽东思想宣传队”的队员则是个个义愤填膺、口诛笔伐,还有一些批判谁都可以用的数来宝、三句半之类的,只是批判谁,就把台词中的名字换谁。没有被斗的老师自然是要揭发一下,然后还要表表决心,其实第二天,可能就轮到他了,我和同桌同学的父亲当然也不能幸免,只是批斗他们时,我们俩从会场上溜掉了,反正知道就那回事,因为父亲也给我说了,那是政治运动,形式上都是要搞的。<br></h3><h3> 至今还清晰的记得那次去参加劳动的情形。那是初二下半学期,学校组织到离学校大约五里地的一个村子去帮助村里插秧,师生共六十多人,每五至六人一组,我们几个没有干过农活的孩子被分别安排到家在农村的同学组里,因为是第一次插秧,就并排和那些熟练的同学,学着他们的样子,可不多时就被他们甩的老远不说,还总是粗一株细一株的,插的歪歪扭扭不成行,先行插完的同学回头来帮助我们,才算完成了任务。中午吃饭时,生产队是将我们分别派饭到农民家里,我和另外两位同学被派到一户农家,我也曾经常在外婆家吃饭,农村的生活状况也清楚,中午是山芋面饼和豆面面条,加上一个咸菜和炒辣椒,尽管菜和面条都是很咸很咸,如果是平时是很难吃下去的,那天还是吃的很多,也感觉饭菜是特别的香。第二天上学时,教室的黑板上哪个同学用粉笔书写了两行顺口溜:山芋面馍咸腊菜,还要天天学大寨;山芋面馍红辣椒,只要有吃也添骠。<br></h3><h3> 初三时,我们那儿要防地震,到处都是临时搭建的地震棚,我们家也搬进了学校统一搭建的地震棚,整天人心惶惶,学校的课堂都搬到临时搭建的地震棚内,因为地震棚搭建的少,又都要上大课,就是一个年级的几个班的同学在一起上课,棚子里自然坐不下,下雨就要停课,天晴时要轮流坐在棚子里,在外面的自然是顶着烈日炎炎了,老师也不是太在意,轮到我在外面上课时,总会找其他坐在外面的同学溜出去,或到街上转转,或到球场上看其他班级的同学打篮球,有时也混进去和他们一道打球。对我经常不听课,其实父亲是知道的,那时,作为教师,他也看的很透,老师都是在应付差事,学习成绩没有什么意义,因为那时并没有恢复高考,吃商品粮的就是混到高中毕业去农村锻炼,再想办法搞个名额推荐上大学。<br></h3><h3> 那个时期,对于孩子们最快乐的事情可能算是看电影了,电影是由公社的电影队轮着到各个大队去放映,在大队部附近的生产队打粮场上,两边埋上竹竿,把荧幕往中间一挂。每到放电影时,都是人山人海,我和一帮小伙伴总是早早的就赶到地方,有时迟了,也只有到荧幕后面去看,也很清楚,只是电影中的人的位置都是反的。那时大多是打仗题材的,也是我们最喜欢看的,只要是放这样的电影,我和几个小伙伴们都是几个晚上追着电影队在周边几个大队连续看,《地道战》、《地雷战》、《小兵张嘎》、《南征北战》、《渡江侦察记》、《奇袭》,还有就是样板戏《红灯记》、《沙家浜》、《智取威虎山》、《平原作战》等等,也记不清看了多少遍。清楚的记得,那时,每个新出的样板戏,都会在报纸上刊登样板戏的全剧剧本,我总是将剧本用剪刀剪下来,整齐的粘在自己的练习本上,收音机里每每播出时,就边听边对着剧本,样板戏的台词和唱段几乎能够背诵出来。只可惜,那些剪贴的剧本早已不知去向,否则,也算是收藏品了。<br></h3><h3> 直到现在,还经常的听一听那些唱段,感觉很亲切,有时和朋友去卡啦OK时,还能唱上几句。<br></h3><h3> 人已过不惑之年,童年的伙伴也大多没有了联系,几年前外婆去世回老家时,曾带着女儿去找寻那曾经的童年记忆,去找最好的儿时伙伴四孩,听说他和老婆出去打工了,留下三个孩子交给父母带着,真是难为他们夫妻了,三个孩子,不出去打工,单靠家里的那点土地,怎么能养得起。