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 谨以此文献给曾在这片土地上生活过的人们,眼下无论你走在人生的哪个路口,是风华正茂或是秋色渐浓,每每想起青春年少时与这里的那次邂逅,总会在心灵深处荡起阵阵涟漪,无论那段逝去的岁月是闪光或是暗淡,我们都心存感激。</h1><h1> —— <span style="font-size: 20px;">题记</span></h1><p class="ql-block"><br></p> <h1> 长春通往四平的铁道线上有个小站叫郭家店,据说早在辽金时代就有契丹人、高句丽人在此筑城居住。清初这儿是蒙古达尔罕王的游牧地,清嘉庆八年蒙王招民垦荒,始有山东、河北等地汉民迁入,又因一户郭姓移民在此落户,并在镇郊开了一处大车店,故名郭家店。</h1><p class="ql-block"><br></p> <h1> 上世纪六十年代末,有过一场席卷全国的知青上山下乡运动,命运之神不假思索地把我们这些初出茅庐不谙世事的青少年从上海带到了这里,于是郭家店便成了我们漫漫人生旅途上的第一个驿站。当然,对很多人来说涉足这儿只是一种偶然,就像蒲公英花团在风中轻轻点地一样,随便报个到就又被驱赶着去了其他地方,而我们这些上海、天津的知青却在下乡两年多后,鬼使神差般地招工进了煤炭部驻扎在这里的一支近千人的煤田地质勘探队,在我们怅惘迷茫寻寻觅觅的艰难跋涉途中,老天毫不吝啬地为我们打开了另一扇充满遐想和期望的窗户。</h1><p class="ql-block"><br></p> <h3>▲ 野外的钻机</h3> <h1> 那是一个物质相对匮乏的年代,冬有棉夏有单,一箪食一瓢饮,简单至极的生活就可以让你心满意足,也许这就是那个时候人们对幸福的定义吧。不过勘探队走南闯北的工作经历,却让我对这个世界的感受变得更加丰满,特别是那些不经意间闯入眼帘的山水之美,给心灵带来的冲击和愉悦足以让你忘却一切,就像你和纯朴豪爽的东北人朝夕相处时,感受到的那种和蔼可亲一样,毫不夸张的说这种精神上的陶醉与享受,似乎弥补了窘迫生活带来的诸多缺憾。</h1><h1> 那些年我到过东北的很多地方,内蒙草原天高地迥“风吹草低见牛羊”的辽阔;长白林海苍茫无际松涛低沉的壮美;黑龙江三江平原“捏把黑土冒油花,插双筷子也发芽”的沃野;还有那些镶嵌在松辽大地上各具秀色的小城镇。</h1><p class="ql-block"><br></p> <h1> 但是,小镇郭家店根本就没有风景可言,坐在火车上经过这儿时只能看到一片片黄乎乎的低矮平房,再远处就是一望无际的农田。小镇上七弯八拐的街道没有路名,连行道树都寥寥无几,平日里只要刮风必定是尘土飞扬,去一趟街里常常弄得灰头土脸,下雨天更是泥泞不堪。唯一值得欣慰的是勘探队是煤炭部直属的事业单位,有一处规划建设了多年的队部大院,办公室、大礼堂、招待所、卫生所、食堂、工厂、车队和库房一应俱全,还建有几十栋红砖灰瓦的家属住宅,是小镇上人人艳羡的大单位,勿庸置疑小镇郭家店理所当然地成了我们飘泊不定无枝可依时上苍赐予的一处幸福港湾,我们从不挑剔她的平庸无奇,始终怀着一颗感恩的心念念不忘她曾经给予的一切。</h1><p class="ql-block"><br></p> <h3>▲ 郭家店旧貌</h3> <h1> 野外勘探的艰苦常人难以想象,很多从那时走过来的人,回首往事时都会由衷地感叹那些爬冰卧雪,风餐露宿的岁月,甚至钦佩当年的自己。零下二三十度的冬夜,躺在火炕上还嫌冷的时候,上夜班的工人有时却要步行一个多小时赶到矗立在野外的钻机,在隆隆机声中上下钻具,冰冷刺骨的泥浆喷溅在身上,工作服瞬间被冻成了厚厚的铠甲。霍林河煤田的夏季暴雨如注,我们只能用自己的体温烘干衣裤。记得有个工友在暴风雪来袭的半夜从钻机下班回宿舍,狂风卷着鹅毛大雪瞬间封住了来时的山路,天地间白茫茫一片无法辨识,他在空无一人的山野中摸索着走了大半宿,天蒙蒙亮时又看到了钻塔上的灯光才精疲力竭地绕了回来。1975年我们306钻机从长春到四平的铁路沿线打了十几个钻孔,完成了月进千年上万米的钻探任务,创造了那个年代煤田勘探史上的一个奇迹。没有豪言壮语,没有任何金钱和物质奖励,只有那一颗颗年轻纯朴的心,用汗水诠释的人生追求。野外地质工作并非人们想像的那样潇洒有趣,风险也会时时蕴含其中。在一次野外水文测量中,我意外地陷在河边的一处沼泽中动弹不得,越是挣扎陷得越深,淤泥很快就没过了膝盖,经验丰富的师傅金太安嘱咐我不要乱动,快速地帮我卸下身上沉重的背囊,递给我水准仪的三角架撑在泥泞中,几番周折后总算有惊无险地回到了岸边,后来听当地的蒙族人说,这片湿地经常有耕牛遭遇灭顶之灾。那些年里我们的队伍中,也有不少年轻有为的生命在突如其来的意外中悄然凋谢,我的好友徐树国就是在一次意想不到的事故中,将人生定格在韶华烁烁的金秋,每当我回忆起和他同甘共苦的那些岁月,他那明亮的眸子和郎朗笑声仍然挥之不去。在平凡的日复一日中,我们默默地奉献着青春和热血,当一个又一个大煤田被揭开神秘的面纱脱颖而出时,我们的付出终于开花结果。</h1><h1> 艰难困苦常常是弱者退缩不前的借口,但必定是勇者斗志和力量的源泉,那些年我们在重重困难面前从未有过半点犹豫和退缩,似乎有一种用不完的力量。但这种刚毅与顽强的背后往往也会有令人动容的柔软,在孤寂乏味的野外生活中想家是一种痛苦着的幸福,小镇郭家店自然就成了大家心目中朝思暮想的“圣地”,多少次我们从遥远的野外休假回家,当火车驶入郭家店车站的那一刻,每个人的脸上都会洋溢出一种毫不掩饰的兴奋,此刻“家”的魅力无比神圣伟大,人们常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但我却经常瞥见那些坚毅豪爽的汉子们,面对儿女情长时湿润的双眸。</h1> <h3>▲ 雪野中的钻机。