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疆行

原霜霜

　　一

　　第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竟是遥远的新疆。一切纷扰，在飞机驶离大地的瞬间被放下。

　　五个小时，目睹云端气象万千，云或朵朵如花，或群群如羊，或如冰河，或茫茫一片，不知身处何方；大地亦呈现不同风光，或依稀可见，或全然不见，城市，村庄，戈壁，沙漠，山，岭，河谷，甚至雪山。

　　乌鲁木齐实在大，飞了好一会才着陆。酒店舒适，卫生，安全。入住要安检，拍照。六点，当地人正是上班的时候，街上人不多。小憩一会，上街小逛，尝了牛肉炒米粉，很香，辣得过瘾。新疆帅哥老板很热情，慷慨地要为我们装茉莉花茶叶。乌鲁木齐是个包容性很强的城市，外地人或祖籍外省的人很多，真正的纯新疆本土人倒相对少些。到处是汉字，普通话，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看到小梦娃和熟悉的宣传画倍感亲切。到处是安检门，进小区的车要通行证，人要刷脸，正式的工作单位、一些超市和饭店也要安检。

　　十点的乌鲁木齐仍亮如白昼，不过真正黑起来也很快，半个小时左右夜幕降临。

二

　　十个小时，七百公里，只为看胡杨一眼。活着一千年不死，死了一千年不倒，倒了一千年不朽。儿时便听说这流传千古的传奇，心向往之。一见之下，不是想象中的沧桑模样，金色剪影，反倒郁郁葱葱，生机盎然。不是你不美，是我没有在你最美的时候遇见你。九月才好。不过依然不失望，知道了你有三种叶子，最下边柳树叶，中间胡杨叶，最上边银杏叶；还知道你树干中空，没心没肺才能长寿。离开，脑海里久久萦绕着导游燕子推荐的网红歌曲——《站着等你三千年》……

　　七百公里，我们用身体丈量祖国的土地。不到新疆不知道新疆之大，不知道祖国之广。一路，有一碧千里的棉花地，有只长梭梭草的盐碱地，有新疆特有的雅丹地貌，有浅草一片的牧场，有胡杨树沙枣树葱茏的绿洲，有蔚蓝如海的湖，更有克拉玛依油田勤奋工作的“磕头机”，据说它磕一下头就能抽百元的油，但本地油价一点也不便宜……很少见人，即使有也是忙于田间的农人，搞建设的工人。有水，有绿色的地方才有人烟，农家种出的西红柿黄瓜一样喜人。安检很多，经常有警察上车查安全带和身份证。

　　夜宿北屯市，一个由兵团屯军在此而得名的城市。不大，但和家乡一样宜居。步行十几分钟，寻到初进市区时看到的公园，风景如画，终于见到多的人，灿烂的花，彩色的台阶。俯瞰夜幕中的城市，安静，又热闹。

　　十一点，吃到心心念念的正宗烤羊肉串，喝到鲜榨的橙汁。味道好得很！有缘的是，年轻的美女老板竟是河南老乡，算是到新疆的第二代。亲切地聊会天，介绍城市情况，嘱咐我们旅行事项。方知北疆汉人很多，尤其河南和四川，兵团建设者及后代。当地人以哈萨克族为主，南疆才是维吾尔族为主。凉风习习，漫步街头，仍有不少行人，摊贩。水果很贵，桃子二十五元一公斤。返回酒店，保安大叔笑问，玩到现在啊。

　　凌晨一点，晚安。完美的一天。

三

　　新疆最神奇之处在于，它经常能将完全不同的风貌结合在一起。一路之隔，左边荒漠戈壁，右边绿草如茵。看久了已见怪不怪，但今日之行仍叫人震惊。雅丹地貌在新疆分布最广，五彩滩则被誉为“新疆最美的雅丹地貌”。激猛的河流冲击以及狂风侵蚀，形成了北岸崖式雅丹地貌，河岸岩层抗风化能力强弱不一，轮廓便会参差不齐，而岩石含有矿物质的不同，又幻化出种种异彩，因此得名“五彩滩”。而南岸却是绿树葳蕤，连绵成林，远处逶迤的山峦与戈壁风光尽收眼底。可谓“一河隔两岸，自有两重天”。白沙湖又是另一种风情，一边是碧波荡漾、芦苇丛生的湖泊，宛如脉脉含情的少女，一边则是黄沙漫漫、少有绿色的沙漠。可谓江南与西北的邂逅。留连此间，只有默默地欣赏，感叹。