儿时居住和学习的学校已不复存在,作为新农村建设的建筑点,一排排整齐的两层小楼也即将竣工。小时候学校后面的那个小泥塘也不见了踪影,当我指着那泥塘所在的位置,向她比划小时候我们就在那儿洗澡戏水时,女儿不敢相信,其实她哪里知道,那时的我,就是这样的情况。<br></h3><h3> 家乡的小学和中学已于多年前重新选址,现在是一幢幢教学楼,由于国家对教育的重视,学校的规模也扩大了许多,昔日的土墩土桌已变成了整齐化一的木制课桌,学生也有了统一的校服,还有了多媒体教室和实验器具齐全的实验室,只是那些曾给我启蒙教育的老师们,已因年迈离开了讲台。<br></h3><h3> 有时间,真该再回去看看,特别是要见见四孩,毕竟有二十多年没有见到他了。<br></h3><h3> ---写于2011年9月4日</h3> <h1><b><font color="#ff8a00"> 中学记忆(一)</font></b></h1> <h3> 初中毕业后,我考上了距家十五里地的公社唯一的完全中学,说是考上的,其实那根本不能算作考试,那时,对农村的孩子来说,上学还有家庭成分的约束,初中班上成绩最好的张景红同学,却因为他家的成分是富农而与高中失之交臂,直到我工作多年以后,在回老家时,在集镇上看到他在那卖青菜时,我还不无感触的说,如果你上高中,赶上恢复高考的机遇,第一个能考上大学的一定是你,他笑着摇摇头,是命呗,我还能说什么呢,劝慰了他几句,也就就此一别,这些年也没有了音讯。</h3><h3> 同年级共约六十多个学生,考上高中也仅二十几人,不是没有更多的同学能够考上高中的机会,除了成绩、家庭成分的原因之外,主要是一些同学因家庭困难,无法再维持上学的费用,还有上高中也注定还是要回乡务农的思想。</h3><h3> 高中时,离家远的同学,都是住在学校为学生准备的寝室,其实就是几间房子,在地上铺上一些草,上边铺上自己带的草席,沿着墙的两边一个挨着一个一字排开,中间留出走道,一般三间大约六十平方的房间,住着二十多个学生,寝室里没有桌椅,同学们就是在自己铺的上方墙上,钉一些钉子,挂一下衣服,每周带的干粮,也就是在墙角处堆放着。那时回到寝室也是无法看书的,因为房间里仅有在房中间很高的地方吊着的一只大约40瓦的日光灯泡,仅能用着照明,学习都是在教室里完成的。</h3><h3> 尽管家境好一些,还是坚持每个周五放学后和同学结伴步行十五里地回家,周日下午再结伴回到学校,不是不可以坐汽车,只是2角钱的车票,还有那时候,去农村的汽车也就一天一班,时间上不凑巧的。</h3><h3> 因为每周都要回家带下一周的干粮,我家的条件,也就是可以带一些大米和家里蒸好的馒头,有些家境不好的同学,也只能是带一些红薯干、杂粮饼和一点咸菜,也就凑合充饥。父母亲也时常多为我准备一些,好接济那些家庭困难的同学,因为那些和我一起去读高中的同学的家境,他们是知道的,还有那大多都曾经是他们的学生,有时,我也会把用现金在学校食堂买来的菜与同学们分享。</h3><h3> 那个时期,作为一个不满十四周岁的孩子,心思多在玩上,教室就像牢笼,只要不是上课时间,我总是会和其他同学到操场上去打篮球,或是去打乒乓球,尽管多是只有看的份,还是依旧乐此不彼的守候着,总会有机会的。</h3><h3> 记得那天打篮球,整个衣服都汗透了,到位于学校食堂附近的那口井边去喝水,一个姐姐级的同学在那洗衣服,我招呼都没打的就将背心脱了,仍在她的洗衣盆里,就又光着膀子回到了球场,本来还担心她会不会把我的衣服给扔掉,第二天中午,我在寝室吃饭时,她把洗好晾干的衣服送了过来,还说,你不会洗,以后衣服就交给我吧,就这样,以后的衣服多是她给洗了,我也乐得这样,否则,那每天都会汗透的衣服,该怎么办。