</h3> <h1> 时光荏苒,勘探队早已从小镇郭家店搬到了四平市,当年朝夕相处的伙伴们,也纷纷带着各自的理想与期盼聚散离合,其中不少人直到退休后才陆续回到故乡,“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便成了一种真实的人生写照,但是大家对小镇郭家店的眷恋却丝毫未减,在后来的岁月中每当我读到贺敬之“几回回梦里回延安,双手搂定宝塔山”的诗句时,诗人那种强烈的思乡情怀常常引起内心的共鸣,我们几个老乡聚会时也时不时的说起小镇郭家店,期待着旧地重游,盼望着再去看一看曾经生活过的地方,几十年过去了,郭家店你还好吗?</h1><h1><br></h1><p class="ql-block"><br></p> <h3>▲ 四平市海丰路上的二0三勘探队。</h3> <h1> 前几天家里的那位有事回东北,那天突然打来电话说:“你猜我在哪?”,接着又兴奋的说:“妹妹陪我来郭家店啦!”,“是吗!那一定要多拍些照片,要拍我们勘探队的大院,要拍我们曾经的家,拍火车站,拍那些曾经数着星星,肆意幻想着未来的地方……</h1><h1> 一帧帧图片传来了,看着这些似曾相识的地方,我问自己:这就是我们朝思暮想的小镇郭家店吗?</h1><p class="ql-block"><br></p> <h3>▲ 重新翻盖的车站,站前的路正在铺设。</h3> <h3><span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 </span>火车站出口处。</h3> <h3><span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span><span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 火车站候车室,</span>以前每天有二十几班客车从这里经过,现在只剩下几列客车在这里停靠,人们出行主要靠长途客车。</h3> <h3>▲ 站前旅店的广告牌上赫然写着“单间”、“空调”和“火炕”,唯有“WIFI”字样还透出与现代接轨的气息。</h3> <h3><span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span><span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 </span>斑驳的过街天桥和站在桥上看到铁路边的景象。</h3> <h3><span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span><span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 曾经的</span>知青商店仍然默默伫立在路边,似乎在述说着那久远的故事。</h3> <h3>▲ 岳父家的前院和后院,佳佳和周晶从小就在这里长大,他们会永远记住这个童年时充满欢声笑语的院落。</h3> <h3><span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span><span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 </span>那些年走过无数次的小路,图左的平房就是骆鹏和公利二位兄长的旧居。时过境迁,很多想去的地方凭想像都难以找见。</h3> <h3><span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span><span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 </span>公利家原先进院的门开在侧面,现在的主人已将院门改在南边。</h3> <h3><span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 儿子出生时的</span><span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老宅,</span>前后三幢平房刚拆除不久,不知要盖什么?</h3> <h3><span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span><span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 </span>家边的那条路还是老模样,那时没少在这里散步。</h3> <h3><span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span><span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 </span>队部大院的大礼堂、工会、测井队和生产科旧址。</h3> <h3><span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span><span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 </span>办公室和后面锅炉房的大烟囱孤寂地竖在那里。</h3> <h3><span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span><span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 </span>工厂旧址还能看出兴盛时的模样。