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歌

肖萨

虞美人·听雨

宋·蒋捷

少年听雨歌楼上。红烛昏罗帐。壮年听雨客舟中。江阔云低、断雁叫西风。

而今听雨僧庐下。鬓已星星也。悲欢离合总无情。一任阶前、点滴到天明。

宋元之交的蒋捷听雨心境让人伤怀，在这宁静的夏天，我躺在老房子的床上，反复听着唯一存留的一盘老磁带，那些少年时候听的歌原声流淌。虽然这些老歌是我平时最喜欢听的，但那都是在手机上，或者在车里，或者用网络音响说一句播放经典老歌就一首接一首的播放。现在，我听着磁带播放的歌，而且就是反复的不过十首歌，磁带正反面就录这几首，听着那个年代流行的歌，往事历历。

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初刚参加工作，办公室就一台录音机，就一盘磁带，反反复复的听着那几首歌，似乎永不腻烦。后来追流行歌曲，用空白磁带去翻录，原版的歌带真的不好买到。记得当时叶倩文的潇洒走一回和真心真意过一生的歌火遍大江南北，为这两首歌，骑自行车走四十里山路，在表哥家有要新结婚的姑娘家才有的双卡录音机，人家姑娘稀罕的宝似的，轻易不让用，看我远来是客才答应表哥用她的嫁妆——双卡录音机翻录磁带。

歌声是那个年代的奢侈品，录音机是那个年代小青年炫耀的比手电筒高级多了的家用电器。现在还被妻取笑的我那时的“很二”的形象：脖子上挂一个带子，带子上拴一台录音机。

听一听老歌，想想听雨的心境，何其相似。

不过现在是火热的夏季，我听歌的心境是空明的，没有感伤，也没有惆怅，宁静的夏天里只有美好。

只是不再有少年时的狂热，不再有追而不得的懊恼，不再有终究到手的狂喜，不再有和陌生人搭讪的好奇，不再有那时节才有的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