</h3><h3> 那时在教室,我们个子矮一点的同学都是坐在前面,而且是男女生搭配,老师的目的可能是为了课堂上集中精力听课,少说小话,要知道,那时男女同学多是不说什么话的。我和一女同学的位子是第三排,那时的化学课有一章节是“氯碱工业”,我们坐在一个位子后,总是会有同学走到我们面前诡秘的笑着,嘴里喊着“氯碱工业”,那也就是我们姓氏的谐音,我其实也知道他们是什么意思,也不会去反抗,甚至心里还美滋滋的,只是让她感觉到不好意思,直到工作以后,我们见面时提到这事,还大笑那时同学们是那样的荒唐,其实那时就是个孩子。</h3><h3> 也就是上高中的那一年,国家决定恢复高考制度,父亲教过的几个学生,在高考恢复的第一年就考上了大学,每每回到家里,父亲总是会说起他的那几个得意门生,说由于文革,尽管老师也不在意学生学习好坏,只要把课上好就行了,但他的那几个学生,在学校时,学习一直很刻苦,是很少有的在课间去向他请教的学生,有时候还会向他讨教一些数学上的难题,看得出,作为教师的父亲,为自己的学生能够考上大学,是多么的快乐。</h3><h3> 父亲也经常说,教育总不可能是这样的,都是文革造成的,把老师说成“臭老九”,毁了多少老师,也毁了很多优秀的学生,也可能是父亲感觉到是自己的思想观念耽误了我的学习,父亲总是会在周末回家或假期里,更多的关注到了我的学习情况,也常准备一些学习资料,给我“加餐”。</h3><h3> 那个时候的学习,自我评价其实还是很用功的,学习成绩在班里也是名列前矛的,如果说真的有什么影响到学习的,除了年龄小,比较贪玩外,还是受到一些在那个年代看来是不健康的东西的影响,最令我记忆深刻的是那个当属那时很流行的手抄本。</h3><h3> 高一的第三学期(招生春季改为秋季,刚好那时是高一,所以有了三个学期),也不知是从哪里传来的那个手抄本,有叫《安娜回忆录》,也有叫《少女之心》,一些大一点的同学都在传看着传抄着,有一天,回到寝室,几个同学正在那看着、议论着,我也去抢过来,那些撩人的字眼与场景描述,对还是发育成长期的我来说,潜意识中还是有一些朦胧的遐想。在随后的一段时间,听课多是心猿意马,对待作业也是漫不经心,班里的课外学习小组活动也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不多久,便传出其他班级的同学什么谈恋爱的事情,学校为此还专门开了大会,校长的讲话,可以说是义愤填膺,那俩个谈恋爱的学生也没有办法在学校学习了,听说是退学了。<br></h3><h3> 其实那时候学校谈恋爱的何止就那一对,我一最要好的同学,应该比我大几岁吧,在追着我们班上的一个女同学,可能是我小一点,或许是他自己单独去怕是会遭逐客令,开始时,他总是带着我,我也不好不去,她是住在父亲单位的一间宿舍,我也不管他们,就在那坐着看书,任由他们海阔天空的海侃,反正我也听不懂,也记不清多少次都是我们翻学校的院墙回寝室的。</h3><h3> 时隔二十年后,我在魏庄工作期间,他去看我,席间我还风趣的说,给你当了那么长时间的电灯泡,你也没追上,他谦虚的说,那时其实也不懂什么,还告诉我,那学校院墙上掏的洞就是他干的,是为了省的每天回来时还要扛着我翻墙头,我笑的差一点没吐出来。</h3><h3> 正是那个年代,有了“社会主义路线教育队”这支队伍,清楚的记得,在学校外面的大操场上,召开的那次“万人大会”,人山人海的,据说当时那个路教队的队长许艳是许世友将军的侄女,一身戎装的在大会上慷慨激昂的演说,尽管听不清楚她都说了些什么,那气势大有将所有的“反革命分子”一网打尽,把所有的“地富反坏右”全部绳之以法的雄伟气魄。