</h3> <h3><span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span><span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 </span>供应科大院,那时是维系勘探队正常运转的保障。</h3> <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span style="-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span><span style="-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span>子弟学校的原址上新建了“郭家店镇镇郊中心校”,当年从这里培养出的众多<span style="-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佼佼者</span><span style="-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已经成为社会栋梁,至今我还能如数家珍般的说出各位老师的姓名,清晰的记得他们风华正茂时的模样。</span></h3> <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 与队部相邻的荣军疗养院。</h3> <h1> 除了星星点点的盖了一些多层住宅外,小镇郭家店的变化似乎不大,勘探队兴盛时的营地,在失去主人的呵护后杂草丛生,已经破败不堪,后来加盖的一些建筑毫无规矩的挤在大院中间,破坏了原先整洁利落的格局,那些固化在脑海中的场景早已荡然无存,只能从深深埋藏的记忆中寻找拼凑旧时的模样。可是我分明还能看到一间间简洁明亮的办公室和那里进进出出的熟悉面孔,耳畔回响着大礼堂中文艺表演时悠扬的琴声,还有篮球场上那些矫健的身姿和啦啦队助威时的呐喊。是啊,几十年的光阴足以苍老一个人的容颜,但对一个发展中的城镇而言,这一万多个日日夜夜却能让她以崭新的面貌迎接故人的造访,遗憾的是小镇郭家店依然矜持地保留着旧时的容颜,我在诧异中从心底升腾起一种难以言表的失落。</h1><h1> 记得路遥在《平凡的世界》中说过“对大多数人来说,生活的变化是缓慢的。今天和昨天似乎没有什么不同;明天也可能和今天一样。也许人一生仅仅有那么一两个辉煌的瞬间,甚至一生都可能在平淡无奇中度过”。一个城镇在她发展与消亡的历史长河中何尝不是如此呢,人这一辈子总会遇到几个让你刻骨铭心的地方,那里有你踟蹰于人生低谷时的惆怅,也有你尽享人生快意时的欣然,小镇郭家店从曾经的蛮荒中走来,犹如一位历经百年苍桑的老者默默地站在那里,目睹着当年的我们从绿皮火车上雀跃着跳下,又见证了我们从学生到农民,从农民到工人和干部的角色转换。他不动声色地迎来送往,张开双臂接纳勘探队的进驻,又目送着这支队伍的离去,然而这一切变迁竟耗费了整整半个世纪的时光。</h1><h1> 如果说“千里来寻故地”是一种对梦的追逐,那么希望一切真如梦中那般美好;如果说“千里来寻故地”是为了却一段情缘,那么希望此情绵绵无绝期。</h1><h1> 小镇郭家店,我们会永远记住你!</h1> <h1><b>后记:</b></h1><h1> 初时,《北国小镇郭家店轶事》一文仅在上海十数人的群里小范围发出,但如今的信息传播速度惊人,很快就引起远在四平的203勘探队朋友们的共鸣,继而又被关心小镇郭家店的网友们热传,这是我始料未及的。</h1><h1> 热爱家乡,眷恋故土是中华文明根深蒂固的一种传承。“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古往今来多少荡气回肠的思乡情结因此而发。深情的眷恋,朴实的期盼,思乡从来就是火一般的情怀,而当这种情感不断的凝聚和升华时,就成为每个人从心底发出的那个声音——我爱你中国!</h1><h1> 很多朋友在留言中,在和我的互动交流中都说到过“感动”二字,我深知这两个字的份量,正是有了这份充满深情的感动,我们这些小镇郭家店曾经的子民们对她的爱不再“孤独”,也正是有了这种感动,我们的爱才变得有血有肉。拙作中提到的那些年那些事,本来就平淡无奇,假如再能回到那个时候,相信不会有人被感动,因为那个逝去的年代是一个充满激情的岁月,每个人都会义无反顾的完成自己的社会担当。但是,当往事成为故事,当记忆化作怀旧,尤其是当人们的价值观随着时代的发展而产生微妙的变化时,这些原本平淡无奇的“轶事”就成为引发感慨与共鸣的诱因,甚至成为一种受到崇敬的高尚,特别是那些与我有着相同生活和工作经历的朋友更是感慨由衷。我的老友喜平读后“心潮起伏,感慨万端,共鸣强烈,思绪难平”,我们可以从他发表在群里的那首诗中领会到这种发自内心的感动和真诚,其诗云:</h1><h1> 地勘经历似首歌, </h1><h1> 艰难困苦共与和。</h1><h1> 四海奔波为家国,</h1><h1> 不坠青云未磋砣。</h1><h1> 心志高洁奋斗者,</h1><h1> 无愧今朝好日月。</h1><h1> 老友故交相逢时,</h1><h1> 再唱地质队员歌。</h1><h1> 怀念与激情在字里行间奔涌,读罢令人唏嘘动容。</h1><h1> 如今的人们喜欢用昵称,就像我给自己取名“石头”一样,所以我真的说不出在本文后留言和点赞的朋友究竟是哪一位,是老友还是新朋,恕我不一一道谢和致意了,我只想说:我爱你们,就像爱小镇郭家店,爱培育我成长的203勘探队一样。</h1><h1> </h1><h1> 2019年9月22日</h1><p class="ql-block"><b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