　　第一次走到边境，满怀新奇。安检极严，警察上车查身份证。与哈萨克斯坦两网之隔，一网之外是控制区，禁入。到处是摄像头，不准拍照。据说中哈界碑上的字经常有中国游客偷拍，哈方认为可能泄露自己国家机密，便派人将字铲掉。后来看到，果然已面目全非。虽然两网之隔，风光却截然不同，哈方郁郁葱葱的山林，我们小小庄稼遮不住的贫瘠之地，不禁令人怨怼造物主的偏心。185兵团的祖祖辈辈或长或生于斯，勤劳纯朴，他们定习惯了吧。关于这些英雄的故事，抽空写个专篇，以表崇敬之情。

　　夜宿布尔津，一个充满民族风情的小城。唯一注入北冰洋的河流——额尔齐斯河，为这个城市增添了魅力。人类滑雪运动起源地，童话之城，中国文化艺术之乡……很多名号，正在创建全国文明城市。值得来一趟。最美最意外的是夕阳西照到布尔津大桥上，金碧辉煌，让人误以为是霓虹灯。傍晚九点到十点，漫步河边，拍照光线特别好，心情悠闲自在。河堤夜市热闹，干净，漂亮，进入要刷身份证。烧烤为主，消费挺高，牛羊肉串比较中档，其他真的贵。出去吃了牛肉饺子，二十元一碗。真是一个旅游城市。

　　下一站喀纳斯，好期待！

四

　　喀纳斯果然没有让我失望。

　　早上五点半的布尔津城漆黑一片，我们已经启程。车上用简餐，一路多些绿色，但总不够葱郁。穿越过一片风车林，煞是壮观。行了好久，渐渐的，山高了些，草绿了些，牛羊多了些，蒙古包也多了些，天更蓝了，云更白了。

　　终于到达目的地。下车，第一感觉——凉。深呼吸，清新的空气沁人心脾，瞬间神清气爽。心里说，这才是真正的森林氧吧。换乘旅游中巴，一路都是阿尔泰山最美的风光，高大雄壮的山像忠诚的卫士守护一方，山尖有几抹雪，像戴了顶圣洁的礼帽；绿绒绒的草，在山体均匀铺开，绝对是世间最华贵的地毯；数不尽的松树或在山下一字排开，或在山腰斜着好多列排下来，列与列之间距离均等，让人怀疑是有人特意丈量好种下的；水一直都在，碧绿如翡翠，显得水流激起的浪花更加洁白。天和云更不必说，展现了它们最美的样子。最有趣的是，路遇几头牛，健壮，结实，大的跑得很欢，和车赛跑，小的有点胆怯，小心地避让。

　　下车，不禁欢呼：太美啦！随手一拍即景，无需滤镜美颜，更不需修图。先访问一个特殊的种族——图瓦人，蒙古族的一个分支，喀纳斯土生土长的人，目前仅剩不到三千人。品尝了葡萄干、奶茶、奶酒等，欣赏了他们的传统乐器苏尔表演。印象深刻的是旱獭乐队的表演，这是一所以传承民族原生态音乐为己任的年轻人，多次参加央视和各大卫视的节目录制。表演很专业，很精彩。音乐没有国界，不分民族，虽然不知道他们的歌词，但能听出浑厚嗓音和动听乐音背后的故事，或深情，或豪放。图瓦人都是语言高手，年轻人一般会图瓦语、蒙语、维吾尔语、汉语、英语五种语言，老年人会三种。学了句图瓦语：阿奇达，“谢谢”的意思。