</h3><h3> 也正是那个时代,诞生了“社会主义大集”这个时代产物,把原来农村集镇的每两天逢集改成十天一次,为的是割“资本主义尾巴”,也就是在那第一个“社会主义大集”上,我知道了还有叫“啤酒”的酒,尽管只1角5分钱一瓶,尽管是“刷锅水”的感觉,还是尝了一次鲜。</h3><h3> 那是一个刚刚“拨乱反正”的年代,文艺先行,大家不再去唱样板戏,有了《洪湖赤卫队》这样的歌剧,课休后的教室,也不时的会传来那首至今还脍炙人口的《洪湖水 浪打浪》。银幕上也出现了如《天云山传奇》这样敢于大胆谈论爱情镜头的电影,人们的思维也从文革的禁锢中逐步解脱出来。也就是那个时候,县教育局要组织全县的优秀学生集中办补习班的消息不胫而走,老师为了能多让自己的学生进入“训练营”,也强化了对学生要求,学习也自然进入了超负荷的状态,大量的课外作业,还有各科的学习小组活动,浇灭了那些无端的朦胧与遐想,在120多个同学中,通过考试,我与另外6名同学,顺利入围(当然也有同学因留在原校学习的条件可能更优越而放弃),最终进入了后来被称作“东山补习班”的高考训练营。<br></h3><h3> 毕业后,回到母校的机会很少,不是不想去,只是觉得辜负了老师的期望,憾颜老师的教育,那时候的老师,在工作之后也曾回去看过,当时的朱老师、崔老师、葛老师、刘老师等都还在学校任教,至今除了少数的老师如葛老师、刘老师还有联系,其他的也就没有了联系,只是他们现在都已走下讲台,在安度晚年、享受天伦。</h3><h3> 那个时期的同学,大多已经没了联系,现在有联系的也就二十来个吧,也经常的有一些小聚。</h3><h3> 尽管那曾经的年少已无法复制,尽管岁月已删除了那太多的记忆,直到如今,每每想起这些被保存起来的碎片,留恋依旧会悠然而起......</h3><h3> 那个曾经无数次往返畅游、无忌戏水的涡河,如今依然浩荡的流淌着......</h3><h3> 那曾经承载着我梦想的学堂,至今还在铸就着数不尽的辉煌......</h3><h3> 坐落在涂山脚下的原怀远县“五·七”干校,就是我们的训练营地,七八年的秋季,我们背起行囊,告别了母校......<br></h3><h3> 在那里,进入了为期八个月的“高考训练营”......</h3><h3> ---写于2011年9月14日</h3> <h1><b><font color="#ff8a00"> 中学记忆(二)</font></b></h1> <h3> 1978年11月2日,我们原河溜中学的同学一行七人,告别了母校,背起承载着父母与师长期望的行囊,来到了位于涂山脚下的原怀远县“五·七”干校,这就是后来被称之为“东山补习班”的高考补习班,开始了为期八个月的高考训练营。</h3><h3> 这次专门为迎接高考而组建的补习班,是在以粉碎“四人帮”反党集团为标志的文革十年动乱结束后,国家决定恢复高考制度的第二年,教育界的拨乱反正还承受着重重压力之下,在经历十年动乱后,人们的思维方式在扭转与探索中前行,当时的怀远县教育局在经过一系列的调研与争辩后,作出的大胆选择,后来的事实也证明,当时的人们对集中办补习班的想法并没有达成共识,尽管当年的升学比例达到80%以上,这在当时不能不算是一个奇迹,但补习班的命运还是仅仅只办了一年,以后再也没有过这么庞大的集中补习过。</h3><h3> 在补习班三十岁的时刻,我曾在自己的博客《虎年的脚步》中,写下过这样一段回忆的文字:</h3><h3> 感叹时光荏苒,三十年弹指一挥间。