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今天早晨,好运气悄然而至,拍到了伯劳捉虫和吃果实的画面!因为平时也常拍到伯劳,但是它捉虫食果却是第一次亲眼看见,于是想对伯劳一探究竟。</h3><h3><br></h3><h3> 古诗文里对伯劳多有描写,但是多半把它写成凶恶忤逆之鸟,令人不忍卒读,最著名的当属宋人于石的《伯劳》。明代李时珍在《本草纲目》里描写伯劳鸟时,用“鵙声嗅嗅,故以名之……残害之鸟也,谓其为恶声者……”等文字来描状。这里不妨全文照录于石的《伯劳》:</h3><h3> 呜呼有生初,蠢蠢不知几。</h3><h3> 血气均有欲,扰扰靡穷已。</h3><h3> 伯益烈山泽,庭氏挟弓矢。</h3><h3> 驱除或未尽,遗类复纷靡。</h3><h3> 岂惟枭鸟恶,亦有伯劳氏。</h3><h3> 琐琐至微物,凶悖乃如此。</h3><h3> 不思天壤间,万物虽异类。</h3><h3> 子之於父母,恩爱均一理。</h3><h3> 卵翼哺尔成,胡为遽忘义。</h3><h3> 昔闻乌反哺,羔羊能跪乳。</h3><h3> 蜂蚁识君臣,豺狼知父子。</h3><h3> 寄语当世人,为此勿为彼。</h3><h3><br></h3><h3></h3><h3> 伯劳在诗经里就已经出现。但是也许因为古人认为它生性凶猛,嘴爪强健有力,善捕食昆虫、鸟类及其他动物,就一直被人们视作恶鸟、害鸟,就不怎么被人看好。它能猎杀体型比自己大得多的鹧鸪(体长达三十公分),并把猎杀的鹧鸪尸体挂到长有尖刺或光棒棒的树杈上,进行血淋淋地撕扯。这种进食方法,确够残暴。它在进食时,若受到惊扰,会主动避开,甚至忘记了再去撕食。这样一来,那些被挂在树权上的食物,就变成风干的尸体。待得过些时日,枝梢上长出新的枝叶,就会出现一种奇怪的现象:一条树枝上怎么会穿着几个昆虫、青蛙或蜥蜴之类的瘪体呢?不明了这是伯劳捕食留下的“杰作”这一真相的人,容易迷信地认为,这是鬼魂妖怪们干的事,就会借此恶搞,唬弄于人。伯劳鸟这种将猎物曝尸的习性,在西方国家便也得到了“屠夫鸟”的恶名。</h3><h3><br></h3><h3> 那么,伯劳真是凶恶忤逆之鸟吗?有没有把伯劳描写成益鸟良禽的古诗文呢?查了一下,还真有。诗经里就有这样三首。1.《黍苗》:芃芃黍苗,阴雨膏之,悠悠南行,召伯劳之。2.《下泉》:芃芃黍苗,阴雨膏之。四国有王,郇伯劳之。3.《诗经·豳风·七月》中描写伯劳也有这样的诗句:“七月鸣鵙,八月载绩”。大概可理解为:七月里伯劳鸟鸣叫着,好象在告诉人们,马上要变换季节了;八月就是妇女们动手纺织,做好造布准备寒衣的事了。应该说,这伯劳鸟是被当成物候,而融入到农事中了。在诗经时代,它叫做“鵙”,显然是说伯劳是一种古已有之的益鸟了。</h3><h3><br></h3><h3> 其实,把伯劳当益鸟,从古至今,诗经之外,还有一些文人墨客,为伯劳留下了不少赞美肯定的正面摹写。如汉乐府民歌《西洲曲》就唱道:“西洲在何处,两桨桥头渡。日暮伯劳飞,风吹乌桕树,树下即门前,门中露翠钿。开门郎不至,出门采红莲。”在此曲中,伯劳是个不畏黑暗的斗士,形象地唤起了怀春少女的万千柔丝。还有较为著名的《乐府诗集》中有一首《东飞伯劳歌古辞》,其中有两句写道:“东飞伯劳西飞燕,黄姑织女时相见”。把伯劳与燕子相提并论,可见人们对伯劳并不排斥。相反,还以“劳燕分飞”的成语,来表达爱人的离散之情。唐人韦应物的《听莺曲》对伯劳做了如是描写:谁家懒妇惊残梦,何处愁人忆故园。伯劳飞过声跼促,戴胜下时桑田绿。还有,南宋1187年,画家李迪画了一幅《雪树寒禽图》,画中风雪苍茫中的伯劳,表达的正是“千里独行客”——一个完全正面的凌风傲雪的自信形象。</h3><h3><br></h3><h3> 现在,不少鸟类研究专家,经过长期观察也得出了结论:伯劳鸟的捕食,以昆虫,如蝗虫、步形虫、黑蜂等为主,兼及一些野果,虽有残杀鸟类的事,但在整个食物中所占的比重,还是极低的。因而,专家认为伯劳鸟对农林业是有益的,属于益鸟。</h3><h3><br></h3><h3> 今天由我亲眼所见,并且偶然拍到的伯劳捉虫和进食野果的画面,也算是伯劳作为益鸟良禽的一个佐证。联想往日经常见到拍到的伯劳,无论在脑海里还是镜头中,伯劳都是善良温情的形象,它总是给枝头绿野点缀一份灵性。因此,我认同唐人陆龟蒙的诗句:伯劳应是精灵使。</h3><h3><br></h3><h3><br></h3><h3><br></h3><h3><br></h3><h3><br></h3><h3><br></h3> <h3>插曲:伯劳叽喳</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