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b>乡宁人行 高红瑛</b></h3> <h3><b>砖窑岁月(1983年—2003年)</b></h3> <h3>1997年7月1日中华人民共和国政府决定在对香港恢复行使主权。</h3><h3>1999年12月20日零时,中葡两国政府在澳门文化中心举行政权交接仪式,中国政府对澳门恢复行使主权,澳门回归祖国。</h3><h3>农村第一轮土地承包从1983年前后开始到1997年止,承包期为15年。</h3><h3>第二轮土地承包从1997年开始,土地承包期再延长30年不变。</h3><h3>2002年颁布的农村土地承包法进一步明确规定,耕地的承包期为30年。</h3><h3>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进行农村税费改革试点工作的通知由中共中央、国务院于2000年3月2日颁发,即时生效。从根本上减轻了农民负担。</h3> <h3><br></h3><h3><br></h3><h3></h3><h3>1983年,二哥参加高考。就在二哥接到物资学校通知书的时候,我们欢天喜地搬进了新家,这一回是四间大砖窑,四孔砖窑在村东头,从县城到我村第一家即是。窑洞坐东朝西,宽敞明亮,有整齐的厨房,有宽大的餐厅,有可以放沙发的客厅,最重要的是我们兄妹四个有了属于各自的卧室,我们可以引朋唤友,在各自的空间与好朋友长夜畅谈。我们放开嗓门高唱着《春天的故事》。</h3><h3>砖窑高约三米,每间窑洞约三十平方米,宽大的窑洞落成准备门窗时,父母又犯愁了,没有木料做窗子,心急火 燎的,眼看着四孔窑洞却住不进去。情急之下想到了当年栽在“桥洞”周围的十几棵杨树和四棵桐树都碗口粗了,可是父亲舍不得砍下来做门窗。</h3><h3>说来话长,那年大哥十二岁,二哥八岁,父亲就在“桥洞”四周栽下的十几棵杨树,是为两个哥哥将来结婚打制家具的。栽了四棵桐树是准备给我和姐姐结婚陪嫁的。那年我六岁姐姐十岁。那时村里能给姑娘陪嫁两个桐木箱子是非常光彩很有面子的事,人们会津津乐道谈论好长时间。要不人说父爱如山,他 默默的付出象大山一样,沉甸甸的,我们用尽一生也难以回报。</h3><h3>开春了,父亲总是细心地给这些树木修枝打杈,不时清理树下的杂草,在每棵树下挖了很大的坑,好积蓄雨水。</h3><h3>父亲眼巴巴盼望着它们快快长大。</h3><h3>就是在这样 犹豫不绝的时候,村里有一个人来出主意,劝父亲用杨树做门窗,他说:“以前吃大锅饭咱穷的啥也没有,现在政策好了,咱有承包的土地,想种啥就种啥,现在栽树也不晚,以后的政策会越来越好,咱农民会越来越富有的"。</h3><h3>他的话好象是定心 丸,父亲打消了顾虑,愉快地做好了门窗。</h3><h3>是的,日子仿佛听见了他的话,往后的光景的确是 越来越红火。</h3><h3>窑洞前面的院落平整宽大,母亲按照院子方位,合理布局,我们修建了猪窝,靠墙根建了兔窝,搭建了鸡棚,我们还饲养了五只羊,一头牛,门口还拴着一只大黄狗。我们家大业大,两只猪在圈里哼哼;羊在咩咩的叫着;鸡在棚里踱步,不时温柔地咕噜着什么,下了蛋之后又兴奋地吵闹一阵;小兔子的毛像雪一样白,我常常慢慢地抚摸它柔顺乖巧的身子,它就轻轻地发抖,深深地把头埋下,埋在两条前爪中间,并把两只长耳朵平平地放了下来。</h3><h3>多么欢快热闹的岁月。</h3><h3>随着国家政策进一步开放搞活,父亲又承包了一座果园,从未接触过果树种植的父亲,从书店买回来了相关的书籍,自己灯下钻研,时不时还去邻村向别人请教。种果树是非常辛苦的事,春天松土、打药,夏天浇水、上草木灰,果实成熟了,父亲就拉到县城里去卖。</h3><h3><br></h3><h3></h3> <h3>果实成熟的季节,放眼望去,果园好美,就像一幅秋天的图画,一棵棵果树上挂满了各种各样的“彩灯”,茂密的葡萄枝叶向四周展开,就像搭起了一个绿色的凉棚,葡萄架上挂满了一大串一大串的葡萄,红里透青,青里透亮,像颗颗珍珠,亮晶晶的。那红艳艳的柿子三个一伙,五个一群,头挨着头,脸对着脸,好像在那里说着悄悄话。最让人垂涎欲滴的是那黄澄澄的鸭梨,金黄金黄的像个小巧玲珑的灯笼。看那一个个沉甸甸的红苹果红艳艳的,就像小娃娃灿烂的笑脸,可爱极了。</h3><h3>欣欣向荣大概就是这个样子吧。</h3><h3>到1990年我从银行学校毕业参加工作时,我的大侄儿出生了。那时的农村早已不时兴自己做家俱了,大家都是从城里家俱店购买成套的衣柜,款式新,样子好看。</h3><h3>指缝很宽,时间太瘦,不知不觉时间悄悄从指缝间溜走了。我们兄妹先后结婚成家,有了各自的孩子。1992年,祖母、祖父先后在三月份和五月份永远的离开我们,两位老人都是无疾而终的,在我们这里是称做“喜丧”的,是“福寿全归”(“全”字应作“圆满”解)。即全福,全寿、全终。人丁兴旺,爷爷奶奶见到了第四代人,到了阎王殿不用下跪的。他们都过了八十岁,圆圆满满地结束了一生。村里人都认为是祖父祖母生前积德行善,广做功德,临终则不受病痛的折磨,自然老死。</h3><h3>记得在祖母在葬礼上,来吊唁 的亲戚朋友坐了七十桌席,创下了我们这个小山村多年来安席的最高纪录。我的祖父是在满意中合上眼睛的,党的政策好,祖父早已摘掉帽子恢复了应有的公民权利。</h3><h3>在这里度过的二十年间,用母亲的话说就是"生活真真正正的象芝麻开花——节节高”。从记事起,每年夏收后,家家要挑出顶尖的小麦,晾干晒好再拣净,然后全家出动,大包小包装上平车。那时去城里的路坑洼多,遇雨更是象洗澡盆,缴粮限制时间紧,所以到了规定时间,全村人挤在粮店门口焦急等待,验成色,过秤,然后再扛起来放到粮仓。要是检验员心情不好的话,就拒收,还得千辛万苦拉回家,第二天重新装上再去,有的人家被拒两次三次的事常有。所以谁家的粮食没有合格顺利缴上是一件让人很伤心很熬煎的事情。党的政策好,农村税费改革了,从根本上大大减轻了农民负担,我们的生活洒满了阳光。</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