</h3><h3> 1978年,当时的怀远县教育局领导,冲破重重阻力,毅然决定,组织全县各乡镇中学的骨干教师,集中在位于涂山脚下的原怀远县“五·七”干校,举办怀远县史无前列的也是唯一的一届高考补习班,后来被称作“东山补习班”。</h3><h3> 之所以说是史无前列,是因为在当时的环境下,高考刚刚恢复不久,各种旧有的思潮仍然困扰着教育界,现在看来,我们不能不惊叹当时的县教育局的领导,是何等的开明。</h3><h3> 那一年,不仅集中了全县有志追求梦想的历届考生,有些甚至是“老三届”的考生,有些人已经成家立业,有些人已是村干部或是乡镇有一份工作的,而且还通过考试,集中了全县各乡镇中学成绩优异的应届高中毕业生,共计近560人。</h3><h3> 我有幸成为这其中的一员,短短240多天,让我能够和其他同学一样结识了那么多一生中共同学习时间最短的同学,而恰恰是这时间最短的同学,共筑了我们今生最深厚的友情。</h3><h3> 带着干粮,带着家里淹制的咸菜,在几间像是仓库的大房子里,一个个紧挨着的地铺,同学们挑灯夜战,如饥似渴,从全县各地而来的同学们,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就是这样度过了八个多月的学习生活,在实现人生追求中享受那份苦与乐。</h3><h3> 那一年和随后的几年中,考上大学、中专的,通过各种招干实现理想的已占据了参加补习班全部学员的95%以上,如果不是那一年的基础,我们这些同学,在那刚刚恢复的高考,还有那百里挑一的金榜名额中,谁知还有多少人现在还在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广袤乡野劳苦耕作呢?</h3><h3> 那一届的同学,现在都奔波于忙碌的事业中,有掌门多家上市公司的董事长,有飘洋过海享誉海内外的知名学者、专家,有在国家中央机关人任职的官员,更多的是社会各阶层的中坚力量。</h3><h3> 是的,那些承载着父母与师长的行囊,如今已经变成脑海中的那份记忆,伴随着匆忙的脚步,那份行囊也一步步将同学们的理想变成现实。</h3><h3> 还记得那个整天吃着红薯干的崔广和,别人大多都是带着半个月的干粮,他却每次就是一大蛇皮袋,吃完才回家带下一次的,同学们将自己带来的咸菜分给他一点,他总是痴痴的笑着接纳,因为,那点咸菜对于他可能也是一种奢望。现在已身为西安飞机制造集团基建处长的他,每每想到当年的情景还悍然落泪。</h3><h3> 还记得与我一同去补习班的那个翁振杰,瘦弱的身躯却总是最后一个才回到寝室,由于我们在寝室紧邻着,不知多少次的在一觉醒来时,还看着他在那微弱的灯光下念念有词。 2010年,我陪省、市行的领导去重庆洽谈合作事宜,身兼西南证券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长、重庆国际信托有限公司首席执行官、益民基金管理有限公司董事长等数职于一身的他,在重庆国际信托有限公司接见了我们一行,席间谈及当时之所以选择报考军校,就是为了能穿不要钱的衣服,而且那一份在现在看来极其微不足道的学员津贴对那时候的他来说,也极具吸引力。</h3><h3> 还有张涛,协和医院首席脑外科专家,刘玉珠,文化部市场司司长,程伯儒,中国华电集团副总,孙云霞,航天科工集团304所党组成员等等,我都有幸多次前去拜访或邀约相聚。