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h3><h3>人生中,最容易忽略的是小学同学。而最不该忽略的,恰恰也是小学同学。因为,里面藏着天真,浪漫,纯洁,无瑕……。令你回味无穷,魂牵梦绕!</h3> <h3>竹溪县城关镇第二完全小学,座落在竹溪县城关西关五街(又名反帝街)境内,背靠风景秀丽的五峰山,面临清溪奔涌的竹溪河。</h3><h3>学校是由西寺庙(又称弥陀寺)改建而成。当年为小学生时,学校旧房还残留着许多石雕的佛像。校内有两座佛塔,全是石头雕砌而成。校菜园里有许多比大人还要高的小石塔,听老师说是和尚坟。学生上课下课用的钟,正是当年和尚撞的大吊钟,挂在校操场边一株大槐树下,牵着长长的绳子,一旦响起,整个西关街方圆五里都听得到。当年的“曲径通幽处,禅房花木深”的空间竟变成了悠长的,朗朗的轻脆读书的童声。</h3><h3>当时,全竹溪县只有十所完全小学,城关镇只有两所,老城墙内一,二,三街孩子上一完小,西关四,五街孩子上二完小。在包括半日制众多小学里,如果一完小是全县小学里的中“清华”,那么,二完小肯定是“北大”了。因为,竹溪一中百分之七十的生员,都来自于这两所小学。可见,师资力量,教学水平都是最棒的,学生的成绩可而知。</h3><h3><br></h3> <h3>一九六二年九月一日清晨,二完小大门口站满了大人,小孩,或大爷,或老奶奶,或爸爸,或妈妈,牵着儿娃子,女娃子的手,等候着新生报名。这些孩子,有沉静的,有跳皮的,有大胆的,有羞涩的,有淌着鼻涕的,有抹着眼泪的。女娃穿着花布衫,扎着羊角辫,男娃子穿着刚缝住的开档裤,叽叽喳喳吵个不停,简直是一群糊涂蛋,跳皮蛋,鼻涕蛋!</h3><h3>随着老师的引导,这群小鸡仔被赶进了教室,坐上指定的座位,双手被强迫地背上身后,等老师发课本,本子和铅笔。</h3><h3>开始点名:张大凤,翁金平,王伦秀,夏冰芬,张传华,万支友,焦焕英,阳家元,赵功秀,辛玉敏,袁景平,袁昌秀,明昌旺,昝建伟,常青山,何毓波,曾慧云,彭巧云,刘少荣,梁明扬,陈清平,龙显凤,周世芳,乐义清,柯玉华,黄隆全,吴世和,汤守海,汤显福……。</h3><h3>就这样,包括我在内,瞬间成了这所小学的学生,我们自然也成了永久忘不掉的小学同学了。</h3> <h3>小学生涯在一片懵懂中开始了。大家带着迷盲,数学从1,2,3,4开始,拼音从b,p,m,f开始,文字从山石田土,日月水火开始,像吸吮着母乳一样,一点一滴地汲取着营养。</h3><h3>别小看小学六年,它比初中多三年,比高中也多三年,比大学还多两年!学年最长,同窗时间最长,相处机会最多,相互了解最多,同学友谊最纯,最真,最诚,最浓!</h3><h3>他们之间没有政治斗争,没有社会偏见,没有贫穷富贵,没有经济纠纷,不嫌男娃女孩,不嫌高矮胖瘦。刚刚还吵闹扭打,哭哭闹闹找老师告状,转个身,又嘻嘻哈哈,勾背搭肩。</h3><h3>滋生了团队意识。别个班有人欺负本班同学,总有人出面打抱不平!</h3><h3>形成了同享意识。一个同学带一点好零食,总要给要好的同学分享,校门口金家爷爷的葵花籽,两分钱一酒盅,不管谁买,见者有份;吴世和的烧苞谷头儿,黄隆全榨干了油的芝麻饼,都成了垂涎欲滴佳品。