　　告别小木屋，有好看的景点出现，换乘旅游公交。更美。下车，穿过一片片花海，绿树，喀纳斯湖终于映入眼帘。她的美已无法用语言形容，只能说，我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美丽的湖；只能说，我的早起是值得的。一个朋友说，新疆是她唯一去了还想去的地方，而她上次因故没来喀纳斯。我想对她说，如果你来了，一定会像我一样不想再走，也像我一样基本不拍人，只想留下景，且不想再拍其它地方的景。静静地绕湖散步，静静地看水看天，掬一捧水，凉，清。想喀纳斯湖怪，想美丽的月亮湾、卧龙湾，想神秘的白熊……可能是为了让我对这里记忆更深刻，崴了右脚，丢了在天安门买的遮阳帽，但依然没有影响今天的快乐。喀纳斯，我为你倾倒；陌生人，送你阴凉！喀纳斯，来的值！上车，默默地删掉很多之前拍的风景照。新疆就是这样，以为看到了很美的风景，结果发现还有更美的。

　　返回途中，遇到防恐防暴安全演习，才知道七五事件十周年了。愿新疆安宁，愿祖国富强！

五

　　还是七百公里，国道216呈现出和217完全不同的原生态风光。想到家门口的207国道，想家了。    

　　天还是一样的蓝，大地却更加广袤无垠。第一次近距离接触骆驼，它们如此安详，淡定，丝毫不理会眼前人，只是静静地吃草，咀嚼，遥望远方。很多货车，飞驰在辽阔的荒原上，像一只只小小的甲壳虫。路过中国第二大沙漠——古尔班通古特沙漠，也是导游燕子的家乡。只看到冰山一角，无缘一睹真容，有点小遗憾！火烧山倒看得真切，山体一片片赭红色，在阳光的映照下熠熠生辉，仿佛熊熊燃烧的火焰。之后，大片大片新疆特有的花——红柳枝开始点缀大地，却少有花绽放。也是，能在这样贫瘠之地生存已非易事，何况它们已经为保水固沙做出了相当大的作用。正如燕子所说，造物主给了新疆戈壁、沙漠，也给了它石油、天然气、煤炭……丰富的资源给新疆的发展注入了生机，中国股市老大、新疆最大的发电厂——新疆神火即位于此。最美的风景在路上，除了司机和导游，我可能是全车睡觉最少的。舍不得睡觉，生怕错过了好风景，虽然很多时候一百公里的景致一般无二。

　　十个小时，终于来到昌吉回族自治州。下车，舒展筋骨。吃饭总是最开心的时刻。晚餐是“四十九牛肉丸子汤”，味道鲜美。入住维也纳国际酒店，高大上，住得最舒适的一次。

　　下一站吐鲁番。想唱歌了，吐鲁番的葡萄熟了，阿娜尔罕的心儿醉了……

       

六

　　吐鲁番之行开启，三个小时。沿路几乎寸草不生，全是荒漠。忽现一大片风车林，两边皆是，比去喀纳斯途中的更多，一排排，一列列，徐徐转动硕大的风叶，蔚为壮观。接近吐鲁番时，终于有星星点点的绿色，原来是些小树苗，据说它们价值三亿元，栽了死，死了再栽，只为让吐鲁番多些绿色。吐鲁番有“三绝”：一是高温，被称为“中国热极”，最高温度达到47.8度，不过早晚温差大，有“早穿皮袄午穿纱，晚上围着火炉吃西瓜”之说；二是大风，有“陆地风库”之称。达坂城风口有“一年一场风，从春刮到冬”的说法，小学生的书包内会装上石头，以增加重量防止被大风刮走。岑参的“一川碎石大如斗，随风满地石乱走”就是因此而发；三是低地，最低处为盆地中心偏南的艾丁湖，海拔-154米，是中国大陆最低处。 同时，吐鲁番是全国最干旱的地区，全年降水量约16毫米，蒸发量却超过了三千毫米。