</h3><h3> 毕业以后最初的那段时间,我们都在为学业、为工作努力拼搏着,几乎没有什么联系,真正有着比较广泛的联系,已经是十几年以后,那是东山补习班毕业后的第一次具有规模的聚会,当时在怀远县邮电局招待所,来自全国四面八方的同学们齐聚一堂,即便是在蚌埠地区工作的同学,也大多是在那以后才联系上的。</h3><h3> 这些年,每每出去旅行,总是不会忘记联系同学们,见个面聊上几句,每年春节或是哪个同学回来,同学们便会相约共聚,把酒畅饮。</h3><h3> 这些年,我也多次去过那个承载我们少年梦想的地方,尽管那曾经的砖瓦屋舍已经被栋栋高楼淹没,回忆却依然清晰。</h3><h3> 去年,也是这个春暖花开的时节,我独步前行,去那里搜寻曾经的记忆,写下了那篇博客《曾经已随风逝去……》,文中写道:</h3><h3> 如今,也到了自己的本命年,真是岁月催人老,似乎在看到知天命之年向我招手。<br></h3><h3> 借旧历三月二十八禹王庙会之机,又故地重游,去看看那曾经承载年少求学梦想的地方,去找寻那已渐久远的记忆。<br></h3><h3> 那里后来已经是主要用来培训当地教育师资的师范学校,当年补习班的大部分教室已被一栋栋教学楼替代,如果说还能找到些许印记,就是还留存着的几排教室、宿舍,还有那座高高的水塔。</h3><h3> 看着三面石砌一面立砖的教室,思绪似乎又回到三十多年前的那八个月的短暂岁月。<br></h3><h3>我所在的河溜中学,从100多名同学中,经过各项综合考核,去补习班的有五男二女共七人,这其中就有后来成为身兼西南证券董事长、重庆国投CEO、三峡银行董事长、益民基金管理公司董事长的翁振杰。</h3><h3> 2009年春节,我们近200个师生曾在这里举办“东山补习班30周年校友联谊会”,只是大部分照片至今还没有传至本人邮箱,只有几张,还有集体照,只是照片太大,也算作一点遗憾吧。<br></h3><h3> 月初去拍的桃花,现在已是枝桠挂满果实,春的脚步不经意的渐渐远去。</h3><h3> 曾经无数次与同学追忆同窗共读的时光,只是再也搞不清都学了些什么,是哪道题没有用好公式,是哪个实验用错了试剂,是哪段文言文作了相反的理解,或有过兴奋,更多的是垂头丧气。</h3><h3> 曾经多少次苦思螟想,为什么同样的老师,同样的学习环境,还有本来都差不多的水平,却在同一张试卷中做出相差那么多的成绩,别人欢笑,我自忧郁。</h3><h3> 曾经无数次的想再看一看那时的自己,翻找自己的资料,怎么也没有找到一张照片,记忆中那些已经发黄的梦魇,时而模糊,时而清晰。</h3><h3> 曾经的青春萌动,曾经的心猿意马,曾经的迷失,曾经的心悸,曾经的……</h3><h3> 曾经的曾经,还有多少的曾经,再也找不回印迹……</h3><h3> 曾经已随风逝去……</h3><h3> 或许这些碎片会时时带给知天命的我们一些美好的回忆……</h3><h3> 或许那曾经的年少痴狂也算作我们的一种承诺而随时光淡淡远去……</h3><h3> 或许未来的日子里那一份承载着曾经梦想的模糊印迹会伴随着同学们的友情渐渐清晰……</h3><h3> 祝福所有的同学:</h3><h3> 幸福安康!</h3><h3> 快乐年年!</h3><h3><br></h3> <h3>当年的水塔,如今依然还在。</h3> <h3>我们曾经的宿舍,麦草上凉席打地铺。</h3> <h3>我们的石墙教室</h3> <h3>应届班一、二班的教室保存完好,只是门前堆放的是杂物。</h3> <h3> ---写于2012年3月10日</h3> <h1><b><font color="#ff8a00"> 清明思父</font></b></h1> <h3> 曾经无数次的将指尖停留在键盘上,想告诉您:爸爸,我想您了!