</h3><h3>昵称胜于学名。刚踏进校门。绝大多数同学不习惯学名,小孩子耳朵尖,听长辈或邻居或街坊喊小名,立刻记住,为表亲近,直呼乳名,竹溪风俗乳名后面带“娃子”,如是,苕娃子,波娃子,秀娃子,平娃子,这娃子那娃子,张口就来,随心所欲。还不过瘾,就起个绰号:柯白话儿,黄聋子,袁胖子,不亦乐乎!</h3><h3><br></h3><h3><br></h3> <h3>小学同学间是两小无猜的。友谊浓浓,却不夹半点杂念,不会勾心斗角,不会落井下石。夏天乘课间休息时间,跑到河潭里,光着屁股泡个澡,顾不得湿淋淋的头发回教室上课,老师追问谁是领头的,哪怕罚站,也决不出卖,因为,经常看电影,“叛徒”是可耻的。</h3><h3>同学许衍华下河洗澡,不小心游到水深处,差点淹死,同学们个个着急伤心,知道救活后,都松了一口气,自觉掏出一毛二毛零花钱接济他。</h3><h3>小学生学会吃亏长见识,黄隆全家住在小学河对面郭家梁子,每逢下雨河里长大水,昝建伟,乐义清和我就着急地站在河这边,扯着稚嫩的嗓子对着对岸喊:“可不能过河”!关切之情表露无遗。</h3> <h3>尽管那个年代物资缺乏,但小学生的校园生活还是多姿多彩的。课外活动跳房子,跳绳子,踢毽子,抢乒乓球台,上五峰山“捉特务”。冬天来了,一下课,就冲出教室“挤油”,要么“斗鸡”,一只腿端起,气势凶凶地冲向另一个“鸡”,敲,打,挑,撞,不择手段将其斗垮。结果无论赢输,笑哈哈收场回教室上课。当教室窗外飘着雪花的时候,同学们最抢眼的御寒工具便是烘炉。竹子编的篮子,里面装个坛子盖,放上灰,再用黑炭生着火,手拎着带进教室,烘烘手,烤烤脚,舒服死了。更惬意地是,一下课,全班乱了套,三五成群,烧苞谷,烧黄豆,偶尔从一个角落传出苞米爆炸的声音,迸得灰头灰脸,顾不了那么多,赶快抢过来喂进嘴里,花脸猫们露出来得意忘形地笑容。一双从家里偷出来的筷子,不到一天,被烧成半截,一双手像是挖煤工人的。</h3><h3>春秋季节,滚铁环便成了男孩子专用玩具,很小的或很大的铁环,在手中铁钩的控制下,不偏不倚不倒,哗啦啦滚滚向前,那才叫本事!只有好朋友,才松手让你也玩一把。自己也想有一个,便盯着木盆,木桶打主意,才找个锤子敲两下,被大人发现,一顿“栗壳子”上头,便悻悻作罢。</h3><h3>班上的女生个个聪颖漂亮,但都不是省油的灯,凡是男生玩的游戏,她们都想尝试一把,“挤油”挤得哇哇怪叫。校园里古老的桑树结出又紫又大的桑椹(俗称桑泡儿),女生嘴馋,抬着小脑袋望着高大的树,涎水长流,老实等在树下,“守株待泡儿”,掉一颗,捡一颗,朝小嘴里喂一颗。上课铃响了,才一步三回头的回教室。贪吃起歪心,哪怕是女孩子也不例外,甚至比男孩子还机灵。辛玉敏竟敢在课堂上举手,要上厕所,老师批准后,跑到桑树下独享其乐,还拾到后与同学们分享欺骗老师的果实。</h3> <h3>玻璃球的蛋珠,则是儿娃子的必备品,看谁打得准,谁就赢得多。同样,同香烟盒做的三角板,通过摔打利用风的震动,让其翻个个儿,这个战利品就归你了,输的沮丧,赢的装满半书包。第二天再战。陀螺大家也喜欢玩,但做的最好的还是在机械厂住的乐义清和柯玉华,他们的老爹,一个是木工,一个是机修工,做出来的陀螺很漂亮,与众不同的是,陀螺底部安了钢珠,转起来十多分钟都停不下来,让人眼馋!