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萨瓦迪卡”,“萨瓦迪卡”,我想凭这句软软糯糯的萨瓦迪卡应该就可以在泰国通行无阻。下午的清迈,蓝天白云,慵懒安静,与我想象的清迈几乎一模一样。临走的时候,除了必要的洗漱用品和一点简单的换洗衣物,我想了想,还是随手把陈丹青那本《无知的游历》放进了我的背包。如果旅途实在无聊,好歹有陈丹青的一路“陪伴”,心里会温暖一点。</h3><h3> 导游名叫郑大帅,胖胖嘟嘟,一米八左右的个头,走路像日本太君,左摇右摆,脸上照例长了许多南亚热带气候所赐予的“青春痘”,尽管他说已经三十几岁了。还有一个跟着他学习的实习生,名叫阿森,黝黑墩实,一脸的懵懂,除了赫然的笑以外,便是一眼可见的天真无邪。大巴车有上下两层,特别的庞然高大,司机在底层,是一个满头细卷头发的中年“皮皮”,也是一脸赫然的笑,是那种笑起来特别让人心痛的笑。</h3> <h3>说到清迈,就会不由自主地想到上一个世纪风靡东南亚和大陆的台湾流行歌手邓丽君。据说她特别喜欢清迈,每年都会到清迈小住一段时光,最后也是在清迈离世。酒吧间至今还在翻唱着她的经典歌曲,听起来恍若隔世,时光变得更加惆怅而缓慢,清迈的淡淡哀伤格调与邓丽君与生俱来的多愁善感的确一脉相承,她喜欢清迈也就不无道理。</h3><h3> 陈丹青在《无知的游历》中说他对亚洲的游历一片空白,也许是缘于对西欧国家文化的过度尊崇,但连接欧亚大陆的土耳其是他游历中的第一个亚洲国度,却不惜笔墨,伊斯兰教的清真寺,东正教的拜占庭,在他的叙述里充满着饱和的神秘和赫然的古旧。闭上眼,我似乎都能感受到伊斯坦布尔满街满巷的陈旧微风……其实清迈也是一样,满街满巷都是“萨瓦迪卡”,同样的鲜花布满街头,没有高楼大厦,只有好像要低到尘埃一样的各式各样的情调盎然的小小酒吧,轻轻推门进去,便是保罗.西蒙的《Scarboroug Fair》,古旧得让你潸然泪下。不经意间,Nat king cole的爵士蓝调《quizas quizas quizas》从夜市的幽暗里拐弯抹角地飘来,让你猝不及防,这样的怀旧除了感动,你真的束手无策。给歌手小费的时候,照例是心甘情愿。</h3><h3> </h3><h3><br></h3> <h3> 花200元人民币再加100泰铢的小费,即可体会一次两个小时的泰式古典按摩。灯光暗淡下来,凭直觉,觉得按摩枕应该是干燥清洁的,薰衣草按摩精油的淡淡幽香在氤氲的房间里若有若无。我心里计算着她们的服务收入,两个小时100泰铢,实在微乎其微。她们的按摩手法同她们说话一样,温软,缓慢,没有一点怨天尤人的自怜自惜,什么叫与世无争,在泰国随时都可以给你一个最好的解读。也许是一个微笑,也许仅仅是一个问候“萨瓦迪卡”。细碎的古典按摩还在静静的继续,她们有时会悄悄讲几句我听不懂的泰语,浅笑低语。我渐渐地迷失在她们细碎的按摩里,一如迷失在清迈那无边无际的细碎善良里~这是一个随处寺院可见的国度,三步一礼五步一拜与佛同在的城市,细碎的善良,犹如习惯,浸入血液而不知不觉。</h3> <h3>临走之前的那个下午,一场热带阵雨不期而至,站在酒店套房的巨大落地窗前,喝着一杯热情洋溢的自制绿茶,隔着窗外的腾腾雨雾看清迈的山清迈的树,清厘着这一路走来的人和事,心里想着一定记得明天给阿森的小费。</h3><h3> 雨过即晴。天空如洗,一碧千里,在半山处有一个清莱皇太后大学,想来又是一番不一样的风景了。</h3><h3> “阿森,阿森”,我一边喊着实习生,一边把一张钞票按在他的手里,阿森正在大巴车底层给我们拿行李,弯着腰,探头看我,一脸笑意弥漫在这个胖胖墩墩的男孩子脸上,如佛,如菩提。</h3><h3> 再见,清迈;再见,那份无语言说却无处不在的细碎善良……</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