只是那凄然而下的泪水一次次浸满了模糊的眼眶,让我的指尖找不到前行的方向,那无法抑制的对您的怀念之情,却一次次的让我在哽咽中,纷乱了痛苦的思绪。</h3><h3> 我们曾经是篮球场上拼抢的劲敌,尽管那时您已不再年轻,您的每一次卡位,都总是让我无法攻进您坚如磐石的阵地。</h3><h3> 我们曾经无数次的在乒乓球台上挥拍厮杀,尽管您输的很少,可我总是会在自己那少的可怜的胜利后,看到您那开心的笑。</h3><h3> 我们曾经共同拿起二胡,在自家的小院里合奏那首《二泉印月》,您总是用那苍劲有力的手指扯动着琴弦,那跳动的音符,随着飘起的白色的松香粉末,被一个个的串起,那低沉的吟唱,似在诉说着您对生活的向往,至今还会时时在我脑海里萦绕。</h3><h3> 我们曾经是师长与学子的关系,在那三尺讲台上,您并不伟岸的身躯却总是那样的坚挺,那些棘手的数学难题,每每在您的步步诱导下即将拨云见日时,在看到同学们渐渐走出迷局时,我看到的是您无数次的因为激动不已,而将粉笔折戳成数截纷纷落地,您总会面带笑容的弯下腰去,将那些粉笔头轻轻的拾起。</h3><h3> 在家里的那张写字台前,我们共同探讨过那么多的命题,您总是不厌其烦的用您的智慧,牵引着我向既定的目标步步前行,尽管我会时常的走进迷局而不能自拔,记忆中您也曾有过拍案而起,但每当我从那条死胡同的夹缝中走出来时,您总会坦然的点点头,尽管没有夸奖的声音,我还是能看出您的满意。</h3><h3> 在离家求学的那些日子里,您总是和母亲默无声息的为我准备好一切必须的东西,那时生活尽管艰辛,您总是会在我们回到家时,或问寒嘘暖的聊聊学校的生活与学习,或端上热腾腾在那个时代应该算是美味可口的饭菜让我们饱餐一顿,家的温馨也在那个时候,给我们姐弟三个留下了深深的烙印。</h3><h3> 连续两年的高考失利,尽管没有听到你责怪的声音,但从您忧郁的眼神里,我还是读出了您惋惜的心情,您总是会鼓励说“你还小,你比别人家的孩子上学早,再考就是了。”可是我明白,您是在用自己坚强的臂膀,呵护着我,甚怕我失去信心。尽管这些年,我扔掉了无数的已经用不着的书籍,您到远离几十里外的同学那里借来的那本《数学手册》,至今仍然珍藏在我的书架中,每每翻起时,似乎又看到您那承载着希望的微笑。</h3><h3> 工作以后,您在最快的时间里,找到您的学生,批了一辆自行车,为的是我能够安心工作,我知道,依那时的家境,那是您和母亲是从牙缝中挤出的财力,我还是兴奋了好久好久,尽管多年以后,我看到您还依然骑着那辆老掉牙的自行车。</h3><h3> 渐渐的自己有了积蓄以后,我最大的愿望,就是为您换一辆自行车,当我把这个想法告诉您的时候,您坚定的告诉我没有必要,我实在没辙,便没打招呼去蚌埠,给家里买了一台12英寸的黑白电视机,当我将电视机扛回家时,您惊喜后的愤怒,让母亲也在一旁落了泪,我哭着出去找来了一根竹竿将天线绑好时,已是傍晚时分,电视机里出现了画面和声音后,我才听到家里的小院里师生们传出来的几声尖叫,您和母亲把家里所有的椅子、凳子都搬了出来,笑呵呵的让请着师生们入座,我能感受到您那无以言表的自豪,从今以后,学校的师生们再也不用扛着板凳,去离学校几百米外的村支书家那台电视机前去挤那人海如潮了。</h3><h3> 姐姐出嫁不久,我也有了自己的家庭,对于儿女的婚姻大事,您是那样的开明,一切遵从我们的意愿,您和母亲能做的,就是精心的呵护与包容着我们生活的点点滴滴,由于我们都忙碌于工作中,离家又比较远,您的孙女阿原出生九个月,我们就把她送回家里,那时母亲已经退休,您却总是还能在疲于教书育人的积劳之后,带着孙女,教她蹒跚学步,教她牙牙学语,也正是这样的积劳成疾,透支了您本已病着的肌体。