</h3> <h3>六年的时光,“人看小,马看蹄”。同学们彼此互相看着成长,再熟悉不过。</h3><h3>张大凤,班长,一直和善待人,不仗势,不拿架子,同学们都喜欢。</h3><h3>梁明扬,热心快肠,乐于助人,有组织协调能力。</h3><h3>昝建伟,聪明机灵,跳皮但不捣蛋,由于是家中老大,处事通情达理,有亲和力,外交能力强。</h3><h3>赵功秀,待人热情,处事厚道。</h3><h3>袁昌秀,秀外惠中,温柔大方。</h3><h3>王伦秀,心底善良,和睦待人。上学时,同学们特羡慕她:家住学校正对门,等上课钟响才上学,绝不会迟到;放学后,等乐义清等人还没走到家,她饭都吃罢了。</h3><h3>袁景平,轻财重友,仗义待人,为朋友能排忧解难。</h3><h3>黄隆全,憨厚里藏着精明,说话诙谐可爱。</h3><h3>曾慧云,温柔沉静,不抢风头,轻言细语。</h3><h3>陈清平,精明大方,平易近人。</h3><h3>常青山,文质彬彬,谨言慎行,颇有书倦气。</h3><h3>汤显福,豪爽大气,不拘小节。</h3><h3>吴世和,谦虚礼貌,待人和善。</h3><h3>……总之,这个班同学,个个都非常优秀,值得大家牵挂,思念。</h3><h3>六年的光景,同班同学相聚相亲,有增无减,如增加插班生张祥林(张毛头)。从入学到毕业,一直是德高望重的陶竹勋老师当校长。而老师却经常更换,从启蒙老师朱老师算起,胡生安,吴良深,徐老师(女),胡圣祖,熊慎楷,申克珊(女),孟福声。这些老师惩治方法各有特色:有的喜欢打手心,有的喜欢打屁股,有的喜欢罚站,有技术的还玩隔空抛物,只要你敢打野,就准会挨从讲台上飞来的粉笔头。但度把握得恰到好处,挨打有点疼,决不会伤筋动骨,或皮肉损伤。女老师则温柔多了,学生犯错误,总是像慈祥的母亲,语重心长的叮嘱。</h3><h3>唉……,这种爱这辈子再难享受了,这些老师,有的健在,也是耄耋老人,恐怕大部分已经作古了。</h3><h3>同学们:借此机会,我们站在天涯各处,向赋予我们知识的恩师致以最纯朴,最真挚,最崇高的敬礼!</h3> <h3>忆往昔:在一起启蒙的孩子,经过五十多年的风雨洗练,学得了各种知识,各项技能,在各自的天地里,摸爬滚打,争芳斗艳。赢得了甜蜜事业,创建了幸福家庭!</h3><h3>看如今:个个年愈花甲,人人青丝变白发。孩提时的德智体“三好学生”,大都转变成了血压,血脂,血糖“三高老人”了。真应了光阴似箭,日月如梭这句话。</h3><h3>从一九六八年到二零一九年,小学毕业整51年。同学们分手后,各自东西,有的偶尔还能见上一面,有的至今难以谋面。</h3><h3>剩下的时间,对你我来说,叫有生之年,衷心的希望各位同学身体健康,平平安安,享受天伦,晚年之乐!</h3> <h3>这样的证书你还有吗?是不是既陌生又熟悉?翻开箱子找找,它能为你找回童年,找回欢乐,找回儿时伙伴给你烙印下的永恒留念。</h3> <h3>谨以此文献给我小学的每一位同班同学。如有遗漏之人,只能怪我老眼昏花,记性不好;不妥之处,敬请谅解!</h3><h3> 二零一九年七月十七日 触感而发</h3>