　　车驶入吐鲁番辖区，绿色越来越多，两旁建筑更具民族风情。在“驼铃15度”用午餐，绿油油的葡萄架上挂满了诱人的串串葡萄，丰盛的水果宴和自助餐让人食欲倍增，精彩的新疆歌舞表演美轮美奂……对我这肠胃不好的人儿来说，实在愧对如此美餐。驱车赶往维吾尔族老乡家做客，一路都是绿油油的葡萄架。下车，宾主互相致意。主人要求男士先走，先落座，“女士优先”的国际惯例在此被改写。品尝新鲜的哈密瓜西瓜，欣赏小古丽的舞蹈，听维吾尔大叔讲述维族习俗。因男人从入春开始就要辛苦劳作，女人只需照顾家里，所以吐鲁番男人地位特别高，是新疆大男子主义最明显的地方。葡萄尚未成熟，要再过二十天，我好不容易决定放开吃一次，留着肚子给葡萄，希望落空。好在有粒大、香甜的葡萄干，弥补了些许遗憾。的确好看好吃，不负盛名。

　　告别葡萄园，来到坎儿井。这是一种神奇而伟大的工程，是吐鲁番祖先们智慧的结晶，与中国长城、大运河并称为“中国古代三大人造工程”，又被誉为“人类文明的三大奇迹”之一，长度几乎等于黄河的长度，年出水量达5亿立方米以上，为这片贫瘠之地的人们提供了生命之源。坐电梯驶向地下60米处，是我到过的最低处，阴凉，神秘。水缓缓流淌，冰凉如雪，水中彩灯将此处装扮成一个庄重古朴的地下宫殿。

回到地面，热浪滚滚，真正的考验在火焰山。下车，非同一般的热，满满的西游文化。八卦炉中燃烧着熊熊之火，悟空在里边抓耳挠腮，痛苦挣扎，让人好不心疼。墙上的公益广告中，有三个师兄弟熟悉的影子。经典的西游歌曲悠扬动听，把人带回相应的故事情节，带入童年的回忆。当然，主题是火焰山，铁扇公主、牛魔王必不可少。最有创意的当属如意金箍棒温度计和铁扇温度计，造型逼真，高大无比，上边显示当下的温度。仰望超大温度计，41度，地表温度62度！此刻已下午六点多，难以想象中午是怎样的情形！真是名副其实的火州！

　　重回“驼铃15度”，最早的一次晚餐。近距离欣赏几个维族少男少女的舞蹈，热情，优美。正宗烤全羊，丰盛的菜肴，却因太热，且早，并没吃多少。八点，告别吐鲁番，返程。十点后所有车要降速，旅游大巴只能以40迈前行。在车上欣赏夜景，也是一种特别的体验。晚上12点半左右，终于到达落脚点——乌鲁木齐米东区国际酒店，更加高大上。睡得最香的一次。不过睡前还是想了下“西部歌王”王洛宾，想他留下的经典民歌，想他和黄静的爱恨情仇，想他和三毛的忘年之恋……