</h3><h3> 您年轻时的病情是在很久以后才听您和母亲说起,您因为病情坚持十数年没有食用一粒盐,我从那里懂得了您有多么的坚强,所有知道您、了解您的人,无不为您咂舌称是,无不为您骄傲自豪。</h3><h3> 在您病情再度发作的那个时刻,您拖着病体将买到家的1000多斤煤炭,硬是坚持自己把最后一个蜂窝煤球做完,您没有通知我们回去帮忙,因为您知道我们没有时间;您没有让母亲帮忙,因为那时母亲在看护着您刚一岁多的孙女;您那么多的学生去抢着要帮您,您却为了他们的学习,将他们赶回了教室。至今令我永远也追悔莫急的是,那时,如果我们能来到您的身边,结果或许不会是这样残酷的。</h3><h3> 就是那次超负荷的劳作之后,还是您自己发觉渐渐力不从心,如果说我们还能找到一点点埋怨您的理由,那就是您一直以来对自己的自信,耽误了您的及时治疗,那时或许您还没有意识到,病魔已经严重的侵袭着您的身体,就是在那样的情况下,您还转了两次车,跑到我工作的地方,去了解我的工作情况,我从您的神态中发觉到了不对劲,就劝说您抓紧去医院检查,您答应了我的要求,却坚持不要我陪您去,还笑着说,就是感冒,去检查一下,拿点药就行了。</h3><h3> 入院以后,也就是您生命的最后一段日子里,写到这里,我已经无法控制我的指尖继续前行,我是多么想和您多说说那时候母亲还有我们姐弟三个的心情,真的怕您也会伤心,当主治医生告知我们您的病情后,我们抱头痛哭一团,您能坚持十几年不吃一粒盐与病魔斗争,是您的坚强与执着,将自己从死神手中夺回了宝贵的生命,难道这次就真的不能再出现奇迹,我们一直期待着奇迹再一次的发生。可是,您的每况愈下,让我们的希望在一分一秒转变为失望,我们祈祷着苍天开眼,去拯救您的生命,我们不能失去您--我们敬爱的父亲。</h3><h3> 跪泣在您的坟前,我手捧着那本《中学教育一级证书》,那是您在弥留之际还惦记着的您一生孜孜追求的荣誉,您没有能在生前看上一眼,因为您走的那天,还是在暑假里,没有人会专门为您去签证、盖章和颁发,相信您会原谅他们的,您的儿孙,您的众多学生,您的同济好友都见证了,相信天堂里的您也一定看得到。</h3><h3> 23年了,家人对您的思念一刻也没有停息,您的微笑始终印刻在我们的脑际,每年的春节和清明,我们都会来看看您,陪您说说话,我们还能对您做些什么呢?天堂里的您,少一点寂寞,或许就是我们最大的心愿。</h3><h3> 能够告慰您的是,母亲现在身体很好,她老人家今年已经八十大寿了,您的子孙一定会好好的孝敬她老人家,让她老人家健康快乐,颐享天年。</h3><h3> 还有您的外孙嵩嵩也成家立业了,还给您生了个大胖重外孙,您的孙女阿原也快硕士毕业了,还有您从未谋面的孙女楠楠也是大学生了,听到这些,您一定会高兴的。</h3><h3> 前几天,我们又给您的坟上添了新土,那些鲜活的柳枝也会为您遮挡风雨。</h3><h3> 今天是清明节,爸爸,我们想您了。</h3><h3> 愿您的在天之灵保佑我们平安!</h3><h3> 愿您永远安息!</h3><h3><br></h3><h3><br></h3> <h3> ---写于2012年清明节</h3> <h3> 记忆中还有很多如这般的碎片,只是没有太多的时间去将这些碎片一点点串起,借美篇四周年征稿活动,找回些曾经的记忆与朋友们分享,也祝愿美篇越来越好!</h3> <h3> 文中部分图片来自网络,在此,感谢图片提供者。</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