七

　　“七月的新疆，最理想的是骑马上天山”，这是课文《七月的天山》开头部分。每次读到、讲到这句话，我都禁不住心潮澎湃，迫不及待地想随作者一游天山。今天终于如愿。

　　但没想到，初入天山，很有几分失望。山并无多少绿色，天也不够蓝，还有几分阴沉，心想：还不如家乡的王屋山呢。旅游中巴继续行驶，渐渐的，有片片野花明媚地开，有宽而浅的水与路相陪，山高大雄壮起来，山色也葱郁起来。我开始细细观景，同时听少数民族帅哥导游讲解，实习生，普通话不太流利，时有磕绊，腼腆地一直笑着，又不失幽默，可爱得很。盘山公路弯度很大，有时甚至会一百八十度，三十三道弯后到达停车场。步行八百米，就到驰名中外的天池了。天池也称“瑶池”，据说是王母娘娘沐浴洗脚的地方。湖水碧绿如翡翠，一眼望不到边。远处有群山守护，千年雪山上的积雪终年不化，形成一道耀眼的风景。对于到过喀纳斯的我们来说，这里已没有太多的惊艳。于是，放弃了坐索道登顶，只绕湖漫步。凉风习习，没有一丝夏日的感觉。古朴的木桌凳，清凉的林荫道，灿烂的油菜花田，碧绿而辽阔的湖面，金光闪闪的画舫，像箭一般划过湖面的快艇……眼里装满一切美好的东西，镜头里也是。等旅伴上车时，我竟然还蹲在地上看了会蚂蚁。天山名气太大，地位太高，我在这里找到的课本里的感觉不多，但也不悔，只要这段时光过得快乐就好，不必追求形式多么完美，多么特别。

　　离开天山，去往阜康市西域大巴扎。新疆特产种类很多，奶制品、干果、护肤品、装饰品、中药材……逛了一会，有点小收获。用晚餐，依然很丰盛，欣赏哈萨克族歌舞、器乐表演，现场有三位寿星，气氛更加欢快、热烈。又想到了王洛宾，那首脍炙人口的《在那遥远的地方》，有人说是青海民歌，有人说是根据哈萨克族风俗而写，我更倾向于后者，因为“皮鞭打在身上”明明就是哈萨克姑娘对心怡男子表示认可的方式；还想到了哈萨克族人对家庭的忠诚和责任感，他们的离婚率为零。

　　返程，十点，晚霞满天，一片绚烂，太阳正在一点点地隐入西山。正在大家为此忙着抓拍时，突然，东边的天空出现一道彩虹，横跨南北，硕大无比，发出七彩光芒。哇！都惊呆。我激动不已，暗暗庆幸：此行，因此景而圆满！新疆，你几乎把所有的美好都赠予了我！

八

　　在新疆的最后一个早上，从香甜的梦里醒来，发现竟然停电了。天已亮，房间里还暗些，洗漱，收拾行李。同行的阿姨们已经下楼，热闹地说笑，甚至跳起广场舞，更甚至播放着刚学的《站着等你三千年》，现场编舞。阿姨们来自三门峡，平均年龄六十二三岁，最大的六十七岁。但看到她们，你能想到的词语一定是青春，朝气，阳光，乐观。她们活成了我们最羡慕的样子，活成了我们的榜样，活成了我们对老年最美好的向往。几天相处让我们已结下深厚情谊，合影，建群，互邀到自己的城市做客。

　　早饭后，和阿姨们，和另一群队友——上海六人团，一共十七人，浩浩荡荡地出发去购物。“劫”了一辆面包车，竟然全部挤下。你能想象到吗？七天前，还是一群陌生人，我听不惯你嗲声嗲气的上海话，你看不起我这河南大老粗；六天前，因为座位、脱鞋大吵一架，之后划清界限互不干扰；四天前，吃饭时开始互相把对方喜欢的菜放到跟前，开始关心你肠胃不舒服好点没有……就是这样的一群人，今天一起出行，一起挤一辆车，一起开开心心地团购砍价……不能不说，旅行真是一个奇妙的过程。返回途中，小雨淅沥，虽小有狼狈，但也是一番有趣的体验。

        简单的午餐后，退房，等司机。此刻，我这个抖音菜鸟竟化身为老师，被阿姨们热情相邀，一点不觉得等待无聊。和上海队友告别，豪爽敦厚、见多识广的老马，六十八岁却活泼如孩童的老方，慈眉善目的“大姐”……此刻都恋恋不舍地挥手再见。

　　机场继续等待，继续教抖音。登机。飞机起飞那一刻，既有对新疆的难舍难分，又有对家的期盼。穿越云层一个多小时，已九点，天依然亮着，还在新疆的领地。当夜幕降临，我们才算真的离开了这里。感谢旅伴们的快乐相伴和相互照顾，感谢导游燕子、月月的专业讲解和贴心服务。再见了，新疆！愿南疆早日开发，我会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